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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关部门配合你。”
陈太忠缓缓地摇一摇头,双手却依旧未从脸上放下来,真的是此时无声胜有声,那样子看起来,是要多绝望有多绝望了。
“好了,我欠你个人情还不行?是给我老爸准备的,”黄汉祥并不是个脾气好的,见他这副模样,心里又莫名其妙地焦躁了起来,“你有孝心我没有吗?那药就算真的有效,我也不会动了,我到最后,我迟早是走在你老爹老妈前面……你还觉得我是有意为难你吗?”
这话方一说完,他就有一点微微的后悔,这不是标榜自己的生命比小陈的父母值钱吗?虽然在黄某人心里,的确是这么认为的——相信绝大多数人也会是这么认为,不过,眼下正是小陈情绪不佳的时候,他这么说就未免有点……那啥。
然而,悲痛欲绝的那厮似乎并没有介意这点不是冒犯的冒犯,再次缓缓地摇摇头,从手缝中——是的,是手缝而不是牙缝中挤出几个字来,“没用的,谁都找不到他……”
“你懂个什么?”黄汉祥一听,就有点不爽了,不过念及对方情绪不太稳定,他也没怎么在意,反倒是温言安慰,“有些部门的能力,根本不是你这个层次能想像得到的。”
“哼,真那么有能力的话,你们还用找我吗?”陈太忠似乎无法容忍这样的吹嘘,一声冷哼从手指缝传出,“这东西本来就是可遇不可求的。”
“这个……”黄汉祥一想也对啊,小家伙身为体制中人,别的不知道也就算了,不可能不知道黄家有多厉害,这种情况都藏着东西不给,那老中医怕是真的不好找了。
“小紫菱……”想到这里,他就想让坐在一边的天才美少女帮着安慰一下,谁想他一转头,发现那小美女呆呆地看着两人,眼神极为怪异,嘴唇微张娥眉轻蹙,似哭似笑又像若有所思,于是又是一愣。
下一刻,黄汉祥琢磨过来点味道,于是点点头,“哦,听说荆老精神不错,嗯,年纪大了还有那么好的身体,比我强多了啊。”
喂喂,我知道你跟你爷爷的感情挺深的,不过其他的可以商量,这个药丸……小家伙你还是不要想了。
“这个药,不一定有那么好吧?”荆紫菱迟疑一下,张大了眼睛发问,事实上,她能控制住自己不笑出声来已经是殊为不易了,这药固然可能不错,但是掌握住能做药的这个家伙才是根本的,黄二伯您本末倒置了啊,“我还是比较相信西医。”
黄汉祥一听这话不是个事儿,你这不是在帮陈太忠找借口吧?于是微微地笑一下,“好不好,只有试了才知道嘛。”
一边说,他一边看一眼双手捂着脸坐在那里纹丝不动的陈太忠,“小紫菱,你这个怀疑精神是没错的,不过小陈不是已经试验过了吗?”
当然,他把这药搞到手以后,肯定还是要再分析化验的,但是眼下却是没办法说,要不然人家小陈咬牙献出东西来,自己这边还疑神疑鬼的,岂不是更伤人了?
总之,这个药他是拿定了,这是容不得商量的,至于说效果嘛,自有专家去甄别,“小陈,这个药你在哪儿放着呢?多长时间能取过来?”
陈太忠没有应声,他双手捂脸,双肘支着膝盖,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仿佛就如一尊雕像一般,黄汉祥见状,才待伸手去推他,却见荆紫菱冲他使个眼色,微微摇一摇头,那意思很明显:太忠哥现在情绪不好,黄二伯您且让他调整一下,稍微缓一缓成不?
于是,三个人都坐在那里不动了,约莫过了五分钟之后,才听到陈某人瓮声瓮气地出声了,语速极缓,“就在这个别墅的三楼小书房里,那个根雕茶几翻过来,有个暗格……”
“哦?”黄汉祥一听就在这个别墅里,顿时就站起了身子,“小荆你陪着他坐一坐……小王,上来一下!”
见这二位蹬蹬地直奔三楼去了,荆紫菱推陈太忠一把,“喂喂,不是真有这个药吧,你怎么会提前放在这儿呢?”
“你也不想一想,我是什么人,”陈太忠低声回答她一句,又用双手使劲揉一揉眼睛,才放下手来,似笑非笑地白她一眼,“领导指示了,我情绪不好,需要你安慰!”
“你再占我便宜,小心我戳穿你!”荆紫菱下意识地侧一侧身子,低声威胁他,不过显然,她也知道这威胁不太靠谱,只得伸手抱住他的胳膊来回地晃一晃,“太忠哥……你就告诉我嘛,我真的很好奇。”
就在她说话的当口,楼上传来沉闷的响声,不多时,黄汉祥和小王抱着八个鸡蛋大小的蜡丸走下楼来,见荆紫菱抱着陈太忠的胳膊,而小陈的双手已经放下,只是眼睛略带红肿,黄总心里略略舒坦了一点,这年头还是美女的安慰最管用啊,唉,年轻……真好!
将蜡丸摆放在桌上,他使个眼色,那小王拎着手机就离开了,黄汉祥这才冲陈太忠笑一笑,“根雕那个暗门做得好粗糙啊,是你的手艺吧?”
他这是没话找话缓和气氛呢,陈太忠当然知道,心说哥们儿我在几分钟之内做好药丸找好地方我容易嘛我,你还挑三拣四的嫌做工粗糙?
“这东西太贵重,我觉得找别人帮忙不太保险,”他淡淡地回答,情绪看上去,不能说好但也不算太差,“就自己做了。”
“嗯,能理解,”黄汉祥点一点头,“对了,你怎么想起来把它藏在北京,不是放在凤凰呢?”
我是怕你觉得我可能还有药丸,索性让你一锅端了,也省下那份儿念想了不是?陈太忠咳嗽一声,“咳,这个……放在这儿比放在凤凰保险啊,没谁知道这是我的房子。”
“那倒是,”黄汉祥点一点头,心里却是有点别的猜测,你小子把东西放在这儿,保不齐是琢磨着北京的老干部比较多吧?关键时刻……拿出来一颗用用?
当然,他也知道,自己这么想未免就有点过了,心说这次我已经把小陈的药连锅端了,咱不能再往别的地方想了不是?
又聊两句,有人敲门进来了,却是三个三十岁左右的精壮汉子,虽然是便衣,但是腰杆笔直走路带着风声,一看气质就知道是军人。
其中一个年纪略微大一点的,手里还拎着一个不大的皮箱,走上楼看到那药丸,微微愣了一下,“就是这八个?”
“嗯,”黄汉祥点点头,让对方将蜡丸放进皮箱,又扯着那人到一边嘀咕两句,陈太忠耳朵好,听到黄总是在吩咐对方,一定要好好地化验一下药性——“不要因为是我找的,就以为是万全的东西了……”
当然,这吩咐其实也是多余的,这三位走后,黄汉祥又走回沙发坐下,见小陈还是拉着一张脸,少不得轻松地笑一笑,“其实我说啊,太忠,这个东西虽然是用蜡封了,但是搁上那么个三五十年的,药效是怎么回事也真就不好说了……对了,这不是激素类的东西吧?”
没拿走之前就不见你这么说,陈太忠心里恨恨地嘀咕一句,人却是有所思地点点头,“嗯,是中药合成的,肯定不是激素……不过黄二伯你说的这个保质期问题,我还真没想过。”
第1585章黄汉祥拍板
三人又聊了一阵之后,陈太忠一指楼下的范如霜,“黄二伯,您看……”
“啧,你看我怎么这事儿忘了呢?”黄汉祥一拍大腿,可是不愿意总对着小陈“哀怨”的眼神,这总是容易让他时不时地生出点愧疚感来,于是他站起身冲范如霜招招手,“小范,上来吧。”
他的声音不高,可是范如霜一直看着这里琢磨呢,说实话,今天的事情她看的挺清楚的,但愣是没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黄二哥不知道说了点什么,小陈就捂脸了,挺悲痛的样子……然后黄二哥在屋子里拿了点东西出来,却还是要给小陈看一看……再然后,又来人把东西拿走了——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嘛。
莫非这别墅,是小陈的?说实话,这世界上的事儿真经不起琢磨,范如霜只凭一双眼睛,就将事情猜了一个差不多,这是黄二哥抢了小陈的东西了吧?
可是这东西到底是什么,值得黄家人不管不顾地伸手呢?她实在有点想不通,这世界上黄家想要的东西而到不了手的,可真的是不多啊——她没想到是药,这很正常,虽然她也知道黄老身体不行了,可是鸡蛋那么大的药丸总是不多见吧?
小陈为了帮我,不知道拿出什么好东西了……这就是她的判断,范董正琢磨着这人情到底有多大呢,却听到黄汉祥笑着招呼自己,心里顿时就是一沉:这人情真的大发了。
果然是大发了,她才一上去,黄二哥就笑嘻嘻地发话了,“小范,你的事儿我一直给你张罗着呢,这不是最近才有点眉目吗?今天当着小陈的面儿,我给你拍胸脯保证,这事儿就交给我了,晚上我带你去见人。”
“等鉴定结果出来再说吧,”陈太忠插一句嘴,这话里的意思就再明白不过了,大家都不是傻瓜,黄二伯你也别蒙我了,以你老爸的身份,没经过试吃的饭都不可能入嘴,更何况是药呢?
这不是夸张的说法,而是真是如此,黄老上次去凤凰,曾经在凤凰宾馆呆过一小会儿,然后去了临湖疗养院,张智慧亲口跟陈太忠说的,“我上两盘瓜子松子什么的,那都是别人先试吃,服务员想端盘子进屋,直接被人拦住了,黄老不在都不让进,咱这辈子要是能活到这个份儿上……”
所以,陈太忠这话就是说,那药丸要是不过关或者顶用,老黄你不用给我面子,我无功不受禄,这年头做人,可不就是讲个不见兔子不撒鹰吗?
“你给我闭嘴啊,不就是个氧化铝吗?”黄汉祥听到这话,眼睛就是一瞪,小陈的话没错,但是很遗憾,丫还没弄明白,对等交换那是小市民的行为,我黄老二虽然不才混得不是很好,也丢不起那个人。
只说我见到你哭了,从你家把八个蜡丸一锅端了,这个氧化铝我就帮你跑定了,至于药效什么长短的,那都是再说的事儿了,要是这点担当都没有,我也白姓这个黄了。
好笑吗,幼稚吗?一点都不好笑不幼稚,这年头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