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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但不是完全不懂事的那种。
谭胜利也是副区长,但是徐区长找他交待事情,他还只能咬着牙配合,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七一是党的生日,徐区长是党员,是区委委员,而他只是个民主党派的异端。
不过北崇说大,还真是不大,徐瑞麟做这些事,虽然并不想让陈文选知道,但是陈部长终究还是知道了,他就实在有点想不通——这是要干什么?
就在徐瑞麟视察电视台的时候,陈书记那辆破破烂烂的夏利座驾在电视台门口抛锚了,陈文选“百般无聊”之下,进入了电视台,却意外地“撞到了”徐区长。
“瑞麟区长今天怎么有空?”他略带一点疑惑地发问。
“陈区长从朝田打来电话,要我多抓一抓建党八十二周年的庆祝,”徐瑞麟淡淡地解释,“陈部长也接到电话了吧?”
“他早就安排了,”陈文选微笑着回答,“正好咱们一起商量着来。”
他脸上的表情很正常,心里却掀起了惊涛骇浪——难道说这个党群副书记,最终还是要落到徐瑞麟手里吗?
相较徐区长,陈部长对这个工作委派,真的敏感太多了,他一直在谋求党群副书记的位子,而自己又是管宣教口的,一听是陈太忠的吩咐,心里就生出了不好的猜测:这个风向不对劲。
“嗯,这个你比我有经验,正好要跟陈部长多取经,”徐区长点点头,其实看到陈文选的突然出现,他已经知道对方在想什么了,心里觉得也有点好笑,那个位子我根本就没跑,轮到谁也轮不到我。
他态度平和,陈文选却是越发地怀疑了,他想来想去,在五点多终于给陈太忠打个电话,“陈头儿,您让老徐主抓建党庆祝工作……我该怎么配合一下?”
“你俩商量着来就行,我回不去,”电话那边的回答很干脆。
“可是……为什么他为主呢?”陈部长犹豫好一阵,终于一咬牙,“头儿,我一直都很支持您的工作,又是区委常委,市里怎么就选他了呢?”
鼻子灵的人很多啊,陈太忠暗暗叹口气,想到陈文选确实是个不错的臂助,他决定敞开了说,反正知道的人也不少了,“你说得没错,这还真是上面的意思,并不是我说的,老徐其实更喜欢现在的工作,想必这一点你也清楚。”
陈文选嘿然不语,他对徐瑞麟的性情比较清楚,知道陈区长说的是实话,好半天之后才叹口气,“我再活动,是不是也来不及了?”
这个话问得有点冒了。
第4256章中二少年
你怎么能这么问呢?陈太忠听得眉头微微一皱,可是想一想,陈文选这么问,也是真的着急了——被别人抢了党群书记的位子也就算了,可徐瑞麟明显是要差一点的。
想到这个本家部长一直以来,对自己还算支持,他也不想让原本配合得很好的人,因为这种事离心离德,索性直接回答,“这不是你活动不活动的问题。”
沉吟一下,他又解释两句,“不光你这么想,我也感觉有些乱点鸳鸯谱,老徐根本志不在此,但是……他分管的摊子资金很大,宣教部纯粹是清水衙门。”
“哦,那我明白了,”陈文选失魂落魄地挂了电话,心中生出浓浓的惆怅来,原来——竟是惦记上了政府的资金,令人无语的是,因为金钱的吸引力,自己这个区委常委的位子,竟然不如一个副区长,这也真够滑稽的。
都是怎样眼光短浅的家伙,陈部长情绪稍微平静之后,嘴角露出一丝冷笑,有陈太忠在,北崇的钱,是你们敢随便往口袋里装的吗?真是不知道死活。
没有知道确切原因之前,他心里对陈区长是有点怨怼的,但是听了这番话,这份怨怼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因为他非常确定,陈老大也不喜欢那些随便伸手的主儿。
但是形势比人强,利益面前,别人想伸手,那是挡也挡不住的,陈太忠算是强势了,可也仅仅限于北崇区内,哪怕对上市政府,也能争取个各行其是的结果,然而对于市党委的干部委任,陈太忠还真是没办法抗衡——还要不要强调党的领导了?
不管了,还是先配合陈区长,把活儿干好吧,陈文选暗暗下定了决心,其实不管他怨怼与否,在别人眼里,他也都是陈太忠阵营的人——尤其是他得罪过陈正奎。
而且陈文选和霍兴旺的情况类似,都是再往上走都不好走的人,眼下除了抱紧陈太忠的大腿,也别无选择了,所以在搞清楚,徐瑞麟不是陈区长推上去的之后,他的心里,反倒有点松一口气的感觉——我并不是被放弃了。
陈太忠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在视察粜米渠人事厅的工地,因为北崇的资金拨付得到位,这里的进展很是不错,卖文具出身的陈伟权,搞起施工来也是有一套的。
至于说打砸邸军一家的人,确实是他从凤凰喊来的,这打砸完邸军家还不算完,他打算狠狠地收拾一下林听涛,不过目前时机还不算成熟,总要过两天,看姓林的怎么蹦跶。
但是派人过去踩探,还是必须要做的。
眼瞅着到了六点钟,他招呼一声,“老孟,这段时间辛苦了,跟我去阳州办事处喝一顿。”
孟志新最近确实挺辛苦,他不但要监督人事厅宿舍的建设,还要安排划给北崇的六十多亩地的施工——初期的土建工程。
按照合同规定,这三栋宿舍楼盖完之后,北崇才能得到那块地,不过北崇人给钱给得痛快,人事厅也就网开一面,服务公司老总陈巴容的意思是:你们可以铺设管道打地基什么的,但是不要出现建筑物——上限也就是建个库房和工棚。
“陈区长,我来请客吧,”一直陪在一边的陈伟权主动表态了,“从来还没跟您喝过酒呢,我给您介绍个好地方。”
说来也有意思,他和陈太忠原本是有点小矛盾的,可是配合这么一段时间以来,反倒是发现,对方虽然强势,做事却不含糊,心里基本也就没那点芥蒂了。
“想喝酒跟我们去阳州办事处,”陈太忠看他一眼,心里有点微微的腻歪:你这都是点什么信息水平,称呼一声“陈书记”很难吗?
一行人来到阳州办事处,敞开喝了起来,一直喝到九点半才收场,陈伟权早就喝得东倒西歪了,陈巴容倒还好一点,不过他又嚷嚷着去嗨皮。
陈太忠自是一口拒绝,但是陈巴容好歹是一个正处级干部,他将两人送到停车场。
办事处的停车场是露天的,现在天上下着点小雨,不过马上进入盛夏了,雨又不大,陈总抓着陈区长的手,站在车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喝多了就话痨的主儿,其实挺让人无奈,陈太忠也不好甩下他就走。
正说着话,身后传来了沙沙的声音,是轮胎碾压在潮湿地面上的声音,紧接着,一辆依维柯车停在离众人不远处,车上开始刷刷地下人。
要说一开始下人的时候,陈太忠没怎么注意,但是下的人一多,他就觉出不对了,十几个人做扇面状,冲着自己这帮人围了过来。
他发现不妥的时候,别人也意识到不对劲了,陈巴容正说得兴起,被自己人悄悄捅两下,才顺着自己人的眼光看去,然后,他恼怒地发话,声音大得离奇,“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九点多的雨夜,这样一帮人围过来,一看就可以断定,绝对是心怀叵测,不过陈总胆气并不小,他不是单纯的处级干部,搞了服务工作,平日里接触的人也杂,而且他身宽体壮,站在那里,吨位就挺吓人的。
“个人恩怨,无关的人一边呆着,”人群中有人闷声闷气地发话,“只找陈太忠,其他人别自找没趣。”
“嘿,小子你挺狂啊,”陈巴容还没来得及说话,陈伟权大着舌头发话了,“就靠你这十几苗人,也敢胡吹……信不信我一个电话,叫来两百个人?”
这话倒不是吹牛,他目前正在修建人事厅的宿舍,手边只说民工就六七十个。
话音刚落,两个壮汉就冲他走了过来,陈伟权见状,蹭地跑到了众人身后,他不害怕叫人打架,但是他也不想吃了眼前亏。
“冲我来吧,”陈太忠淡淡地发话,他已经看出来了,来的人虽然不多,但个个是气血旺盛的半大小子,其他人要是插手,没准还真会被误伤。
“没错,陈太忠,我就是冲你来的,”一个白胖的少年走了出来,手里拎着一把没打开的雨伞,是那种不带折叠的雨伞,伞尖细长,带着金属的反光,乍一看是可以当作凶器的。
少年冲着陈太忠狞笑,“听说你挺能打的,不过你敢打我老爹,那就是自己找死了……兄弟们,把人打躺下带走。”
“住手,”孟志新大喊一声,“袭击国家干部的罪名,你们承担得起吗?”
“尼玛,都跟你说了是个人恩怨了,我老爸还是国家干部呢,”白胖少年白他一眼,下巴微微一扬,“弟兄们,麻利点儿。”
这么中二的少年?陈太忠看得无奈地摇摇头,根本就是啥也不懂的蠢货,不过,正是因为对方中二,他反倒是往前一扑,抬脚就踢,越是不懂事的,下手越是没轻重。
见他动手了,陈巴容也不含糊,迎着就冲了上去,对方一个中等身材,略有点壮实的小伙子一伸手就抱住了他。
小伙子的力气奇大,膀子比一般人的小腿还粗,陈总号称身高八尺腰围八尺,不但粗壮异常,也是有点蛮力的,不成想被这两个膀子箍住,只觉的是两个钢箍一般,一点一点地把他的身子箍得越来越紧,到最后连喘气都困难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觉得身子猛地一轻,两个钢箍在瞬间消失,而那小伙子身子一歪,身子软绵绵地倒向地上,不过此人就算昏厥了,身体依旧残存着不少力道,差一点把他也带倒在地。
陈巴容深吸两口气,抬眼望去,才发现面前的十几个人都已经被打倒,躺在湿乎乎的泥水中了,陈太忠一只脚踩着那白胖少年,另一只脚踩着一支双节棍。
这家伙真有传说中的那么能打啊,陈八尺轻吸一口凉气。
陈太忠也不着急发话,摸出一根烟来点上,然后脚下用劲儿,直踩得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