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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越野宏明或另一人再能落网,流川将会很容易暴露,反之,到那时,仙道也很可能会亲自出手,一旦仙道开始亲自行动,就是离A级七号卷宗结案不远的时候。
收到恐吓电话时,我知道,仙道的风度再好,他的手下已经开始沉不住气了,何况,与洋平的平和不同,仙道的云淡风轻只是表面,他的骨子里刻着嚣张。
被我无数次翻阅到边角快折起的七号卷宗,总是会迟到的人,不一定是散漫成性,而很可能是在下意识引人注目,越是姍姗来迟,越是显视重要性,在万人瞩目中施施然出场。
仙道独特的醒目朝天发,则是另一种坚执与持着。
他自信到近于傲慢地展示他的与众不同,享受我行我素、超越一切规则的快乐。在这个领域里,凭借他的天才,他可以天马行空,可以唯我独尊,可以不受任何束缚。这就是仙道的犯罪动机,
可惜,他遇到了我。
仿佛命中注定,仙道与我,我与流川,流川与仙道,我们一而再、再而三的
十五、
天气越来越冷,城市仿佛披上了灰沉沉外衣,天空和街道都染上暗淡色彩,落了叶的枯枝,飞扬的尘埃,冷风掠过长长的宽宽窄窄大街。
花形找到我递交例行报告,“本次汇总报告。”他略犹豫,推推眼镜说,“我们也许该变更行动方案了。”
接过报告,拿在手里没有立时翻阅,“是吗?为什么做这种判断。”我不动声色问,“我们已经越来越逼近七号了。”
很多时候,侦破案件需要突破点,一个突破点,会结起后面一长窜战果。流川的讯息,如同楔子,让原本似乎牢不可破的七号有了缝隙,凭借这个楔子,足以撬动岩石。
最近的几次行动,与流川的讯息没什么关系,只是花形的工作量变大了,必须分析甑别大量讯息线报。
花形微微叹气,“就是因为逼太近了,我才觉得该松一松,兔子急了还会咬人,何况七号决不是什么兔子,一松一紧比较合适。”
我轻轻嗯一声,不置可否。
“尤其是你,藤真。”花形说,“目标太过集中,现在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一切行动全是由你在指挥,这很危险,七号和他的手下一定视你眼中钉。”
我微笑,“没什么,厅长已经收回特别搜查令,我不用出勤,每天只走警局家里一条路线,不会有什么事的。”花形仍然板着脸,顿一顿,我故作委屈小声问他,“怎么,是不是在埋怨我忽略了你是我重要的副职,也该由你负责行动,可是,资料你做我才放心啊。”
花形不出声,我微微有些尴尬,低头翻动花形的报告。
“藤真……”花形叫我,我抬头,“涉及工作机密,时机不到,你可以不告诉我。但是……”花形看着我的眼睛,慢慢地说,“如果你擅自拿自己做饵,把危险全吸引到自己身上,我不会原谅!”他举手,制止我说话,“除非你不信任我的能力,或者不认为我们是搭挡!”
嘴角与眼睛一起弯起,合上报告,“谢谢。”我说。
出办公室前,我叫住花形,柔声问他,“喂,不算多管闲事吧,恋爱谈的怎么样了?”
“她是个好女孩,对我也很好。”花形声音跟着柔和起来,想一想,补充说,“可以结婚做好妻子的好女孩。”
“啊,是吗?”我笑,“上次恭喜了你,如果有机会见面我会去恭喜她,找到最值得依靠最可以信任的人。”
“一定有机会的。”花形微笑。
花形的提示完全正确,七号虽然仍然藏在水底,可他的手下已明显开始浮燥,这令他们更容易暴露,也令他们更容易挺而走险。
如果交易被转向闹市区,再辅之以越来越明显增多的暴力,很容易伤及无辜市民。上周,我们接到线报,有宗交易将在小学学校进行,在那里如果被发现,警方将投鼠忌器,我们只好放过。
此外,最近一段时间,十一号的活动则过于锋芒毕露。
我踱到窗前,拔开百叶窗,凝神看灰朦朦的城市。闭上眼,冷风迎面吹来,我慢慢推想,仙道在想什么,如果我是仙道,应当做什么。
仙道是个犯罪天才,他不会不明白,倘若不是内部有人泄密,不可能骤然间这般兵败如山倒,所以,在查出内奸前,不会有任何轻举妄动。
最值得怀疑的是谁?
我不知道流川如何取得仙道信任,但是,这种时候,任何人都足以怀疑,流川也不例外。何况,最近一段时期的行动,越野他们被警方压制到不能动弹,只有流川一路顺风,这即可以解释为流川的能力足够,以及他是新手,没有引起警方注意,也可以有另一种解释。
那么,应当如何探测流川?
我睁开眼,天色越加越阴沉。
最好的办法,让流川变得强大起来,引起警方注意,警方不应当放过这么明显的对手。
让流川来对付我。
我沉吟,到时我们两人中,任何一人出现放水迹象,就证明流川有问题。如果不存在放水,流川能击败我,是重大胜利,流川输给我,则是仙道正式出手的时机到了。
没有错,这是最佳方案,仙道会越来越重用流川,放手让流川来对付我。
一阵阵的风,这种盘旋在高楼间空旷的风,带着轻轻的哨音长长掠过肌肤,象是要把心彻底吹空。
开始下雨了,与夏天不同,夏天是个没有动机的季节,万物自管自蓬勃生长,阳光热烈,雨也热烈。
初冬的雨,则不是倾盆的好雨,不会象瀑布似的倒下来令人呼吸急迫匆匆避雨,而是一种使人无从辩别雨点,连雨丝都看不出的极细的雨。无从目睹不可捉摸的纤小点滴不断飘进来,没多久,警服与皮肤上,便盖上一层冰凉而有渗透力的水分。
我想念流川,想念他灼热的手滚烫的呼吸,只是轻轻一个接触,就能点燃我心中的火焰,驱散无尽的寒意。
如果有仙道的示意,不论是真是假,我都将成为流川的敌人。大多数时候,我们了解敌人,往往胜过了解朋友,尤其流川,挡在他道路上的,他会毫不迟疑击倒,越是强大的敌人,越是能够吸引他的注意力。
想要击败我,流川就必须去设法了解我,他必须理智分析,而不只凭本能领悟。
我的过去决定着我的将来,我的过往人生以及曾经的所做所为,预示着将来可能的所做所为。
阴郁潮湿的天气持续很久,湿重雾气象一层薄薄的网笼罩在城市上空,花形又来找我,商量更改原定计划的事,双手合拢支住额头,我疲倦地说,“好吧,暂时放松行动,大家也可以修整下。你来安排就好。”
花形有些担心地看我,一手松开放在桌上一手按住太阳穴,我对他勉力微笑,“该死的天气,阴了这么久,想不忧郁都难。”
“啊,是啊。太久没见阳光。”花形说。
花形交给我变更方案那天,嘉奖令正式颁布,这是通过总局直接下的嘉奖,整个缉毒组喜气洋洋,嚷着要我再请客。我点头,“好,这段时间也辛苦大家了,这回我们找个好地方,吃完还可以玩。”
我向花形招手,扬声叫,“花形,这回可要一起去,提前给女朋友请好假。”
花形没有料到我忽然当众说这个,脸一下红了起来,笑意盈盈替他们关好门回办公室,正好遇到牧迎面走来,“怎么了藤真?”牧皱着眉问,“笑得不太对劲。”
我微笑,“没什么,对了问件事,有没有合适地方可以推荐?”
新开业的综合俱乐部,生意很不错,比组员们提前一步出发,以前这些事情都是花形帮我做好,但是现在当然不一样,纵容既然已到期,我会懂得分寸。
地段略偏,可市区内怕也找不到这么大的地方了,正厅里有座喷泉,白色大理石雕刻出一尊天使,双翼一刀刀镂出精致羽毛,水花喷射到半空再浇下,仿佛雨点般打着水晶似的池子,铮铮琮琮的声音非常悦耳动听。
身后有人唤我,“藤真警官?”
温和干净的声音,我慢慢转身,醒目朝天发,仙道彰站在我面前。
镇定握手,客气寒喧,一时无法判断,是无心偶遇还是并非巧合,不过那并不重要,我与他总会相见,迟或早并无所谓。
仙道仍然笑得一派毫无心机,他懒散笑着说,“真的是好久不见啊,上次在火狐狸见面,本来准备请你喝酒的,可是看你好象在公事忙,没敢打扰。”
我从容微笑,“是啊,很久了,以后就再也没有见过呢。”
“唔。”微扬眉,仙道说,“虽说没见过面,交道打的不少啊。”笑容依旧,可黑色的眼睛,有什么东西在暗暗翻涌。
我目不转晴凝视,在我面前仙道没有做任何隐瞒,他大大方方坦承,他就是七号。
微眯起眼,我优雅笑,“一直以来承蒙仙道君多多关照,要说喝酒,应当是我请你啊。”
“啊,还是应当我请啊。”仙道说,“不管怎么说,藤真警官送给我最好的礼物啊。”他冲我眨眼,微伏身压低声音对我说,“那时候听说藤真警官在火狐狸发现珍宝,我一时好奇跑去看。”他低笑,“果然找到举世无双的珍宝,你说,是不是应当感谢你呢?”
“好了,我等的人到了。”仙道直起身,笑眯眯说,“失礼了。”
他抛开我,向门口走去,在众人面前,一把揽住流川,他们旁若无人地接吻。
回转身,微笑着走入大厅另侧。
流川的最后一任,也是相处最久一任情人,是西街当时的老大。
他待流川非常好,帮流川摆平一切麻烦,而且毕竟是混黑道的,也算热血男人,不比以前那些富商政客,他从不限制流川的自由,不会总是想缠着流川,流川说要打蓝球时,他很干脆同意,留下句话,“打蓝球可以,我不会妨碍,但不要去找别人。”
他没料到,流川会对蓝球全心全意的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