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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不使匈奴人察觉,刘彻对外宣称数人所率兵马去长城关隘换防,等到了屯军地点,秘密进驻各自军寨。这其中,除了正面对敌的李广部与两肋对敌的程不识部、李息部外,公孙贺部主要肩负的任务是抄匈奴骑兵的后路,夺取匈奴骑兵辎重。王恢则是防范漏网之鱼从雁门郡逃脱,另外身为主管外族事务的大行,他还兼负另一个职责,出使匈奴地,同意挛鞮军臣的和亲请求。
徐胜利的任务是骗取匈奴单于的信任,继而把匈奴骑兵引到马邑,送进包围圈。为了能够得到挛鞮军臣的信任,他招呼贾子光叫来一百多混迹于东西两市的豪杰,打扮成为了钱财而不惜挺而走险的亡命徒形象,在考工部借了上万斤的精铁,装了三十多车,于云中郡出关。
因为与云中郡郡守熟络,手中又有皇帝的手诏,于一个夜黑风高的晚上,在长城隘口上演了一幕夺关的好戏。所领豪杰十数个身负重伤,二十几个身负轻伤,并借了云中死牢十数个死囚头颅,给他们系上盔当作守城兵卒被杀的头颅,出了关朝单于庭的方向而去。
在边郡生活十多年,虽然没出过几次家门,但鉴于父亲是个都尉,所以徐胜利对匈奴人的习性并不陌生。他知道,无论白天黑夜,长城之外总会游荡许多的匈奴斥候,他们的强行出城一定会被匈奴斥候察觉,继而一层一层往上报,直到报到挛鞮军臣的面前。
一入匈奴地,徐胜利便令车队停下,让随行的郎中为受伤人员治伤,静待匈奴小队出现。果不其然,伤员们的伤还没有处理完毕,一队大约一百二十多人的匈奴骑兵摆出一条散兵线,悄悄将他们围了起来。
贾子光等,在徐胜利的授意之下,全都显现出一片惊惶之色,把马车聚到一起,抽剑、拔刀、挽弓,严阵以待。两帮人马大约对峙了一刻钟,徐胜利叫上通译,手打一面白旗,脸上露出奸商所特有的笑容,徐徐朝匈奴骑兵中一个身披双层皮甲,臀跨一匹毛色如缎的黑色战马,头带一顶瓜式皮盔,貌似匈奴小队长的人走去。
离匈奴骑兵只剩三步,那名小队长将胯间弯刀拔出直指面门,徐胜利停下身,皮笑肉不笑的指了指后边的车,道:“我们是地地道道的商人,来你们这里是卖货物的,绝对没有其他的目地,请放行。”
那名匈奴小队长听完通译的翻译,嘴中叽哩呱啦的说了老大一通,等到说完,通译道:“少爷,他问我们车上既然是商品,为何不在边关开放出来的汉人市场上卖,却要干出闯关的事情,而且非得进入匈奴地不可!”
“这些东西若能在关市上卖,哪个乌龟王八蛋才愿冒九死一生的危险。着实是被查出便是死罪,不得以才冲关。”徐胜利拱手打揖,神神秘秘笑道,引起对方的好奇之后。
匈奴小队长又是叽哩呱啦的老大一通,通译撅着嘴道:“他说,我们车里装的是什么东西,开个价出来,他们的骨都候愿意全部买了。”
“只怕他买不起!”徐胜利把嘴解翘起。嘿嘿一声冷笑。道:“告诉他。车里装地全是经过八炼之后地好钢。数量在万斤以上。问他能要得起吗?”
匈奴小队长听罢。倒抽一口冷气。有些不敢相信。
汉匈连年混战。虽然汉人并不将边关开辟出来地市场关闭。但市场上所卖地东西全是一些布匹、绸缎、漆器、金银制品等一些东西。汉人为了保持兵器上地优势。军用物资一点不售。铁更是寻找不到一点踪迹。而且定下严苛法律。夹带私藏铁十斤者便是死罪。
自打中原混战。秦王朝疲于应付各处地叛乱。匈奴人又趁机夺下阴山一带。方找到一条铁矿矿脉。才算能够产些铁制造箭矢所必需地铁簇。可。由于开采技术与冶炼技术地落后。每年地产量还不足万斤。听到对方车上便有万斤铁。而且不是普通地铁。是经过数炼之后地钢。如何能不让匈奴小队长不吃惊。
“他问我们带着这么多地钢要去哪里?”通译翻着匈奴小队长地话。
“单于庭!我想。这么一大笔东西。除了匈奴单于有能力买下。谁也买不下来!”徐胜利奸笑道。
“他说可以!”通译翻译道:“而且他会禀告骨都候,派一只千人队护送我们前往单于庭,免遭土匪强盗的劫掠。不过,他要先检查一下货物,看我们是不是在说大话!”
“行!”徐胜利摆出一个请的姿势。
匈奴小队长收回腰刀下了马,随徐胜利与通译来到马车旁,先掀开一辆马车上边遮盖的兽皮,再起出两层布匹,方露出下边摆放得整整齐齐铁锭。每块铁锭都是一样的大小,上边刻有制造的衙门以及制造人的胜名,并连重几斤几两都刻得清清楚楚。
匈奴小队长自然是不认得上边的汉字,不过铁锭拿在手上,眼睛里已开始放光,嘴中啧啧有声。随机又查了数车,不再往下查去,转身回头嘴里又叽叽咕咕说了起来。
“他说少爷这回发了,这些铁锭在匈奴国卖的价格绝对比在中国卖的价格高出十倍。”通译笑道。
“还用他来告诉我?不然干嘛冒这么大的险!”徐胜利又是奸笑一声,将一个制作精美的玉坠塞入匈奴小队长的怀中。
正文第四十五章匈奴骨都候
匈奴骑兵小队长口中的骨都候名叫须卜邪,是这一片的最高首领,手下有控弦之士六千余骑,根据传统对外号称万骑。
须卜在匈奴族中是个贵姓,汉匈尚未和亲之前,匈奴大单于的阙氏通常姓须卜,所以匈奴骑兵小队长每次称呼须卜邪时语气极其的恭敬,让徐胜利怀疑这须卜邪是不是挛鞮军臣的化名,不然匈奴骑兵小队长的脸上为何总现公孙弘面对刘彻时的神色。
一百多匈奴骑兵分为两部分,前边三十多骑带路,后边八九十骑压阵,美名其曰保护,不过徐胜利总有一种错觉,以为匈奴骑兵并非在保护而是在看押,防范他们带着铁块跑了。
一路狂奔,至夜方赶到须卜邪府上。严格的来说,须卜邪所住的地方不能称为府,只是十几个小帐篷围着一个大帐篷罢了,条件十分的艰苦。帐篷中也没有奢侈品,简简单单,除了摞起来的兽皮以及数张从汉疆缴获过来的弓箭外,什么也没有。
骨都候须卜邪大宴徐胜利一行,什长、百长、千长在廖天野地中陪贾子光等人喝酒,裨小王、大当户等十几人在须卜邪的大帐中陪徐胜利,场面十分的融洽。吃的不错,有烤全羊、煮牛肉、炖驴肉、荤粥等,全是肉类没有一点素,让来自中原的众人不由感叹一声匈奴人的生活质量还真高。喝的很差,是那种带着浓烈膻味的羊奶酒,如果不是吃肉吃的太腻,徐胜利等人还真不愿喝。
须卜邪长得很结实,好像一块方方正正的石头,肉全绷在身上没有一点累赘。他的年纪大约二十多岁,在草原上受惯了风吹日晒,瞧起来倒像是三十多岁。走起路来,两脚十分明显的呈外八字,一看便知是经年累月骑在马上造成的。
或许是天天吃肉的缘故,帐中十几个匈奴高官全都长得异常壮实,身材高大宽阔,一个能抵汉人一个半。他们异常的豪爽,不时劝客人吃肉喝酒,酒过三巡之后,徐胜利发现与自己并排而坐的须卜邪竟会讲汉语,虽然讲得磕磕绊绊,但能把意思表达清楚。
须卜邪是个能吃能喝能说的人物,用并不流畅的汉语告诉徐胜利,他一共攻进过长城八次,并解下身上皮袄指着十数道触目惊心的伤疤,道:“这几个圆形伤疤是你们的弓弩射出来的,这几道月形伤疤是你们的戟戈刺出来的,这几道口子是你们的短剑刺出来的。你们的武器是这个(他竖起大拇指),弓弩射得比我们远上数倍,皮甲根本无法抵挡,可你们的人如同库布奇沙漠里的沙子一般,风一吹四处飘散,不是我们的对手。”
“那是!”徐胜利点了点头,用二鬼子的口吻道:“如果你们能有他们的武器装备,早就打到长安去了。”
须卜邪很能说,简直可以用言语琐碎、唠哩唠叨来形容。他告诉徐胜利,他打小就喜欢汉人做的东西,美观的漆器,漂亮的金玉制品,保暖舒适的布匹,华贵的丝缎。尤其喜欢汉人女子,不像匈奴女人那样又黑又壮,温柔水嫩让人看了忍不住想亲近。他说,他十二岁时父亲受大单于的指派闯进过一次长城,回来的时候给他带了很多东西,最让他兴奋的是一个年方十六的汉人女子。她长得很漂亮,就像天上的仙女一样,两只眼睛呼闪呼闪的好像会说话,他在十二岁那年爱上了这个女子,虽然她是个等同于牛羊的奴隶。
他说,那个女子很会骗人,假装也很喜欢他,其实另有目地。在他十三岁时,有一次他带着她一同去父亲帐中,正吃饭时她突然从袖中抽出一块匕首,刺入了父亲的心脏,父亲还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便升了天。
“那个匕首是我送给她地!草原上有狼。我怕她有什么危险。便花重金买了一把精致而又漂亮地匕首送给了她。没想到却要了父亲地命!”须卜邪苦色地一笑。眼神十分地痛苦。
“最后……她怎么了?”徐胜利已经猜出了结果。可是忍不住问道。
“她自杀了。用沾满父亲血地匕首刺入自己地心脏。临死前面目狰狞地朝我嚷嚷了一句什么。我听不懂。不过可以感受到她地仇恨。很害怕。不知道自己对她那么好。为什么她要杀我父亲。躲在冲进来地卫兵身后。卫兵们不放过她。拿着弯刀把她地头砍了下来。四肢也砍了下来。等他们离去地时候那里只剩下父亲地尸体与一大滩血迹。我知道。那里边有父亲地血也有她地血。可是已分清哪是父亲地血哪是她地血。”
“我明白了。你是想弄清楚她最后说了什么才学汉语地吧。看来你还没忘记这个杀父仇人。”徐胜利道。
“不是!”须卜邪地脸痛苦抽了一下。随即笑道:“我父亲死前已是仅次于右贤王地右谷蠡王。我继承了父亲地贵族身份。过了两年以当户地军职入了伍。那年。抓到了一个在匈奴地四处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