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清凉夜风不停吹拂,白色衬衫被风吹得不断变幻形状,忽而鼓起来,忽而又密密贴合在他背上,我看着他的背影,快乐象潮水冲击礁石卷出的浪花,卷起,退下;退下,再卷起。一波又一波,怎么止也止不住。
洋平说,从一开始,流川就知道是我。
第二条街又快走到头了,加快车速,与他并排同行,只用一手扶住方向盘,另一只手臂弯起放在车窗上,我探出头来,轻声叫他,“流川?”声音里全是笑意。
这是我第一次叫他的名字,不到说出口,不到亲耳听见,不会明白,这个名字有多么好听。
流川理都不理我,继续大步前进。呵,他在生气。
“流川流川。”
我伏在手臂上继续叫,轻快呼唤他的名字时,象有一泓清咧的泉水在唇齿间流动,沁入心脾的甘甜。
这是个有魔法的夜晚,夜风带着他的气息从我身边掠过,打个旋儿,再送去我的,空气里弥漫着醉人的芬芳,忍不住的微熏。
平素灰暗的钢筋水泥,在漫天星光下跟着发起光来,在夜色里散出一圈圈柔和的朦胧的光亮,就连道路,都在闪着迷朦的光。
“流川、流川、流川……”
我轻轻地、轻轻地叫着,心底开出一朵朵花儿。
流川站住了,我抬头看他,没有月亮的夜晚,星辰更加明亮,可是不会有星星比他的眼睛更亮。
“白痴!”流川干脆训斥,他瞪着我,居高临下冰冰冷冷看着我。
“流川流川……”我轻叫,温柔的忧伤的缠绵的诱惑的委屈的赖皮的,他继续冷冷瞪我,我再叫,“流川流川……”
流川伸出手一把揪住我的衣领,几乎要把我从驾驶座上提起,“藤真健司!!”他快要咬牙切齿地冷冷喝出这个名字,明亮双目变成深不见底的寒潭。
我住口,不再叫了,流川“哼”一声,扔下我转身前进,我停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快到转弯,流川忽然折头,大步走了回来,夜色里仿佛一朵不停跳动的炽烈白色火焰。
他再次冷冷揪住我的衣领,却又停住不动,我看着他的眼睛,叹息般轻声呼唤,“流川、流川。”
流川俯下身,恶狠狠吻住我,这是个毫无技巧的吻,他咬伤了我的嘴唇,一嘴的血腥味,火辣辣的痛与快乐。
快要窒息,在我一生中,从未体验过,远远超乎想象的巨大快乐,无尽的温柔,无尽的喜悦,以及无尽的痛苦。
甚至连我也没有发现,不知什么时候我的手臂绕过他的脖子,我在拼命地、凶狠地把他拉向我紧紧贴近我。
车子箭一般飞驶。
我想要他,要他的全部,他的冰冷,他的热情,他的危险,他的美丽,他的身体,以及,他的灵魂。
他是我无可抵御的诱惑。
九、
大而通透的房间整洁安静,没什么多余东西,我喜欢井然有序,窗户特意修整出宽大窗台,可以整晚坐在窗台上看夜色。
流川挺拔站在客厅中间,光线全部被他吸去,白色衬衣的反光,令我早已见惯的房屋变得陌生起来。我在朦胧黑暗中无声的笑,拉住他手走进宽大卧室,流川在床边停住了。
我倾身,慢慢解他衣扣的同时,凑过去含住他喉间的小小突起,流川倒吸口气,头一下向后扬去,形成一个优美弧度,喉结更加突起,不再是吮吸,而是咬住,用齿尖轻轻咬啮。
流川双手摸索着,伸进我的外套中,不耐烦地把衬衣下摆拉出,带着灼热高温,手掌贴合上我的腰与背。他的手指如同烙铁,隔着衣服,已能感到高温,到滑上赤裸肌肤,所到之处,一簇簇火焰燃起,从皮肤外表一直烧到肺腑。
不只手,流川身体里,象是有一个起火点,烈焰正从那里不顾一切地向外熊熊燃烧,烧着了他,也烧着了我,我们仿佛浸浴在蒸腾水气中,热气从发根处散发出来,额角很快渗出汗水。
我与流川,都远远不是第一次。
明示或暗示,对我表示好感与爱慕的异性非常之多,大多数时候,会彬彬有礼温和微笑着拒绝她们,也有时,不介意与我欣赏的女性共进晚餐,然而我曾有的,唯一可以称为情人的却是同性。
六七十年代,发现有同性恋倾向的现役军人,会被遣送回家。警察管的没这么严,但也好不了多少,现在则完全不一样。
尤其在警校,未来的警官们拉出去齐刷刷一站,九成以上的男生,十分之阳刚美,在此之后,则是很多时候校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各色亲密与暖味。
警校二年级,我已是学校里出名的优秀生,新学年开学时,由我在入学典礼上发表欢迎致词。
下午我从小操场走过,风声响起,一只蓝球从侧面直直飞过来,我下意识偏头,伸手接住,阳光下三井寿轻快跑了过来,他有阳光一样灿烂的笑容。
“你好,藤真学长,抱歉,一时失手了,幸好学长身手敏捷。”没等我回话,他呲出亮到耀眼的白牙笑着对我说,“呐学长你这么聪明当然知道这是在借故搭讪啦。”他夹着蓝球象我鞠躬,“请和我交往吧,藤真学长,我非常非常喜欢你!”
那天的阳光非常好,金黄色的温暖阳光,让人有种错觉,在这样的阳光下,一切寒冷与黑暗都会无所遁形。
我答应了。
与三井在一起的日子不是不快乐,他是个好情人,总是能想出各式新鲜花招,我的技巧也日趋成熟,相互配合极为默契。
直到有一天,醒来时发现独自一人躺在床上,三井光着脚坐在窗台上,停晚时分的落日笼罩着他。烟草的气息弥漫整个房间,将欢爱的气味冲淡到没有。
因为逆光以及烟雾的原因,我看不清三井的表情,只听到他痞痞的,象是赞叹又象是嘲讽的对我说,“藤真学长,你可真是冰肌玉骨清凉无汗呐。”
那之后,我们很有默契的分手,偶尔遇到,三井会若无其事扬起手大声叫着打招呼,我则微笑着回应。仅此而已。
三井离开我是对的,不是没有欠意,可那从骨子里散发出的寒气,我也无能为力。
然而,我遇到了流川,一切变得不同。
火焰灼烧着我,每个毛孔散发出热气,水份急速消失,唇干舌燥,焦渴冲击地我头晕目眩。
不再咬噬他的喉结,我渴望清凉的抚慰。扣子已完全解开,一只手伸进去抚上他的胸脯,另一只手勾住他的头,我吻住他,试图熄灭那一朵朵小小火焰。
我做对了我又错了,火焰熄灭,却被另一种滚烫袭击,不是令人干渴的焚烧,而是就要融化。
在流川胸前摸索的手提醒了他,他腾出手,试图解我的衣扣,然而不一会儿,就对繁复的风纪扣不耐烦起来,布料撕裂,瞬间我们便赤裸相对,胸膛紧贴着胸膛,不留缝隙。
我被不由分说压倒在床上。
这只暴力狐狸。
本来我并不多么介意床上的体位与细节,但是,流川啃咬着我的嘴唇,企图固定我的动作,没有白色衬衫的掩护,黑发少年现出原形,清冷彻底消失不见,近在咫尺的黑色瞳仁里,暗哑燃烧着的黑色火焰,还有柔韧有力的腰肢,努力想要困住我的手,以及修长匀称的腿。
很多时候,美丽会让人想要占有,可这种从生命深处绽放出的原始的、野性的力量,却让人不由自主想要征服。
我从流川的掌握中挣出一只手,双腿蹬动,凭借腰力翻了过来压住他,流川瞪大眼,随即危险眯起。
在警校学习中,我的近身擒拿格斗名列全校第三,流川虽然打架经验丰富,可是到底没有接受过系统训练,尽管如此,到我气喘吁吁制住他时,已经是大汗淋漓,好象刚从水里捞出。
流川也好不到哪里去,全身笼罩在一层汗水中。在我的牢牢压制下他不能动弹,只能倔强抿紧唇,不忿噔我。
热气越加重了,就象进了桑拿房。
汗湿黑发搭在额上,流川急促呼吸,胸膛一起一伏,带动精致锁骨跟着起伏。
三井曾经说过,我的皮肤仿佛最上等瓷器,光滑细腻,坚硬而又柔润的质感。流川则有些过于单薄,很多地方过硬了,然而在这样的汗水中,白晰肌肤便如同珍珠般,瓷器没有的淡淡莹润光泽,这咱底色下,已全然竖起的红色樱果愈加醒目。
销魂蚀骨的美丽与诱惑。
胴体贴合,四肢纠缠,我能感觉到,流川正在试图积聚力量。
我轻笑,伏身在他耳边喃喃说,“流川,流川,……,你绷紧身体时,肚脐眼的形状很性感呐。”
流川僵住,乘这个时候,一只手探下去,在他大腿根部细细摩挲,再向中间偏离,流川猛然瞪大眼,低喘声被我吞入唇中。
这是一个只属于情人,细细绵绵的吻,火焰与激情消隐了,小心的温柔的吻他,舌尖抵着舌尖,细柔一圈,放开它,去轻轻吸吮牙齿,用灵活柔软的舌去描摹它们的形状,一个个光洁齿面、细细齿缝,一点点滑过。
舌尖抵触到嘴唇内侧了,光滑的粘膜有另一种快感,再来到喉咙口,温柔的霸道的抵在那里,流川微闭上眼,吮吸住了它。
绷直的身体放松下来,原来抵推在肩部的手,绕在肩后,紧紧按住肩胛处的蝴蝶骨。
细微电流从他的手指顺脊椎一路窜下,直到另一只停留在我腰部的手,流川微眯着的双眼,变得朦朦胧胧,象浮上一层水气。
我几乎能看到电流所形成的金黄色火花,还有小小噼啪声,一阵阵酥麻刺激着神经,一波强过一波的快感。
与三井在一起时,他有习惯打开音乐,我们在各式各样的音乐中,跟随韵律起伏。有时和缓有时激烈,非常的刺激与有味道。
爵士乐、轻音乐,交响曲、钢琴曲,还曾试过风笛独奏。
至于流川,我见过流川的热舞,架子鼓与电吉他震天地响,一片嘈杂声中他舒展身躯。
我想象过流川与他人在一起的场景,华丽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