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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一群勇敢的战士呢……”凝视着影幕上那支急速突进的敌军,艾琉雅轻轻赞叹着——即使承受了那样炽烈的攻势,眼前的敌舰队也没有显出丝毫怯懦,让人难以相信它们不久前还是一群在和平中驯养的家犬……看起来,彼安在统合军队战意方面,确实有着其它诸国所远远不及的地方。
“不过,也仅仅是勇敢而已。”如此放言后,艾琉雅的嘴角弯成一抹冰冷的弧线,低声下达几道命令后,同盟军的阵形也产生了相应的变化。
同盟军原本整齐的方阵,从被突破的地方开始向内凹陷,仿佛无法对抗敌舰队的锋锐般,凹陷处的舰队一一被逼到两侧,而方阵其余各部也呼应般随之形变,纵深不断增大。到彼安军突破方阵最后一层、将同盟军完全截断时,自身却已经不知不觉被夹在了三明治的中间,而分布左右的则是应该已经溃散的同盟军。
看着敌军在极近距离内露出的森森獠牙,无法回避也无法反击的彼安军,从心中涌起深深的恐惧。然而,对方并没有留给他们太多后悔的时间。
“就是现在,让我们献上适合勇者的祭礼!”艾琉雅从指挥席上站起来,抽出指挥杖指向前方,用力挥下。
“齐射!”
充盈着破坏性能量的光雨,毫无保留地倾泻在彼安军的侧壁,几乎将其拦腰斩断。灼热的光旋,在黑铅的苍穹中涌起而又散去。仿佛带有巨大质量的黑暗,彼此来回碰撞,碾碎了夹在其间的战舰。失去禁锢点的能源,化为肆意奔腾的浊流,贪婪吞噬着周围的金属和人体……
光尘散尽后,彼安军庞大的中部舰列,已经在那团灼热的光旋中焚烧殆尽。短时间内承受了同盟军全部火力的彼安军舰队,一下子丧失了六成以上的战力,而同时失去的,还有前一刻钟还昂扬奋发的战斗意识。
虽然彼安军中部舰列损失惨重,但其前锋及后卫舰列共计五千艘的舰群却毫发无伤,倘若其趁势反扑的话,尚未来得及调整的同盟军,大概会胜利前再付出一笔沉重的代价吧?然而,在失去战意的瞬间,嗜血的狼群就已然崩散,沦为丧家之犬的彼安军落荒逃亡,为了争夺那渺小的生机甚至不惜朝友军开火,不过却只是制造出更多的混乱。
“真是出乎意料的脆弱啊……”
从影幕上目睹了彼安军的丑态,艾琉雅一时间竟然兴不起追击的念头,然而考虑到这些四散逃亡的残军今后可能带给那位担任同盟议长的丈夫的诸多烦恼,她还是勉强下达了追击命令。
“左列舰队追击敌后卫舰队,右列舰队目标敌前锋舰队,立即整列追击……”
“客、客卿提督!”通讯士的声音蒙上了紧张的阴影,刺激着她的听觉。一艘来自后方的联络舰,带来了第二舰队遭遇伏击的消息。
二十七小时前,第二舰队刚刚由枢纽星系跃入中部诸邦,尚未着手整列,一支以血色涂装的彼安舰队便从黑暗星云中跃出,以雷霆万钩之势伏击了猝不及防的两万同盟舰队。
在整体战力上,“红之刃”有着压倒性的优势,而占尽天时地利的事实,更使得这场原本就不对称的战斗,在短短二十分钟后便演变成一面倒的杀戮。
杀戮的时间持续了近一小时,最后残余三千艘不到的同盟舰队,在同伴的掩护下拼命撤回了北部诸邦。虽然彼安军并没有趁势追击入北部诸邦,但同盟军打通前往“若拉之门”的作战,却已经彻底宣告了失败……
“居然能够预测到我方行动的路线,予以伏击,看来彼安军中也有相当有能的策士……撤得这么干脆,应该是准备放弃北部诸邦,回南部诸邦重整旗鼓吧?不过如此一来,从云那边不就危险了吗……”
沉吟一阵后,艾琉雅以掩去感情的目光看着信使。“那么,军部对本舰队的指示是什么?”
“呃……”从那双冰莹青瞳中透出的威压,让信使不由得感到呼吸困难。“请、请第一舰队立即回防北部诸邦。”
“哦,回防啊……”艾琉雅稍稍眯起了眼睛,露出明显不甚愉快的表情。
“难得本舰队才把诺亚塔尔星系夺回来,居然又要求放弃它退回北部诸邦,这不是等于将战争主动权拱手让给彼安军吗?下达命令的是谁?”
“这个,下、下官只是负责传达命令而已……”被客卿提督的锐气所迫,信使不由得退后了几步。
“嗯,我知道。”艾琉雅点点头,让语气温和了一些。“不过,这道命令并至少不是最高议长直接下达的吧?”
“确实如此……”在信使困惑的目光下,那受到遗传因子祝福而生的美貌上,突然绽开狡捷的笑容。
“嗯,那就无视吧!”艾琉雅堂堂正正地如此宣言着。
在被丈夫拜托担任客卿提督、统领第一舰队时,艾琉雅就提出了“只对最高议长负责”的条件,因此在决定舰队行动方针上面,这位客卿提督有着相当大的自由裁量权。因此同盟临时政府目前那形同虚设的最高指挥部,也只能以“请”作为命令书的开头,而从上面并没有最高议长的签名来看,林恒说不定已经预料到艾琉雅会拒绝这份命令的情况。
“那、那么,”虽然舰内温度维持人体舒适的范围,但信使的额头却浮现出不少冷汗。“请阁下告知,贵舰队接下来将前往何方呢?”
“本次作战的最终目标,是打通连接帝国的‘若拉之门’,在目前第二舰队溃败的情况下,改由本舰队完成这项任务,今后将视情况采取适宜应对……嗯,你就这样回报吧!”
“是、是……”信使低下了头。“那下官这就返航回报。”
“啊,等等!”艾琉雅突然叫住了他,沉吟一下后嘱咐道。“如果是最高议长问起的话,你替我传话给他……‘我会把孩子带回来的’,就这样。”
……
与寂告别后,诺恩统率着三万彼安军舰队返回其根据地的南部诸邦,以强势的兵力封锁了通向中部诸邦的三座枢纽星系,然后立即着手掌握那些因暴君舰队的一系列行动而有些浮动的南方诸商会。
“刚刚从前线传来捷报,伪政府派遣急袭中部诸邦的两万舰队,遭遇我第一军伏击,已经被悉数歼灭。统率那支舰队的凯撒克家末子,也和他的旗舰一起化为微粒子沉入黑暗星云的深渊中。”
在诸商会长聚集的会议上,诺恩公布了“红之刃”歼灭第一舰队的消息。经过一阵短暂的沉默后,欢呼声响彻天宇。
“以伪政府此刻的残余兵力,单是防守北部诸邦就极为勉强,断无再度出兵中部诸邦的可能,因此诸位不必恐惧。而我第二军班师回朝,就是应诸位要求,剿灭那支在南部诸邦肆意破坏的同盟残军,将之作为伪政府灭亡前的献祭。”
诺恩继续说明后,商会长们的热情更加高昂,会议场面喧哗到几乎失控的境地。然而发言者却始终维持着那无动于衷的表情,以冷漠的目光观看着眼前或拙劣或精湛的演技。
不伦是否出自真心,重新确认过彼安军的强势后,这些纯粹的商人们,应该会更加谨慎的考虑是否改变交易对象的事情吧?至少在第一军返回前,南部诸邦的形势暂时稳定下来了。而接下来需要考虑的,就只有剿灭那支同盟残军,以及另一件更重要的事情……
沉默一阵后,诺恩长身而起,向诸商会长致上告别的言辞。
“为了尽快夺取胜利的果实,与诸位分享利益,大人直到现在依旧奋战在北部前线,所以,也请诸位尽快履行约定的义务。”
那双仿佛弥漫着森寒冻气的干冰色眼瞳,一一扫过四周,商会长们忍不住齐齐打了个寒颤,低头朝他告别后,逃也似的离开了会议室。
“阁下,我有什么能为你效劳的地方吗?”
商会长们离开后,莫里斯走到静坐原地的诺恩身边,奉上了殷勤的笑容。刚才的会议上,这位阿尔法恩商会长确实收到了要求他留下来的暗号,不过却并不清楚其中的原因。
“……阿尔法恩会长,你之所以协助我们,其实并不完全是为了利益吧?”诺恩开口了,声音中却没有半点温度。“你的妻子,在十六年前死于和凯撒克家冲突中,自此以后你便时时刻刻想向凯撒克家复仇。我军入侵同盟时,你看到了机会,所以才想借用了我军的力量完成复仇,没错吧?”
“……阁下所言甚是。”莫里斯的表情虽然一度苍白,不过很快又镇静了下来。“为妻子复仇确实是我追求的目标,但若能顺便为阿尔法恩家赚取利益的话,自然也没有拒绝的理由,所以绝对没有背叛之类的念头,请务必相信这一点。”
“不,我并没有怀疑……”诺恩以仿佛遗憾的目光注视着他。“阿尔法恩会长,在那些唯利是图的家伙中,你其实是我最期待的合作者,我原本计划在侵占同盟后,向大人推荐你担任南部诸邦的管理者,然而实在是遗憾……”
“遗憾……什么?”不安化为电流在脊背上游走,莫里斯不由自主地后退数步。
“遗憾你竟生出了那样愚蠢的儿子!”从那双干冰之瞳中迸射出凶厉的视线,诺恩以缓慢的动作从怀中抽出束光枪,对准了他的胸腔。
“让我告诉你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吧!你的儿子尤拉姆,那个不该出生的杂碎!竟然准备谋杀我穆族的始祖!”
“呃……”锋锐的杀意,有着凌驾于冲击性事实之上的震慑力,莫里斯无法动弹,甚至就连思考都没办法进行。
“他犯下的罪万死难赎,而身为其血族的你,也同样难辞其咎!所以,死吧!”
诺恩毫不迟疑的扣下了扳机,而被肥大身躯所累的阿尔法恩家长,只能眼睁睁看着那束闪耀的蓝光,由黝黑的枪口奔腾而出,在心脏部位留下指姆大小的空洞。然后,马上被疯狂涌出的鲜血所填满。
“为何……”莫里斯瞪大眼睛,重重地倒在地上。在渐渐黑暗的世界中,他看到那双居高临下俯视过来的灰瞳。
“作为前往冥土的礼物,我最后再告诉你一件事情好了。其实早在三个月前,你要复仇的对象,也就是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