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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都是西凉军,谁又能怕了谁。
“李利那废物是中了伏击,本将军可不是!”
张绣紧了紧手中长枪,心道来吧,看高顺那厮的兵有什么厉害的。
不过很快。他的眼神就凝了一下。
高顺军的阵型有些奇怪,最前排的不是枪兵,竟然是重装步兵,而且这些重装步兵全都扛着一人高的巨盾,排成方阵迅速向前突击。
这是怎么回事,最前面的怎么会是重甲步兵,而不是枪兵。
而且,这军阵也太古怪了些。
步兵冲锋的是候,不是要列成锋矢阵。将枪兵排在最前面,才能最大限度的发挥出步兵的冲击力吧,把重装步兵排在最前面干什么。
穿着这么厚的铁甲一幅,士气要能跑的起来才是见鬼。
而且。这个方阵就更有些见鬼,有这么排列军阵的吗,别说过见。听都没听过。
难道高顺军是打算要防御?可是不对啊!
如果是防御的话,躲在营寨里不是更好。怎么会跑到外面来。
而且,眼前的高顺军明明还在迅速向前推进。
张绣只觉满脑袋官司。实在有些搞不明白高顺军这是要干什么。
其余的军校也是满脸疑惑,全都瞪大了眼睛,满脸问号。
不过,已经来不及细想了。
张绣刚刚收拢兵马,在斜坡上摆开阵型,滚滚而来的八千高顺军已经杀到,张绣只好抛开疑惑,紧了紧手中铁枪,大喝一声,“杀,干死这帮狗娘养的。”
“杀杀杀……”
八千大军齐声响应,杀气冲天。
很快,两支大军就狠狠的撞在了一起,正式短兵相接。
张绣骑着战马,一骑当先,铁枪一记横扫,重重砸在了重装步兵扛着的巨盾上,木头裂开的咔嚓声中,巨盾四分五裂,后面的重装步兵也被活活震死。
就在这时,至少不下五把长枪疾如闪电般的刺了过来。
其中三把长枪直刺马背上枪势用尽的张绣,两支长枪则更是刁钻,竟然狠狠刺向张绣胯下的战马,时间把握的可谓是妙到巅毫,正是张绣招式用老之际。
“嗷!”
张绣狼嚎一声,已经来不及收回铁枪,猛的把身一扭,避开三支刺来的长枪,铁枪收回时顺势横扫,将三支长枪扫开,却已经护不住胯下战马。
噗噗!
希聿聿……
血光激射,战马翘首长嘶一声,猛的人立而起。
张绣借势翻身滚下战马,等到扫开数把刺来的长枪时,战马已经轰然倒毙。
“气煞吾也!”
张绣目龇欲裂,气的大吼一声,铁枪抖了开来,连杀数人。
然而最前排的重装步兵刚刚被扫开一个缺口,立刻就有人顶了上来,扛着巨盾坚定不移的向前移动,跟在重装步兵后面的枪兵则不停的从间隙中举枪突刺。
那一支支锋利的长枪就好像无数躲在草丛里的毒蛇,不停的扑出来咬人,将缺少防护的张绣军卒咬的遍体鳞伤,如同草人一样,很快就被剥掉了一层。
张绣奋力杀敌,却依旧难以挽回败局。
这种战术太见鬼了,从来没有在兵书上出现过。
张绣熟读兵书,也算是身经百战,这支步卒不但战阵奇怪,而且装备十分精良,毫无心理防备之下,八千大军立刻就被杀的节节败退,立不住脚。
“给老子顶住,不能退!”
张绣有些气急败坏,连厮文都顾不上了,气急大吼。
然而,任他嗓门可比雷公,再吼也没有用。
这种硬碰硬的正面决战一旦失利,很容易对士气造成致命的打击。
八千屯田兵还在滚滚前进,因为前阵被狠狠削掉一层而引发溃知怕张绣军根本就没有时间停下来重新列阵,只能在高顺军的突进下节节败退。阵型越发混乱。
纵然张绣勇不可挡,连连杀人。一人之力也难以左右战场。
情况十分不妙,后面就是一条斜坡。
前军在推着后军往后退。很快就退到了斜坡上。
张绣发现这一点后,立刻哀叹一声完了。
本来情况就已经很不妙了,这该死的地形可真是要命。
大军一旦退到斜坡上,再想收住阵型卷土重来,简直无异于痴人说梦。
等到八千大军被全部赶下斜坡,立刻引发了更大的混乱。
张绣钉在斜坡上奋力厮杀,也难以收拢珍马,无数军卒受不了这种几欲让人吐血的糟糕战争,承受不住巨大的心理压力。不顾一切的扔掉武器逃命。
“突击阵,冲锋!”
高顺军阵前,躲在重装步兵身后的统兵校尉眼下时机已到,立刻大吼一声,同样躲在重装步兵后面的枪兵立刻越阵而出,平举着长枪迅速向前冲锋。
张绣军原本就已经溃乱,再被高顺军仗着有利的地形一冲,立刻越发不可收拾。
“将军,不好了!”
就在这时。有小校冲到张绣身边,神色惊慌道:“东北方向有一支骑兵杀过来了。”
“什么?”
张绣大惊失色道:“哪里来的骑兵,有多少骑兵?”
小校疾声道:“是高顺的骑兵,有两千骑。”
张绣勃然色变。厉声道:“胡说,高顺哪里来的两千骑兵?”
“这个,小人也是不知!”
小校抹了把冷汗。心里实在有些不安。
张绣脸色瞬间变的极为难看,心下更是有些莫名的不安。
高顺只有两万屯田兵。怎么会忽然多出了两千骑兵,这可真是要命。
若换了平时。两千骑兵自然不足为虑,只要八千大军摆开阵型自守,区区两千骑兵又岂能奈何得了自己,然而在这个关键的时候突然出现,可就真是要命了。
苪乡,徐晃大营。
正在猛攻徐晃大营的高顺军忽然收兵,然后在徐晃的眼皮子底下迅速撤走。
所有的河东兵都松了口气,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气。
有小校抹着冷汗骂着娘,该死的高顺,终于撤走了。
还有那该死的张济,河东军是来帮忙的,那厮竟然躲在华阴城里,眼瞪瞪的看着高顺军猛攻己方大营,竟不出兵来救,实在不是个东西。
只要想到这点,所有河东兵心里就气的想骂娘。
然而,徐晃却怎么都高兴不起来。
远处隐隐有喊杀声传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高顺军忽然撤走,这事实在透着蹊跷。
“来人,速谴斥侯前往打探!”
徐晃断喝一声,必须要尽快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
之前大营被高顺军围住,就算躲在外面的斥侯也无法将消息传进来。否则的话,也就不至于如此被动了,在没弄清楚高顺有何意图之前,徐晃是断然不冒然追击的。
天知道这是不是高顺的奸计,想要将自己的大军诱出大营。
徐晃带兵多年,深知战场的凶险,又岂会犯下轻敌冒进的错误。
“遵命!”
早有亲兵大声应命,迅速离去。
华阴,张济皱着眉头,焦灼地在城头上踱来踱去。
偶尔停下来往远方张望几眼,心里莫名的有种强烈的不安。
也不知道为何,自从侄子张绣领军出城后,他心里就一直有些不安。
随着时间的不断推移,这种不安也越来越强烈。
一个时辰很快过去了,还是没有消息传回。
这种情况不正常,肯定是出什么事了。
就在这时,有小校指着远方大叫一声,“主公快看!”
张济连忙顿住脚步扭头望去,就见远方有烟尘扬起,还有骑兵冲锋的巨大声势,一支溃军正漫山遍野溃逃而来,后面还有一支骑兵撵在屁股后面追杀。
只是粗略一扫,张济就看出这支骑兵不下两千。
“这是怎么回事?”
张济吃声道:“何处来的骑兵?”
小校答道:“主公和徐晃都没有骑兵,多半是罗征的骑兵。”
张济这才反应过来。顿时大惊失色道:“不好,锦荣有危险了。”
小校也是脸色一变。脸色刹时凝重起来。
很快,漫山遍野狂奔而来的军卒就进入了一里之外。
离的再近些。张济已经可以看到,那溃逃的军卒可不真是自己的大军。
“这……”
张济难以置信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身边一众将构脸脸相觑,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时候。
派出去的斥侯一骑都没有回来,多半是被这支忽然出现的骑兵给干掉了。
不多时,漫山遍野奔命而来的军卒冲到了城下,大叫着快开城门。
“叔父,千万别千城门!”
城下响起一把凄成的大吼,张济急定睛一看,可不正是侄子张绣。
不过。往日英武不凡,雄姿英发的侄子此刻丢盔卸甲,简直狼狈的没法形容,甚至连战马都丢了,和溃败的军卒混在一起逃了过来,脸上满是憋屈和悲愤。
张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拼命的揉了揉眼睛,还是有些难以置信。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高顺攻打徐晃大营是假。侄子中了埋伏?
还有那两千骑兵是怎么回事,之前怎得半点消息都没得到。
“走,随某来!”
张绣吼了一声,立刻带着一群败兵溃卒绕过弘农西门。奔命去了。
这个时候,绝对不能打开城门。
高顺的两千骑兵就吊在后面不紧不慢的追击,一旦城门打开。高顺的两千骑兵必然会趁势夺城,张济不可能会打开城门让溃军入城。张济也同样不会犯这样的错误。
“追,休要走了张绣!”
高顺大喝一声。把手一挥,两千骑兵立刻绕过弘农追了下去。
随后而至的八千步卒则迅速将弘农团团围了起来,齐声高喊:打破城池,鸡犬不留。
张济气的脸色铁青,身边的一众军校和城头上的士兵们则心惊胆战。
八千大军前往袭击高顺大军,竟被杀的大败亏输,本就对士气遭成了巨大打击,眼下华阴又只剩下三千步卒,如何还能守得住城池。
不多时,高顺策马而至,驻足城下。
两千骑兵是出兵前,主公派过来听调的,高顺一直藏的很好,没有拿出来亮相,如今终于收到了奇效,就好像主公说的,好钢一定要用在好好上。
有这么一直奇兵,如果不充分的利用起来,那未免太可惜了。
如果只是步兵决战,就算能击破张绣的八千大军,张绣也尽可收拢败兵,从容退回华阴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