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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四十九颗镇魂钉落地之后,白琉璃只听到棺盖被推动的沉沉声响,凉风即刻灌入尚推开一条缝隙的棺盖与棺身接合处扑向白琉璃的脸膛,使得她不禁微微垂眸感受着真实的凉意,等待外边的人将棺盖完全推开,然,凉风仍旧扑面,白琉璃却迟迟没有等到来人将棺盖完全推开开,只见眸光一凛,轻吸一口气,将小匕首以嘴咬住,而后抬手将十指卡进面前那一道仅有一个手掌厚度宽的缝儿,微微弓起身,曲起双腿,将双肩抵在棺身上,敛眸使力,将厚重的棺盖用力往后推开——
昏黄的光线划破棺材内长久的黑暗,有些刺目,使得白琉璃将小匕首重新握在手里迅速坐起身时不禁微微眯了眯眼,带着寒意的秋雨飘洒而下,滴落在白琉璃的面上颈上,只见她慢慢站起身,眸中警惕陡现,寒意未减反增,只因为,除了淅沥的秋雨滴落到棺盖上发出的细细滴答声以及白琉璃轻微的呼吸外,周遭再没有生命的存在,只有一盏摇曳着昏黄火光的风灯挂在一旁的枯树枝上。
惊讶的寒芒在白琉璃眼中一闪而逝,很快又恢复了她素来的淡然,在她手上往来的生命不知多少,她早已练就了波澜不惊的性子,即便是上一世面对死亡时,她亦是淡然处之,如今重活一世,她又何须惊惧什么。
白琉璃不疾不徐地跨出棺材,凉凉淡淡地扫视了空无一人的漆黑周遭一眼,而后走到挂着风灯的枯树旁,这才瞧见风灯纱罩上以朱墨书写的一个笔法遒劲的字——鬼。
鬼?清冷的眸子深处波光流转,白琉璃淡淡一笑,轻轻抬手,就要取下风灯,忽一阵秋风扫过,那本就摇摇摆摆的风灯“啪”的一声掉落到地,里边的火苗瞬间烧了薄薄的灯罩,秋雨又立刻浇熄了烛火,眼前的一切重新归于黑暗。
墨黑的苍穹下,一道黑影倏地闪过。
*
在由北郊回溯城的泥泞小道上,一盏风灯,一把油纸伞,三道身影,走在左侧的男侍从手里撑着油纸伞,为中间身材颀长的男子遮挡秋雨,走在右侧的女侍从手里提着一盏风灯,走得稍靠前些,为中间男子照明。
只见走在中间的男子身着墨色素净长衫,垂在肩上的长发几乎要与墨衫融合,及膝长靴,风灯里的火光清楚地映照着他衣摆以及长靴上的泥渍,摇曳的火光中,看不见他的面容,只因,他的面上戴着一张鬼脸面具,青面獠牙,将他整张脸完全遮挡住,便是连双眼,都隐在面具之后的黑暗里让人无法看清。
雨水落在伞面上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举着油纸伞的男侍从看着中间男子被雨水和泥水湿了的鞋背,眉心微蹙,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有何不解之处,问吧。”面具之下,男子的声音低沉好听,却带着丝丝的冷意。
“爷如何知道棺中之人没死?”听风将眉心蹙得更紧,神情困惑,“那女人的生死如今根本无关紧要,爷为何让听风开棺救人?”
“依夏侯琛的性子,不会真的让她死,这一理由,足够了。”男子冰冷的声音有些悠远,“溯城将要起风了,回吧。”
“是。”
随后,空置的棺材处。
“殿下,这——!?”当一名褐色衣衫的年轻男子推开置放在已然挖好的坟坑旁还未下葬的棺材棺盖时,眸中震惊陡现,向正慢慢向他走来的身着墨绿锦衣的公子紧张道,震惊得一时竟是连话都说不完整。
墨绿锦衣公子在棺材旁驻足,看着空空如也的棺材以及散落在周遭的镇魂钉,面色陡然变得阴桀,语气森冷至极道:“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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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2、嫡女琉璃
泽国世族白家的嫡长女白琉璃,仗着皇舅,即当今圣上夏侯义的宠爱,以及父亲白致镇国英雄封赐的庇佑,从九岁起便在帝都为非作歹,是个人人憎恶且避之不及却又无可奈何的大恶女,如今身死,竟使得溯城百姓齐欢庆。
白琉璃接受并消化着脑子里这不属于她的记忆与认知,也明白了这身体原主的死亡原因,痴心错付终落得被最爱之人背叛的下场,在明白所有真相的那一刻含恨死在最爱之人的手里,孤身赴黄泉。
如今,她穿越而来,在这个与她拥有相同姓名的女子身上得以重生,不管这是缘分还是命运,她既用了别人的身体,不仅是延续她上一世的生命,也是代替这个世界的白琉璃继续活下去,那么,发生在这个身体身上的一切,她都要一一查清,欺她害她之人,她都要他们付出代价,给这个世界惨死的白琉璃一个交代,让她安心往生。
白琉璃一向锐利的眸光微微潋凛,恶女?究竟是名不副实还是名副其实,想来也只有她自己知道,不过管她名不副实还是名副其实,她白琉璃即被称作修罗毒医,又岂会在乎在恶女的名号?
恶,正合她意,她可从不认为自己是个善人。
雨已停,浓黑云层后的皎月似乎在与这个秋之暗夜玩闹一般,时隐时现。
白琉璃单膝跪在一条清亮的小河边,借着天上忽明忽暗的月光,隐约看清了平静河面上自己的倒影,一身古代装扮,却是男儿装,外是丝绸窄袖玄色短衫,里面竟是胡乱套上的单薄襦衣,一副本该细润如脂的容颜已被毁得惨不忍睹,本该及腰的墨发如今竟才堪堪过肩,散乱地披散在肩头,明显被人胡乱剪过的迹象,配合那张满是刀痕血痂的笑脸,像极暗夜里的鬼魅,丑陋,骇人。
白琉璃用指尖一下一下慢慢抚过脸上的每一道血痂,一道,两道,三道……每数一道,那如星子般清亮的双眸就更冷冽一分。
“十六道。”在数到最后一道血痂时,白琉璃不怒反笑,若是不瞧她那鬼魅般可怖的脸,单就她那一双含着笑意的流光清眸,竟是潋滟无暇耀如春华,在月华下熠熠生辉。
只是这笑意的深处,是比深冬的霜雪还要冰寒的冷意。
“新科武状元的大婚么?呵……”白琉璃轻轻一笑,最后轻触一下脸上的伤,慢慢站起了身,随后活动胫骨,开始掂量这具身子的体质。
这恶女白琉璃的身子,看似单薄,体质倒是不错,内力和身手也有些,虽与前世的她相差甚远,不过应当有强大的空间,尤其是这勉强能入她眼的尚算有力的双腿,现下就正好可以供她利用,翻过帝都的防护城墙,回到此刻正一片灯火辉煌喜庆欢腾的溯城内。
秋夜凉如水,还带着雨后的湿凉之意灌进脖弯内,更显深秋的寒凉。
忽然,一阵迅疾的风至城墙上来回巡守的兵卫身后刮过,令两个刚刚擦肩而过的兵卫不约而同地打了个寒颤,其中一名兵卫倏地停下脚步,警惕地举着手中长戟看向四周,确认四周无异常后,才皱眉抬手摸了摸自己凉飕飕的脖子,兀自低声疑惑道:“奇了怪了,怎么感觉刚刚好像有人从身后经过一般?”
兵卫再一次环视四周,再一次确定没有任何异样,摇了摇头,继续巡守。
白琉璃躲在城内的一棵繁茂大树上,望着那城墙上兀自疑惑的兵卫,微微勾起了嘴角,而后隐在暗处向城内灯火最明亮处走去。
论身手速度,可从没有谁比得过她,于她来说,速度就是力量,速度是决定胜负不可或缺的主要力量之一,很多时候,速度足以决定一切。
那么,新科武状元,亲爱的世然表哥,我从棺材里爬出来给你贺新婚之喜了,你会不会很开心?
此刻的状元府,红绫编花,挂满状元府的每个角落,纱罩上书写着喜字的红灯笼照亮着状元府的每一处,红红艳艳,将那洒照一地如水般冰冷的银白色月华尽数染红,高朋满座,钟鸣鼎食,觥筹交错,热闹非凡,喜庆非凡。
白琉璃躲在庭院暗处,冷眼看着热闹的厅堂,看着那举杯循走于宾客间,身穿大红喜袍的新郎官,只见那新郎官身形颀长挺拔,举手投足之间尽是风度翩翩,既有文士的尔雅,又不失武者的英挺,与人交谈时似乎散发着一股谦和的魅力,配着他英俊的容貌与状元郎的实力,不知成了多少女子心中的良人,难怪珂珞公主夏侯珞被他迷得神魂颠倒,还在圣上面前发誓非君不嫁,现下一见,他果然有轻易获得女子芳心的资本。
古来总是说,妇人之心如蛇蝎,如今在她眼里,最毒的妇人心也比不得这些渣滓男人的绝情狠心与歹毒,又有谁人知,这样一个谦谦如玉君子的面皮下,藏着的是怎样的一颗恶毒之心?
不过,也怪不得这些个女子与夏侯珞被他迷得神魂颠倒,便是她现下这身体的原主,也正是被他迷得神魂颠倒终落得个含恨而亡死不瞑目的下场。
她向来最恨的就是背叛,那么,今夜,便是她替这个世界的白琉璃复仇的开始,她要将禹世然费尽心思得到的一切一点点毁了,届时她要他像狗一样跪在她面前乞求,让他悔不当初。
她要将他的伪君子面皮一层层慢慢撕下来,将他推入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境地,让他为他所做过的一切付出连他自己也想象不到的代价!
“禹世然,你以为娶得夏侯珞就能得到你想要的东西了么?”白琉璃抬手抚了抚自己参差不齐又毛糙非常的及肩头发,淡淡一笑,眸光如华,面目却可怖得令人毛骨悚然,声音冷冷,“你越想要的东西,我就越要把它毁了。”
就由她让这举城瞩目的婚礼再热闹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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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一是个桑森的日子,升旗对于懒汉来说是件痛苦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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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3、公主新娘
前堂觥筹交错,别院宁静安然,既形成强烈对比,又托出大喜的气氛。
喜房之内,红烛摇泪,火红喜庆,瓷瓶玉杯,红绸软被,鸳鸯喜帕,枣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