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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臣又是侧目毕自严。
“呵呵呵,这倒是真的,朕这两年,一直在给倭国上户口,虽然了解的不如东虏那般了若指掌,甚至统计到人,可也是了解了个七七八八的,人口数目虽然有出入,但也相差不远,从人口上说,确实不可以小觑倭国,平倭,还是要拿出我朝浑身解数的……”杨改革笑着说道。
听了皇帝说的,群臣都是一脑门的黑线。给敌人上户口这事,大概也就皇帝干得出来,把东虏的人口统计到家,到户,到人,死一个勾一个,这简直是阎王爷的作风。没想到,如今倭国也享受这待遇了。想想和皇帝为敌的下场就是皇帝拿着本子一个个的勾名字,想想就恶寒。
朝议上,又是尴尬的沉默。
“袁卿家,既然是你执意要去平倭的,可对平倭之事有什么打算么?”杨改革问道,为了缓和一下气氛,杨改革问了点别的。
“回禀陛下,臣以为,平倭,乃是我朝大事,如陛下所言,需使出浑身解数,需尽全力而为,绝不可有丝毫懈怠,也绝不可给倭国丝毫翻身的机会,臣以为此次平倭,只能胜,不能败……”袁崇焕站出来,说道。
“……嗯,说得有道理,接着说。”杨改革道。
“……平倭之战,却和陆地上之战有所不同,倭国身处大海深处,征战补给运兵全靠舟船,战舰胜则战争胜,战舰败,则战争败,……故此,平倭之战,还需得有得力战舰……”袁崇焕开始头头是道的讲解起这事来。
“……嗯,有道理,继续……”杨改革说道。
“……平倭之战,也因为和陆地之战有所不同,所以,也不可按照陆地上打仗那一套来估算,绝不是大军一到,倭国灰灰湮灭,这几乎是不可能的,打平倭之战,必须要有适应海战的战法,适应海战的策略……”袁崇焕继续说道。
“……嗯,有道理,卿家接着说……”杨改革道。
“……陛下,按理说,倭国不小,差不多有我朝一成的人口,也就是说,差不多有我朝一成的实力,若是和倭国全面开战,至少需拿出我朝一成的实力,才可以和倭国打个平手,拿出两成实力,差不多才可以有赢的可能,……”袁崇焕解释道。
“……嗯,有道理……,接着说……”这些东西,杨改革比袁崇焕清楚得多,说这些,倒是说给大臣们听的。
“……而倭国身处大洋深处,并不是和我朝接壤,我朝要想平倭,要想和倭国斗个旗鼓相当,实际使出的力,怕是要在两成之上,若是要有胜算,怕是要使出四五成的力……”袁崇焕说道。
“……嗯,这也有一定的道理,飘洋过海,确实需要额外多的损害……”杨改革道。
“……但,我朝如今关外的战事还在,并为彻底平息,国内还有天灾继续,也不可能耗费如此精力去平倭……,否则,必定会拖累我朝自己……”袁崇焕说道。
“……有道理,接着说……”杨改革说道。
“……故此,臣以为,平倭之战,不能等同于倾国之战,也不可能大军压境,只能在取巧二字上做功夫……”袁崇焕说道。
“……有道理,朕如果没记错,当年元世祖忽必烈征倭,似乎就是动用了颇多的人吧,好像结果不怎么好,如今我朝征倭,却是要吸取教训的……”杨改革说道。
说道忽必烈征倭失败,群臣又有些骚动起来,不少人的脸上出现了疑惑和担忧的神色,不少人甚至准备再次站出来劝说皇帝。
“……回禀陛下,是的,当年征倭失败,我朝当吸取教训,故此,此次平倭,不可再犯当年的错误,绝不可动用数万乃至数十万人马和倭国死战……,这就是臣说的要取巧……”袁崇焕的声音掩盖了群臣的声音。
群臣听了这话,也都安静下来了。
“……那卿家说说,该当如何取巧?”杨改革问道。
“……回禀陛下,据臣所知,倭国自从和我朝在朝鲜大战之后,伤了元气,似乎造船制舰的能力下降得厉害,似乎有闭关锁国的意思在里面……,倭国的战舰原本就不如我朝甚多,如今再闭关锁国,限制出海,那战舰的水准更是底下,几乎就没有什么大船,故此,臣以为,当以大船打小船,坚船打弱船,远炮打近炮,大炮打小炮,精兵战弱兵,以快打慢,以强打弱……,那倭国的国土,四面环海,只需一舰精锐四处出击,在任何一点登陆,然后打任何一处孱弱之兵,则倭国对我朝可以说毫无还手之力,除了任我朝宰割,再无办法……”袁崇焕细细道来。
群臣开始议论起来,虽然皇帝的征倭之意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可真正听到平倭的策略,有的大臣还是头一次,倒是听得很认真。
“……嗯,有道理,若是朕没记错,我朝也是十分惧怕东虏占领草原之后从边墙任意一点叩关吧,这才派兵和东虏死战的吧……”杨改革配合着袁崇焕说道。
“……回禀陛下,正是,我朝还有万里边墙,还有遍布的军堡,这才敢把边墙当作防备关外敌人的依靠,但即便是如此,若是东虏真的入住草原,也依旧是我朝之噩梦,……想那倭国海上又无边墙,起海疆更是漫长,兵更是不如我朝精锐,国力更不如我朝强盛,……所以,只要我朝在任意一点出击,则倭国除了疲于应付之外,再无他法,只要反反复复得数次,那倭国肯定会受不了,除了向我朝求和之外,再无他途……,我朝可不胜而胜……”袁崇焕说道。
一些大臣倒是议论起来。
“……嗯,说得有道理,和倭国在陆地上进行大决战,确实是不明智,若是能令倭国疲于应付,能让倭国跑断了腿,想倭国的实力会更一步下降……,到时候,可做到一击致命……,不够,光是这个办法,怕也是不够吧,要想降伏倭国,光是在海外跑,怕是不够的……”杨改革说道。
“回禀陛下,是的,此仅仅是臣平倭的策略之一,还有其他策略互相配合,才干说平倭二字……”袁崇焕极有信心的说道。
“好,不妨道来……”杨改革说道。
“……陛下,臣以为,当借鉴我朝对付蒙古人的办法,建立海上皇协军,从倭国人那里招募皇协军,协助我朝办事,然后以倭国人对付倭国人,让倭国人自相残杀,可起到不断削弱倭国的作用,也可以让倭国内乱,方便我朝乘机渔利……,如此,可起到借力打力的作用,可减少我朝对平倭之战的投入,可大大节省国力……”袁崇焕说道。这话,完全就是皇帝的话,他说出来,却好像就是他自己的一般铿锵有力。
群臣又骚动起来,这次平倭之战,从袁崇焕口里说出来,确实是与众不同,确实和往常大家熟悉的路占有极大的不同。
“……陛下,我朝对付蒙古人用的皇协军,给的是蒙古皇协军贸易特权,是用一些蒙古人压制另外一些蒙古人,这次对付倭国,当是一样,当给予倭国皇协军以特殊的贸易权,让倭国人自己打自己,而我朝作壁上观,坐收渔人之利,可以以最小的力量取得最大的效果……”袁崇焕继续解说自己的战略设想。
“……嗯,有道理,接着说……”杨改革说道。
群臣到此时,已经听明白了袁崇焕打倭国的基本策略,袁崇焕的话一出口,群臣也几乎都明白了这策略的意思,说高深了他们这些文臣未必理解战事,可若是说用笼络和对付蒙古人的办法,搞皇协军,他们绝对是深有体会。袁崇焕一说出啦,他们已经明白这此平倭之战是怎打的了。
陈于廷可真的有些不甘心了,他这么给皇帝当反对派,天天被人挤兑,天天当孙子,天天被皇帝“骂”,若是知道平倭是这么回事,他也老早的跟皇帝说平倭去了。
不少大臣都是一副原来如此的模样,都是一副后悔的模样,早知道这么简单,大家谁不想去啊?这有啥风险啊?根本都不用上阵,就是站在后方指挥一下今日在这里登录,明日再那里上岸就可以了,这几乎就是白捡功劳啊!
“……陛下,而这皇协军,如今也有现成的,陛下助琉球国复国的时候,就曾驱逐过一个倭国的领主,好像叫做萨摩藩的,正处于倭国最南端,好像三面环海,据臣所知,此地贫瘠,即便是当地的大名,日子也过得清苦,若是我朝忽然以精锐压境,打他一个措手不及,在倭国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压服萨摩藩成为我朝的皇协军,……只要让萨摩藩尝到当皇协军的甜头,则一切可成……”袁崇焕继续说道。
群臣那个后悔,这事就这么简单?早知道了就该自己去,不,就该推荐自己的人去,这功劳,简直就是妥妥的到手了……
“呵呵呵……,说得有道理,卿家这么一说,朕对如何平倭,已经算是有了一个基本的了解了,策略简单,但却是可行的,耗费资源较小,可取得较大果实,收获大于支出……”杨改革笑呵呵的说道。
“……谢陛下夸赞……”袁崇焕刚才一直都是慷慨激昂,一直都是慷慨陈词的,到了此时,他才脸红起来,这就是皇帝的策略,他不过是拿来用罢了。
“……诸位卿家,得袁卿家这么一说,朕对如何平倭,已经是一目了然了,诸位卿家还有谁不明白的,可问袁卿家……”杨改革压了压手,待群臣安静之后说道。
群臣那个后悔,在不少人眼中,平倭都是一件极为艰难的事,胜率更是小得可怜,所以,对这件事,都还是持怀疑态度的,几乎就没人出来争,可现在袁崇焕把这事一说,才知道,原来所谓的平倭是这么回事,根本不是大军压境,把倭国灭国,而是这么兜圈子折磨倭国,皇帝要卖东西才是真的……
“……启禀陛下,臣敢问,出师的名目是什么?不然,也不好和世人交代啊!……”陈于廷暗叹一声,又继续出来唱反调。他若是知道平倭是这么回事,他早就推出他手里的人了。
“……袁卿家……”杨改革喊道。
“……回禀陛下,远的倭患就不说了,毕竟太远,但朝鲜之战,却是对我朝伤害极大,我朝死伤百万百姓,辽东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