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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说下情上达很难,官员们捂盖子的决心也很大,但是上面真要针对某件事某个人做一点了解,其实也不是那么难的事情。
所以,那帕里就打听到了,前阳光市民政局福彩中心主任、现平丕县县长冉旭东,在福彩中心的时候,手脚不规矩,有私下跟采民买中奖彩票的嫌疑。
有人说风笑你写得不对,这种事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地打听出来呢?就算那是个地级市,勉强算天高皇帝远了,可是这种犯忌的大事,不能做得这么明目张胆吧?
这么说的人也没错,冉主任做事不算特别隐秘,但也绝对说不上是张扬,但是大家都忘了,打听此事的是那帕里,那处长对付这种事情相当有一套,他一开始就找准了突破口——彩票销售点!
彩票的销售点,不是随便一个人就能开的,这授权的权力在体彩中心手里,大家争销售点争得面红耳赤是很正常的。
一开始,福彩中心的销售点都是民政局内部消化的,这是土政策,但是基本上每个民政局都在这么搞,你再大能,家里没有民政局的职工,就不授权给你——没办法,当时民政局也穷啊,大家不是都想得点外财吗?职能范围内有权不用,过期作废。
这么一来,有人见不惯就很正常了,再有就是有人靠关系拿下销售点,转手加价倒卖牟利,这卖给谁就是个问题,加价多少还是个问题,这又可能得罪人了。
可是福彩热,也是一开始大热,后来逐渐就不太行了,有那销售点的地段不太好的,收益就跟不上了,也借着这股子风气和信息不对称的优势,加价倒卖。
有人卖就有人买,就像追涨股票一般,头脑发烧的那些主儿砸锅卖铁地凑钱高价买回来,可以想像,销售点到手之后,这帮人不骂娘才怪!
从这种人嘴里打听冉旭东的口碑,那是一打听一个准,由此可见,那处长的眼力不是吹出来的,是真有那么毒辣。
不过,灭门案就不是那么好调查的了,那处长不是找不到阳光公安局,可是这么一动,非打草惊蛇不可了,所以,只能指望小董。
其实,知道冉旭东有这口碑之后,这件事就昭然若揭了,不过,那帕里做事沉稳,就要再打听一下灭门案。
小董晚上去的,第二天中午给陈太忠打个电话,“确实有这么一件事,去年六七月份的事情,大热天,一天尸体就臭了,案子到现在没破……不过再多的,人家也不跟我说了……”
挂了电话,陈太忠心里有点沉重,同时又有点窃喜,姚市长的儿子中奖,是去年四月份的事儿,从时间上讲,这二者完全吻合得上。
说不得,他打个电话给那帕里,将情况说一遍,“……晚上可能就有确切的消息了,小董假装是个要开牌机室的老板,晚上请警察吃饭。”
猫有猫路,鼠有鼠窟,那帕里打听民政局的事儿没问题,小董跟警察打交道也没问题,这时候牌机、马机已经是非法的了,但是由于有巨额利润,在下面的地市是屡禁不绝——就算开到县城里,也不怕没人玩。
想玩这个,就得跟警察打好交道,干股啦什么的也都是不用说的,小董整天跟三教九流打交道,处理这种事真的拿手。
“呵呵,”那帕里听了,笑得有些有气无力,好半天才叹口气,“我又琢磨过了,你说他一个福彩中心主任,至于下这么黑的手吗?”
真相就在眼前的时候,他反倒是有点退缩了,不过这也是人之常态,倒是陈太忠心硬,“我估计,是死的那个嘴不严,到底是谁杀的人,还两说呢……”
晚上七点多,小董的电话又打过来了,“那个灭门案啊,有人说了,市里领导不让张扬,影响阳光的形象。”
原来,他跟一个派出所所长吃饭,喝到差不多的时候,董老板就说起了这个牌机室的安全问题,那所长哼一声暗示两句,有我在你就放心好了,黑白两道都不用担心——对上这个外地人,所长不怕暗示得赤裸一点。
于是,董老板就问了一些当地的黑势力是怎么分布的,然后就问起了去年的灭门案。
那所长对灭门案也知道,而且他都知道里面水深,不是小董你需要操心的。
当然,这案子压下来必然要有个理由不是?当时阳光市正在引入一个大项目,要把本地的啤酒厂卖给一个世界名牌,市里领导发话,不能让外国人看了笑话去,一定要死死压住这案子。
这纯粹是狗屁理由,警察局办案关招商办鸟事?这所长也是见多识广的,所以就猜得出来,这案子铁定水深。
接电话的时候,陈太忠又在陪蒙艺和那俩秘书看《新闻播报》——蒙书记这两天恰好还都有空,不过按那处长的话来说,这没准是暴风雨前的平静。
听了陈太忠的话,那帕里看看蒙书记,好半天才轻声嘀咕一句,“是不是……可以让省厅派专案组下去了?”
“先不说这个,直接双规冉旭东,”蒙书记咳嗽一声,终于发话了。
“可是……没证据啊,”那帕里小心地发话了,对领导做出谨慎的提醒。
“太忠运气一向很好的,”蒙书记微微一笑,接着脸一沉,哼一声,“我一个省委书记,动一个县长,还需要注意那些枝节末梢吗?”
第1823章派遣
蒙艺动一个县长,当然不需要注意那些枝节末梢,因为他手上抓着一张很顺手的牌,阳光市市委书记任海东是他的人。
要说这阳光市,不得不提一下被判了死缓的那位市委书记,前省长和前省委书记斗得太厉害了,阳光市倒下一大片,市长刚暂时兼任市委书记,也跟着栽了。
到后来,没人惦记这个市委书记了,别的地方是位子少人多,这个地方空着个市委书记位子却是没人过来,直到劳省长走了计省长来了,西平市市长任海东才走马上任。
说实话,任海东也没活动过这个位子,他避让还来不及呢,西平的经济比阳光强出不少,是仅次于省会松峰的第二经济强市,他在西平经营了五年,跟书记的班子搭得不错,老书记也要到点了,答应临走推荐他——西平的市委书记唾手可得。
当然,天下没有那么万无一失的事情,可任市长真不想来阳光,阳光这地方太邪行了,而且这里面一摊糊糊事儿都没有最后的说法,处于极为混沌的状态。
这就是典型的两败俱伤的后果,限于上面的高压,下面的一切处于静止状态,该怎么收尾真不好说,搞不好就栽进去了——市委书记官是不小了,但也只是比较大个的棋子而已,你要觉得不含糊?麻烦看一看前面不远那位:死缓!
要是任海东守在阳光,就不用这么提心吊胆,就算他接任不了市委书记,再下来个书记他也不怕,有他多年的经营,有老书记的支持,新书记敢向政府事务伸手的话,他绝对会让对方明白,什么才是党委该操心的事情!
然而,很遗憾,就算他不愿意,被人点将了也不能不来,他很明白,自己能来这儿,十有八九还是跟劳省长走得比较近的缘故。
西平的党政班子很有意思,老书记跟省委书记走得近,任海东跟省长走得近,然而两人还都不是那一系的骨干,勉强也就是外围——这二位也是各有各的出处。
好玩的事情就在这儿了,上面两位斗得水火不相容,下面两位却是密切合作,将西平市搞得红红火火的。
其实原因也简单,任海东跟老书记搭档,还在前省委书记来之前,劳省长比较欣赏任海东,而不太怎么待见老书记,他觉得此人暮气太重。
所以,后来省委书记一来,就将老书记笼络住了,但是这个笼络,并不能影响西平党政班子的和谐——不得不说,这是一件比较少见的事情。
所以,将任海东派到阳光来的主儿,绝对没什么特别好的善心,倒是存了将他拉下水的心思,当然,这时还没人知道新任的省委书记会是谁,所以真正的劳系人马也得不到这个位子。
任海东这个市委书记,得来真的是比较蹊跷的,最致命的原因,大概就是他劳系外围的身份了——太核心的不行,无关的也不行!
还有一点也很重要,西平的经济很发达,他一走就空出个市长的位子,而且就任西平市长之后,原则上讲,就可以琢磨老书记走了之后那个市委书记的位子了。
反正,就像蒋世方会杀回天南之前一样,蒙艺活动来碧空的消息,封锁得也很紧,当大家知道,新的书记会从天南来的时候,任书记的任命已经下来了,说什么都晚了。
任海东一听来的是蒙艺,再打听一下,知道蒙书记和劳省长还有点渊源,说不得请劳省长招呼一声,自己就跑到天南拜码头去了——贴上蒙书记的话,这个阳光市市委书记,可真就是扎扎实实的上进了。
就像陈太忠在蒙艺家遇到的碧空省经贸委主任一样,那个时侯,碧空往天南跑的干部很有几个,只不过天南的人对此不是很敏感罢了。
总之,一个省委书记想要对付一个县长,真的不需要什么理由,这也就是在碧空,蒙书记才来不久,需要强调一下任海东的存在,搁在天南那会儿,蒙老板伸出一个小指头就碾死了。
事实上,蒙书记不是个意气用事的主儿,他一听说这个冉旭东喜欢收购中奖彩票,就知道这家伙牵扯的人绝对少不了。
这年头,下级给上级送礼,真的是打破了头的费心思,不带点特色的根本拿不出手,只有找不到的东西,没有领导家里没有的东西,所以说,说来说去还是送钱最合适——这个玩意儿只要收的人愿意收,那就不会嫌多。
但是送钱麻烦也大,总是有个纪检委,有个反贪局的,变通一下,送古董字画之类的也正常,当然,送彩票的话,那就更不怕人说了,人家的合法所得不是?
冉旭东这个习惯能传出来,那别人就能找上门去跟他买彩票,一来二去,涉及的人不会少了,真要查指不定能牵扯出多少个人来。
所以说这个案子,走一般程序是不合适的,严格来说,这案子不算窝案,只算是行业风气败坏了,冉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