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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文一!”王春离门只剩三步,停下身回头道。
“七文三!”那人痛苦地摇了摇头,道:“真的不能再低了!”
“七文二,我不会再往上加了!”王春又往门外走了一步,那人把脸色一沉,下着决心,当王春地手就要碰到门时,点了点头:“好吧,七文二就七文二,你是我见过最会做生意的商人。”
王春很是得意,每斤搞下三厘,那就是又搞下了近一两黄金。所以那人说他是最精明的商人时,他没有反对也没有谦虚,回头又坐下身,势将奸商的本质进行到底,道:“现在东西在哪?”
“在我住的客栈里!”那人道。
“我们是第一次干这等买卖,你得给我们指条道,怎样才能顺利把货物运到闽越?”王春问道。
“走水路!”那人道:“藏柯江宽数里,可行大船,如今的季节正刮西北风,月余便能赶到闽越!”
“我们初来乍到的,人生地不熟,你得顾两辆马车把货给我们送上船。”王春笑道。
“又贴了两辆车钱!”那人无奈的摇头,站起身道:“我着急回家,咱们现在就去办理交接手续吧。”
跟着那人,来到他住的客栈,用称一一称了酱的重量,一共二十九两黄金又两百三十二文钱。王春想将零头甩了。这次那人如何也不愿意,磨了一刻钟又磨下三十二文钱。那人出去租了两辆马车又帮忙把东西装上车!
“我就不去码头了,得赶紧往家走!”那人拱了拱手,回到客栈。
“他是一个好人!”李背道。
“是一个好人,请我们吃了一顿一辈子都没吃过地好饭!”王春笑道,跟在第二辆马车的后边。
“还给我们省了二两多地金子!”李背道。
“那二两多是我硬减下来的。与他无关!”王春道。
“不管怎么说,他是一个好人,给我们指了一条发财的道路。”李背道。
“是啊,可惜忘了问他叫什么,也忘了问他家住在哪里,不然将来有机会还能去拜访一下。请还他一顿饭!”王春道。
李背、王春两个喜气洋洋的往码头赶,一路上做着发财的梦,盘算着用这两车酱鸡生蛋,蛋生鸡,成为天底下最富有地商人。等到了码头,他们两个才发现,上当了。上了那个不知名的好人一把恶当。
码头停了许多船,乌乌丫丫的一片,就像面前老树下的蚁群,数也数不清。然而。在这些数也数不清的船中,没有一艘愿拉他们的货物。把这些价值七百多两甚至上千两地酱送往闽越。原因很简单,闽越与南越开战在即。百越的众多小国国国自危,将整条藏柯江封了起来。从藏柯江上往闽越去。如同驶着一只靶船,随时都有可能被某个小国击沉。
莫说李背他们两个身上并没几两金子,就是有几十两乃至百两的金子,也没有船工愿意冒这个险。毕竟,金子虽然贵重,人的性命比金子还要贵重些。
李背蹲在地上嗷嗷哭了起来,一颗一颗豆大的泪水粘住无数的蚂蚁,泪眼中他感觉自己就如同被困在泪水里的蚂蚁,无论怎么挣扎也无法从伤心愤怒中挣脱出来。
王春也蹲在地上哭了起来,泪水全砸在一株刚刚发牙地嫩草上,他想用泪水淹死那棵小草,可是小草弯了一下腰又直愣愣立在那里。
两人无所顾忌的大哭,对于旁观者的诧异孰视无睹,要把一辈子能流出来的泪水全都流出来。他两地哭,除了知道上了那个人的当之外,很大地原因是在哭损失的一千两黄金,虽然他们买这两车东西时地价格不过二十多两,但现在这些东西在他们眼里已经不是二十多两,而是一千多两。
哭了一盏茶的时间,赶车地两个车夫制止住了他俩的哭声。
“你们两个大男人哭什么哭,也不知羞耻,赶快把车钱给我们结了。”
王春和李背止住了哭。不哭不是因为车夫说话打断了他们的痛苦,而是惊讶那个骗子连车钱都没付。
“妈妈的,骗到老子头上了,简直不知死活!”王春站起身,一脚把那株嫩芽踩折,像个混世魔王。
“老子也算杀过人的,生剥了他!”李背也站起身,想起自己曾因卖刀被判了死刑,也算杀过人。面露凶像用脚踩死数百只蚂蚁。
“走,去客栈!”王春跳上一辆马车,道。
“到了客栈给你钱!”李背跳上另一辆马车,道。
“看杀人去了!”不知谁喊了一声,乌乌丫丫的人群跟在马车后边,一脸兴奋的一路小跑。
两个人在脑中把那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人杀了一千一万遍,到客栈门口直奔那人住的屋子而去,屋里已经人去楼空。出了客栈,望着乌丫丫的一群人,李背与王春同时松了口气,也许不见了那人也是一件好事,不然在这么多人的观注下不杀也得杀。
人去了,东西还在,窝在手中卖不到百越去等于凭空亏了一千多两黄金,两人打算把东西拉到市场上卖给那些商家,虽然如此一来一千两黄可能只剩三十两左右。
两人相信,市场上酱卖八文钱一斤,他们拉去怎么说也能以七文二或者七文的价格卖给商家,运气好点还能卖七文五或七文八。那样地话也算没白忙活一场。不过,令他们两个没有想到的是。市场里专售酱地商家似乎已知他们两个倒霉鬼的故事,也知道他现急于出手,价格压得极低,每斤只愿出三文。
“三文?我他妈倒到江里也不卖!”王春恶狠狠的道。
“姥姥,船不走我背着酱去闽越!”李背恨恨的骂了一句。
“对啊。水路不通咱还可以走旱路嘛。”被李背一提醒,王春灵光一闪,感觉自己就是个天才。
“旱路?能行吗?”
“怎么不行!不就是费点功夫罢了!”
王春去跟那两个赶车的商量,赶车地嫌远不愿去,他便许以重金。赶车的怕王春与李背没有多少钱,提出一个条件。要求一日一结帐,有一日不结帐立马散伙,王春一口答应了。
这一日,赶车的到了寿县,见王春两天没付钱,而且断了一顿饭,赶车的知道两人没了钱。他们有两个选择。一个是直接把东西从车上扔下来,然后扬鞭一响赶着马车离去。另一个选择是去质问对方,用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追讨欠款,直到对方亲口承让没有钱了。那时再赶车离去。
如果换作旁人,两个赶车的肯定选择前者。可是。李背与王春先是被人骗地体无全肤,然后又在众目睽睽之下失声大哭。说着要杀人却只是转了一圈也没杀人,而且这么多天的接触下来发现这两个人也算是两个老实人。两个窝囊的老实人。
对于被骗,又失声痛哭,要杀人而又没杀的老实人,两个赶大车的选择了第二种方法,正大光明的要钱,在对方可怜巴巴回答没有钱,并请求宽恕几天之后。他们两个狠狠的把李背、王春羞辱了一顿,如同打了一场大胜仗地将军一样气焰高涨,把东西一件件从车上扔下,嘴中骂骂咧咧。然而,欠了人钱理又亏的李背与王春却不敢回一句,直到对方把货物扔完,赶着马车离得远了,才面向对方同时叹了一口中气。
已到寿县的边上,王春在近郊雇了十多个农夫,许诺进了城,入了市场付钱。然而进了城入了市场已快两个时辰,货物一件也没有卖出去,十多个农夫坐在货物边上等着拿钱,王春则竭斯底里的吹嘘着酱地神奇功效。他的嗓子喊成了破锣嗓子,吸引来许多地围观人,甚至吸引来老家贼转动着贼溜溜的眼睛观看,掏钱购买地人仍是没有。
李背彻底伤了心,恨不得一把烧了货物,不经意见看到徐胜利,轻轻问侯一声,并指了指王春所站的方向,笑得嘴都有些合不拢。能在这里碰到徐胜利简直让他不敢相信,高兴得程度一点也不亚于死去地老爹突然复活,如果身上有一百两黄金的话他会请徐胜利吃顿好的,把一百两黄金全部花完也毫不心疼,以感谢徐胜利对他的三次救命之恩。可惜的是,他现在一文钱也没有,所以高兴之余他又很难受。
李背算得很清楚,在长安时他差点便死了,是徐胜利救了他,这算一次。在河南郡时,他打刘一手闷棍,刘一手要杀他徐胜利不让,又救了一次。写了一张通关的文书,让他们能逃出河南郡,不会被饿死或者处死,那是第三次。不多不少,一共三次,父母只不过给了一次的生命,徐胜利一气给了三次的生命,在心中徐胜利比亲爹亲多了。
李背很难受的原因除了没钱请徐胜利吃饭,还有不能报哪怕一点点的恩情。
“你们还真的改邪归正了,做起了生意,看来我们救错你们。生意怎么样?”徐胜利问道。
“生意……生意还行吧!”李背说这话时严重底气不足,如果眼前有个地缝早就钻了进去。
“卖的是什么?”赵燕问道。
这时,李背才注意到徐胜利身边还跟着个女的,而且这个女的还十分漂亮,笑起来特妩媚,与徐胜利的关系似乎不一般。
“酱!”
一说酱二字李背气就不打一片来,算来算去全是这东西害的,如果没有这批货物。身上还有三十多两黄金,够请徐胜利这个恩人吃顿好地。可如今只有那一堆成山的酱,怀中一文钱也没有。
其实李背真正地担心的是,如果没钱支付工钱,一会那些脚夫肯定会吵闹起来,逼着要工钱。他不敢去想像徐胜利见到那种情景会何等的失望。那比杀了他还让他难受。
“酱?那可是好东西,在南越卖的可贵,有钱都不见得能买到?”赵燕道。
“可惜,这里是淮南,是大汉的淮南,不是南越地淮南。人们根本不稀罕这些东西!”李背叹了一口气,只恨这里不是淮南而是南越。
“你那些东西值多少钱?不如全卖给我吧。”徐胜利指着堆的跟山一样的酱问道。
“大人若喜欢,就全送给大人了!说卖不是扇我的脸吗?”李背是真心希望把这批东西处理掉,所谓眼不见心不烦。虽然这里离南越已经很近,只隔一个半郡,可照目前的情况来看酱根本不可能抵达南越,更不可能抵达闽越。不过。他知道徐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