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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算多。
但是此事的性质特别恶劣,玩忽职守的人必须受到惩罚,就算出于种种原因,倒掉的桥也要支付一些费用,可这费用,也不该是一个副局长就决定的,起码要获得一个团体的共识。
这种歪风邪气的苗头,必须扼杀,如果不是陈太忠比较赏识祝杰华的能力,又是他委其重任,他都有拿下祝杰华的想法。
目前的北崇在高速发展中,机会太多,不正当的风气,早晚是要滋生的,这并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但是发生得早晚,发生得缓急,发生得是否肆无忌惮,这才是他要重视的。
当天晚上,北崇新闻里,就出现了祝杰华念检查的画面,正好靳毓宁刚从朝田休假回来,听说之后,第二天一大早,就来见陈书记,“关于交通局那个桥的事,纪检委能做点什么?”
“祝局长只是负有部分领导责任,人还是很能干的,认识错误很深刻,改正错误的态度也很坚决,我考虑给他一次机会,书记会上,我会就这个问题,征求大家的意见,”陈太忠回答得四平八稳。
靳毓宁也没想着,就要扳倒祝杰华,虽然对他一个堂堂的纪检书记来说,想要整倒一个小副科,还是比较轻松的,但是他也知道,祝局长是入了陈书记的法眼的,打狗还要看主人呢。
“小祝主动去电视台念检查,态度还是比较端正的,”靳书记点点头,他此来的目的,也不在这里,“不过具体负责人玩忽职守,这个要不要调查一下?”
“这个调查我支持,”陈太忠点点头,想一想之后,他又补充一句,“我强调一点,最好是就事论事,不要随便搞扩大化。”
不让搞扩大化,靳毓宁心里暗叹一声,他来北崇也几个月了,基本上就没什么事可做,就算他打定主意配合陈太忠,可长此以往,有边缘化的趋势。
知道这件事之后,他就想着狠查一下,刷一下存在感,交通系统一向是重灾区,只有肯不肯查问题,没有查得出查不出的悬念。
所以他对陈书记这个回答,真是有点失望,不过想一想之后,他还是笑着点点头,“倒是,北崇的安定局面,来之不易。”
“以前的事情,过去就过去了,”陈太忠淡淡地回答,他这是在点对方,你才来三个月,真要查出以前的问题来,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交通系统的工作,跟北崇的发展密切相关,”靳毓宁还是想争取一下其他权力,“纪检委能否派驻人员到交通系统?”
“这个……不要搞得那么明显嘛,哪怕过一段时间也好,”陈太忠干笑一声,事实上,他不想大放纪检委的权力——身为一肩挑的百里侯,他不愿意身边多出一股掣肘的力量。
你要真查得到问题,你独立去查,区委区政府都不会反对,我自己查出来的问题,你过来想分一杯羹也就算了,居然还想派人进驻交通局,这就有点过了——绝对会影响工作的。
回答完之后,他就岔开了话题,“对了,区里正要组织人去考察时装周,区委也有名额,毓宁书记有兴趣没有?”
这是打个耳光,给个甜枣啊,靳毓宁心里轻叹一声,不过陈书记是如此地强势,他要是不接受这番好意,那就是连这点好处都捞不到。
所以他笑着点点头,没有任何芥蒂的样子,“有名额的话,那我肯定去。”
“家属想去,也可以报名,”陈太忠见他识做,就笑着回答,“不过费用要自理。”
“嘿,这可是好事,”靳书记听得笑了起来,“我爱人是老师,还真没出过国,正好借这个寒假的时候,出去走一走。”
“那就赶紧去跟她商量吧,”陈书记这就是撵人了。
靳书记想一想,最终还是硬着头皮问一句,“我们最近接到了一些匿名举报信……可以去调查吗?”
“匿名的,实在没什么意思,”陈太忠摆一摆手,只有坐到了这个位置,才能更深刻地体会到,匿名信真是没什么效果。
不过老靳想查,那也由他,陈书记只强调一点,“注意工作的方式方法,对那些关键岗位的干部,调查之前要过党委。”
“这个是一定的,”靳毓宁点点头,转身离开。
他想行使的,也不过是纪检委的正常职能,只要陈太忠许可,他还是能做点事的。
那么,就先从那座桥开始入手吧。
只用了三天时间,靳毓宁就将事情彻底搞清楚了,甚至还找祝局长了解过情况,说句实话,他也有点明白,陈太忠为什么要放过祝杰华了——若不是此人执意将桥推倒重建,上面都未必会知道有这样的隐患。
千错万错,人家对工作的态度,这是没错的。
至于说那个玩忽职守的监理,被关了两天,就老老实实交待了,他确实收受了一些好处,但也只是限于一般的礼尚往来。
此人也是干了多年的老交通,他认为施工的时候稍微随意一点,并不是多大问题——不过木条什么的都进了混凝土里,随意到这种程度,也是他事先没想到的。
反正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一步,说再多都没用了,纪检委甚至都想将此人送检的,后来考虑到可能会影响到祝杰华,才没下狠手。
接到被开除的通知,他怒不可遏地去找祝杰华,据说祝局长只是冷笑着问了一句,“这是你自己的错,是不是想跟我玩横的?”
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祝杰华只是得了一个口头批评,不过这个意义是深远的——他在电视上做检查,吓坏了太多人,同时,北崇的老百姓也发现,现在区里处理事情,透明了很多。
没有哪一个国家的老百姓,比中国更具备关心朝政的意愿了,大家纷纷觉得,以后遇到什么不顺眼的事情,也可以考虑向区里反应一下——民心,从来都未曾冷,只是看你愿意不愿意激励它。
靳毓宁也敏感地认识到了这一点,就有兴趣大展一下拳脚,不过非常遗憾的是,接下来,就到了出国考察的时间了。
二月初,他们在欧洲考察时装周期间,北崇传来了好消息:高支纱的苎麻,在生产实践中,有了突破性的进展。
第4406章纪检出动
苎麻产品发展的瓶颈,一直就在高支纱的纺织上,因为麻纤维过粗,就只能做那些傻大黑粗的产品,高端市场从来都是亚麻产品的。
北崇也开发出了不少高端的产品,像苎麻蚊帐、帐篷什么的,但是不能成为衣料,这个量就上不去——没有量,谈何盈利?
想让高支纱的生产能力上去,一个是改良苎麻品种,一个就是改良工艺,北崇目前是双管齐下,不过,品种的改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那么,现在区里的功夫,就是下在工艺的改良上了,经过一年多的实验,终于有了结果,虽然还不能无限量地生产,但是批量生产已经不是问题。
这个消息一传出,在欧洲的那帮人都是捶胸顿足,其中以畅玉玲为最,畅区长很遗憾地表示,早知道这么快就能出来,大家来的时候,就该做好充足的宣传准备工作。
无所谓,陈太忠倒不是很在意这个,只要能生产出来,销售那就好说了。
事实上,他正在张罗元宵焰火,这是他来北崇之后,第三次放焰火了。
第一次的时候,他曾经跟李强说过,要让北崇每个乡镇,都自己放得起焰火,只过了短短的两年,今年的北崇,每个乡镇就都放得起焰火了。
其中不少的乡镇放焰火,还是那种纸墩子,但是像小赵、浊水、西王庄、东岔子、闪金、三轮和小岭等地,那都是实打实用炮打的焰火,基本上占到了北崇一半的乡镇。
韩世华不得不挨个地暗示:你们正月十四放吧,正月十五区里要放焰火——当然,你要是纸墩子,那么哪天放都无所谓。
正月十四那天晚上,整个北崇陷入了焰火的海洋,陈太忠坐在临云乡,俯瞰着整个北崇,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这种盛况,是北崇自古以来都没有过的,”他的身边,是前乡党委副书记王鸿,王书记的心情,真的太激动了,“千古未有的太平盛世。”
这话说得不够含蓄,但是在场的乡长李彛偷澄榧强镂疵鞫疾荒芩凳裁矗率瞪先肥等绱耍背缍嗌倌甓济患饷慈饶值囊雇怼
而王鸿虽然退了,但这是临云的前辈,而且陈区长初次来临云,最先接触的就是王鸿,晚上还住在了王书记家——只冲着这一层渊源,他俩就不好说什么。
“以前没有的,以后可以常有,”陈书记轻描淡写地说一句,“大家要把握住发展的机会,这两年里,尽快发展新项目,多给老百姓找致富的路子。”
“这两年里?”王鸿很敏锐地把握住了这四个字,“陈书记你要走?”
“我总不能在北崇待一辈子,”陈太忠很随意地回答,“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
他只是心有所触,才这么说的,但是李乡长和匡书记一听,登时交换个眼神,然后匡书记就发话了,“陈书记……这是有什么消息?”
这乡镇干部,就是村俗得厉害,陈太忠散一圈烟,也没计较是谁帮自己点着的,他吸一口烟,淡淡地发话,“没什么消息,你们不要胡思乱想,我只劝你们抓住发展的时机。”
“那这个油页岩电厂的原料……”匡未明抓紧时机发问。
“自然是北崇优先,”陈太忠站起身来,“好了,我要走了……石门村尽快搬下来,区里正在拟定合并自然村的方案。”
目送着他驱车离开,几个领导面面相觑,好半天之后,匡书记才看着王鸿发话,“陈书记现在说话,真的高深莫测,老书记您听出什么来了吗?”
“听不懂,”王书记摇摇头,又叹口气,“现在领导们说话,越来越让人摸不着头脑了。”
“是啊,陈书记这说话,怪怪的,”李乡长也叹口气。
陈太忠若是能听到他们的品论,必然会不以为然地笑笑:哥们儿就是依着本心说话,天底下哪里有那么多上意莫测?
正月十四之后便是十五,陈书记原本有心邀请李强来看焰火,不过阳州市刚完工的广场也是大放特放焰火,李书记操作了三年的广场,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