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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慕容毅躬下身来,对着孟聚深深一躬,他的声音像是哽咽了:“兄弟,拜托了!多多拜托!”
看着慕容毅深深躬下的身躯,孟聚心潮澎湃,眼眶湿润,胸口像是梗着一块沉重的铁块,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深深躬身回礼,庄重地说道:“倘若有那日,令公子只要逃入北疆,孟某但有一口气在,无论如何艰难,定会保证他平安无恙。兄弟,请你放心。(本周更新一万,又还债一千了!有信用的猪最近很勤快,大家是不是考虑给猪投些票票啊什么的鼓励一下?)
三百二十四整军(上)
午后的阳光耀眼又毒辣,照在人身上热烘烘的,浑身冒汗王北星习惯了边塞的干冷,骤然来到中原,在这酷热的夏日里,他浑身冒汗,汗水浸透了身后的军袍
在进门之前,他低头整了下身上的军袍和佩剑,正待踏步进去,却看到孟聚已从里面迎了出来一身薄绸书生装的北疆大都督冲王北星嚷道:“北星啊,这大热的天,还穿得这么整齐过来,你这不是自己找不自在吗?”
王北星笑眯眯地抱拳行了个礼:“大都督,末将来参拜上官,不穿齐整点可不行”
“嗨,北星,今天又不是在衙里,我就叫你来家里吃个便饭,你给我弄这么齐整,下次我可不敢找你上门了来,快进来——那谁,快带着王帅去衣,把这身袍子给脱了,换身清爽的过来”
侍卫领着王北星去换衣服,过了一阵,王北星便换好一身赤膊的单褂出来,手上拿着把蒲扇,浑身清爽,他笑呵呵地冲孟聚拱手:“末将谢大都督赏衣了”
“我说老王,咱们兄弟好久没聚了,今天我特意请你吃饭述交情的,你就别拿那套牛黄狗宝来恶心我成不成?”
王北星嘿嘿一笑,自己坐了下来,悠闲地跷起了二郎腿
孟聚唤侍卫来送上了酒菜,两人在院子里摆开了饭桌,菜就几个小炒,有菜有肉,酒倒是美酒,二人小酌闲聊了一阵那穿堂风习习吹过,都是觉得心情舒畅
“说来咱老王也是倒霉,听说老大你跟朝廷干起来了,咱快马加鞭地往这边赶没想到刚赶到没两天,太子就从朝廷过来跟老大你谈和了,咱千里迢迢赶来,连仗都没捞着一场,运气实在也太差”
“嘿嘿,在东平时还真看不出,北星你啥时候变得这么爱打仗?”
王北星苦笑,他又不是真的疯子怎可能有会喜欢打仗厮杀的?可是不打不行啊,看看自家的兵马,穿的还是前几年的破皮袄,兵器和斗铠都旧得要冒土渣了倒是跟着孟聚南下的几旅兵马他们真刀实枪地跟朝廷干几仗之后,光靠缴获就发了大财,现在装备全焕然一
尤其是谈和以后,朝廷撤出了行营兵马,东平军接收了行营驻地也接收了行营的武库和后勤辎重因为先前在朝廷的战斗中,王虎齐鹏徐浩杰等部兵马担当了战斗中坚和主力,战后,孟聚论功行酬他们全部发了财,装备、军装立即全部士兵们拿犒赏拿得手软而王北星和易小刀这两路迟到捞不着仗打的兵马,就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别人发财眼红了
看着王北星尴尬的笑容孟聚也猜到了他的心思当将军的倒不怕打仗,怕的是精穷士兵们穷得嗷嗷叫,当将领的脸上也没面子王北星是追随自己最老的部属了,孟聚也想给他一些照顾,但这事委实没办法,奖惩分明的激励机制是保持军队战斗力的不二法门,自己定下的规矩,自己不能首先出尔反尔地破坏了
好在王北星也是个明白事理的人,他若无其事地岔开了话题:“老大,最近几天,我看着你好像垂头丧气的,有点提不起精神?你是不是有啥心事啊?”
孟聚剑眉一扬:“嗯?北星你看出来了?”
“呵呵,何止俺看出来了,文先生、易小刀他们几个,谁都看出来了”王北星抬手喝了一杯酒,咂砸回味了一阵,他说:“是为前一阵太子过来的事,老大你还一直过不去?”
孟聚默默点了点头,慕容毅走了好几天了,但孟聚心里始终觉得很难受,沉甸甸的,像是压着什么似的
他叹口气,没说话,抬手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王北星叹道:“慕容毅呢,当年我在靖安时也见过他几次,确实是条汉子他讲义气有担当,跟老大你是过命的交情,你难受也是情理中的事但没办法,他是朝廷的太子,跟咱们不是一路人,始终走不到一条道上去,有这一天也是难免的好在咱们跟他好说好散,也没难为慕容毅老哥,算对得起这一番交情了”
孟聚点点头,闷头闷脑地喝了杯酒,王北星说得很有道理,但他始终不能明了孟聚心里的感受
如果那天,慕容毅以昔日交情苦苦哀求孟聚南下助战的话,孟聚说不定还好受些但从头到尾,慕容毅都没有提起半个字,这反而令得孟聚加愧疚——慕容毅珍惜这份兄弟情谊,他宁可自己再苦再难,哪怕死,他也不让孟聚为难
相比之下,自己的做法呢?
每次想到这里,孟聚心头像梗着一块铁,心存愧疚,他叹道:“北星,慕容兄确实是个肝胆相照的好兄弟,我愧对他了”
“老大,这是没办法的事你是汉人,是咱们华夏后裔,你站在咱们汉人一边,这是天经地义的事,就像慕容太子他只能站在鲜卑人那边一样,这是注定的事我们没别的路走”
王北星这么说,孟聚才感觉心头稍微好受了些:是啊,就算事情重来,让自己再选择一次,自己还是只能做出这样的选择?正如王北星所说的,这是注定的事,自己只能选择站在自己的民族一边
有时候,孟聚真的很羡慕王北星他们,比起自己,这些军汉的思维简单,明快简洁对他们来说,敌人就是要不折手段消灭的,只要选择了阵营,他们马上就一往无前向前冲,哪怕对昔日盟友出手也是毫不留情相比之下,自己这个军阀实在是优柔寡断兼多愁善感了
孟聚搁下了酒杯,似笑非笑:“我说,北星,你今天可是话里有话啊,什么鲜卑人汉人什么的——你是不是听到什么风声了?”
王北星嘿嘿干笑两声:“老大,我又不是聋子和瞎子,大唐北伐传檄天下,这么轰动天下的大事——咱就算识字不多,身边总也有个师爷帮写折子的,这种大事他们要是不跟我说,我该打扁他们屁股才是”
“你都知道了那大家都该全知道了?”
“我看着,旅帅、营官一级的军官,几乎没一个不知道的再过几天,下面的人也该知道了”
“那,大伙是怎么议论这事的?大家觉得,我们该投哪边?大魏,还是南唐呢?”
王北星笑道:“老大,打仗你是名将无敌,但说起做官,你就是外行了这么大的事,你没表态,我们当部下的哪个敢先作声?
哪个如果多嘴说一句咱们该投南朝了,可万一到时候老大你最后决定是投了大魏,那到时候他还要不要命了?这是掉脑袋的大事,谁敢乱说话?所以,旅帅们现在都一个个在装糊涂,谁都不敢先表态”
孟聚哑然失笑:“难怪了,这么大的事,竟没一个人跟我提起的,我还当大家都不关心这事呢,敢情你们都是闷在肚皮里做文章啊北星,那你跟我说说,这件事,大家都怎么想的呢?”
王北星摇头:“大家怎么想的,人心隔肚皮,这确实不好说,但这几天我观察众人,倒可以揣摩出几分来——先说好了,这是咱们兄弟之间的酒话来着,你可不许当真了”
“无妨无妨,你随便说说,我也就姑妄听之,就当是下酒的疯话,来,干杯”
两人对斟了一杯,都是一饮而尽
“老大,你麾下的兵将不少,但其实也就分两派一派呢,是当年在东平时就跟随你的老兄弟们,象我啊、象留守东平坐镇的六楼老哥、留守靖安的蓝老大啊、肖恒老哥、坐镇冀州的江海、还有现在就在你身边的王虎、齐鹏、徐浩杰他们,咱们这些人,都是你身边的老班底了
其中象蓝老大、肖恒老哥这些人,他们当惯了大魏朝的官,几十年了,就算条狗也养出感情了现在你忽然跟他们说咱们要跟大魏朝彻底闹翻了,要换南朝那边去,那些老派的将军都是习惯忠臣不事二主的,他们说不定会脑子一时拧不过来,搞不好还会跟你闹上一阵
但你也不用太担心,我看着,老弟兄里会反对的,顶多也就那么两三个人而已大多数老兄弟都是懂事的,只要你把道理跟他们说清楚,他们是能听进去的对他们,老大你得以理说服,以情打动,不可强硬压迫了”
孟聚听得很认真,他道:“北星你言之有理,那另一派呢?”
“另一派,那就是后来加入咱们东平军的人派了——他们大多是来自边军各部的,也可以管他们叫边军派对他们,老大你反而不用担心如果你真想投南唐的话,他们是绝对支持的”
“嘿,这又怎么说呢?”
三百二十五整军(中)
“孟老大,你想啊,边军那帮人都是造过大魏朝反的,按照大魏朝的刑律,他们都是诛杀九族的大逆虽说你收留他们保证既往不咎,但只要咱们东平军还在大魏朝里,他们就一天就不能彻底安心,怕的是将来形势稳定之后,鲜卑人拿他们秋后算账咧
但如果你投了南唐李朝,在李唐那边,大家都是来投的有功之臣,他们的黑历史就被彻底洗白了,那他们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这几天里,边军那边也有不少人来找我攀交情打探风声”
孟聚惊讶道:“边军的人,找你打探风声?”
“呵呵,咱老王也是大都督你的老班底了,知道点内幕消息很奇怪吗?反正这些送上门的冤大头,咱可是不宰白不宰了”
王北星笑意吟吟的,一副狐狸抓到鸡般得意的表情,孟聚不禁莞尔:“看北星你的样子,像是在他们那刮了不少油水了?”
王北星哈哈一笑:“这是托老大福气了要说油水,这帮丘八还真没多少好刮的,不过免费的吃喝倒是骗了不少——呃,老大你不要问我是谁,问了我也不会说,反正你知道是边军的那帮人就够了,他们想在我这里骗些内幕消息回去,结果说来说去,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