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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这个地方灵泉汨汨，花草成片，大岳高｜耸，银瀑垂落，古木参天，一座座古老恢弘的建筑拔地而起，使得这里气派无比，气象万千。
但是此时，这里已经是一片狼藉，先前的大战波动让南宫世家的大地到处裂开，一道道的裂纹不规则的遍布在大地之上。
无数的建筑倒塌，山岳断开，触目惊心。
这是南宫世家遭受的前所未有的大劫，而这一刻，当木宣的狂暴杀意降临在南宫世家之内的时候，无数人的眼中浮现深深的恐惧之色，浑身都是情不自禁的颤栗了起来。
“昔日｜你南宫世家灭我木家满门，造下了无边杀孽，杀人还命，天经地义，今日我让你们血债血偿，这是因果报应，怨不得我！”
木宣的声音响彻在每一个人的耳朵之内，如同雷鸣一般在他们心头狠狠震荡，许多人的目光睁大，不少人直到现在才知道，木宣是为了当年的事情来寻仇。
一下子，许多人的眼中浮现深深的悲哀之色。
杀人还命，天经地义，木宣说的一点都不错。
昔日他们南宫世家灭了木家满门，那么今日，就必须要承担后果。
只是，南宫世家的人何曾想过，他们辉煌而强大，屹立在九州数千年，有朝一日竟然会为过去所做的事情付出惨重代价。
报应！
这两个简简单单的字，南宫世家的人从来没有想过会应验在他们的身上。
“这是我们自己召来的灾祸啊。”
南宫世家之内有老人泪流满面，昔日灭木家满门，并非所有人都参与了此事。
“啊！”
伴随着第一声惨叫响起，下一刻，一场一边倒的杀｜戮在南宫世家之内呈现。
如今的南宫世家，那些万法境强者已经全灭，而万法境以下的人，又岂能抵挡得了恨意滔天的木宣？
木宣万法境五重，杀南宫世家的人跟探囊取物一般简单。
他的身影化作一道流光，像是无情的死神，在南宫世家之中收割着一条条的性命。
不到一分钟，就有上百人死在他的手里。
不过木宣并未赶尽杀绝，他虽然杀人，但杀的全部都是当年参与了屠杀的那些刽子手，其余南宫世家之人，他并没有狠下杀手。
事实上，他就算将南宫世家屠杀个干干净净，这也符合情理。
须知，他的木家就是如此，满门上下，老弱妇孺，大到寿命无多的老人，小到三岁孩童，南宫世家一个都没有放过。
尸骨如山，血流成河，那残酷绝望的一幕，至今还留在木宣的脑海之中，久久不曾遗忘。
对方杀他满门，他反过来杀南宫世家满门，这也合情合理。
但无论如何，他也不是丧心病狂之人。
冤有头债有主，他只杀该死之人，问心无愧。
“咦？木前辈突破了。”
天空之中，姜禹看着这一切，此时忽然轻咦一声，他发现木宣在这样的杀｜戮之中，浑身的修为突破了桎梏，变得更加强大浑厚，分明是踏入了万法境六重之中。
“亲手手刃仇敌，多年来的恨意得以释放，心灵踏入全新的境界之中，加上不久之前的大战，能有此突破，才是预料之中的事情。”人皇镜补充道。
姜禹当然明白这个道理，轻轻点头，也不再多言。
当下，南宫世家之中的那场杀｜戮还在持续，对于当年屠杀了他木家的仇人，木宣极为的果断，动起手来没有任何的犹豫，他手掌如刀，将一颗颗的头颅斩落。
渐渐地，南宫世家之中，一处处的鲜血绽放，沾染在地面之上，从高空之中望去，整个南宫世家就像是一副水墨画之中出现了一点点触目惊心的红斑，使人一眼难忘。
整个南宫世家的人口多达十万之多，一代代的繁衍下来，可谓是枝叶繁盛，而木宣以一个恐怖的速度在杀｜戮着。
当年参与了屠杀之人，以诸多万法境强者为首，其余的都是阴阳境与乾坤境，一共有五千多人。
五千多人，杀了他木家上万多人。
残阳如血。
几个时辰之后，这五千多人已经死掉了九成以上，只剩最后的几百人。
姜禹观察了一下，那最后的几百人都是阴阳境的修为，木宣是特意将他们留到了后面。
这些修为越高之人，手上沾染的木家之血也就越多，木宣就是要让他们感受到这种死亡在逼近的感觉，以此一点点折磨着他们的心神。
“我知道错了，求你饶我一命，当年我不该参与那件事情。”
在木宣的杀｜戮之下，有人崩溃，恐惧着求饶，痛哭流涕。
看得出来，有人是真正的感到了悔恨，而有人是因为恐惧，还有人则是更加的痛恨木宣。
“错了？那又如何，你杀的那些人，他们能够重新活过来吗？”
木宣冷笑着，根本不为所动，手掌在此人的脖子上一划，一颗头颅便是死不瞑目的冲天而起。
接下来，无论木家那些人怎样求饶，木宣都没有任何的心慈手软。
正如他所说，知道错了又能如何？死了的人，已经不可能再复活，让那些亡魂安息的办法，唯有以血还血！
又过了两个多时辰之后，天色都已经暗了下来。
但南宫世家的天空之中，却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风吹不散，甚至远远望去的话，还能看到南宫世家之中那种淡淡的红色血雾。
“结束了。”
天空上，姜禹轻轻的说道，随着最后一个人被木宣杀死，这场复仇也到了尽头。
“表面上看是结束了，但你真要放过这里所有人？现在整个南宫世家，有多少人恨你入骨？”
人皇镜的声音倒是响了起来，似笑非笑的问道。
“前辈，我明白你的意思。”
姜禹的眸光在偌大的南宫世家之内扫过，他能够清楚的感受到，有一道道充满了憎恨的目光在盯着他，恨意在这些人的心中滋生。
第1376章 冰封万里，一个不留
“以血还血，固然是报仇雪恨，但仇恨并不会消除，依然根深蒂固的存在着。，”
姜禹的心中叹息一声，他如何不明白这个道理？如今这些南宫世家的人，里面绝大多数，定然恨不得将他和木宣千刀万剐。
若是他们有这个实力的话，也绝对会这样做。
“消除仇恨的唯一方法，就是放下，放下过去，但是谁能放得下？”
姜禹轻语，放下仇恨，那仇恨自然就消除了，可是无论木宣，亦或者现在这些南宫世家的人，没有人可以放得下这种恨。
“正是因为这种恨难以消除，所以这个世上，才会有斩草除根这一说法，杀光所有人，没有任何的漏网之鱼，将所有的恨全部灭杀。”
姜禹一字一字道，他望着这些南宫世家的人，他能感受到强烈的恨意在他们的心中扎根。
“不错，斩草除根，否则就是放虎归山留后患，当初南宫世家为何对木家赶尽杀绝？其实他们也担心后患，所以才会如此之绝。”人皇镜道，“同理，你今天放过这些南宫世家的人，等到未来的某一日，可能就会有人来向你复仇，对你展露屠刀！”
“我并不害怕有人会来报复我。”姜禹道，这是他的真心话，但同时，他也有忧虑存在。
仿佛是知道他的心思，人皇镜道：“你不怕报复，但你害怕这种报复会转移到你身边之人的身上，对吗？”
“什么都瞒不过前辈。”
姜禹苦笑一声：“这种事情在九州太多见了，报仇却牵连到其他人，我不得不担心。”
“我可以不在乎任何的报复，但我身边的人不一样，也许南宫世家之中，未来也会有什么妖孽诞生，天赋异禀，得天独厚，修行一日千里，等到有一日羽翼丰｜满，便报复我身边之人，这种事情，我不得不考虑。”
人皇镜道：“既然你已经想到了这一点，那你还打算放过这些南宫世家的人？”
“南宫世家上上下下十多万人，其中也有许多无辜之人。”
姜禹轻声道，这个问题他不是没有想过，只是，一旦要杀的话，那将会是一场大屠杀，十多万人的屠杀！
到时候，尸骨成堆，血流成河。
这样的惨状，他也不忍见到。
“杀一人是杀，杀百人也是杀，杀千人万人依然是杀，只要是杀，就是罪，又有什么区别？”人皇镜笑了起来，道，“有的时候，已经不是对错的问题，而是立场问题，没有对错之分，只因立场不同，若是让南宫世家的人现在站在你的立场，他们定然会选择斩草除根，就像当年对付木家一样。”
“我看你性格，杀伐果断，心志坚定，不是瞻前顾后之人，这一次怎么惟独在这件事情上想不通？”人皇镜道：“放眼苍穹天下间，何处英雄不杀人？！”
“莫非你要等到将来南宫世家有人向你复仇，伤害了你身边的人，到时候你才会后悔？”
“一切的一切，只为立场而已，不同的立场，做出不同的选择，没有对与错，没有善与恶，只有立场。”
“洪水往下冲，冲毁一切，毁坏田园，这并不是洪水之恶，只是水往低处流，这就是一种立场。”
人皇镜的话，就像是尖锐的刀锋一般，把姜禹心中的犹豫一丝丝的斩断。
望着下方的大地，感受着那一道道充满了无尽憎恨的目光，姜禹的眼神，也渐渐的变得冷漠了起来。
“说得对，这一次倒是我瞻前顾后了。”姜禹的声音平静，听不出任何的动摇犹豫之意。
微微闭上眼睛，姜禹的感知向着整个南宫世家疯狂的蔓延而去。
“杀杀杀杀，今日之仇，将来我一定要百倍奉还！”
“等我将来有足够的实力之后，我不但要杀他，还要让他身边的所有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我要抽他的筋，扒他的皮，喝他的血，要用他的头骨做成酒杯，并且我要修炼邪功，将来抽他身边之人的魂魄，将他们的魂魄神识****夜夜的折磨，永生永世不得轮回！”
当姜禹的感知全力的放开之后，渐渐地，一道道充满了无尽杀意的恶毒声音，被他清晰的捕捉到。
这是诸多南宫世家之人此时的心声，但是姜禹全力催动七窍玲珑心，加上他修为高过他们太多，在这一刻却是获知了他们心中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