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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进了!”门外站着一个黑头大汉,朝里望了一眼,道:“出来说话!”
正文第三十六章两个县令
张风在前,手按刀柄,一言不发。店小二跟在身后,越走越心虚,忍不住两脚打颤,心中暗道今日呼啸聚首三百多人是不是东窗事发,被县衙察觉,张求盗是来拿他的。
根据大汉律,二十人往上的集会便是犯罪,轻则鞭打一百,重则苦役十年,如果被定罪为意图谋反,很可能三族被诛。
店小二越想越怕,走了里地问道:“张求盗,我们这是去哪?如若没有特别重要的事,我想回去,门还没锁呢。”
“就到!”张风继续往前走,拐近一片小树林。借着月光,林中藏匿着许多人,正走间店小二听到一声熟悉的声音:“嘿嘿,你也来了!”按声寻去,原来是刚才那群伙伴全被押在林中,周围有数百县兵看守,远处还有近千农人。
“张求盗,什么意思?”店小二道:“刘大哥待你不薄,你可不能说翻脸便翻脸。今夜之事与他们无关,你要找个人出来扛事,我扛!”
“你扛?你扛得了吗?”张求盗回头道:“有人要见你,有什么话到那再说。”
“谁?”店小二问道。
“到了你就知道了!”张风继续往前走,店小二粗略估计了一下,除了被押的三百多好友,林中藏匿的县兵、农人、求盗、游檄加起来在两千人左右,实在想不通这些人都在此处干什么。又往前走了大约一百多步,穿出林子,前边有三间空置的土房。
土房的主人数年之前带着一家老小跑关外与匈奴人做起了生意,这些年从来没有回来过,有人说与匈奴人起了争执被一刀杀了,有人说赚了好大一笔钱在云中或者五原买了一间大宅子。自从房子的主人离去,房子里从来没有亮过光,今天房子里不仅透出亮光,房外还有许多的县兵把守。
张风来到堂屋门前,躬身道:“大人,您要的人我给你带来了!”
“让他进来!”屋内传来一声苍老但不失威严的声音。
声音很熟悉。听起来好象是赵县令地声音。店小二曾随刘一手去县衙保过几个友人。因此认得。进了屋。店小二扫眼一看。屋内席上坐着两人。地上还蹲着一人。正中地那人正是赵县令。麻杆一样地身形。深藏不露地眼神。脸始终僵着。说起话来阴阴沉沉。老是给人一种琢磨不透地感觉。
赵县令旁边那人。体态微胖。眼神柔和。嘴角上翘。给人一种笑眯眯地错觉。瞧其穿着打扮。也是一个县令。店小二突然有些搞不懂。县里怎么又多了一个县令。一山还容不下二虎。莫非一县倒能容下两个县令不成?
蹲在一旁地是个老农。五十开外地年龄。双眼通红。好似数日没有休息好。
看到老农。店小二紧悬着地心往下放了放。感觉张求盗把他抓来似乎不是为了深夜聚会这事。不然不会留个老农在旁旁听。而且。两个县令看他地眼神也不像为了聚会这事。应该是另有所求。
“这位是邻县地刘县令!”赵县令向前微微欠了欠身。道:“说说吧!”
店小二不知要让他说什么。朝屋中三人各扫一眼。赵县令眼内闪烁毒辣之色。朝他上下打量。刘县令双眼眯成一道缝。笑眯眯地看着他。老农眼内焦灼。恨不得走到他地面面。掰开他地嘴。让他赶快把话说出来。
过了一会,店小二终于道:“不知大人让我说什么?”
“听说你店里投宿了几个客人,就说说他们吧!”赵县令冷冷的道。
“他们?我就知道他们是惹事的祸根,杀人的强盗!今日三更时分,店外来了一群人,大呼小叫言语无礼……”店小二竹筒倒豆子一般把今夜发生的事情说了个清清楚楚,从两个县令的表情上来看,林中所藏之人也是对付店中之人的,于是将聚首三百多人准备擒拿这些人的经过说的绘声绘色,引人入胜。
“你们计划的如此周详,为什么没有捉到他们呢?”刘县令笑眯眯的道。
“唉!”店小二叹了一口气,还没将那些人是平阳候府上的事说出,赵县令已打断他道:“一群废物!这几人长相如何?”
“有一个……”店小二又把刘彻、徐胜利等人的长相一一说了,刘县令转头对蹲在地上的老农道:“是他们吗?”
老农站起身,走到店小二的面前,问道:“他们拿的是什么弓?”
“檀木雕花,上边镶饰金玉宝石的八石强弓!”店小二回道。
“他们骑的是什么马?”老农道。
“身高九尺,体长一丈,毛色纯一的良马!”
老农点了点头,转过身去跪下身,泣道:“没错,是他们,求大人给草民做主。”
“你怎么看?”刘县令转过身去,道:“这里是你的地界,能不能给百姓伸张正义,全看你了。”
“好说好说!”赵县令颔首道:“莫说他毁我县之地比毁你县之地还多,就是没有毁我县之地,刘老弟来求我也得全力以赴,将贼人缉拿归案!”
“大人!”店小二又将徐胜利所持有的兵器一一说了,两个县令面面相觑,良久后,刘县令道:“这种兵器倒挺古怪,似乎不是我大汉所有。”
“管他呢,拿下这伙贼人再说!”赵县令摆了摆手,道:“你们两个且退下,我与刘县令商量一下如何才能万无一失的拿下这伙贼人。”“是!”店小二拱手朝门外走去,才走两步猛然想起对方的身份是‘平阳候’而非县令嘴中的贼人,并且刘一手的前途命运都在这伙人的手中握着,急忙又回身道:“大人,小的忘了一件重要的事情,那些人好像是平阳候府上的,其中一个人似乎还是平阳候!”
“那人长什么样?”刘县令大吃一惊,道。
“那人年纪大约十七岁……”店小二把刘彻的容貌形容了一遍,见两位大人坐在那里一句话不说,讪讪退了下去。
正文第三十七章孤投一掷
赵县令与刘县令的几案之间摆着一柄孔雀造型的烛台,打窗缝、门缝透进来的风把烛火吹得左右摇曳,时不时还传来一声轻微的炸响,火星四溅。
赵县令站起身,手中持一把精巧的烛剪,将过长的烛芯剪短,道:“刘老弟,如何办?”
“我早怀疑这些人的来路不凡,没想到竟是平阳候府的,着实棘手。不如这样……”刘县令是个圆滑的人,听张老汉报案说来的是贼人,便跟百姓们许诺一定要把这伙人法办。此时得知来的是‘平阳候’,口风顿转,道:“一会你我一同去拜访平阳侯,略进地主之谊。至于百姓的损失,我们各拿出一份,百姓们再承担一部分,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赵县令在县令的位置上几乎干了一辈子,准备离任之时想办法往上再升一格,混个郡丞、都尉之类的官当当。整日挖空心思的在想门路,听到来的是平阳候,心中顿生一计,道:“刘老弟一直以百姓的亲生父母自居,怎么一见对方是‘平阳侯’,就不理百姓的死活?”
“赵大哥说的话欠妥,我怎么不理百姓死活了?咱们各拿出一些粮食来,补偿百姓的损失!”刘县令辩了一句,嘿嘿一笑又道:“谁让平阳侯看中咱两县的土地,在此放马南山,我们也只能自认倒霉了。莫非赵大哥竟吃了熊心豹子胆,要拿公主的丈夫,陛下的姐夫不成?”
赵县令把烛剪放下,回到几案前直腰跪坐,道:“我想先问问老弟,被祸害的土地有多少?受灾的百姓又有多少?”
“大约有数千顷左右,受害的百姓估计在万人以上。”刘县令道。
“万余百姓!一个百姓一年得吃多少,穿多少?凭我们两个的能力能让他们在这一年内不被饿死?”赵县令道。
“不能!”刘县令摇了摇头。
“所以,你要去舔‘平阳侯’的股,百姓们便有饿死之虑。百姓们有饿死之虑,就有造反的可能,到时朝庭怪责下来……”
“你的意思是……”刘县令的心头一惊。
“对平阳侯地身份故作不知。仍将他们当贼人看待。命县兵、求盗攻打客栈。拿了‘平阳侯’送往朝廷。其余地事情不再理会!”
“可……说不定还有别地办法。我们再想想!”捉拿平阳侯地事情太大。刘县令一时接受不了。长叹一口气。
“是啊。或许还有别地办法。粮仓内地粮食尚多。不如开仓放粮?”
“不不!”刘县令倒抽一口冷气。连连摆手道:“那是军粮。擅动是会被砍脑袋地!”
“这不就对了!”赵县令呵呵而笑。走到刘县令身前并膝而坐。道:“自古华山一条道。马上动手。免得夜长梦多!”
“别急。我再想想!要不这样。我们去跟‘平阳侯’讲道理。他家大业大。地又是他毁地。应该能说服他拿出粮食补偿百姓。”
刘县令的忧柔寡断让赵县令急火攻心,眼见天色渐明,只得把心中的念头和盘托出,道:“方士有句话说的好,凡事都有阴阳两面,盛极则衰,否极泰来。把‘平阳侯’当作强盗捉拿,你别光往坏处想,要往好处想。”
刘县令不知赵县令意指什么,顿了顿,道:“为弟愚顿,请赵兄明示。”
“刚才你也听到了,那个所谓的‘平阳侯’今年才十七岁,据我所知,‘平阳候’今年最少二十三岁!”赵县令道。
“你是说有人冒充平阳侯!”刘县令略一思索,摇头道:“可能性不大!也许是‘平阳侯’显得年青,也许是店小二眼神不济,能在田地中飞奔逐兔,除了盗贼也只有皇室亲贵能干出这种事!”
“就算是真的平阳候,又有什么关系,我们照拿不误。”赵县令顿了顿,道:“拿他有两利:其一,可给义愤填赝的百姓一个交待,也可让朝廷颁下赈灾之物,免得你我对百姓如何度过此年束手无策。其二,你我不畏权贵的这种作风,能够得到朝廷的赏识。陛下现今正忙于搜寻贤才,此举可让陛下眼前一亮,委以重任。还记得‘苍鹰’郅都吗?”
郅都的大名,天下官员又有哪个不知道,以执法严格,甚至残酷闻名于世。当初,太子刘荣侵占祭庙墙外余地,郅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