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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琉璃淡淡“嗯”了一声,随后便听到有男子的笑语在外响起,“哟,这不是白府主子的车驾吗?里面坐的是白府的哪位主子呢?”
穆沼着一件银线缀绣大牡丹的紫色广袖长衫,笑吟吟地摇着折扇缓步走到马车前,不着痕迹地推开方才被他出其不意推到马车前,因事出突然而面色发白尚回不过神来的童涯,站在了童涯方才挡住马车去路的位置,含笑望着马车的方向。
正要上前将童涯撵开的车夫看到突然出现的穆沼,一时进退两难,他纵是不认识眼前的公子,但从对方的衣着打扮来看也绝对是富贵人家的公子,绝不是他一个小小的车夫所得罪得起的,一时间这撵也不是,不撵也不是,两边都是他能得罪的主,一时竟为难得额上冒冷汗。
“慕大少爷闲来无事,竟有兴致来管别人府中之事么?”白琉璃并未掀开车帘,只是拍了拍白越的手背示意他暂且安静,浅笑回道。
就算她只在昨日见过穆家这个常年四季不回帝都不沾家的穆大少爷一面,依声识人于她来说却是轻而易举之事,况且,这偌大帝都之内,除了这礼数在他眼中如同粪土的穆大少爷敢拦下她的马车且问出如此无轻无重的话,怕是再找不出第二人。
只不知,这昨日已在白府找过事儿的穆大少爷,眼下又是出于何由拦住她的马车。
而他,想来定是知道马车里的坐着的是她而非白珍珠,不会有谁在情况尚未确定的情况下就贸然行动,他要拦下的,就是她白琉璃。
“白家主好耳力,只听声音便识得出穆某,真是佩服。”穆沼眼角的笑容变深了一分,不过昨日短短的见面,她竟能辩得出他是谁。
白琉璃……似乎有值得冷面男娶她的过人之处,不过仅仅这样又能证明什么,且瞧了再说。
“彼此彼此。”白琉璃并未谦虚,“若是穆大少爷无事,还请往旁挪步,白某还有事在身,恕不奉陪了。”
即便她不愿走萧家这一趟,不过是瞧着越老头这么紧张在意她的脸便随他的意跟他走一趟,可她却也无心与这穆大少爷闲扯,她还要紧着时间去搜寻她需要的药材。
“非也非也。”穆沼非但不让路,反是慢慢向马车走近,轻摇折扇,“穆某并非无事,反倒是有事,而且还是件大事。”
马车里的白越早就耐不住性子了,猛地掀开车帘暴跳下马车,眼神凶恶地瞪着穆沼,只差没将他瞪出个窟窿来,凶煞煞喝道:“小子,有话快说有屁快放!老子的琉璃可没时间听你瞎扯!”
“老爷子,我可不是瞎扯。”对于白越的话,穆沼不怒反笑,将手中的折扇合上,在白越眼前左右摇晃,笑道,“我的确是有大事要和白家主和老太爷说,而且对老太爷来说,绝对是件欢喜的大事。”
穆沼忽然笑得神秘地靠近白越的耳畔,不知耳语了句什么,白越立刻变得眉开眼笑。
马车里的白琉璃听着白越突然不凶了,便知他定是听了穆沼的什么好话,不由无奈一笑,而后道:“既是如此,便请穆大少爷府中说话吧。”
白琉璃说着,掀开车帘下了马车,穆沼在看着黑色纱帽后那张不甚清楚的脸,状似口无遮拦道:“啧啧,白家主被毁的脸还未医好,竟然就敢出门,要是换做别个女人,只怕这一世人都不敢出门见人了,白家主倒是与众不同。”
穆沼一个“与众不同”不知是褒义还是贬义,白琉璃却不在意,仍是淡淡道:“美丑不过个人之见,白某既不在意自己的美丑,又何惧别人眼里的白某是何形象。”
白琉璃的话令穆沼不禁多凝视了她片刻,而后又吟吟笑赞道:“穆某倒是第一次见到不在乎自己容貌的女子,白家主当属这第一人。”
“过奖了。”白琉璃不置可否。
穆沼含笑的眼神深处轻微有变,第一次认真端详起白琉璃,这个女人,倒不如坊间所说的嚣张跋扈仗势欺人,是刻意隐藏还是什么?
在穆沼心中揣摩着白琉璃心思之时,白琉璃心下也在思量。
穆家虽与白家以及萧家同为三大世族,如今之间却无什么来往可言,常有的联系也不过是礼尚往来而已,究其实是,白家真正的家主白琉璃不管事,纵是白珍珠再如何经营着白家在泽国的地位,可有白琉璃这样一个人人怨怒的人存在,也无多少人愿意与白家往来;萧家如今在三家里实力最盛,因而眼界也跟着变高,自白致死后与白家几乎没有往来,如此倒也无人觉得萧家无人出席白珍珠的继任仪礼是件令人费解的事情;至于穆家,穆家家主年事已高,颇有不再问世事的味道,又因穆家独苗无心于接任家主一事,府中事目前皆由穆家的老管家管着。
如此下去,三大世族间的关系以及其在泽国的地位不难预见,若真是如此,王室夏侯一族又当如何?
忽然,一道白光在白琉璃脑中闪现,将这个身体里零碎的记忆以及猜测片片串起。
夏侯一族,或者说当今圣上夏侯义不可能没有发现泽国的武之力量三大世族间的怪异关系,而他却没有采取过任何改变三大世族而今关系的办法。
那个将她如亲生女儿般疼着的帝王,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若一切真如她心中所想,眼下若是能改善与穆家的关系,当能保白家不倒。
那么——
白琉璃抬眸看向不知何时走到她身侧的穆沼时,穆沼也正盯着她,白琉璃忽而笑了,正巧有风拂来,拂开了她面前的面纱,穆沼便清楚地看到了她满颤纱布的脸,配着她那不冷不热的笑,显得异常诡异。
穆沼心下突地一阵恶寒,他真的要亲手牵上冷面男和这个恶丑女的红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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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叔浮头苍白无力地问一句:有菇凉在看文吗……
031、说媒
白越自听了穆沼的话后就开始转头往白府的方向冲,冲进府后过了半晌还未见白琉璃和穆沼跟来,便又冲了出来,看到二人还在不紧不慢地走着,不由又怒了,“都快些走,像没长腿一样!老夫都比你们跑得快!”
“白老太爷,穆某喜饮茶,尤其喜爱顾渚紫笋,若是能有顾渚紫笋喝着谈事,定能将这事谈得让老太爷满意十分。”穆沼看着怒冲冲折返的白越,笑得有些痞气,白越顿时两眼一亮,乐呵呵道,“老夫这就回府里找找顾渚紫笋,等着!”
末了还警告白琉璃一句,“死小子,这可是老夫的客人,你要是把老夫的客人给打跑了,老夫就打断你的腿!”白越说完,风风火火地冲回了府里。
白琉璃淡然不语,穆沼也不忌讳什么礼节不礼节,大大方方地与白琉璃并排走着,进白府如进自己家一般,毫不忌讳地用折扇对着周遭景色指指点点,频频惹来白府下人的异样眼神,童涯便频频扯动穆沼的衣袖提醒他太是失礼了,穆沼却像没有注意到旁异样的眼神一般,依旧自说自话。
“方才穆某瞧见驸马爷从贵府离开,啧啧,那个脸色难看得想吃了憋一样。”穆沼笑吟吟地问白琉璃,似乎不知委婉为何物一般,“莫不是白家主将咱们堂堂的驸马爷轰出府去了?若是这样,就真有意思了。”
“穆大少爷来敝府究竟是来瞧热闹的,还是来说事儿的?”对于穆沼的无礼,白琉璃毫不在意,甚至瞧也未瞧其一眼,语气至始至终都透着冷漠的淡然,“白某可不像穆大少爷这般悠闲。”
“自然是说事来的。”穆沼笑意深深,“而且还是大事,大好的要事。”
“是么?”白琉璃无形中加快了脚步,直往会客前厅而去,“既是要事,便请穆大少爷快些到前厅坐下谈吧。”
穆沼正垂眸看着白琉璃的腿脚,白琉璃忽觉头顶有一片黑影斛旋而过,不由微微抬头望向头顶的苍穹。
只见一只纯黑的海东青在白府顶上的苍穹下斛旋三两圈儿,而后才振翅离开,飞向东方。
纯黑的海东青,鹰中神品,北国世界的空中霸王,泽国如何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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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半柱香后,会客前厅。
穆沼接过婢子呈上的茶盏,习惯性地勾勾嘴角,婢子立刻丢了魂,良久才在白琉璃冰冷冷的声音中回过神,红着脸低下头急急退下。
“穆大少爷府也进了,茶也喝了,可否说说前来敝府所为何事?”白琉璃接过婢子呈上的茶盏并未饮一口,只是捏着杯盖一下一下刮着杯中青绿香酽的茶汁,语气冷淡。
“啧啧,瞧瞧我这记性,险些忘了重要之事。”穆沼轻呷一口茶后笑着用折扇轻轻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恍然大悟的语气与他面上的神情完全不符,只见他轻轻拍了两掌,“来人,将东西抬上来。”
穆沼的话音刚落,便见十名壮汉依次从院中走来,两两一组抬着五口红漆大箱,将五口大箱整齐地摆在厅中后便迅速退了下去,白琉璃不惊不诧地坐在主位上,似乎对穆沼这突来之礼并无任何一般,只是眼神淡淡地扫了五口红漆大箱一眼,便是连率先开口询问的打算都没有。
对于白琉璃的沉默,穆沼也不觉尴尬,依旧是笑吟吟的,用手中的折扇将五口大箱依次打开,只见五口大箱里盛放的分别是上好的布帛,软鞭,干药,以及茶叶。
穆沼再用折扇将五箱东西依次点过,边点边解释。
“听闻白家主喜用各式锦帛缝制衣裳,这儿是整个帝都的锦帛款式。”
“听闻白家主喜用鞭,这儿是帝都名匠打造的各式长鞭。”
“听闻白家主喜收集干药,这儿是太医院里各色名贵药材。”
“听闻白老太爷喜饮茶,最后这两箱干茶是各地进献的名茶。”
穆沼点完最后一箱子的茶叶,才抬头看向淡然稳坐的白琉璃,哗的一声抖开了折合的折扇,笑问道:“不知这几箱可合白家主的意?”
白越一见到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