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骚动那天又过了三天还是四天后,柿崎还是没有回来。到了第四天,只有柿崎的行李从房间里消失了。想到他也许是死了,就动摇得不知道怎么是好,芝说“只不过是换个房间罢了吧”,这才松了一口气。
因为这样,牢房里又来了一个新犯人。是一个持有麻醉剂而被捕的四十岁左右的男人,有点肥胖,鼻头总是像蟑螂的翅膀一样发着油光。
喜多川没有回来。就这样过了四周时间。离堂野出狱只有一个星期不到了。自己留在这里的这段时间,喜多川还能不能回来呢,多半是赶不上了吧。问过其他牢房里的犯人,以前也有人因为跟别人打架受到惩罚的,那时候那个人在独居房里关了一个月的禁闭。
堂野托芝,请他在喜多川出独居房回来后,告诉他自己的住址。
写在喜多川剩在房间里的东西的某处也不是不可以。但如果在检查物品的时候被发现就会对喜多川立场不利的。觉得还是托芝传个口信的好。不过做这种事情要拜托的人一定要慎重地选,才能避免又像过去的三桥一样把住址用来做坏事的状况发生。
在运动的时间,堂野把看着棒球的芝请到运动场边上,对他说出了希望他能帮忙把自己的住址告诉喜多川的话来。
芝看起来是在考虑的样子。
“我是没关系,可是堂野先生真的觉得这样好吗?”
“这样好吗的意思是……”
“出狱之后,和喜多川……你有心在这个意思上和他交往吗?”
他直截了当地说道,堂野不由低下了头。
“我是觉得只限在大墙里头,出去之后就断掉比较好。我不是说喜多川是坏人,但是这里和外面判断人的方法是不一样的。到了外面,你会有多得多的选择,那么你还会选择那个男人吗?”
直到刚才还是只想到“要告诉他”的,可是说老实话,现在对得知还有“不告诉他”这个方法而迷惑起来。
“如果不是有一辈子都一起走下去的觉悟,还是收手的好。有人说什么不做情人做朋友之类的,可喜多川他不一样,不是那种说断掉就能断掉的人。”
芝走了,孤独一人堂野想着。自己到底是不是喜欢着喜多川。最初他是个冷淡的男人,接着觉得他温柔,后来又觉得他可怜。自己是想要对他温柔的,可是这真的就是恋爱的感情吗,也许只是因为同情他不幸的过去;在特异的状况中“顺其自然”罢了。
可是想见他的面,不想就这样再也见不到了,这种感情又是从哪里来的呢。不管怎么想啊想的,自己心中的思想还是无法形成明确的盛开的东西。
出狱前一天,堂野被转移了房间。再前一天,晚饭之后芝对自己说“真的只差一点就能出狱了啊”。然后就不冷不热地寒暄了几句。
也许自己还会托他转告喜多川自己的地址,他说不定是这样想来和自己搭话的。可是堂野再没有把住址说出口来。但是这个举动也并不代表决定了就此与喜多川断绝关系。
六月五日堂野出狱了,走在长长的安静的走廊上的时候,似乎听到了喜多川的声音,便回过头去。可是那里没有任何人在。
监狱的大门外,父母和妹妹来迎接自己了。看到三个人的样子,堂野不觉哭了起来。回到了乡下的家,吃到了久违的母亲做的饭菜,安稳地睡下了。夜里醒了一次,发现被子拉到脸上了了,慌忙又把它接到下颚底下……这才发现这里并不是监狱,苦笑了起来。
出狱一个月不到的时候,堂野找到了食品公司的会计工作。出狱后他就加入了支持无辜被冤枉为色狼的人的团体是在那里的人介绍下得到了工作的。
伴随着就职,就离开了家里搬进了公寓。一边工作着,一边作为支援团体的成员而积极地活动。就职三个月,一起工作的比自己小七岁的女孩子对自己表白说“我喜欢你”。虽然喜多川的事情在脑海中划过,但是自己觉得这个娇小纤细的女孩子可爱也是事实。
无法拒绝她,就成了在交往的样子。监狱中的记忆不能说是消失了,但是自己被那些日子所苦的时候的确少了下去,程度也越来越淡薄。
即使如此,还是对满员的电车感到恐惧再也不敢做了……这就是心理创伤吧。
堂野出狱一年后,离喜多川出狱也只有不到一个月了的时候,交往的女孩子说“我有了孩子”。她已经怀孕两个月了。虽说被冤枉的,但自己毕竟蹲过监狱,还担心对方家里也许会反对,可是女孩的父母允许了。婚礼的日子也迅速地决定了下来,在忙碌地做着准备的日子里,到了八月十五日,喜多川出狱的日子。
虽然没有和他约定,可是想想不会有任何人会去接他,就觉得很可怜,想象着他孤身一人在监狱外面站着的样子便忍耐不住。哪怕只有自己也好,就是想要去接他,于是堂野做好了出行的准备。可是却一直坐在床边上,迟迟无法站起身来。虽然现在还早,早上十点他才出狱,但是坐新干线要花两个半小时,不坐上七点钟的车就赶不上了。可是双脚就是不动弹。
时间在干坐中度过了。想去见他,想看到他的面孔,可是想到实际与他见面就觉得恐惧。
自己已经不会再有喜多川希望的那种未来了,不能与他两个人住在一起。即使如此,喜多川还是会对自己去接他而高兴的吧。
为什么不能只做朋友就好呢,堂野想着。如果是朋友的话……就可以一直交往下去了。一定比恋爱还要长久,还要持续的……
结果,等太阳落山了堂野还是没有从床边站起来。不意间胸口一热,眼泪涌了上来。可是自己又是为什么在哭呢。能说明这个理由的言语,他一句也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