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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你不要折腾了,行不行?”窦明辉的架子登时不翼而飞,他苦笑一声,“我这还没吃饭呢……都说要给你个交待了,你搞得众所周知,有意思吗?”
“我要知道案件进展情况,”陈太忠表态了,就像赵连生想的那样,想搞清楚此事,真的有太多的手段了——比如说外事办就可以从侧面证明,刘愚公拥有一张因私护照,而这本护照在省厅查不到。
“你……”窦明辉觉得这个要求实在有点过分,但是在吐出这个字的同时,他硬生生地将火气压了下来,“好吧,告诉我你的理由。”
“我的目标是王立华,”陈太忠并不掩饰自己的动机,窦明辉的麻烦比他大得多,他自是不怕泄密,“王立华补办的那张护照,很可能意味着他已经获得了美国国籍。”
窦厅长嘿然不语。
美国国籍在大陆官场任职,已经说不过去了,而陈太忠又拿出一个更严重的理由,“如果美国移民局发现了这个情况,并且以此来要挟王立华……您认为他会怎么选择?”
那说不定就真的是间谍了,窦明辉明白这个问题的份量,事实上,无需陈太忠提醒,他就能想到这个可能,但是他心里一直不愿意去面对这个猜测。
因为天南省警察厅的管理混乱,国家干部被发展成间谍了,有比这更残忍的失职吗?所以他轻咳一声,“他要入了美国国籍的话,就不可能再使用中国护照了。”
“窦厅您别跟我开玩笑,”陈太忠干笑一声,这个问题的相关技术手段,在两个小时之前是困惑着他的,但是他打个电话给南宫毛毛,就找到答案了,南宫这帮人,真的是鸡鸣狗盗的事情都熟。
所以,他就直接点出答案,“取道香港之类的就行了,这个您不会不知道吧?”
你小子怎么啥都知道呢?窦明辉真是有点欲哭无泪了,事实上警察部的内参里,有过类似的案例——不少人想尽办法,不让自己的外籍身份曝光。
反正小陈都这么说了,王立华那货也确实很容易被美国人关注到,窦厅于是表态,“那好吧,你跟赵连生多联系,相关情况问他就行了。”
“你的秘书跟我说了,不过……赵处长的手机好像出了点毛病,”陈太忠在这一个多小时内,给赵连生打了不止一个电话,但是那边一直是关机。
“哦,他在全力地查证这事,还要防走漏消息,可能会关机……遇到重大案情的时候,这也是必要措施,你做过一段政法委书记,该明白这个,”窦厅长的借口,那是张嘴就来,“下午我让人通知他开机。”
陈太忠当然也想得到,这是一个借口,但是这个借口确实够强大,警方重大行动……收缴通讯工具都正常的,“案情现在还没有什么进展啊?”
“有消息说,刘愚公可能拥有美国绿卡,”窦明辉叹口气,这个案子虽然很严重,但却不难破——可供调查的渠道是如此之多,问题只是在于,上面没人关注。
等下午两点半的时候,不等陈太忠打电话,赵连生主动地将电话打了过来,“已经查出来了,魏国庆以前是帮人办绿卡的……”
陈太忠的疑惑,终于得以解开,他一直就奇怪,这姓魏的只是帮人办护照的话,怎么会落得如此下场?而且……以刘愚公警察局副局长的身份,需要别人帮忙办护照吗?
如果是介绍人办绿卡,那就不一样了,两千年前,不是每个人都有这样的渠道的,而且天南是欠发达省份,寿喜更是其中的欠发达地区。
这个消息来自于那五人中唯一的普通人,此人是寿喜市的一个钢琴老师,连着教出了两个状元学生,在国内相当有名,连素波都有不少学生过去学习。
按说他去北京什么的地方,根本不愁工作,有的是人高价来请,但是此人孝顺,老母又不肯离家,他就一直挺在寿喜,总之,他是早早地就完成了原始积累。
后来他母亲死了,他也去北京了,现在是正月,他回寿喜过年兼上坟,结果被省厅派的人捉个正着,这边一问,那边就很痛快地回答了,魏国庆我知道啊,我现在拿的美国绿卡,是他介绍的人给我办的。
这个绿卡怎么办的呢?合着这魏国庆不知道怎么,勾上了美国做这种生意的主儿,他引见一下,那边就直接谈价钱了。
钢琴家知道的也不是很多,就是有什么说什么了,反正他的钱来得明白,又不是公家身份,还有什么不敢承认的?
警察们照此推论,不难得出一个结果,名单里其他四个人,估计也都是这种关系——要不然这刘愚公上名单,实在不好解释。
赵连生说完这些,就要说点别的了,“这几个人出入境的记录,我们正在查询中,很快就会有结果……这个就不麻烦陈主任你了。”
话说得客气,其实是央求陈主任你不要再插手了,你要是查到北京去的话,这就不是我们省厅办案,而是外力干涉了——性质不一样啊。
说这个话的时候,他隐瞒了一点,那就是省厅在原始资料库里,都没找到这几个人的资料——经侦的人一中午就根本没休息,差不多把整个库房都翻遍了。
不过这个结果,倒也不是有多么的意外,管资料和做记录的,就是那么几个人,基本上都是做记录的同时,也能进出资料库。
其中重点的嫌疑人有三个,都已经被隔离调查了,当然,三人谁也不可能承认这个——做这种小动作,最轻最轻也是得停职的,点儿背的话可以判刑。
反正敢这么搞的,肯定是个人行为,既然没人知情,那扛过去就扛过去了,谁也不傻——在确凿的证据面前,都有不少人敢矢口否认,无非是一点侥幸心理罢了。
等到四点钟的时候,赵连生又报来了新的消息,“据我们了解,王立华在补办护照的那段时间,没有登报声明护照遗失。”
护照遗失跟身份证遗失一样,是要登报声明的,若干年以前,这种声明必须在省报上登,但是现在市报也行了,总之,省厅是查了那段时间的省报和寿喜日报——要不说这组织的力量,真的太强大了,就是这么一个小环节,也有人去排查。
当然,以王立华的人脉,声明不声明的无所谓,王刚发句话,可不也就办了?不过,这总也算异常现象不是?
第2986章势如破竹(下)
接到这个电话的时候,陈太忠正在荆以远家陪荆大师聊天,秦连成不希望他离开文明办,但是荆老说帮他想到文化节的主题了,秦主任也觉得,小陈留在单位的话,也未必真的是好事——这家伙都跟曹福泉扛上了。
“我觉得,搞一个重阳黄酒文化节就不错,”荆老现在的状况,比远在北京的黄老还好,说这话的时候,他声音洪亮,还时不时地捋一下颏下雪白的胡须,“你觉得怎么样?”
“重阳……黄酒?”陈太忠挠一挠头,他跟老爷子在一起,也是放得很开的,“跟重阳有关的,不是登高和茱萸吗?”
“说这个,你还真就比小紫菱差一点了,”荆以远笑着摇摇头,“要是她在,她会告诉你,《西京杂记》、《荆楚岁时记》等书里,都有记载……‘九月九日佩茱萸食莲耳饮菊花酒,令长寿’,你别不服气,上午我跟她打电话来的。”
“我没有不……好吧,我服气,”陈太忠干笑一声,说实话,他心里真的很奇怪,小紫菱年纪轻轻,是如何把这么多书看完的,“这个菊花酒,好像就是黄酒?”
“没错,就是黄酒里掺了菊花,”荆以远点点头,“咱天南的好黄酒不少,你们凤凰的曲阳黄,现在都打开国际市场了……还有很重要的一点,重阳节是敬老节,这个性质,又符合你现在抓的精神文明建设。”
“没错没错,”陈太忠听得连连点头,他摩拳擦掌地表示,“最重要的是,这还是传统文化节日,荆老您这次可是帮了我大忙了……黄老也说了,要我多抓一点传统文化,不要一门心思盯在引进外来文化上。”
原本他对蒋世方的建议,真的不怎么感兴趣——文化节什么的,有点形式主义的意思,不过潘部长也有这个意向,而褚伯琳还在兜着屁股撵他,他想不答应都不行。
但是荆老这个点子一出,他就有操作的欲望了,因为这里面的元素太全了,不但满足了蒋省长的要求,连黄老的意思都照顾到了,而且……他还能把曲阳黄的私货夹带进来,这真的令陈某人身心愉悦。
“敬老这个传统美德,还是要强调的,”荆以远见他喜出望外的样子,禁不住微微一笑。
荆大师现在的心性,等闲是不为外物所动了,但是见到小辈因自己的主意而开心,他也愿意分享这份喜悦,所以他半开玩笑半当真地回答,“主要我就是老头了,就在意这个……听听别人怎么叫我,‘敬老’……”
“哈,您是荆老,”陈太忠听得笑了起来,接着他想到了什么,眉头一皱叹口气,“不过现在的社会风气,真的太差了,虐待老人的事情层出不穷,有必要提倡一下这个。”
“这个现象什么年代都有,不止是现在,”荆老摇一摇头,对他的话不是很赞同,然而他也承认,“不过道德滑坡确实很厉害,这也是事实,小陈,我觉得你现在做的工作很有现实意义,真要做好了的话,在史书上留下你的事迹,也是很正常的。”
“这这……不可能吧?”陈太忠干笑一声,他对史书留名的兴趣不是很大——没准那史书的存在的时间,还没他存在的时间长。
不过大致来说,陈某人还是比较喜好虚名的,所以他要探讨一下可能性,“青史留名,那都是做了惊天动地的事情,我现在抓一抓精神文明建设,其实是缝缝补补的小事。”
“嘿,”荆以远不以为然地摇摇头,陈太忠觉得他对人性持乐观态度,其实不是这么回事,他对眼下的社会和世情,有自己的一套看法。
“道德的滑坡,是最可怕的,而且这不是通过什么温和手段能解决的,”荆老如是说,“看中国上下五千年,每一个朝代从盛世走向覆灭,都是始于道德滑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