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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她病情很严重,对吗?”
“是相当严重的神经崩溃,记忆丧失,严重的神经衰弱。哦,我们严格控制她的时间。”
护士长让人宽慰地笑起来。
“让我想想,我是否听见过托利——巴塞罗缪爵士说起过她?她是他的病人,也是朋友,对吗?”
“我想不是的,查尔斯爵士。至少医生从来没有这样说过。她最近刚从西印度群岛来到这儿——我告诉你事情确实很有趣。对仆人来说,那是一个难记的名字,这儿的客厅女仆很笨。她走过来对我说,维希特因吉太太已经到了。
当然我知道拉什布里杰听起来像维希特因吉——很凑巧,她是从西印度群岛来的。”
“实在……实在可笑。她丈夫也在这儿吗?”
“他还在那边。”
“哦。太可笑了。我一定是把她跟别的什么人弄混淆了。这是医生非常感兴趣的病例吗?”
“健忘症的病例是相当普遍的,这种病例有各式各样的类型,很少有两个病例相同的。”
“这些事对我来说都是很新奇的。好啦,谢谢你,护士长,很高兴和你谈谈。我知道托利很关心你。他经常提起你。”查尔斯爵士用谎话来结束这次交谈。
“哦,很高兴听你这么说。”护士长红着脸把头昂起来,“多么杰出的人——对我们所有的人来说,用目瞪口呆来形容更好些。谋杀!我说,有谁胆敢谋杀斯特兰奇爵士,真是不可思议。是那个丑陋的管家。我希望警察抓住他。
不是无缘无故谋杀,就是事出有因。”
查尔斯爵士沮丧地摇摇头。他们离开疗养院,在路上转了一圈,来到汽车等待他们的地方。
为报复与护士长交谈中萨特思韦特先生被迫保持沉默的尴尬,他对奥利弗·曼德斯发生的事故表现了浓厚的兴趣,反复盘问那个反应迟钝的中年门房看守。
是的,就是在那个地方出事的,墙己经撞塌了。骑摩托车的是个年轻绅士。不,他没有看见事故发生,但他听见了响声,然后跑出来观看。那年轻绅士站在那儿——就在你们另外那个先生现在站的地方,他好像没有受伤,无可奈何地看着他的车子,以及乱七八糟的现场。后来他问这地方叫什么。当他听说这是巴塞罗缪·斯特兰奇爵士的房子,他说“真是好运。”然后,他径直走上楼房,他看起来是位非常冷静的年轻绅士,只是很疲倦。问到他怎么会出这种事故呢?门房看守说不出来,但是他认为往往事与愿违。
“这是一次奇怪的事故。”萨恃思韦特先生若有所思地说。
他看着平坦的大路。没有弯道,没有危险的十字路口,没有什么能造成一辆摩托车突然撞在十英尺高的墙上。是的,一次奇怪的事故。
“你在想些什么。萨特思韦特?”查尔斯爵士好奇地问道。
“没有呀,”萨特思韦特先生说。“没想什么。”
“这确实很奇怪。”查尔斯爵士说道,他也在迷惑不解地注视着出事的现场。
两人钻进小车,开走了。
萨特思韦特先生忙于他的思索,德·拉什布里杰确有其人——查尔斯的分析是错误的,那不是什么密码信息。但是,那个女人本身有什么问题呢?也许她是一个见证人?或者她只是一个使巴塞罗缪·斯特兰奇欣喜若狂的有趣的病例?或许,她是一个有魅力的女人?萨特思韦特先生观察过很多次,五十五岁的年纪坠人爱河,会完全改变一个男人的性格。爱情可能使一向冷漠的他,变成一个爱开玩笑的人。
查尔斯爵士探过身来,打断了他的思路。
“萨特思韦特,”他说,“我们回去好吗?”
不等回答,他拿起话筒就向司机发出命令。小车减速并停了下来。司机开始倒车,找一个方便的停车道。一会儿之后,他们沿着大路朝相反的方向开去。
“那是什么?”萨特思韦特先生问道。
“我己经想起来了,”查尔斯爵士说,“使我印象深刻的奇怪事情,就是管家卧室地板上的墨水痕迹。”
第六章 墨水痕迹
萨特思韦特先生惊讶地看着他的朋友。
“墨水痕迹?你是什么意思,查尔斯?”
“你还记得吗?”
“我记得他屋里有墨水的痕迹。”
“你记得它的位置吗?”
“哦,不是很确切。”
“是在壁炉旁边的护板上。”
“对,是这样。我现在想起来了。”
“你认为那痕迹是怎么引起的,萨特思韦特?”
“那是一块比较大的痕迹。”他终于说道,“它不像是打翻墨水瓶弄的。
我要说,极有可能是管家把他的自来水笔掉在那儿了。你记得吧,屋里没有笔。”萨特思韦特先生心想,他应当清楚,我像他一样注意观察。“所以很明显,要是管家写过点什么,那他肯定有枝笔。可是没有证据表明他写过什么。”
“有证据,萨特思韦特。不是有墨水痕迹吗?”
“估计他没写过什么。”萨特思韦特脱口而出。“他可能只是把钢笔掉在地板上。”
“除非钢笔尖掉了下来。否则地板上就不会有那种底迹。”
“你肯定是对的。”萨特思韦特先生说:“但是,我看不出有什么奇怪的。”
“也许这没有什么值得奇怪的。”查尔斯爵士说。“让我回去再亲自看一看。我才能告诉你。”
他们转身走进门房的大门。几分钟之后,他们又回到了楼房。为了减少他们的重访引起别人的好奇心,他撒谎说他把铅笔掉在管家的卧室里了。
“现在,”查尔斯爵士想个办法摆脱了热心的莱基太太,溜进埃利斯的卧室后随手将门关上。“让我们来看看,我是不是个傻瓜。我头脑里是否还有些有用的东西。”
在萨特思韦特先生看来,前者更有可能,但他出于礼貌没有说出口。他坐在床边,看着查尔斯爵士。
“这就是我们要找的痕迹。”查尔斯爵士用脚指着那地方说,“写字台对面,正好是在屋子另一边的壁炉护板上。要在什么样的情况下,一个人才会把笔悼在那儿?”
“任何地方都可以掉一枝笔。”萨特思韦特先生说。
“当然,你可以将笔从屋子这一头扔到那一头。”查尔斯爵士赞同地说。“但一个人通常是不会那样乱扔笔的。尽管这么说,我还是弄不清楚。
自来水笔是令人伤脑筋的东西。你想用笔时,它干了,写不出墨水来。也许这就是事情的症结。埃利斯会大发雷霆说:‘滚它的破笔!’于是把它扔到屋子的另一头。”
“我相信会有各种解释。”萨特思韦特先生说。“也许他只是把笔放在壁炉台上。它一下子滑落到地上。”
查尔斯爵士用一枝铅笔作了试验。他让铅笔滚向壁炉台的边上。铅笔掉落在地上。但是离那个痕迹至少还有一英尺远,随后又朝壁炉方向滚去。
“好啦,”萨特思韦特先生说。“你怎么解释?”
“我正在寻找一种解释。”
萨特思韦特先生坐在床边,目睹了查尔斯爵士十分可笑的表演。
查尔斯爵士一边朝壁炉方向走着,一边试图让手中的铅笔往下掉。他又试着坐在床边写点什么,然后将笔滑落。为了让铅笔正好掉在那个地方,必须用一种难以想像的姿势,靠墙站着,或缩成一团蹲着。
“那是不可能的。”查尔斯爵士大声地说。他站在那儿,看着墙壁、痕迹和古板的小壁炉发愣。
“要是他当时正在烧文件呢?”他若有所思地说,“但是人们通常是在壁炉里烧文件的。”
突然,他屏住了呼吸。
此刻,萨特思韦特先生终于见识了查尔斯爵士的演员才能。
查尔斯·卡特赖特已经变成了管家埃利斯。他坐在书桌前写字。鬼鬼祟祟,不时抬起眼睛东张西望。突然间他好像听见了什么声响。萨特思韦特先生猜得出那是什么声响——过道上传来的脚步声。这个人有负罪感。一只手拿着刚才在写的那些纸,另一只手拿着笔。他飞快地奔到屋子另一边的火炉前,头侧向旁边,仍然惊惶失措地听着。他试图将纸伸到炉火中烧毁,为了使用两只手,他不留心丢掉了笔。查尔斯爵士手中的铅笔,就是这场表演中的“自来水笔”,正巧落在那个墨水痕迹上……
“妙啊!”萨特思韦特先生叫道,并慷慨地鼓起掌来。表演实在精彩,给他留下的印象是,埃利斯当时就是这样做的。也只能这样做。
“你看见了吧?”查尔斯爵士说。他又恢复了自己的尊容。说话时有几分得意洋洋。“如果这家伙听见了警察的声音,或者以为警察来了,他必须藏起他刚才写的东西。那么,他不会藏在床垫之下。否则,警察一搜查这屋子,就会立即发现它。他没有时间撬开地板,只有炉火背后是惟一的选择。”
“下一件事,”萨特思韦特先生说,“就是看看炉火后面是不是藏着东西。”
“正是这样。当然啦,也许是虚惊一场,事后他可能又把那东西取了出来。但是,我希望事从人愿。”
查尔斯爵士脱掉外衣,卷起袖管,趴在地板上聚精会神地寻找壁炉下面的裂缝。
“下面有件东西。”他报告说,“白色的。怎么把它弄出来呢?我想找一根女人发夹之类的东西。”
“妇女们不再用发夹了。”萨特思韦特沮丧地说。“也许可以用铅笔刀。”
但到处都找不到铅笔刀。
最后,萨特思韦特先生走出去向比阿特丽斯借一根毛线针。虽然她非常想知道他要那东西干什么,但是她希望自己礼貌端庄的意识太强,因而没有提出任何问题。
毛线针起了作用。查尔斯爵士挑出了好几张皱巴巴的信纸,那是在匆匆忙忙之中被揉在一起塞进去的。
他和萨特思韦特先生将每张纸都抹平,心情越来越激动。它们是一封信的几种不同的手稿。书法整洁、字体很小,像文书的手笔。
一开始就说: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