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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都是化工厂的人。
这样的办公楼,其实是最合适搞隔离的,不过厂里不给,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吴言协调下了一块地,却是生产区的地,里面有厂房,但是这厂房宽大无比,而且很多房高十来米,换个灯泡都得架云梯。
这样的地方搞隔离,不是很就手,吴言安排了人,这两天在厂房里打隔断和顶子,不过要隔离的人太多,还是要用上帐篷做补充。
可是李小文一见是这种情况,他就恼火了,说你隔离我,怎么能隔离到这种地方?我好歹也是正处,你居然让我住帐篷?
所以他就闹了起来。
陈太忠听完这个因果,感觉还是有点不可思议,于是他看一眼吴言,“市里决定的事情,他一个正处,嚼谷什么劲儿?”
“我这个副市长太年轻嘛,”吴言微微一笑,她在外人面前,是很少笑的,现在这个笑容,也是支队陈太忠,不过她的眼中,一丝恼怒一掠而过。
这才是她的难办之处,虽然是凤凰的官场新星前途无量,做事也很强势,但正因为年轻,反倒是不好跟老同志计较太多——年轻已经很碍眼了,若加上不懂得尊重老人,不知道有多少人会看不顺眼。
王伟新在旁边听得明白,于是插一句嘴,“太忠你这还不明白,吴市长体谅他们,他们不体谅吴市长……欺负吴市长年轻。”
他们几个人说话,都是在一边围做一堆,李小文想听,也无从谈起,只能眼巴巴看着。
“关键还是,非典的事情,市里重视不够,”吴言叹口气,“而且有些干部的特权心理,真的太重了。”
“李小文最近跟谢书记关系不错,”王伟新低声嘀咕一句,然后摸出一根烟来点上。
怪不得这货有这个底气呢,陈太忠听得微微一笑,冲李小文招一招手,“来,李小文,你给我过来。”
“陈区长你有话请直说,”李小文警惕地看他一眼,不肯上前,他的脸上保持着淡淡的笑意,但是心里很紧张。
“我就问你一句,这个帐篷你住不住?”陈太忠微微一笑,也懒得跟他多说。
“我有自己的待遇的嘛,”李小文摸不清他的话意,也不敢太过强硬,不过他并不觉得,自己提了什么过分的要求,“凤凰虽然有病例了,总共也就那么几起,我配合你们隔离一下,还不得给我个特护病房?”
说来说去,还是非典在凤凰没有爆发,所以上面领导不怎么重视,下面的干部觉得配合隔离,就是很给面子了,这固然跟特权思想有关,但是跟消息不透明也不无关系——由此可见,捂盖子真不是什么好事。
民间是人心惶惶的,但是一般的干部反倒是不怕,因为他们有获得消息的渠道,既然上面说没事,那就是没事——老百姓一定不相信,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所谓的“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大约就是李小文此刻的状态了。
陈太忠不理会他,只是微微一笑,“那我现在告诉你,你住也得住,不住也得住……你有意见?”
“我……”李小文犹豫一下,终究是不敢再说下去,大部分凤凰的干部都清楚,微笑的陈主任远比愤怒的陈主任可怕。
他很想问一句,你也是正处,而且还是外地的,凭啥这样命令我呢?不过他也知道,跟某些人是没办法讲理的,他只要敢炸刺,对方大拳头打过来,他都找不到地方说理——姓陈的没资格命令他,但是私人恩怨的话……警察根本不会管。
“好了,一会儿就有一个隔断打好了,李处长先搬进去,”一个中年人走过来,试图缓解气氛,“院里的特护病房,没有空的了……你先将就一下吧。”
“有隔断也行,”李小文闻言,正好借坡下驴,看到吴市长和王市长联袂前来,他已经有点心虚了,又对上这出名不讲理的家伙,他也不想再争取什么特权了——姓陈的这家伙,什么时候回来的呢?
“先住帐篷,不许插队,”陈太忠笑一声,从口袋里摸出一盒烟来,抽出一根点上,才慢条斯理地发话,“非典面前,人人平等。”
“你是一定要找我的碴儿了?”李小文听到这话,脸色登时变得刷白,他沉寂了好几年,好不容易又搭上了谢五德的线儿,眼下听到陈太忠如此地不给面子,也是有点恼了——我都已经不要特殊对待了,现在连插个队都不行?
“你说什么?我没听到,”陈区长向前走两步,一抬手,李处长吓得登时就是个哆嗦。
众目睽睽之下,年轻的正处用食指轻戳两下对方的胸膛,笑着发问,“有种你再说一遍?”
李小文双唇紧闭,却是不敢再说一个字。
“你最好识趣点,”陈太忠等了一阵,见他不说话,双手一背转身离开,“别给我找你麻烦的借口……到时候不要说谢五德,杜毅也护不住你。”
这原本是实话,陈区长已经离开天南,现在待在凤凰,就是普通人的身份,不便作威作福,但是他以普通人的身份跟人结怨,那就是私人恩怨,除非他明显地不讲理,否则组织上都不好明显出面干涉——天南的领导,凭啥命令恒北的干部呢?
但是他当着这么多人说出来,那就太狂妄了,尤其是他不但点了谢五德的名,还点了天南一把手杜毅的名。
那前来和稀泥的中年人听到这话,禁不住退后两步,他是卫生系统的,以前光听说陈太忠的跋扈和不讲理了,现在亲耳听到这话,顿生闻名不如见面的感觉——这货真有那么狂,比传说中的还要狂妄。
有类似感觉的,并不仅仅他一人,就连吴言都微微一怔,这种话你私下说可以,怎么能在公开场合说出来呢?
“非典预防,考验的就是执行力,”陈太忠看她一眼,又看一眼王伟新,“如果我们北崇不是顶住了美国人奥观海,现在可能也是到处病例了。”
第4186章强力接手
陈太忠高调回凤凰的信息,下午就在小范围里传开了,尤其是午饭过后,陈某人就跟吴市长分道扬镳,带着一帮跟班招摇过市。
这跟班里有张爱国、古昕这样的干部,也有铁手、十七这种社会上的人,还有加籍华人马峰,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在凤凰四处转悠,美其名曰检查非典防控。
这样一群人凑在一起,可想而知会发生什么事,在凤凰科委看测温仪实验的时候,大家还表现得比较正常,但是一旦撒到市区,那真是气焰熏天张牙舞爪。
比如说,有长途汽车上路之后,沿途再拉几个人,这原本是常事,去汽车站坐车的人很多,但是不少人就住在沿途不远处,半路拦车是比较方便的。
当然,这种情况是交通局一直在打击的,一来容易出现超载,对乘客不负责,二来就是售票的收入,车站不能提成了。
但是这样搭车真的很便捷,乘客不需要专门乘公交去车站,既省钱又省时间,算是便民服务,交通局也不好严管。
可眼下非典肆虐,车站就发布公告,说搭车的人必须要来车站,防范疫病蔓延——非常时期,就要严格管控。
然而,这一套在凤凰行不通,起码凤凰公告的公信力,没有北崇那么有效,很多人还就是图方便,依旧在路边搭车。
长途车一般是私人承包了的,司机也不管那么多,载上客就走,至于说红外测温仪,凤凰总共才两千台,不可能配备到每个长途车上。
陈太忠的车队见到这种情况,就直接将车拦下,勒令车掉头回车站——非典传出去事小,真的搭载一个非典乘客半路上车,整车人都危险了。
有的司机觉得这不是个事儿,就要张牙舞爪一下,说我们跑了多少趟,根本没事。
但是陈太忠不跟他们讲那些,甚至,都不需要他出面,铁手、马疯子和十七手下的混混,就直接表示了:你这条线想不想跑了?
非常时期,当用非常手段,有些乘客表示不理解,你们拦车耽误了我们的行程,拦车的人就表示说,错不在我们,是错在司机……他们不半路载客,我们根本懒得管你。
这样的事情一发生,消息很快就在凤凰传开,陈太忠回来了,而且严查非典。
老百姓们虽然不满,但是不愿惹事的主儿,就捏着鼻子认了,有胆子和能力惹事的,却又知道五毒书记的根脚,实在不敢计较。
事实上,对大部分群众来讲,这是个好事儿,非典爆发的传言已经蔓延得到处都是,眼下有人管,总比没人管要强。
但是对凤凰官场的一些人来说,就是相当地不理解了,就算查非典,也轮不到你这个外地的干部来查吧?不但指手画脚气焰熏天,还是谁的面子都不给。
而且陈太忠在化工厂说的话,也传了出来——人家不但不把谢五德放在眼里,连省委书记杜毅都被当场点名。
这真是太狂妄了!消息在不久之后,就传到了谢五德耳中,谢书记愣了一愣之后,摇摇头没有表态,而是说起了别的。
他倒是想计较呢,实在是计较不起来,谢某人是省委下来的,太清楚陈太忠的破坏能力了,张汇就是活生生毁在此人手上的,另一个杜系重臣曹福泉,提起这货也头大。
谢五德现在跟殷放斗得正凶,实在没精力开辟第二战场,事实上,就算他没跟殷市长作对,也不会因为一两句狂言,就跟陈太忠计较——要知道,在凤凰跟这货斗,人家可是有主场优势的,“凤凰黄”三个字,不是白叫的。
不过要说谢书记心里毫无芥蒂,那也是假的,只不过时机不成熟,他只能先忍了……
事实上,陈太忠也不是一味地跋扈,除了严查非典防控环节之外,他也对凤凰的事态进行了宣传,这不是他为自己吹嘘,而是落实吴言的政绩。
要说在天南的官媒,首重的就是《天南日报》,陈主任在文明办那一年多,真不是白混的,他的电话直接打给秦连成:老主任,凤凰想上篇稿子。
那就上呗,秦主任听完他说的情况,直接表态,你直接找雷蕾上,雷记者的主管领导批了就行了,也不用那么高调。
原日报社的社长窦革命,因为到点了,已经于去年年底离职,否则陈太忠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