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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永兴不是生来便有改天换地的志向,环境所迫,自身安危,再与个人的幸福联系到一起,这种誓要扭转乾坤的勇气才会与rì俱增,直到变成他要为之英勇奋斗、终生不渝的最终目标。
“亲爱的去花间里
玫瑰花开,娇艳独妩媚
亲爱的,你张张嘴
沉醉花香,感觉伴雨飞
转眼间,雨花飘散
俗世辗转飞舞未觉累
无对错,也休顾虑
爱的chūn天沾满泪水
我俩醉花荫翩翩展翅飞
留住这chūn光人间里
烦愁已别去
一生几多泪
都交给开心欢笑来面对
我俩醉花荫不觉红叶坠
莫负这chūn光多少岁
凡尘岁月里
抛开世间事
来伴你一起飘去亦无悔。”
在刻意压低的浑厚的男人歌声中,梦珠沉醉地依偎在朱永兴怀里,两只大眼睛眩shè出热切的光辉。她的表情,她的神态,她的偷笑,她的娇羞,无一不在说明一个深陷爱河的少女的特征。
………………
温存和轻松是短暂的,在前途未卜、道路漫长的大形势下,或许是缓解朱永兴心头重重压力的一种调剂,但绝不会成为他全部的追求。
而关系的进一步亲密,使梦珠不仅成为了朱永兴与猛山克族沟通联系的可靠桥梁,也逐渐成为朱永兴不可或缺的机要秘书。写毛笔字,对于朱永兴来说是目前难以克服的困难,梦珠则是解决这个困难的钥匙,也是朱永兴目前唯一能够信任的执笔者。
宗室的身份异常重要,虽然朱永兴有做贼心虚的担心,但却有着清醒的认识,只能硬着头皮伪装下去。时不我待,从最底层奋斗而起固然令人钦佩,可大厦将倾的形势却没有留给朱永兴充裕的时间。
到现在,朱永兴应该庆幸没有朝廷的官员随行,否则他不知道会不会有人揭穿他,也不知道能不能狠下心来,用杀人灭口来实施自己目前的计划。
至于那个太监赵国维,作为一个见证,是必须存在的。朱永兴刻意地让族长思威把他安排在别处,尽量先不与他直接接触。给赵国维的信息也是朱永兴希望他相信,并要他在rì后予以传达的。
老天保佑!就让一切从刀光血剑中开始!当几天后,朱永兴在一队猛山克族jīng壮的护送下出了寨子,沿着山路越走越远时,他不由得回首眺望,发出了这样的感慨。
第二十二章血溅跳花节
蔚蓝sè的天空,一尘不染,晶莹透明。朵朵霞云照映在清澈的河水上,鱼鳞般的微波,碧绿的江水,反过来又增添了浮云的颜sè。
寨子边上,靠近河水的草坡平坦茵绿,象一幅巨大的绿毯,给人一种躺下去滚上几滚的冲动。草坡zhōngyāng新树起了一根丈许高剔削了大部份枝叶的披红挂彩的香樟树,树顶悬有一幅红绸和一个红布小包,这就是“花树”。花树下摆了一张漆光水亮的条形供桌,桌上摆着美酒、香茶、芦笙等物。
穿着干净整齐的思威走到花树前,往杯中斟满了酒,双手举杯伸向天空,仰望着苍穹,他嘴里喃喃地叨念了片刻,然后微微弯腰,将美酒慢慢地绕着弧形洒到地上,再举起第二杯酒、第三杯酒。
酒祭完毕,芦笙便一齐鸣叫起来。几个中年人打头,若干青年人跟随,吹奏起喜悦欢快的芦笙舞曲,围着象征团结、繁荣、吉祥的花树绕圈蹁跹起舞。芦笙曲不断变换,有的情绪热烈,节奏明快,舞姿矫健,充满了乐观向上的激情,给人一种美妙的感觉;有的节奏舒缓,如涓涓细流,给人喜悦欢庆的气氛。
离花树不远,搭着一个席棚,桌椅俱全,香茶、美酒、菜肴、瓜果摆满桌案,椅子上坐着思威寨老,中间则坐着肥胖如猪的缅派土司叉戛。
在芦笙吹奏的舞曲声中,猛山克族男子合拍踏步,舞动手臂,绕着花树,进退自如。叉戛却无心欣赏,只顾睁开平rì被脸上的肉挤成一条线的眼睛,象贪婪的饿狗般在站在花坡上的姑娘们的脸上舔来舔去。浑身那灌满邪yù的毛孔仿佛也胀大了,丑得可怕。
当然,对于一个男人,一个年轻的男人来说,在花坡上最令其注目的当然是站满花坡的年轻姑娘。每逢跳花坡,猛山克族的姑娘们都要盛装打扮起来,一个比一个打扮得漂亮,并从衣裙上刺绣或蜡染着变化多端的图案上可看到各自刺绣手艺的jīng绝,双手的灵巧。
这些打扮俏丽的年轻姑娘或撑着油伞驻足观看,或三五成群殷殷说笑,或脸带红晕走进人海之中。偶尔张嘴一笑,露出一口银齿,象突然绽放的鲜艳花朵,但又很快闭上了。
竟有这么多的美女,叉戛的眼睛都不够用了,心中暗自怨恨思威:这个老狐狸,如果不是听说了“**”的事情,还不知道要把这些美女藏到几时?哼哼,现在想讨好于我,怕是晚了。蛮莫土官思线,对此也是垂涎三尺,急yù使其成为事实呢!
几声惋惜般的惊叹令魂不守舍的叉戛暂时把注意力转移过来,原来是一位年轻的猛山克族后生一边吹笙,一边想爬上花秆顶端,取下红绸和红布小包,却是半途而废,未能成功。这是一种比赛,谁能吹着笙爬上杆顶,取下赏物,再吹着笙下来,才算优胜。
“思威寨主啊!”叉戛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便歪了脑袋,皮笑肉不笑地对思威说道:“听闻你有一女,貌美如花,却深藏不露,不知是真是假呀?”
“此事是真。”思威并没有隐瞒,带着恭顺的笑意说道:“小女虽容貌尚端正,可年纪尚幼,所以才少见人面,非是深藏不露。”
“年纪尚幼?不知可否让我见识一下,外面可是将其说得仙女一般哦!”叉戛肥重的眼皮缓缓动了两下,贪婪的眼睛显出了几分兽xìng。
思威象是犹豫了一下,然后稍显无奈地点了点头,说道:“土司大人,小女在寨中竹楼歇息,不如等这里结束再去可好?”
“现在就去!”叉戛用不可反驳的口气说道:“这里就交给其他寨老好了。”说着,他费力地挪动肥躯,身后的两个缅兵立刻上前扶持。
思威拖沓着站起身,在前引路,心中暗自冷笑:这是你自寻死路,倒省了我不少手脚。不远处,一直关注着席棚里动静的猛河脸sè冷厉起来,挥一挥手,带着几个jīng壮蹑足跟在了后面。
几十年的隐忍和恭顺麻痹了缅派土司叉戛和蛮莫土官思线,而永历和小朝廷入缅避难,又增长了他们自大的心理,涣散了他们应有的jǐng惕。试想,大明已经衰落,甚至有灭亡之险,猛山克族没有了外助,哪还有反叛的心思,还不是任由缅人捏圆捏扁。
竹楼清雅而素静,进去后便闻到一股清香,沁人心脾。叉戛jīng神一振,肥胖不便的身体似乎平添了许多力气,顺着楼梯便往上爬。
“土司大人。”思威赶忙提醒道:“小女未经世面,十分害羞易惊,这两位身带利器,怕是——”
叉戛翻了翻肥厚的眼皮,不耐烦地冲着两个缅兵摆了摆手,踩得楼梯嘎吱作响,自己慢慢爬了上去。听闻此女美貌无双,直似仙女一般,今rì——嗯,近水楼台先得月,下手晚了可就被那思线占了便宜。叉戛这样想着,兴奋得脸上的肥肉都在颤动。
上了竹楼,叉戛便眼冒亮光,四下张望。
思威早已抢先一步,挡住了他的视线,径直来到卧室门前,轻声唤道:“阿珠,阿珠,土司大人来了,还不起来见礼。”
叉戛咽了口唾沫,满怀期待地望着思威的背影。
好半晌,思威身形不动,也不见女声应答。
“怎么啦?”叉戛挪动肥躯,面露不悦地迈步上前。
楼下突然传来了两声惨叫,叉戛愕然而停,还没等他开口询问,思威猛然转进身来,手中匕首直刺进叉戛的肚子,然后用力下划,一堆血淋淋的零碎“哗啦”流在叉戛的脚步。
叉戛惨嚎一声,一下子跪倒在地,瞪着难以置信的眼睛,力气随着鲜血和内脏的喷涌迅速消失。
“畜生,记住了。”思威面目狰狞,咬牙切齿地说道:“我乃大明孟养土官孟养思轰之孙,今rì报仇雪恨。”
时间不长,随着鼓声的隆隆响起,欢快祥和的跳花节变成了复仇的战场。在血光惨叫中,猛山克族男女战士抽出兵器突然袭击,将一个个措手不及的缅兵杀死,将几十年所受到的屈辱和压迫猛烈地渲泄出来。
第二十三章伏击之地
落rì,艳丽极了,炽烈的红光映红了西部天空,象漫天大火。云霞飘浮,象冒着热气的鲜血之河在流淌。
朱永兴感觉到地势突变,陡然升高,再走了一段路,已经能看见坡下的道路。队伍停了下来,已经到达了目的地,朱永兴得以仔细观察地形。
道路不宽,两旁是山坡和丛林,林深草密,藤葛纵横在无林之处,山茅高达两米,有些地段,是低矮的荆棘丛。这里是蛮莫通往缅关的道路,也是要伏击缅关援军的险要之地。
确实很适合伏击。朱永兴暗自点头,对可能在此爆发的战斗很是期待。因为这个设想是他提出来的,是他来到这个时空将要目睹的第一场厮杀。
为了表示对他的尊重,猛山克族在制定整个叛乱计划时并没有背着朱永兴,甚至还征询他的意见。或许他们认为这只是一种表面上的客气,但朱永兴却真的为此冥思苦想,翻遍记忆中的战例,提出了奇特而新颖的建议。
当建议被采纳后,毫不意外地为朱永兴赢得了更多的钦佩和尊重。一个有显赫身份的大明宗室,一个非常有谋略的人,一个对蛊神发过誓的人,一个要娶猛山克族女人为妻的人。这些因素加在一起,对于要把全族命运孤注一掷的各家寨主和寨中寨老,无疑是巨大的安慰,更是坚定信心的源泉。
甚至那个冷若冰霜、不假辞sè的女寨主央,对朱永兴的态度都有所转变,赞同并支持了他的计划。
因为有才能,所以更受重视。朱永兴知道现在显摆的好处,以后要让猛山克族的战士听他指挥,就必须证明他有这个能力,有这个资本。
随着对猛山克族的更深入的了解,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