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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有!”周冲点了点头。
“你想想,如果你是皇帝,手下有个大臣,既不把你放在眼里,又随意改变朝廷的作战计划,还不能揣摸圣意,而且处处跟你对着干。一不顺他意,就来个称病不再上朝。哪怕他是占理地,对于这样的人,你会怎样?”徐胜利问道。
周冲地后脊梁突然冒出一层冷汗,牙关打结的道:“杀了他?!”
“对!杀了他!景帝当时地想法就跟你一样。”徐胜利道:“可你们周家,毕竟是对大汉有功的。你爷爷周勃,不仅是大汉地开国功臣,而且诛灭了吕党,稳固了刘姓江山。你父亲周亚夫,怎么的也算平了七国之乱,对匈奴作战也有贡献。所以景帝还是打算给你父亲一次机会,看你父亲的臭脾气改了没有,只要你父亲目无君王,狂傲不驯的脾气改了,他还是会重用的。”
“什么机会?”周冲问道。
“一个吃饭的机会!”徐胜利道:“我听说,你父亲称病不久后,也就是在狱中饿死前不久,景帝请他吃饭。在他面前放了一大块肉,既没切开也不放一双筷子,就是想试探一下你父亲会不会在他的面前生气。如果是一般的大臣,一见此种场面,马上就会明白这是景帝故意安排的,起身磕头请罪。而你父亲一见面前无筷,既不起身也不磕头,当着景帝的面就责备伺候的太监太粗心大意,竟忘了给他放筷子,一点规矩也不懂。景帝冷笑道:你一肚子的委屈,看来不是幼主的臣属。你说说,景帝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一肚子的委屈,不是幼主的臣属?”周冲喃喃了两遍,道:“难怪那次我爹兴冲冲的去皇宫吃饭,惶恐不安的从皇宫返回,一进门就派人找我前去见他,吩咐抓紧造墓,原来他早就知道自己不久将死于非命。”
“景帝地杀心已起。你父亲不买皇帝老子帐的傲气让他担心会对新君不利,所以无论你有没有付工钱。佣工们有没有告发你购买盾甲都不重要,重要地是景帝的杀心。景帝已下了杀你爹的决心,在盾甲的事上不杀你爹,在其他事上也会寻个缘由杀你爹。”徐胜利道:“我还听说,廷尉去你家捉拿你爹的时候。你父亲一听是意图谋反地罪行,愤怒到了极点,气得连一句话也不会说了。”
周冲点了点头。那天的情况现在想起来还是一场梦,卫兵说冲进来就冲进来,拿着冰冷冷的戟把他爹围了起来,一个以前常来他家的大臣。一直都以好友相称的迁尉开口就问为何私自购买盾甲,可是意图谋反。当时,他父亲的整张脸都气绿了,拔剑就要自刎,可惜剑被兵卒夺了下来。
“可知,廷尉询问口供,你爹不回答。回去之后禀告景帝,景帝骂了什么吗?”徐胜利道。
“骂了什么?”周冲感觉自己有点透不过气来,房顶似乎正在不断地下降,四壁似乎正在不断往他身上挤。身体四周全是让他透不过气来的压力。本来,一件普普通通的事。就是因为他买了盾甲,没钱给佣工付工钱。被佣工告发,连累他爹入狱。这么简单的一件事。此时看起来竟是如此的复杂,牵扯着文帝,牵扯着景帝,而且还牵扯着当今的陛下。不仅与窦太皇太后有关,与匈奴人有关,还与吃肉有关。太复杂了,太复杂了,复杂的他脑袋都要炸掉!
“父亲图谋造反是冤狱!”以前周冲是这样想地,不过心中以为父亲的冤是自己害的,除了自责没有想过其他事。
“父亲图谋造反是冤狱!”现在周冲还是这样想的,可父亲地冤现在看来不仅仅是自己所害,中间还牵扯着太多的人,太多地事。
“景帝骂……”徐胜利迟疑了一下,不知道周冲是否能一下子承受得了这么多秘密,等了一会,见周冲还算平静,道:“景帝骂:他妈的,什么东西,用不着口供,先拿入狱中再说!”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秘密!”周冲从席上站起,扯住徐胜利地衣袖,咆哮道。
“你忘了?我当了一段时间的侍中,而且还有许多地朋友!”徐胜利道。
“还知道什么?全都告诉我!”
“没多少了,只剩下狱中的几句对话!”
“什么样的对话,快说!”
“周大哥,你还是先放开我,这样让我喘不过气来!”徐胜利指了指拽在领口的手,等周冲松开后,道:“你父亲被押入狱中后,廷尉问:为什么叛变?你父亲答:我儿子买的物件,都是坟墓里用的葬器,怎么叫叛变?廷尉横加侮辱一番后,道:你纵然活在地上不叛变,死后到了地下也会叛变!于是,你父亲不再说话,于始绝食,五天之后,吐血身亡。”
“纵然活在地上不叛变,死后到了地下也会叛变!好,说的好!欲加之罪,何患无词,我父亲死了,到阴间也要造反,真是天下奇闻!”周冲站起身,怪笑两声,朝门口走去!
“周大哥何去?”徐胜利拦了上去,问道。
“长安是个是非之地,不适合我,别混来混去再混出一个阴间造反来!我走,回家去,老老实实种自己的地去,活在地上种地,到了阴间我还种地,这总行了吧!”说着说着,周冲的泪已流了出来。
“周大哥别走!过两天我也要离开长安了,到时咱俩一块走!”
“你也走?你去哪里?”周冲显得有些吃惊。
“我准备向陛下讨要一个边远的郡当当郡守,到了那里,我当郡守,你当都尉,咱哥俩联手,天下无敌!”徐胜利道。
“就是,就是!别走了,你不是还得杀张楚呢?现在张楚没杀呢,怎么能走呢?莫非还是放不下,又不杀了?”赵燕开着玩笑。
周冲瞪了赵燕一眼,心中的自责也终于放了一多半,笑道:“都尉都是陛下亲自命令的,是你说我能当就能当的?不过,跟你在一起我还是蛮开心的,以我羽林的身份向陛下讨个县令干干还得行的。那就这么定了,反正只要离长安越远越好。”
“我还有件事情想请周大哥帮个忙!”徐胜利道:“这些天,你把长安无业、流浪的人员都给我集中起来,然后再尽可能找寻工匠,不管用哄用骗,找得越多越好!”
“无业流浪人员,工匠?找他们干什么?”周冲问道。
“偏远的郡,人口自然稀少,经济自然落后,找他们来正好填补人员,发展经济!”徐胜利道。
周冲想问问,什么叫经济,不过想了想又没问,反正今后一定会明白的,点了点头,离去时天已经亮了,启明星挂在天边眨着眼睛。
正文第一百二十一章朔方郡守
安顿好赵燕歇息,天已经大亮,到了上朝的时辰。徐胜利出了家门,在里正那里胡乱混了些吃的,朝未央宫而去。到了那里,许多的大臣已在阙下等待上朝,徐胜利因无入宫的腰牌,正踌躇着让谁去通知陛下一下他回来,一个太监顺着阶蹬蹬而下,隔着八丈远就开始叫:“徐大人,徐大人,你可算回来了,奴才已等了八天了!”
叫的太监徐胜利也认得,是常在陛下身边伺候的赵安,因为祖上出了个坏人叫赵高,刘彻还专门给他改了个姓叫苟安。苟安,狗安,听起来刺耳之极,不过是皇上亲自改的,赵安也没有办法,偶尔还以此为荣,毕竟天底下没有几个人有被皇帝改姓的荣耀。其实,赵安与赵高八竿子打不着,两人的老家也隔着千里,可谁叫姓了一个姓,又同是太监的身份。
“哦,原来是安公公!”徐胜利不称赵,因为赵姓毕竟让皇帝给改了。也不称苟,因为那着实有点欺负人。拱了拱手,笑道:“不知安公公因为何事在此等我,而且一等就等了八天之久。”
“你还说呢!皇上估摸着你快回来了,于是就派奴才天天在这阙前玉阶上等,吩咐一见徐大人来就禀报他。于是奴才左等等一天,右等等一天,站得腿粗胳膊细,脖子都快伸成鹅脖子了,终于把你给等来了。你要是再晚来几天。奴才估摸着这条就命就在玉阶上等死了!”安太监一脸地哀怨,诉说起这么多天自己所受的苦难。徐胜利知道他地意思,那是等着打赏呢,伸手入怀一摸,今晨出来的急,忘了带钱。只好赔了个不是,道:
“安公公的辛苦我明白的很,可今天……回来,回来一点孝敬公公!”
“徐大人说的这是什么话,好像奴才等你就为了图那几个赏钱似地,不都是为皇上办差吗?”安太监平时也知徐胜利不是那种扣里吧叽的人。笑了笑,道:“大人还愣在这里干什么,快跟奴才走吧!”
徐胜利跟在太监的后边,走了几步见这不是前往朝会大殿的路,问道:“安公公,咱们这时去哪?”
“陛下吩咐过了,如果徐大人来的时候正是朝会。就让奴才领着大人去清凉殿候着,等下了朝,他去那里找你!”太监前面领着路,一边走。一边说着话。
末央宫大殿两侧有几处小殿,除了与重要大臣商量大事的小殿外还有两处小殿是供皇上开完朝会后暂时歇息地处所。一处叫清凉殿。那是供夏日炎热之时避热乘凉的殿。还有一处叫温室殿,那是冬日酷寒之时供取暖的地方。现在虽已是入秋时节。可秋老虎还十分的厉害,昼夜温差极大。所以刘彻下了朝仍往清凉殿而不往温室殿。
安太监把徐胜利带入清凉殿其实也不用安太监带领,徐胜利在为侍中时,清凉殿来往了不下百次,自是轻车熟路。可毕竟是皇帝开了口,安太监又带领的十分认真卖力,哪处有台阶都会小心的提醒一下,徐胜利也就跟在后边悠哉悠哉的走。
入了殿,太监口称去禀告陛下,告了个退,轻轻掩上殿门。殿里边静极了,无聊地徐胜利无聊的打量清凉殿,清凉殿还是那个清凉殿,与自己最后一次见它并无什么两样,要非得找出一样不同来,那只能是冰鉴里的冰如今都没有了。
冰鉴是由不含任何杂质地透明水晶雕琢而成。看起来就像是一块块冰放在白色玉石榻上。不由得让徐胜利那次打碎一个冰鉴地事来。触景生情。徐胜利移动脚步。来到白色太石榻上。摸着一个鉴盘摸了又摸。把玩一会。左右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