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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没办法的事情,他现在还年幼,凡事都还得听太皇太后的。再说,父亲、爷爷乃至于他自己都奉行以孝治天下的原则,莫说太皇太后只是捉拿一个犯了罪的赵绾,就是让他撤换天下一半没犯罪的郡守,他也只能照办。
刘彻知道。刘嫖一定是借太皇太后不喜欢儒家地那一套。打动太皇太后颁下懿旨。不然太皇太后哪会对贪污受贿地赵绾感兴趣。说实话他也不喜欢儒家。觉得儒家是一些只会说大道理。讲大仁义地人。耍嘴皮子行。但你让他们去按自己说地那一套办。相信也没人能办到。可经过与儒家地一番接触之后。他发现儒家虽然言必称祈放勋、姚重华。一心想把现今回复到古时光景。让人生厌。但他们除了疯狂地崇古之外也是有大用处地。他们追求地是与权势结合。有一种卑躬屈膝地媚骨。制定出众多地礼节。将皇帝尊崇到至高无上地地位。有利于统治与阶层地划分。
基于上边地原因。刘彻想在大汉推行儒教。以儒教代替流行以久地黄老之治。并不是因为喜欢儒教。而是看到儒教地‘忠教礼义廉耻’能够巩固自己统治天下地地位。赵绾是其中出最大力推行这一套地人。如今却在监牢里死了。让他如何在短时间之内找到一个替代赵绾地人。
刘彻揉了揉暗暗发疼地太阳穴。想找出一个除掉刘嫖地办法。无意间。想起小时候曾被刘嫖抱于膝上玩闹地情景。内心自然流露出一丝甜蜜。可又一想到陈娇地蛮横无理。整个脑袋无形中大了三倍。
除掉刘嫖说容易很容易。说难也很难。刘嫖收受巨额贿赂。在朝廷上安插与自己亲近地人。于民间飞扬跋扈、纵横不法。一桩桩一件件。每一件都能要了刘嫖馆陶公主地爵位采邑。可真要那么干了。又是件极其困难地事情。不说在朝廷上引起亲近刘嫖地人地过激反应。单是一个太皇太后都让他无法应付。
陈娇地一哭二闹三上吊。也让他心情郁闷不堪。整个人焦燥不安。最好地办法是眼不见为净。撤了其皇后地后位。打入冷宫。赵绾才联合几个人上书。便被刘嫖借太皇太后之手除掉。看来刘嫖不除这件事情也不好办。
刘彻打榻上起身。盯着以椒和泥涂抹地淡黄色墙壁发了一会呆。朝殿外走去。立在殿外地白玉石栏杆侧。看着眼前地末央宫大殿。他又发起了呆。
建造末央宫大殿所用木材是用能发出清香的名贵木兰,屋顶椽头贴敷金箔,阳光下熠熠发光,夺目耀眼。华贵的大门上雕刻有蛇龙图案,龙鳞蛇甲,栩栩如生。其间镶嵌有鎏金铜沓,铜沓上装饰有蓝田美玉、闪闪发光的明珠以及墨绿色的翡翠。
殿外庭院内,站着两百多身穿玄甲,外披腥红色斗蓬,手中持戟掌旗的武士,一片‘戈矛成山林,玄甲耀日光’的威风景像。风一吹,腥红色头蓬同时往后掠,发出沙沙的声响,庭院内顿成红色的海洋。
庭院的前边有道端门,下边立着十名金甲武士,两两相对,跨步持戟。再往头有道台阶,分为低中高三层台面,中间是白色的大理石雕龙图案,两侧有宽约十丈的雪白玉阶。
台阶尽头,两座阙楼分庭而立,高达二十三丈,几与庭院等高,好似两个巨人把守在大殿最前端。
一名宦宫走到刘彻近前,犹豫再三之后,终于道:“陛下!”
“哦!”刘彻从沉思中回过神来,道:“何事?”
“平阳候求见!”宦官道。
“朕在宣室阁等他!”刘彻点了点头,候在两边的仪仗队马上打起精神,掌旗执戟,在前边引路朝宣室阁走去。
平阳候与平阳公主成亲时,刘彻才十二三岁,常去平阳候府玩耍,与平阳候的交情非浅。刘彻登基之后,两人私下里仍以好友相待,一个不以对方成了皇帝而态度卑微,另一个也不以对方是臣属而态度倨傲。在榻上对坐下来后,刘彻笑道:“三两个月不见你的影踪,最近又在什么地方玩乐?”
“闲下无事,在陛下的上林苑打猎为乐!”平阳候在香炉上拂了拂手,把三道絮絮而生的烟雾打散。
“好久没出去打过猎了,改天你我再一同打猎。”刘彻搓了搓手掌,恨不得马上骑马出去疯玩一阵。
“你现在身为大汉的皇帝,出则护卫数千,随行的官员数百,哪还能找到往日打猎的乐趣!”平阳候呵呵而笑,端起宦官新倒的一盏茶,吹了吹上边飘浮的热气,浅浅尝了一口。
“我会去打猎的,而且很快便去,跟以往与你一起打猎是那样,只带随行十数人尔!”刘彻眼前浮现出往日打猎时的场景,脸上露出狡黠的一笑,道:“你今日前来,脸上若无其事,眼内暗藏忧虑,想必不会只是跟我谈打猎吧!”
“陛下圣明!”平阳候拱了拱手道:“陛下还曾记得,那日前往霸上祭祀完后,回宫途中曾到臣的陋宅略一歇脚?”
刘彻眼前又浮现出那日姐姐与姐夫对他盛情款待,卫子夫跳舞助兴,把他的魂都差点勾走。第二日,姐姐把卫子夫送到宫内,接触之下发现卫子夫温柔、体贴、贤惠,与蛮不讲理的陈娇截然不同,心中忍不住泛起一丝甜密,笑道:“怎会不记得!”
“陛下是否还曾记得,那日晚宴为陛下端茶递水的小厮?”平阳候道。
“记得,他见识不凡,这几日我正考虑把他召入郎中署,只是不知你是否舍得割爱!”
“既然陛下喜欢,那就请陛下赶快将他召入郎中署,不然臣怕有人要对他加以毒手!”
“谁会对你府上的一个小厮加以毒手,谁又敢对你府上的一个小厮加以毒手?”刘彻呵呵而笑,道。
“不仅有人敢,而且昨天已经有人动手了,幸得郎中署的公孙敖及徐胜利数人,纠集数十猛士,发动奇袭,才将他解救出来。不然……唉!”平阳候叹了一口气。
“谁敢有这么大的胆子?”刘彻不可思议的问道:“难道天底下还有人敢与你平阳候作对?他们不知道你是我的姐夫?”
“我想,她并非是想对我动手,而是在向陛下动手!”平阳候略一停顿,又道:“那名小厮姓卫名青,现在陛下明白了吧!”
“卫青?倒是和卫子夫同姓,怪不得如此机灵!”刘彻呵呵一笑,道:“可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有人对一个叫卫青的小厮加以毒手,就是在向我挑战?”突然,他站起身来,面色一变的问道:“卫子夫,卫青,莫非卫青是卫子夫的弟弟?”
“正是如此!”平阳候点了点头!
“她为什么不告诉我还有个弟弟,也好让朕对他照顾一下?”刘彻在屋内踱来踱去,平阳候也站起身,跟在身边道:“臣想,卫夫人一定不想因为她的原因而让家人受益。”
“真是个傻女人,如果昨日卫青没有被救出,她还不得伤心一辈子?来人!”刘彻叫来一名宦官,道:“传朕口喻,封卫青为侍中,赏金一万两,不,赏金五万两!即日到宫中当值。”
等到传令的盘官离去,刘彻抽了两下鼻子,道:“现在我知道,谁要对卫青不利了!”
“陛下圣明!”平阳候躬身一揖,还想说些什么,门外宦官朝里唱道:“太后使者求见!”
“传!”刘彻转身在龙榻上坐下,等太后使者行完大礼后问道:“何事?”
“太后请皇上到鸣鸾宫一见!”
“告诉母后,我这便去!”刘彻起身,退回内室更换衣物,平阳候立在门口,等刘彻穿换完毕后,告退离去。
正文第十五章太后王娡
鸣鸾宫是太后王娡的寝宫,位于末央宫的西北角。它的前边是太液池,后边是蓬莱山,左边为凉风台,右边是唐中池,风景绝佳,是整个末央宫最好的寝宫。
王娡刚刚送走前来拜会的馆陶公主,头上的饰物,身上的穿着也来不及换下,急急命宦官去请刘彻。在等刘彻来的这当口,她懒散的坐在榻上,身前身后有数十个宫女伺候着。其中有打伞的,有掌扇的,有执旗的,当然还少不了敲腿捶背、端茶递水的。
王娡是个随遇而安的人,最少她是这样认为的。身为大汉的太后,享受着以前做梦都不敢想的荣华富贵,她很知足,盼望着这样的日子能够平平安安的永远过下去。虽然,在她内心深处也有一些小小的遗憾,例如丈夫早亡,自己今年才三十八岁,像一只被禁锢的金丝雀,每天就在鸣鸾宫里打着转转。可……不管怎么说,对于现在的日子她还是比较满意的,如果不是馆陶公主的突然拜访。
王娡这一生,充满传奇性的色彩,十七岁那年经父母作主嫁给了乡中豪绅金王孙。
金王孙家中有财,模样又长得风流,自小熟读经书,为人彬彬有礼,简直是四里八乡所有少女怀春的对像。嫁给这样的人才,王娡在心中暗暗高兴,夫妻两个相敬如宾的过着甜蜜生活。可是,有一天母亲前来看她,打破了这种祥和。娘俩钻在屋中,一番闲聊之后,母亲神神秘秘的告诉她,前几日找人算命,算命的说她贵不可言。
母亲说,什么叫贵不可言?只有成为皇帝的妃子那才叫贵不可言,跟着金王孙这样的人永无出头之日。
母亲说,已经替她走通了门路,打算送她去太子宫,让她马上与王娡离婚!
王娡吃了一惊,以为母亲是在开玩笑,但看母亲的表情又不像在开玩笑。母亲的祖父是燕王臧荼,小的时候母亲常给她讲在王宫时的富贵生活,给她留下深刻的印象。听到母亲要送她去太子宫,联想起以前母亲所讲的那种生活,王娡在心中略略动心,可是话说回来,金王孙对她的恩爱使她一口回绝了母亲。
母亲是那种认准了的事八头牛也拉不回的主,对她的回绝毫不理会,直接找到金王孙,提出相同的要求。金王孙对这种荒唐怪事惊骇而又羞怒交加,一口拒绝,母亲恨恨然的离去。
王娡以为这事就这样完了,安下心来准备与金王孙长相厮守,谁知半个月后,母亲带人打上门来,抢了她便走,塞上快车直接送到长安太子宫,做了太子刘启的美人。
入太子宫不到两个月,王娡发现自己有了身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