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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才不正常呢!”我啐道:“你们这是?”看来几个人不是冲我来的。
严肃男指了指身后小路对面的一户农家,问道:“你认识这户人家的人么?你一晚上都在这?”
我看了看身后,问道:“不认识,出什么事了?”
“有个女人昨晚上被杀家中。”严肃男说道。
“啊?!”我吃惊不小,提到女的,我立即条件反射般想到戚月,于是立即撒丫子往那出事的农家里跑。
等冲进院子,见正屋前拉起警戒线,屋门打开着。我一眼看到门口放着一台老式缝纫机,一个女人正趴倒在缝纫机前一动不动,估计这就是那个被杀的女人。她的手很诡异地被缝纫机的针订在机器上。但让我惊惧的是,她的手背已经被扎烂了,满布细小的针眼。缝纫机边不知为什么还有不少水渍。
我差点吓尿,忍不住腿肚子转筋。但是让我欣慰的是,死的是个中年妇女,不是戚月。
我哆嗦着回过身,心想我也只能小说里牛逼一下。才远远看到个死人就已经尿了。
但当我回过身的时候,却见严肃男跟几个警察都盯着我看,逐渐有围观的趋势。不仅如此,大家都一起盯着我的裆部。
我真吓尿了?我顿时觉得心虚,低头看了看,猛地吃了一惊。
我居然看到我的裤子上沾染了一片血迹,好死不死地正好在大腿位置,跟来大姨妈似得。
“哪儿来的血迹?!”严肃男喝道。
“我哪儿知道啊!”不是大姨妈,那也不能是痔疮啊,位置不对。
“不好意思,你跟我们回警局一趟。”严肃男冷着脸说道,一把将我拽了过来:“这边死了人,你又在这户农家附近,身上还有血迹,我们没有办法不怀疑你。”
“你,你们怎么办案的?”我哆嗦着说道:“我又不认识那女人,再说了,凶手杀人后会留在现场么?”
“少废话,跟我们走一趟。”刚才那年轻男不客气地将我拽到警车里。
于是,我莫名其妙地跟着警车到了公安局。
坐在审讯室里,我垂头丧气地抓了抓本来就凌乱的头发。有我这么倒霉的么?女朋友失踪了,半夜出来散心,坐在池塘边睡着,莫名其妙地身上沾了血迹被当作嫌疑犯抓回警察局。
这叫一个祸不单行。
等等,半夜血案?我灵机一动,突然想起半夜我似乎见到一个穿着墨绿色衣服的男人跳进了池塘里。但是说是男人也不一定,我只是感觉那身形庞大,应该是个男的。他会不会是凶手?看我在池塘边,所以将血迹抹到我身上陷害我?
既然这样,干嘛不干脆将我打晕,直接丢到案发现场?再者,如果他是凶手,为什么又往池塘里跳呢?那池塘下淤泥很多,就算是他要洗掉身上的血迹,也不用冒着生命危险跳池塘吧。
想到这里,我感觉思绪一团乱麻,头晕脑胀。
这时候,审讯室的门一开,那严肃男一脸严肃地走了进来,坐到我对面去。暗黄色灯光下,他的脸显得尤其严肃。
“我叫童梁,是重案组的。你叫什么?”严肃男开口道。
“李承铭。”我有气无力地说道:“我真不是凶手,你们抓错人了。”
童梁看了看我,没说话,只是将一份检测报告推到我跟前,说道:“经过我们法医的检验,你身上的血迹就是受害人的,这个你怎么解释?”
“这一定是有人陷害我!”我斩钉截铁地说道,顺势狠狠拍了下桌子。
童梁不动声色,说道:“李铭承,你冷静些。我们现在只是调查,不是把你当凶手来审讯。”
“李承铭……”我有气无力地说道。
“不好意思,我总记不住人名。”童梁说道:“那你昨晚为什么在受害人家门前的池塘边?”
“我女友失踪了,我在找她,但是怎么都找不到,心情很不好,所以就去了那池塘边散心。”我叹道,立即补充了几句:“我确实找过我女朋友,派出所那边有记录,我没撒谎。还有,我昨晚好像看到一个长得很胖的男的跳进池塘里了。你们没找到什么蛛丝马迹么?”
童梁微微眯起眼看着我,随即将身体后仰,靠在椅背上,说道:“你说有男人跳进池塘?但是昨天白天刚下过雨,池塘边泥土很潮湿,如果有什么人经过的话,一定会留下脚印。尤其是你说的,那么胖的男人。”
“对对,有吗?也许他就是凶手!”我说道。
“没有。”童梁坐直了身子,眼睛盯着我,缓缓说道:“没有任何人的脚印。我刚才也让技术科的同事调查了一下你的背景,李…什么来着?”
“李承铭!!”我无奈道。
“抱歉,我记不住。小黑子,你还是个网络名人,相信为了名誉,也不能对我们警方撒谎吧。你那女朋友真的存在?你真的看到过什么男人跳池塘?”
我恨恨地瞪着他,咬牙切齿地想,我最恨别人说我长得黑。但是对方是警察,我也只能对其在心中问候一下他的祖先,脸上却忍住了愤怒:“说实话,我并不太确定。以前我十分肯定我女朋友是存在的,只是失踪了。但是,一个多月,我身边的人都说不认识她。还有,我昨晚睡着了,只是朦胧中看到有人跳池塘,我也不确定。”
“好。”童梁听我说完,只淡淡地不痛不痒地回了一句,随即便掏出一只烟盒,抽出一只烟点燃。
第四章不可思议的死法
我端详着他,不明白这轻轻的“哦”是什么意思。童梁吐了口眼圈出来,一股呛人的烟味传来。
“行了,你先回吧。记得随传随到。”童梁冷声道。
说着,他居然收拾资料走了。我诧异地在屋里发了会儿呆,便有人再度推门进来,带我出去办了手续,就把我给丢出门去了。
我只能自认倒霉,整理一下仪表,准备回家睡个回笼觉。
我站在市局门口的大街上打车,没多久,我瞧见一辆空车往我这边开过来。我还没来及招手,却见那车冷不丁停下。
就在这当口,我瞧见一个白衣飘飘的长发姑娘从旁边小巷子里快小步跑出来,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就在她拉开车门的时候,清风吹开她额前长发。我赫然瞥见那姑娘的侧影。
戚月!
那一瞬间,我的血液如凝固了一般。她怎么在这里?
愣了几秒钟,我见那车开了出去,这才立即拦下一辆空车,追了上去。
我催促着司机赶紧跟上那车。但是,那车却开得很快,在前方绿灯要变回来的最后几秒冷不丁冲了过去。
但我坐的这车却被信号灯拦了下来。
”哎哎,师傅你刚为嘛不开快点了呢?!这还怎么追!”我又气又急。
估摸着是我一路上指指点点让司机师傅恼火,司机有点不满地说道:”我说小伙子,你这么着急是捉奸呢?没看这红绿灯么?”
我望着那不断跳跃的红字,失望地说道:“追不上了唉!要是我能追上那车,让我出一千块都乐意!”
好不容易有了戚月的踪迹,却又擦肩而过。
“真的?我要追上内车,你真给我这钱?”司机听完乐了。
“前提是您能追上!”我没好气地说道。
司机笑了,说道:“你等会儿。”说着,这大叔居然摸出电话播了个号码。半晌后,电话通了,司机对着电话问道:“老王,你在哪儿呢?你先给我等等,一会儿我去找你。”
说着,司机挂了电话发动车子。
我不解地问道:“师傅您这是?”
司机说道:“刚那辆车是我们一个出租车公司的,车牌号我认识,6607是么?等会,分分钟追上老bk的。”
说着,大叔居然扭开了广播。广播里一阵让我吐血的音乐传来:“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怎么爱你都不嫌多……”
随着神曲,车子飞快开了出去,一路开到河东区。
大概十几分钟后,我果然在路边看到刚刚那辆车,6607,顿时心跳加速。
等司机停了车,我迫不及待地跳下车,冲着路边的车奔过去。
但是,等我前前后后看过那车后,顿时失望。车里只有一个五十出头的司机,前后座空无一人。
“师傅,刚刚你是不是载过一个白衣姑娘?”我问那司机。
“没有,我一个人开过来的。怎么你们为嘛让我停车?”司机不解地看着我俩。
我不死心地问道:“就半个多小时前,您真没载一个白衣姑娘?”
“没啊,你看错了吧。”司机一脸真诚,看不出撒谎的痕迹:“这我也没什么必要骗你不是。没什么事我先走了。我得去拉一个客人。”
说着,司机开车离开。我看着车子远去,看着那车牌号,始终不可置信。
我分明,清清楚楚地看到了戚月。这一切到底怎么回事?
这个时候,我那出租车的司机伸出手来:“一千。给不给?”
我顿时尴尬起来,因为我没带那么多钱在身上,而当时也就是说说而已……
“师傅你这还真要一千啊……”
司机乐了:“得了,给我车费就行,一共四十八块。”
我感激不已,立即给钱。司机满意而去。
等车开走了,我才豁然醒悟:我怎么不跟车回去?我擦好像从市局到这地方撑死了才三十多块钱吧?妈蛋,还是被坑了!
这时候,我却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我似乎无意间又回到出人命案的那村子!
看到前方那波光粼粼的池塘,我却突然有了畏惧感。
池塘对面就是那户出事的人家。我踌躇片刻,依然走了过去。
警方怀疑我是凶手,这点儿让人不服。也因为这个,我不由自主地走到那户人家门前去。
大门开着,我一眼看见院子里蹲在地上研究堂屋门前淤泥的童梁。
此时,他的眼角余光也瞥见我。
“你怎么来了?!”我俩异口同声。
“我当然是来重新勘察现场,倒是你,怎么这么快又来了?”童梁冷下脸又问了一遍。
“我乐意,因为我是处女座。”我懒得解释,好奇地走过去,低头看那堂屋前的淤泥。
这些淤泥很不寻常,隐约还夹杂着少许的绿色。淤泥被太阳晒干,却正好将淤泥里的印记也凝固住了。
这印记很像鸭子的脚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