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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否认,他对摩尼教的确没好感,但同样他也不是为了个人好恶而不顾大局的人。与摩尼教合力击败李墨才是当前的头等大事。李墨手中官军战力强大,也唯有依靠人数方能使胜面更大一些,可自己这边迟迟不能赶去参加会战,一旦摩尼教因为独木难支而败退,那接下来要倒霉的肯定就是自己。
柴勇清楚这点,宁王军中的各将官也明白,而广德城中的王禀更是心知肚明。多坚守一日,就意味着离宁王军败退的那天更进一步。
一个急于破城,一个试图坚守到底,双方之间完全没有可以协调的地方。在这种情况下,唯有死战,不是你彻底干掉我,就是我彻底放倒你。
……
远在湖州的李墨同样也清楚当前的形势,一旦广德被破,那自己所要面临的压力就将激增,为此他不得不冒险与城外的摩尼教速战速决。
二十万摩尼教的营盘绵延数里,站在城头观望更是能够感受到那种无形中的人数压力。不过数十次的交锋,已经叫李墨手下众将对城外的摩尼教有了一个直观的认识。二十万这个数字很唬人,但打仗并不单纯是依靠人数的多寡来决定胜负的。
在李墨手下众将的眼里,二十万摩尼教不过是乌合之众,即便官军人数处于劣势,但想要战胜城外的二十万摩尼教,也并不是办不到的事情。一人计短,二人计长,李墨与手下众将集思广益,在摩尼教兵临湖州近十日以后,终于敲定了作战计划。
准备越是充分,成功的可能性就越高。为了达到速战速决的目的,李墨这回也算是豁出去了。这回他不要小赌怡情,他要一把梭哈定胜负。
夜黑风高杀人夜!
摩尼教的中军大帐内
方鼎正在为如何击败李墨而头疼,这几日来无论是斗将还是斗阵,他这边都处于下风,有心等待宁王军赶来汇合,可偏偏宁王军被广德所阻,短时间内是没希望能赶来。方鼎也不是没有想过要独自攻城,可一想到己方那可怜的战力,立马又否定了这个想法。
当初决定出兵那是因为宁王柴勇拍胸脯保证担任主攻,可现在却变成了摩尼教来挑大梁,这或多或少也让方鼎及其手下对宁王军感到不满。而现在兵出了,再想要缩回去就不容易了。正所谓伸头容易缩头难,如今已经主动招惹了李墨,那能不能全身而退,那就要看李墨答不答应了。
“诸位平时不是自诩机智过人吗?怎么现在都成哑巴了?”方鼎扫了一眼帐中那些仿效金人沉默不语的手下,不由不满的说道。
众人你看看我,我瞧瞧你,谁也不愿在这时开口,都知道教主最近心气不顺,都不想在这时触了霉头。别看教主现在对湖州城里的李墨没辙,可要想收拾他们,那还是很容易的。
方鼎一见众人的样子心里不由更气,正准备再说几句,却不想一名军中小校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
“出了什么事?”方鼎含怒问道。
“教,教主,不好了,我们,我们派去监视湖州动向的弟兄很可能都被干掉了。”
“唔?”方鼎闻言一愣,斥候被干掉一两个很正常,但同时被全干掉了却很不正常。
“不好!官军这是准备偷袭!”刘一命忽然开口叫道。
几乎就是在刘一命话音刚落的同时,帐外传来了一阵阵的骚扰声,方鼎也顾不得埋怨刘一命的后知后觉,这时候才想到有个屁用!就跟地震前五秒预报一样,就是再准确又有什么用。
“立刻集结队伍准备迎战。”方鼎大喝一声,帐中众人立刻四散,返回各自的营盘准备接敌。
本来就已经棋差一招,等到方鼎等人反应过来准备应对的时候,凤鸣军与龙骧军此时已经杀入了营盘。骑军在前,步军紧随其后,摩尼教此时压根就组织不起什么有效的反抗。再加上此时正是夜间,大多数兵丁正在酣睡,突然被惊醒之后更是举足无措,就如同没头苍蝇一样在营中乱跑。即便有人站出来集结人马,也会在极短的时间内招来官军的骑军冲散。
方鼎顶盔贯甲的出帐准备亲自出手力挽狂澜,可才一出帐,就被一对官军盯上了。见到方鼎装扮不俗,杨再兴心里不由一喜,急忙招呼众人道:“众位兄弟,看那人打扮不俗,肯定不俗,咱们合力擒下,然后去大人那里讨赏啊。”说完这话,杨再兴也不等众人,当先催马就奔方鼎冲了过来。
方鼎一见冲过来的小将穿着不由大怒,真正是虎落平阳被犬欺,想他方鼎身为一教之主,何时被人如此轻视过。还想要生擒活捉,爷爷先要了你的命。
……
但在交手以后,方鼎不由暗暗叫苦,他看走眼了,也不知那李墨究竟是从哪里找来的如此多的猛将,即便是此时与自己放对的那人看穿着不过是一名队正,自己想要胜他也不是在短时间内就能办到。
“教主莫慌,范桶在此!”就在方鼎无心恋战,寻思退路的时候,一声爆喝传来,紧跟着就见范桶手舞双锤的杀了过来。杨再兴与范桶交手数十合,眼见摩尼教的兵卒越来越多,只得带着人杀出一条路暂避一时。
“范桶,你不去指挥本部,来我这里作甚?”此时方鼎已经没有初见范桶时的感动,他猛然想到了一种可能,急忙问范桶道。
“教主,此地不宜久留,还是让范桶护着教主先找个安全的地方落脚吧。”范桶一脸急切的对方鼎说道。
“……你的本部人马呢?”方鼎盯着范桶问道。
“……都,都在这里了。”范桶低头答道。
方鼎一听不敢相信,作为自己的亲信,方鼎对范桶可以说是极为看重,挑拨给范桶的人马也可以说是自己的亲军,而眼下身边只有包括范桶在内的百十来人,其他人都去哪了?
“教主,此地不宜久留,有什么话还是等咱们安全了以后再问吧。”范桶硬着头皮向方鼎建议道。
“休要走了方鼎!休要走了方鼎!”不远处的杨再兴去而复返,而且这回他身后还跟着不少人。方鼎见状不由跺了跺脚,一拔马头冲范桶喝道:“还愣着作甚?速走!”
“教主,范桶为您开路!”范桶一听立刻催马冲到方鼎马前,挥舞双锤在前开道,方鼎也只此时不是跟范桶算账的时候,只得暂时压下心中这口怨气,默不作声的紧随范桶身后。这一路上又相继收拢了一些找不到主将的败兵,等到方鼎终于冲出营地的时候,身边已经聚拢了不下千人。
只是这么点人与之前的二十万人相比,实在是少得可怜,方鼎坐在马上摇晃了两下,忍不住眼眶微红。他是个坚强的人,除了视若父亲的师父当年战死时落过泪外,之后就没再哭过。可眼下,看到自己的大军溃散,方鼎不由悲从心来。
不过还没等他调整情绪找范桶询问昨晚究竟是如何战败,身背后就又传来一阵阵“休要放走了方鼎”的呼喝……
第307章 广德之战
一夜工夫,二十万大军毁于一旦,虽白天又陆陆续续收拢了一些残兵,可方鼎又如何敢继续在湖州附近徘徊,只能带着收拢的七千败兵仓皇逃回杭州。据小道消息称,方鼎曾躲在帐中嚎啕大哭,不过其真实性有待考察,目前尚不知真假。
二十万……除去早些时候被李墨干掉的近二万人,准确的说是十八万人马,在一夜之间被李墨击溃。不过真正死于昨晚的却并不是太多,除了一开始的抵抗外,大多数时候贼兵都是被官军当做羊一样的在四处乱赶。
缺乏领头羊的贼兵做不到各自为战,更不可能出现像李墨手下凤鸣军那样主将一旦阵亡副将就会顶上的情况。摩尼教看似声势逼人,可实际上内部问题却是多如牛毛。这次会被官军所败,不过是其中几个问题爆发所致。
新兵是一个问题,将兵之间缺乏默契又是一个原因,而没有培养中下级将官则是摩尼教这次战败的最大原因。官军攻入营盘后,那些在军中担任中下级将官的人率先跑了,这也就导致了摩尼教上级将官与兵卒之间没有了沟通的桥梁,即便刘一命、范桶等人发出了命令,可当时兵丁基本上处在没头苍蝇的状态,压根就没人来召集他们,他们也只能先把自己的小命保住再说。
官军的投降免死让那些正不知所措的贼兵找到了保命的最佳手段,而随着大批的兵丁放弃抵抗,刘一命等人即便想要死战也找不到人手,只能带着身边收拢的人手先逃出营地再说。
范桶为什么找到方鼎的时候身边就只有百十来人,不是他不想收拢太多人,而是他手下的将官全都先跑了,范桶只能亲自出面,他一个人又能收拢到多少人。
十八万大军,除去方鼎带走的以及当晚战死的,李墨一共俘虏了十余万人,而这些人里担任头目的人极少,那些人是见势不妙率先溜走的,这倒也省了李墨的事。这十余万人除了其中少数信奉摩尼教,大多数其实都是普通百姓,被摩尼教强征入伍,现在又成了官军的俘虏。
“我无意杀俘,不管怎么说,你们都是汉人,我不喜欢做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李墨看着从十余万俘虏中临时挑选出来的二十四个负责人说道。不过就在二十四个人心里暗送一口气的时候,李墨话锋一转,继续说道:“我虽然不想杀你们,但我对你们的处置也做不了主。真正决定你们生死的,是朝廷。”
众人的心顿时被李墨的话给提到了嗓子眼,而李墨此时又说道:“不过你们也不必太担心,我会出面向朝廷作保,宽恕你们从贼的罪过。只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饶。等到江南平定以后,你们这些人估计是不能继续留在江南生活了,我告诉你们这些,也是为了让你们有些心理准备。”
“……不知大人可知朝廷会将我等发配去哪?”二十四个人中有人壮着胆子问道。
“我估计不是西北就是西南,又或者是新纳入我大周版图的朝鲜半岛。那些地方的汉人数量并不占多数,之前朝廷虽然有心加强哪些地方的汉人数量,只是没人愿意去,朝廷也不能强行逼迫。而你们这些人的意愿,朝廷就不需要考虑了。”
苦是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