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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不是人员的疲累,而是物资的生产跟不上消耗的速度。
而明军也意识到了装备的换装所带来的后勤压力。所以尽可能地生产、囤积、购买,并且尽量不动用全部的军事力量。或是有牵制有主攻,或是在局部地区展开猛烈攻势,总之是将自己的弱点尽量弥补。
光复大江以南后,清廷预计明军要休养很长时间,或者是只能在某一个方向上选择攻势,而不是现在的全面爆发。
当然,按照预期的囤积计划,明军至少要再有三四个月才能全面进攻。这也是在原来的计划中决定明年春天行动的理论依据之一。但计划赶不上变化,琉球重新归属藩国,江南的人力物力优势,筹款纳饷的超额完成,英、法进口的军备物资,各兵工厂及澳门炮厂的扩大生产,使囤积的速度远远超过了预期,也使明军具备了全面发动的条件。
而满清虽然预料到明军的大反攻。但却不敢主动收缩防线,不敢示弱怯战。因为这不仅仅是民心士气的问题。还有更深一层的政治上的考虑。
自从满清大封汉人王爷,推行“以汉制汉”的策略后,其极力掩盖的便是八旗的色厉内荏。什么“满万不可敌”,什么“不惧汉军,独畏八旗”,翻开史书便可以看到。在入关后,真正的八旗军队所取得的辉煌胜利有几个呢?几乎是没有,反倒是亲王尼堪被李定国击毙于衡阳,所率八旗溃败。
就是靠着以前的余威,以及吹嘘和盛气凌人。满清以总数不过数万的八旗军队震慑或胁迫着大量的汉族拥清武装,取得了天下。扯虎皮作大旗,这自然是要讳莫如深,极力掩盖的事实。
所以,满清要维持人心,要保证人数远超过八旗的汉族拥清武装忠心,就必须继续死撑着。重新攻占江南是不太可能了,那南北分治也能使汉军和绿营继续效命,继续出力吧?
不战而退,一溃千里的局面是不能出现的,这对于满清来说,是一剂毒药,就算是饮鸩止渴,也不能落了架子,要继续表现出能与明朝分庭抗礼的实力和样子。
避免暴露虚弱的本质,反倒成了满清最为虚弱的致命之处。即便他们知道在兵力和资源上已经难以与崛起的明朝抗衡,即便他们支撑着北方这么大的摊子已经非常吃力,即便他们全部动员也不会超过十万满人披甲,即便他们内政外交都极为困窘,也依然要强撑硬装。
而事实上,满清的虚弱和颓势却是掩盖不住的。不光是朱永兴看得清楚,曾经与满清一个强盗集团的蒙古诸部也会逐渐觉察得到。粮食、食盐、丝绸、棉布、铁器、瓷器等等,赖以笼络和收买的物资越来越少,蒙古诸部还会再帮满清征战吗?
不光是蒙古诸部在逐渐退避观望,那些绿营将兵和汉人官员似乎也在另打算盘。在反攻之前,便经常有与明朝勾结的书信暴露出来,不时有似是而非的反叛迹象出现,真真假假的信息令清廷草木皆兵,对汉人的猜忌和疑心病大发。
离间计,反间计,看过兵法的都知道,但在实际上又有多少人上当呢?宁信其有,不信其无,防患于未然,在风雨飘摇的环境下,便显得非常必要了。
当然,清廷也不是蠢到大开杀戒,而是采取迂回的策略来解决问题。象调动,升迁,将他们所怀疑又没有确切证据的汉官汉将及家眷弄到京师,给予闲职,说是供养,倒不如说是就近监视。
不管是何手段,造成内部的混乱是不可避免的。兔死狐悲,有多少人因此而怨恨,暗中准备反叛,却是要在之后才能显现出来。
可以说,明军的大反攻无论在规模,还是在时间上,都多少出乎了清廷的预料。特别是江淮和山东的呼应攻击,如果不及时应对,处于江淮的清军便有被切断退路,重蹈江浙清军的覆辙。
但山东明军的兵力远远超出了清廷所能紧急抽调的援军,使得清廷只好作放弃江淮,退过黄河的决定。把江淮的清军撤回来,增强山东的力量,既防备被再一次的战略包围,又能阻遏两支明军在运河实现南北会师。
江淮是本来要放弃的,可惜的是没换到山东的一点地方。为了继续掩饰,清廷对外声称撤过黄河是“议和”的结果,而明朝不守承诺,毫无信义,强占着协议中要交还的胶东。
嗯,这也算是一块遮羞布吧!被骗了,总比抵挡不住、无奈撤退的好。
…………
秋凉八月,天气分外清爽。海浪翻涌,撞击到礁石上,唰地卷起浪花和泡沫。
皮熊缓缓后退,潮水还是浸过了他的脚面,他不以为意地一笑,转身走回到几个军官面前。
“国公,于七希望能再次增兵辽东。”参谋陈凤麟上前说道:“卑职以为当以山东为重,辽东可缓。”
兵马、物资要调派给两个方向,孰重孰轻自然是有争议。就目前来看,似乎山东更为重要。而辽东,虽有水师联通,可多一个兵便要多一分补给,对于陈凤麟等人来说,便是一个负担。
“山东、辽东为第一战区,不仅有两个军的兵力,还将会有由山东兵组建的一个军,又有新组建的登莱辽水师,可谓是兵强马壮。”皮熊指了指大海,大声说道:“山东和辽东并举,既呼应又配合,要看到整个北方的大局,切不可把辽东当成负担。”
停顿了一下,皮熊又说道:“当然,再度增兵可以缓些时日,这一点我会向于七说明,不会寒了他建功进取之心。”
“国公,卑职听闻万岁有意亲至山东坐镇?不知是真是假?”参谋高岑露出了热切的神情,试探着打听道。
“圣上万金之躯,岂可轻涉战阵?”皮熊向南拱了拱手,笑着说道:“即便是圣上有意,群臣也不会答应的。再者,今时不同往日,若还需要圣上御驾亲征,那诸位将领的脸面何在?”
“北地气候寒冷,到了冬季,恐怕我军会有些不适吧?”陈凤麟不无忧虑地说道:“于总兵所部倒多是山东兵,可惜在辽东难以调回。”
“高皇帝北伐灭元时,所率兵将也多是南人。”皮熊有些不悦地看了陈凤麟一眼,说道:“圣上必已料到北地征战所需的诸般物资,不会让将士们有冻馁之苦,咱们只管安心打仗便是。江淮清军撤过黄河后,咱们要对付的敌人可是数量大增,不可轻忽。”
“清军军心不稳,装备又差,两个军足以击败他们。”高岑冷笑一声,说道:“如果能在江淮清军赶来前攻克沂州或是济南,则山东大势定矣,或可直取京师呢!”
“圣上应该不会如此冒进。”皮熊当然希望能够取得更大的战绩,可也知道总参谋部制定的稳妥战略,不急不躁,尽量在北地消耗清军的实力,为征战辽东创造更有利的条件。
第四十七章大战(一)
空中呼啸声此起彼伏,一颗颗闪着火星的炮弹砸落进清军的队列中,在坚硬的地面蹦跳翻滚,随后在一片惊呼骇叫中轰然爆炸。
相对于红夷炮的重量,天威炮的射程相差无几,重量更轻,机动性更强,爆炸弹的威力也有过之无不及;缺点呢,便是精确度的欠缺而已。
而红夷炮的重量对骡马还缺乏的明军来说,实在是过于笨重了,仅六磅炮,连炮身在内,火炮全重己经超过了一千斤,长途跋涉较为困难。
而明军的炮兵,在讲武堂,或者经过聘请的英法两国教官的训练下,已经非常熟练。他们在炮队队官的指挥下,从容不迫地开炮,装弹。不可否认,他们是现在大明军中有数的精锐之士。
每门炮旁的炮手不断用视差法估算距离,在他们的报数号令声中,另一个炮手则不断用曲柄与螺杆调整着炮口。在他们的瞄准射击下,阵列中的清军士兵不断血肉横飞。
明军猛烈的炮火,让清军阵营中起了一阵阵骚动。不过在各级清将的弹压下,还是冒着炮火不断前来。
而红夷炮的质量在目前来看,还有着难以克服的局限,那便是炮管的冷却问题。此时的火炮铸造工艺比起后世还远远不行,火炮射击几轮后就得停射散热,清理炮膛,否则,填装的火药极易自燃。
特别是红夷大炮,连续发射往往不得超过三次,对各方面操作要求都太高,而且极易造成炸膛事故。
“开炮!开炮……”
一面面小红旗在声嘶力竭的口令声中落下,军阵中腾起一股股烟雾。轰天炮发射出一颗颗炮弹,有的大炮弹在空中散开。变成数颗或十数颗小炮弹,落进清军的阵列。爆炸声此起彼伏,间或有震耳欲聋的巨响伴着耀眼的白光,一片片的清军倒下,哀嚎,惨叫。
双方的军阵还在前进。从一千多米到两三百米,清军在攻击,明军也在攻击,只不过明军的火力更猛,阶次性更强。
一百五十米,明军阵前形似武钢车的挡板突然撤掉,露出一门门黑洞洞的炮口,佛朗机火炮一齐开火,喷射出死亡的弹丸。
大股硝烟腾起。佛朗机火炮的齐轰威力惊人,震耳欲聋的炮响中,清军盾车被打翻在地,余者的炮弹,更是扫开一道道血路。
双方都在死伤,都在流血,但比例却是不同。明军的火力更猛,层次性更强。步兵更坚韧,在整齐的脚步声中。两方的军阵终于接近到了火枪的发射距离,而清军的阵列则比明军混乱、残缺。
一声天鹅音响起,空心方阵面向清军的正面突然爆发出火铳的齐射,一个个亮点闪起,白烟升腾,无数铅弹向清兵射去。
前进。射击;前进,射击……明军的几个空心方阵呈尖锥形撞击着清军,交战激烈的是中间最靠前的方阵,三面都在喷吐着白烟和火焰,铅弹向着敌人如雨般泼去。方阵中的火炮还在发射。一颗颗炮弹在敌群中爆炸,飞舞着死亡的弹片。
最前方的明军空心方阵的中间,救护兵往来穿梭,将一个个受伤的士兵拖回中央的安全位置,突出的三千多人的团级方阵如同屹立在浪潮中的磐石般巍然不动,往四周喷吐出火焰,随着每一次射击,都有清兵惨叫倒下。
火力,火力,火力!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朱永兴一直在为明军增加装备,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