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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既然我要独立了就赶紧滚蛋。他懒得再管我。还说我给他惹的麻烦够多了。他已经开始讨厌我。但我都知道……他只是不想我有负罪感。”
“再然后……他就死了。死在一个不应该死的地方。如果当时我在他身边……”
亨瑟尔没有再说下去，但血瞳已经听明白了他的意思。
“是您的宗主吗？”
“不……”亨瑟尔摇摇头，又深吸了一口雪茄。“是我的老师。”
亦师亦友，亦主亦父……
这就是佣兵的传承……
“知道吗？虽然我后悔当初没帮上他的忙，但我从来没后悔独立。”亨瑟尔坐起身，看了血瞳一眼。“因为这是佣兵的传统。”
“不要被感情束缚，不要心软。只有能够独立的佣兵才是合格的战士。这一点等你将来也招纳附庸的时候就会知道了。”
“是，大人。”血瞳低下头，隐藏住内心的震颤。
看着他强压内心的表情，亨瑟尔哈哈一笑。突然一伸手，拿起一瓶酒灌了起来。咕嘟咕嘟了好一会才放下酒瓶。
“好了，不说那些老掉牙的回忆。说点开心的事吧。既然要独立了，你就要组建自己的服务团队。这方面的人手可不那么好找。虽然每个分部都有专门的服务机构，可那些家伙的战斗力实在太差了。做一般的后勤还行，当扈从可不够格。”
“您的意思是？”
“战斗种族！一定要去寻找战斗种族当扈从。在这个宇宙中有很多星球盛产战士，它们被统称为战斗种族。从这些星球中出来的战士，不仅战斗力比一般人强，更有着极强的战斗意志。如果能招纳将是你很好的助力。不过你首先要付出让它们心动的条件。”说着，亨瑟尔站起身，从房间的书架中抽出一本老旧的笔记本。扔给了血瞳。
“拿去看看吧。这是那个家伙给我的。当初他也让我自己去找。不过以你现在的身份，能招纳的战斗种族也顶多是第六世界的。”
“……”血瞳接过这本老旧的笔记本。郑重的收了起来。他知道，这恐怕也是传承中的一部分。亨瑟尔现在交代的每一件事，都对他将来有着莫大的帮助。
果然，亨瑟尔又说道。“除了团队以外，你还需要伙伴。不要那么看着我。我知道佣兵的独立性很强。不过这也不是绝对的。同等级的佣兵之间也可以联合起来，组成一个小集体。这对高等佣兵来说并没有多大意义，但对于你这个刚进入见习级的菜鸟就有用了。”
说到这里，亨瑟尔嘿嘿的笑了声。“你这次任务，应该和某些家伙关系不错吧？”
“您是说双子姐弟？”
“当然。不然你认为我为什么会给你挑这个任务？”
“……”血瞳沉默了下来。过了好一会才摇摇头。“我原本确有这个想法，可是她们似乎不大愿意。”
“这个问题就需要你自己去解决了。”亨瑟尔不以为意的说道。然后也叹息了一声。“其实，这也怪不得她们，这两个小家伙也够可怜的。”
“怎么？”血瞳一皱眉头，感觉到这里面似乎有什么隐情。
“双子的诅咒啊……她们背负着波希米雅星千年的罪孽。”亨瑟尔又开始喝酒了。缓缓道出一段让血瞳惊讶的秘辛。
“波希米雅星是一对神奇的双子星。以盛产幸运双子而闻名。据说每在波希星上诞生一个男孩，那么米雅星上也必定同时诞生一个女孩。他们被合称为幸运双子。能够同时得到这两个孩子的人将一生被幸运笼罩。做什么事情都会一帆风顺。”
“这怎么可能？”血瞳惊讶的说道。
“是啊，确实有些荒谬。不过宇宙中相信这个的人不少。”亨瑟尔怪笑一声。牵动了脸上的伤疤，看上去说不出的吓人。
“所以每年去波希米雅星寻找幸运的人数不胜数，也使得这两颗星球闻名遐迩，获得很多大势力的关照。”
“但是……并不是所有波希米雅双子都会带来幸运。在他们幸运光环的背后还隐藏着一个传说。传说波希米雅星每过一千年，就会诞生一对特殊的双子，这对双子不是一男一女，而是同性。她们背负着波希米雅星千年来积累的厄运。所有接近她们的人都会被厄运纠缠，并死于非命。这个现象被称为波希米雅的血咒。”
“嗯！？”血瞳一愣，顿时想到了双子姐弟。她们两个……其实都是女孩。
“波希和米雅！？”
“就是她们。”亨瑟尔冷冷一笑，脸上露出不屑的神情。
“其实谁都知道，双子星每年都会诞生几对同性双子。只是为了避免那传说中的诅咒。这些双子都被不为人知的处理掉了。波希米雅星的管理者宁可错杀一万，也不敢去验证一下那诅咒是否真的存在。直到双子姐弟的出现……”
“她们怎么了？”
“这两个小家伙，可不是什么善茬。”亨瑟尔咧了咧嘴。露出一个吓人的笑意。“她们刚生下来不久，就把几个试图处理她们的家伙给杀掉了。当时她们都被集中到波希米雅星中间的一个空间站上，所有试图靠近的人都被房间中的电线切成了碎块。满地都是鲜血和尸体。这两个小家伙却在上面爬着，还发出咯咯的笑声。”
“能力！”
“没错，这两个小家伙刚出生就觉醒了能力。当时空间站的管理者都吓坏了，他们想不到一对刚出生不久的双子会这样可怕。于是出动了铠装。”
“对两个婴儿出动铠装？”血瞳觉得自己在听一个笑话。
“当然，你以为他们会怎么做？那些生活在和平里，满脑子都是油脂的家伙就是一群白痴，废物，肮脏的猪猡。他们甚至连靠近都不敢，就远远的封闭了那个房间，打算隔着合金门注入火焰，将两个小家伙连同房间里的其他婴儿一起烧死。”
“……”血瞳无语，但眼中却闪过一丝寒意。
“不过幸运的是，当时那个空间站正有一个佣兵附庸。他发现这件事后，对两个小家伙产生了兴趣。于是制止了这场闹剧，将那两个孩子带到了佣兵分部。并给她们起名为波希米雅。”亨瑟尔嘿嘿一笑。“但这并不是什么好事。仅仅是个开始罢了。”
“波希米雅在那个附庸的训练下很快表现出不错的战斗能力。可那附庸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虽然他救了这两个小家伙，可又怕双子诅咒真的应验，于是一直不敢接近她们。只把她们当做战斗工具使用。派去执行最危险的任务。”
“波希和米雅就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本来这样下去她们倒也能勉强接受。可那个附庸又做了一件错事。他发现双子姐弟的战斗力提升过快，竟然有隐隐压倒他的趣事，于是害怕了。竟然在双子姐弟十岁生日的那天，给她们的食物里下了麻醉剂。打算趁着昏迷染指她们，然后将她们杀掉。”
“什么！？”血瞳一愣。想不到那附庸居然会这样做。
“没什么好惊讶的。这世界什么人都有。只能说双子姐弟运气不好。”亨瑟尔斜了他一眼。淡淡说道。“结果很简单，那附庸死了。其实双子姐弟的实力早就超过了他。他所使用的那种麻醉剂对双子姐弟根本无效。所以就在他对双子姐弟说出真相的时候，也被波希的银丝切成了碎块。”
“杀得好。”血瞳冷冷开口。
亨瑟尔耸了耸肩膀。“说的不错，可这并不代表双子姐弟的厄运结束了。接下来她们又换了几个主人，可每一个都没活过多长时间。不是出现意外就是在战斗中被击败。所以时间一长，人们就想起了那个可怕的诅咒，再没有人敢接近她们。”
第132节 亨瑟尔的教学
“为了让人不再讨厌她们，她们穿戴起了男装，试图将自己打扮成幸运双子的模样。还每天更换身份，好让两人都可以体会到身为幸运双子的感觉。”亨瑟尔的声音很沙哑，却带有一种说不出的深沉。
“只可惜这是徒劳的。她们只是在构建一个属于自己的，虚拟的世界。”
说到这里，亨瑟尔抽了口雪茄，然后深深的看了血瞳一眼。
“如果你想让她们成为你的同行者，那么先要问问自己，你相信命运吗？”
“命运！？”血瞳的眼神一瞬间迷离了，但转瞬就凝聚起来。他抬起手，看着五指间的纹路。想起了他在X35行星的日日夜夜，想起了他为了一点食物，和比自己强大数倍的野兽厮杀。想起了当自己高烧的那段时间，丽儿把身体换来的食物一口口喂给自己。嘴角边流出一丝冷笑。
“如果我相信命运，早在三岁时就该死了。”
五指握合，变成了……拳头。
“我只相信拳头。我的拳头。”
“很好。”亨瑟尔满意的点点头。同时也闪过赞赏。“你比我当初更要坚定，更要执着……”
“知道我为什么要让你成为我的附庸吗？”
“不知道。”血瞳冷静回答。当初亨瑟尔说是欣赏他的能力，但血瞳知道没有那么简单。
“因为你很像我。”亨瑟尔笑着说道。“在你的身上，我看到了年轻时我的影子。一样的无所畏惧，一样的坚信自己。而这，正是肉搏系佣兵必备的素质。那些只会使用能力的家伙，永远也不会具备。永远也不会理解。”
说着，亨瑟尔站起身。当先向门外走去。“跟我来吧。小子，也许……在你独立之前，我还应该教你最后一点东西，虽然我没有带你进行过一场战斗。但这个教学是必不可少的。因为那家伙，当初也是这样对我。”
“是什么？”血瞳一愣，但立即跟了上去。
“呵呵……”亨瑟尔笑了。“一门不是很轻松的课程。如果你忍受不了痛苦，也可以不学。”
“这不是个好理由。”血瞳也笑了。
两人走出了房间，隐隐的走廊传来亨瑟尔沙哑的声音。
“知道么？我们肉搏系佣兵是最接近上位生物的人。因为我们的进化永远比那些只会使用能力的家伙快。你已经是见习了，这门课程，也许会成为你打开流星级的钥匙。”
……
与此同时，佣兵分部的另一边。波希和米雅正漫步在肮脏的街道上。
这是T6空间站最肮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