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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面子也绝不会好看,不知有多少人要耻笑他连自己的徒弟都管不住。
“彤姐,你说他会怎么做?”人群之中,珠儿低声在钟彤耳边询问。
“按道理,只要是个正常人,都会在这个时候做出理智的选择,但是,他给我的感觉很奇怪……”
钟彤的美目一眨不眨地盯着那个面色淡定的少年,少年那平静的双眸之中,隐约透出一种震动人心的光芒,像是一座正在不断酝酿的火山。
方毅平静如一汪深潭的双眼从郑卫国和郑爽身上看过,往旋转楼梯看去。
他看到了小师姐,此刻正站在老师的后方,悄悄地向他翘起大拇指。接着他又看到了老师,那双眼中此刻唯有镇定,却又仿佛传递着某种信息。然后他看到了聂不容的眼睛,那是一双带着沧桑又深沉如海的眼睛,透着淡淡的冷意和嘲弄。最后,他看到了刘泌,看到了刘泌眼中的复杂,焦急,以及若有若无的哀求。
她化了妆,比以前更美了,只是脸色微有苍白,不知是否因为粉底?还是因为,表面和我闹翻的她,还是像过去几次一样,默默地关心着我这个让她不断操心的穷学生?
方毅有些不忍多看刘泌的双眼,很快地错了过去,目光在众多宾客身上扫过。
哦,原来连市长都来了,高建也在?咦,那是咸州钟家的那个珠儿?那么钟彤也应该来了?还有尤胜雪,呵,果然是在,以为躲起来我就看不到了么?她现在应该很高兴吧……
“老师。”
方毅的声音响了起来,虽然不大,但在一片寂静之中,却显得格外清晰。
方毅的双眼,平静地看着郑鹤。
“如果是在战场上,您的战友被别人杀了,您会不会因为敌人强大,而放弃为他报仇?”
方毅的声音在一片寂静之中响了起来,平静异常。
“对我来说,那只双角雷豹,已经是我的战友,是和我同生共死过的伙伴。而我的这个伙伴,现在被人杀了,被人剥了皮毛,被斩断了双角,甚至连它的孩子,都被人抓来送给别人做生日礼物……”
刘泌的脸色刷的一下变得苍白如纸,方毅的话还没有说完,但她的心却仿佛掉进了冰寒的深渊。
就在之前,她还因为那只幼小双角雷豹责怪过表妹。
而武州之虎的双眸,也随着方毅的话,变得越发深不可测,仿佛有什么东西再酝酿,又似在追忆着什么。
“我今年是十八岁,正是气血方刚,不懂得太多的道理,如果我到了五十岁,八十岁,一百岁,或许真能想明白其中所谓的‘误会’。可是我现在还年轻,还热血,遇到这种事情,难免想得简单,所以……没有‘误会”只有生死。”
随着平淡的叙述落下最后一个音节,随着刘泌的表妹眼神之中突变为极度的恐惧和绝望,还有对美好人世的留恋。
在众人瞩目中。
咔……
方毅用一个简单的握拳,给自己的人生做了一次重大的抉择。
这一声响在刘泌耳中,则更像是一道永不弥合的天堑从两人之间裂开拉伸的声音。
郑鹤缓缓闭上双目。
第一百二五章贤侄
他竟然动手了?他竟然真的动手了?就在武州之虎聂不容的眼皮底下。当着所有人的面,扫荡了聂不容的面子!
胆大妄为,不知深浅,愚蠢之辈……
短暂震惊之后,这样的形容词,在很多宾客脑中闪过。
只要是能够正常思考的人,都不会做出和这个少年同样的举动吧?就算你要报仇,不能够等到宴会结束之后再单独算账?这样一来,无论是郑家还是聂家,脸面都会比现在好看太多了,事情未必没有缓转的余地。
但是现在,这少年当着所有人的面杀了这个女孩,简直就是断了一切缓和的可能!如果聂家什么都不做,任由这个少年活在这个世界上,从此之后,聂家在武州甚至整个共和的威信,都会遭受极大的动摇。
“想不到,他居然真的动手了……他脑袋被轮子压了是么?”钟彤旁边的珠儿一脸目瞪口呆。
钟彤轻声说:“从利益角度说,他这样做的确是很愚蠢……但是,有时候,看上去显得愚蠢的男人。反而更有魅力。”
珠儿眼珠一转,戏谑说:“哦?莫非彤姐你看上他了?说真的他也不错哦,不光修为不凡,而且老师还是郑鹤,当然,现在他得罪了聂不容,那又另当别论了……”
钟彤静声不语,一双清眸遥遥地看着那脊梁挺直得如同标杆一样的少年,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另一方,尤胜雪轻哼一声,眼神玩味。
“真是年少轻狂啊……这下,似乎有意思了呢。聂家虽然不是古武世家,但也是一个发展了三百余年的甲修世家了,当初也曾是十大甲修世家之一,后来才慢慢没落,退出了十大甲修世家的排位。但到了聂不容这一带,却又有了起色,论势力,在共和众多甲修世家中也是不俗的,否则聂不容何以能够坐上武州军区总司令的位置?聂不容虽说乃是经郑九重一手提拔上来,但近些年却与军皇一系走的很近,郑聂两家早已不像表面上那么和睦。眼下方毅这小子又演上这么一出,不管有意还是无意,这郑聂两家决裂之日似乎不远了。”
站在自己副市长老爹身边的高建轻嘘了口气。
“这个方毅也太胆大妄为了,幸好,幸好我还没来得及和他进一步深交,否则就等于得罪了武州之虎。连老爹的仕途都会受到影响。”
而众宾客中,陆白两家的家主,此刻又都怀揣着复杂的心思。陆白两家虽然在武州很是风光,但其实都是聂家的附庸。原本两位家主看到陆荣和白鸿瞬间惨死,两人都是震怒而悲愤,却因为方毅连聂雄都能一拳逼退而消了胆气,待得知方毅竟是郑鹤的弟子,心情更是复杂,知道想要为儿子报仇多半是无望了。但当方毅当着众人的面杀了刘泌的表妹,两人心中又不禁泛出希望,期待聂不容震怒之下灭杀了这小子。
各种各样的念头,各种各样的心思,在众多宾客脑中闪过,随即所有都不约而同地看着聂不容,看这位有武州之虎之称的聂家家主会作何行动。
在很多人看来,聂不容的话,可以说就是对方毅命运的判决。
少年得志又如何?绝世天才又如何?在武州这块地面上,如果武州之虎铁了心想要灭杀一个人,除非是腾空境界高手,那就没有不成功的。
时间过去这么一会儿,方毅刚刚一拳硬撼聂雄的一幕。在很多人心中已经有了新的解读。应该是聂雄看到方毅年轻,只是使出很少一部分实力,所以才吃了小亏。
否则,岂不说明这十八岁少年有着和聂雄一拼的气震境界实力?
十八岁的气震境界?哈,过去千年之中,的确是有出现过这样的特例,却也聊聊可数。
所以,这叫方毅的少年,就算是得了郑鹤的真传,以他的年纪,碎钢境界就该顶天了吧?碎钢境界虽然不错,但在气震境界强者眼中,便完全不值一提了,想要灭杀只是随手施为而已。
他能活命的唯一可能,就是聂不容会顾及郑鹤这层关系。
世人皆知郑聂两家相交已久,如今被杀的虽说只是聂家一个旁系,但却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聂不容究竟会不会为了一个旁系子弟而与郑鹤翻脸,谁也不能料定。
就在众人屏息中,武州之虎聂不容的神色有了微微变化,双目一凝,透出了不加掩饰的冷意来。
这一刹那,在场许多宾客都有种置身冰窖的感觉,同时都忍不住心中一跳:难道……
“听郑兄说你叫方毅?今日,是泌儿的生日,你却在这么重要的场合上,溅血杀人,杀的还是我聂家子弟。就算是有郑兄为你求情,我也不可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你必须要给一个交代出来,不然世人都以为我聂家子弟的性命还当不得一只凶兽!”
“方毅,今日我不管你,但是,当你走出这个宴会厅之后,你就是我聂家的敌人,更是我聂不容的敌人!”
缓慢的语气之中透出军区总司令的霸道,更兼着淡淡的杀意,每一个字都如此清晰,像是银珠落地,响荡在每一个人的心中,居高而临下,仿佛是至高无上的法官向卑微的囚徒进行无情判决!
这是判决,更是决裂!
只要有脑子的人都听得出来,聂家是要和郑家决裂了!
这实在是一个足以震动整个共和的大新闻。
如今郑家已经势微,若再失掉聂家,便等于断了一臂,损失不可谓不大,从此之后郑家在共和的地位将随之更加滑落。
幸灾乐祸者有之,惋声叹息者有之。
“良禽择木而栖……聂家在郑鹤与军皇约战到来之前与郑家划清界限,的确是明智的选择,只是聂家能同甘而难共苦,未免让人寒心。”钟彤摇头轻叹说。
“这也都是怪那个方毅。哼,谁叫他这么嚣张,活该!”珠儿暗暗幸灾乐祸。
“就算是没有方毅这件事,郑聂两家决裂也只是时间问题。”钟彤淡淡说。
刘泌的脸色唰地一下变得再无一丝血色,颤声说:“爷爷……”
聂不容看了刘泌一眼,虎眸之中透着严厉与寒意,刘泌身子微颤,呐呐着,终于没将后面的话说出来,只是一颗心已是深深地坠了下去。
爷爷的一番话,简直就等于判了方毅死刑。
刘泌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自己的生日晚会上,会发生这样的变故,先是表妹被方毅杀死,然后方毅也要死。
“聂司令这番话,方毅记下了。”
方毅淡淡应下了聂不容的话,右手五指一松,刘泌表妹的尸体软软地倒地,毫无生机,她的整条脖子都现出了五道深陷的手指印,怪异地扭曲着。
郑鹤轻声一叹,看着近在咫尺却又仿佛远在天涯的聂不容,刚要说什么,忽然神色一动,惊异的目光看向了大厅某处。
“聂贤侄,年轻难免冲动,年轻人之间的事情,就让他们年轻人自己解决吧,我们做长辈的,何必与其认真计较呢。”
苍老的声音中带着如空谷一般的悠远,清晰地安静的大厅中响起。
什么人这么大胆,竟然敢当着聂不容的面,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