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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那马夫正要抽下第三鞭之时,皇太极已经忍无可忍,示意身边地侍卫冲上去,夺了那马夫手中的马鞭,交到皇太极的手里。
“既然你那么喜欢别人呢给你端尿壶,那从今天起你就给这位范先生端一辈子尿壶吧,端的不好,抽一鞭子!”皇太极从侍卫手里结果马鞭,冷冷的等着那马夫道。
“你是哪来的汉狗,敢官本大爷的事情!”那马夫也真是瞎了眼了,皇太极本不欲招摇,穿的非常地普通,就比那马夫穿地稍微好那么一点,这年头金人的生活越来越好,像这普通的马夫也穿上了南面过来地绸缎,况且这马夫还是个头,他还管着十几个养马的马卒,一看对方就四个人,居然冒冒失失的跑到自己地头管其闲事起来,这不是找死吗?
而此刻背对着范文程听到了那熟悉的声音,顿时惊的浑身一颤,缓缓的转过身来,扑通一声跪在皇太极面前,放声大哭道:“大汗,臣是罪有应得,罪有应得呀!”
那马夫和一群马卒顿时吓傻了,指着皇太极结结巴巴的道:“你,你,你是大汗?”
皇太极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道:“本汗怎么会是大汗呢,本汗应该是一只汉狗才是!”
那马夫顿时双腿一软,跪了下来,吓的魂不附体的不住磕头道:“奴才该死,大汗饶命,奴才该死,大汗饶命!”
皇太极换了一副面孔,和颜悦色的上前将范文程搀扶起来,半年未见,意气风发。正当壮年的范文程已然额头上细纹密布,双鬓花白,心中念起他以往的功绩,不禁顿感愧疚道:“爱卿你受苦了,本汗当初就不该把你发配到这里来呀!”
“大汗!”范文程泣不成声,在他心里皇太极绝对不是什么圣贤之人,但对他的胸襟和谋略,范文程还是非常钦佩的,不然他在对明朝失望之余,也不会自荐为如日中天的后金效力了。
“好了,本汗是来接你回去的,本汗已经恢复了你的所有官位,并且加封你为崇德殿大学士。”皇太极缓缓道。
“大汗隆恩,臣当粉身碎骨报之。”范文程激动万分,跪下磕头道。
“本汗现在遇到难题了,宪斗可要帮帮本汗!”皇太极再一次将范文程扶了起来恳切的道。
“大汗,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不如到臣的蜗居再谈!”范文程忙打断皇太极继续往下说道。
皇太极点头应允,跟随范文程往不远处的住处走去,至于那马夫和一干马卒一只跪到皇太极再一次跟范文程来到马场,才以“不知者不为罪”的理由给赦免了,但那个马夫却替范文程端了一辈子的尿壶,直到给范文程送终。
范文的住处十分简陋,还是用泥坯垒成的,但收拾的倒是非常干净清爽,令皇太极不禁对范文程敬重之心又加了一层,这样的人正印证了那句古话“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皇太极是突然前来,除非范文程有未卜先知的本事,能提前做准备,这显然是不可能的,就看这摆的整整齐齐的书籍,和收拾的一尘不染的桌几,就能看出一个人的品性来,皇太极顿觉自己这趟来的实在是太对了,放着这样的人才不用,用谁去?
“宪斗,你背上的鞭上上不要紧吧?”皇太极坐下关心的问道。
“劳大汗挂念,不要紧,习以为常了!”范文程咧嘴一笑道。
“他们就这样对待你,真是不像话!”皇太极一听顿时怒火冲天道。
“大汗息怒,大汗息怒,他们这样对我已经够好了,要不是大汗口谕留我一条性命,恐怕臣早就随先汗去了。”范文程忙道。
“那爱卿,你好本汗怎么处置那几个人?”
“不知者不为罪,他们也知道错了,此事就这么算了,况臣好好的,没什么大事。”范文程苦笑道,这样的事情在大金国每天不知道发生多少,今天皇太极为了他一个汉人,还是犯官,处置了他的族人,金国那些上层贵族贝勒、台吉们会怎么想?
皇太极低头沉思了一会儿,已然明白了范文程心中的想法,大为感动,道:“本汗知道你的一番苦心,本汗以后会给你补偿的。”
“多谢大汗!”
“本汗今日前来,一是请爱卿回去辅助本汗,二呢,本汗有意再一次征明,想听听你的意见,今天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不必有所顾忌。”
范文程虽然遭贬牧马,但还是非常关心后金的政局,皇太极突然来找自己入朝,绝非偶然,他已然猜到一些蛛丝马迹,尤其是皇太极一脸的苍白,像是在大病之中,这是很不寻常的,要知道皇太极弓马娴熟,一身的武艺,一项甚少生病,即便生病,在没有大事发生的时候,也不会抱病来找自己,因此他断定有大事发生了,还是影响重大的那种,于是将心中隐约的那种猜想道了出来道:“微臣猜想,锦州现在恐怕已经落入明廷之手了。”
“啊,你是怎么知道的?”皇太极一脸骇然的看着范文程,惊出一身冷汗道。
“猜的。”范文程冷静的道出两个字。
“怎么猜到,还请爱卿教我?”皇太极激动不已。
“因为明廷出了一位不世的英主!”范文程内心还是有些激动,为什么这天下间会同时出现两位英主,他隐隐感觉到,自己或许会是另外一个范亚父,但或许又不是,说这话的时候范文程的内心矛盾之极。
第十一卷:驱虎吞狼之第八章:干戈暂息(一)
本汗也看出来了,本汗真是想不到朱由检这个小儿居害,难道天不绝他大明吗?”皇太极颇有些忧心落寞、还有一丝无奈道。
“不错,信王朱由检自登基以来,雷厉风行,先是废除太监监军制度,紧接着任命孙承宗为内阁首辅大学士,重用东林党人,而且一切似乎早有预谋,依臣看,信王早就觊觎帝位甚久了,不然他根本不能在那场宫之乱中胜出而占据帝位,的确不简单呀!”范文程客观分析评价道。
“那依先生的意思是本汗是不是要跟明廷妥协,永远臣服于他,做他的藩臣?”皇太极斟酌的问道。
“大汗志向远大,岂可做别人的藩臣?”范文程对皇太极了解甚深,对他的野心更是心知肚明,微笑道,“虽然这个信王不是一个昏聩之君,也有些手段,但不见得就能将即将倾覆的一座大厦给扶了起来。”
“还望先生教我!”皇太极忙请教道。
“大明实际上是外强中干,表面上以天朝上国自居,实际上内部早已腐烂不堪,它现在最大的问题不是外患,而应该是内忧,这内忧有三大,第一大是南京的魏忠贤,这个臣不必多说,大汗比臣看的更清楚,第二大是流贼,流贼一起,这是亡国的征兆,千百年来,哪一个王朝不是始灭于流贼,东汉末年的黄巾起义、隋朝末年的瓦岗等等,第三大。也是最大地祸害,腐败,明廷现在就好像一座即将倾覆的大厦,看似外表巍峨雄壮,其实只要这个轻轻的一推,就成了一堆残埂败垣了,是什么导致的呢,腐败和宗室皇族、贵族对永无止尽的侵吞百姓的土地和国家财产。综合这三大。每一解决一大都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只要明廷走错一步,他就再也没有翻身的余地。”范文程分析道。
“先生地意思是,只要朱由检走错一步,本汗地机会就到了。”皇太极似乎重新看到了希望,血气陡然上涌,苍白地脸上顿时显现出丝丝血色道。
“大汗果然是千古难得一见的奇才,一点就透。”范文程不忘拍了一下皇太极的马屁道。
“可眼下本汗该怎么办?”皇太极马上恢复冷静。想起眼前的形势问道。
“大汗可否将眼前的真实情形说给微臣听听?”范文程道。
皇太极低头想了一下,然后将明军闪电突袭,可能已经攻陷锦州的事情一一说给范文程听了。
范文程听了之后,先是眉头紧锁,后又慢慢舒展开来,最后脸上居然露出丝丝微笑,直看得皇太极有些莫名其妙,忍不住出口问道:“先生何故发笑?”
“大汗务须担心此事。只是大汗要担心的却是坐在紫禁城龙椅上地那位了。这个崇祯皇帝不简单呀。”范文程郑重的对皇太极道。
皇太极一头疑惑的看着范文程。
“大汗早已判断出明廷不愿意与我大金交战,为何不能坚信自己的判断呢?”范文程问道。
“先生是说?”皇太极顿时有些领悟道。
“问题还是出在谈判的条件上,大汗的谈判条件任何一个有点脑子的人都能看出这是一份什么样的条约。明廷那么多颗脑袋又怎么会答应这份丧失国家尊严地条约呢?”范文程指出关键所在道。
“先生地意思是,还是要跟明廷和谈?”皇太极道。
“不但要和谈,还要做出一些让步。”范文程重重的道。
“如此岂不是让天人认为本汗怕了明廷,况且……”皇太极没能说下去,如果让步的话恐怕自己内部地那些兄弟都会起来反他了。
“大汗误会臣的意思了,臣说的让步只是在姿态上的,比如皮岛驻军和惩办袁崇焕这上面,明廷尤重面子,大汗让他每年多给些金银,他们到不觉得什么,就当作是天朝上国对藩国恩赐,反正他们可以换这花样说,但这撤军,惩办有功大臣,明廷是绝对不能接受的,他所带来的影响太大了,大汗的想法是好的,但这是行不通的,或许换了宋高宗这样的昏君和秦桧这样的奸相还可以,就现在的明廷是绝对不可能的。”范文程解说道。
“先生的意思,本汗明白了。”皇太极脸上露出喜色道,“只是明廷希望与我大金讲和,为何突然发兵袭击并攻陷我锦州呢?”
“这就是臣为什么说大明出现一位可能中兴的明君的原因。”范文程顿了顿道,“明廷拍使者出使蒙古诸部,甚至不惜跟察哈尔林丹汗联姻,这是为了什么?”
“这个本汗早就看出来了,这是朱由检这个小儿行的驱虎吞狼之计!”皇太极恨声道。
范文程嘿嘿一笑,摇头道,“大汗只是说出了一半,还有一半没有说出来。”
“还有一半?”皇太极故作掩饰道,作为一个君主,是不能让手下臣子们猜到他心里真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