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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是真。”
……………
夜幕降临,在北京郊外的一处大院落内,卓布泰和达福派来的使者济世正在秉烛看着大明朝廷最近半年来的邸报。没有什么保密的东西,这也是朱永兴所交代的,让济世等人看清形势,也就是有震慑的意思。
越看越是皱眉,无力的感觉更是越来越重。济世不自觉地摸着脑袋,却已经是光光的没有头发。没办法,大明越来越强势,满清退至关外后曾数次派出使者希望谈判或议和,可这些使者连前线的明军都不予放行,只谈投降、不谈议和,大明根本不接见所谓的使者。
此番虽有国安部的人员居中联络,但大明朝廷却绝不允许留辫夷服的满人在其控制区出现,这是不能更改的条件。于是,济世和班布尔善只好做出牺牲,以包头和尚的姿态秘密来到了北京,住在这所戒备很严的院落中。虽然戒备很严,倒也不是关押,应二人的请求,班布尔善便在国安部人员的看护下进了京城,到现在还没回来。
济世颓然叹息,将一撂邸报一推,用力抚着额头,深觉此次出使不会有什么好的结果。就象当初南明弘光朝廷一样,缺少本钱和刚劲,如何谈判?
脚步声在外面响起,班布尔善拎着个食盒推门而入,看到济世如此模样,不禁笑道:“何必如此呢,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你我尽了本份也就是了。”
济世苦笑摇头,身子向椅子上一靠,说道:“我在这里费心劳神,你倒好,要看什么京师风貌。这逛了大半天,可有什么收获?”
班布尔善将食盒打开,饭菜取出,还有一壶酒。他布放完菜盘,给济世和自己斟上酒,坐在桌子对面转着酒杯,好半晌才苦笑一声,说道:“大明北地已基本恢复,想借此拖延的想法已是不行了。”
“如何得知此情?”济世向前探身,疑惑地盯着班布尔善,“我可是看了半日邸报,才得出这个结论。”
班布尔善狡黠地一笑,说道:“若是北地依然凋弊,那京师中流民乞丐岂会少了?今日虽是走马观花,却也是管中窥豹,可见一斑啊!”
济世无奈地点了点头,指了指桌边凌乱的邸报,说道:“这边在辽东开战,南边却还能兴灭国之师,安南、占城两国已不复存,这明国显然尚有余力,不会为辽东战事所累呀!”
“确实如此。”班布尔善向济世举杯示意了一下,然后把酒一饮而尽,说道:“这就难办了啊!明国胜券在握,就算是打得时间长一些,也尽撑得住。可咱们呢,鳌公这一走,又能托庇于谁?朝廷那边自身难保,温言抚慰也不过是看中咱们的这些兵将,要为他们抵挡明军罢了。但是,就算加上咱们,恐怕也无济于事,早晚会被明军剿灭。”
济世点头赞同,说道:“看那明帝的绝决,确实是不会停下手来,定要除之而后快。”
“这越打仇恨越大,恐怕撑到最后,便是个亡族灭种的下场。”班布尔善一杯一杯地喝着酒,眼睛越眯越小,“罗刹人呢,茹毛饮血的蛮夷,向北退也不是善策啊!”
“是啊,罗刹人更凶残。”济世也很苦恼,饮着酒,苦涩难咽。
“今朝有酒今朝醉吧!”班布尔善笑得很难看,说道:“明日且听听明国的条件,反正能放咱们来,还是有一线生机的。”
“但愿如此吧!”济世长长地叹息一声,一杯苦酒又灌了下去。
没有实力的谈判,能有什么样的结果,班布尔善和济世都心中清楚。况且,现在的明帝精明睿智,可不是能够轻易糊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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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八章辉煌大胜,扬帆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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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明睿智吗,朱永兴承认自己不笨,但却达不到那么夸张的程度。而他最与别人不同的是眼光的深远,以及务实不好虚名的行事风格。
务实,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很难。名与利同列,是人们最普遍的追求,朱永兴其实也不例外。他辛辛苦苦地工作,殚心竭虑地筹划,为的是什么,可别说他不喜欢成为这个时空的中国历史上最有功绩的千古一帝。
但凡事有个限度,也要有原则。而且,朱永兴那后世的思维模式使他并不满足于当时传统意义上的一些东西。比如,表面上的恭顺和口头上的称臣,他不欣赏也不大接受;泱泱泱大国的气度不是牵就弱小,用吃亏来换仁义。所以,在很多时候,朱永兴象一个小商人似的斤斤计较、精明盘算,非要实际利益才能打动他。
虽然这显得有点不合传统的“仁”和“礼”,但确实是使国家、民族得到了好处。比如明王朝的附属国很多,是明王朝依靠自己的实力让众多的国家服气,“臣服”而自愿加盟的。而朱永兴却不满足于此,灭安南,灭占城,伐缅甸。他完全是以武力说话,并从中得到了国家复兴所需的钱财和物资。
在弱肉强食的世界中,儒家传统的“内圣外王”已经不太适合,至少是要有选择的接受,有批判的吸取。
所以,不管卓布泰、达福能否接受大明的条件。秋季攻势的准备一直在紧锣密鼓地进行。为了弥补骑兵的不足,朝廷甚至从西北调了四千骑兵参战,作战计划也变得激进,非要一举解决鞑虏,或者至少要到打残的程度。
既然建奴深沟壁垒,准备与明军打阵地战,总参谋部便最终制定了正面强攻,侧翼穿插直进的作战计划。
首先是明军主力由沈阳、本溪两路出动,东向攻击建州。锋锐直指赫图阿拉(现新宾县);在强大正面攻势的掩护下,由三个骑兵旅、一个混成旅组成的突袭兵团将秘密集结于朝鲜的慈江道,趁着建奴主力被吸引到正面战场,适时渡过鸭绿江,直插建奴后路。
按照现在敌我力量的比较,只要建奴主力在正面战场与明军展开战斗,突击兵团便完全可以直扫其腹地的空虚防守,杀人、放火、抢掠。就食于敌,就算不能一举将建奴彻底消灭。遭此摧残,建奴也只剩下了一口气。
毕其功于一役,朱永兴终于可以向军队发出这样的期许和希望。而在这豪言壮语背后,则是一场巨大的投入。弹药粮秣,被服棉装,从陆路、海路运抵前线。从南到北,很多民间百姓都意识到战争即将走到尽头了。而现在发放的将极有可能是最后一批战争债券,不仅有利息收入,更有纪念意义。
商家的购买是最踊跃的,他们的嗅觉也是最灵敏的。东北虽然苦寒。但人参、毛皮、东珠等却是珍贵之物。而购买三十万两以上的个人或团体,可是有朝廷的奖励和优惠。有民爵之赐,可得东北行商执照,拍卖东北光复地区的商铺房产可享优先权。嗯,即便不从利益考虑,得到爵赏,对于商人而言,也是光耀门楣的盛事。再说,这钱是借给国家的,又不是白白捐输。
五百万两银子的战争债券,民间百姓的小额购买只有很少的量,没持续多长时间,中央银行便宣布债券已经卖光,倒让一些百姓直呼太少,时间太短,全让黑心商人给买了。
时间就在这准备和筹划中飞快流逝,除了战争之外,朱永兴还在悄然作着另外的准备。密折和书信沟通一下子繁忙起来,各地的巡抚,各军区的长官,朱永兴在试探,在商议,在征询,逐渐形成了比较完善把握的思路和章程,就等着东北的大胜,等着威望再上一个台阶,再对外宣布了。
这也是做皇帝的优势,无论是什么好事,总能沾上点边。君明臣贤嘛,没有明君,哪有贤臣,哪有名将?
当秋风萧瑟,落叶满地,令人顿生苍凉之感的时候,东北战事终于爆发了。掌握战略进攻主动权的明军,以威不可挡之势向满人的巢穴压去。
…………
胜利是可以预料的,建奴舍长就短,想用深沟阔壕来守住巢穴,却正是取死之道。在火力强大的明军面前,无论是攻坚,还是防守,都足以发挥优势。如果建奴以轻骑游动,那才是明军不太好对付的。
当然,建奴采取这种战术也有不得已的原因。首先是兵力不足,工事则可以稍作弥补;其次是战略回旋余地小,东北地区不象草原,建奴也不是游牧民族,而是渔猎民族,家眷老小必须要安置在相对固定的地方,这也影响了其人员的机动。
而明军在这个时候发动进攻,构思也是很毒辣的。即便建奴想再度北迁,也要考虑到重新找到居住地,再建房盖屋以度过寒冬,是非常困难的一件事情。搬家穷三年,看似丢弃的是一些可要可不要的物件,但到底是固定资产,总有用处。建奴从关内到关外,立足未稳,又从辽东退到建州,损失极大,人心已是不稳,不打便撤,恐怕族人便要星散了。
朱永兴虽然盼着胜利的确认,但也知道需要等上些时日。毕竟正面进攻不是主要目的,起初也不会过于猛烈,总要牵制吸引更多的建奴兵马。才有利于突袭兵团的一锤定音。
尽管这场大攻势是以再次举债支撑的,但朱永兴并不发愁。国家的经济正走上正轨,各地的恢复重建也卓有成效,特别是商业的蓬勃发展,财政收入自明年起便会有一个跃进式的增加。
而借着边市贸易大发展的契机,中央银行这个最赚钱的行当也越来越显示出光明的前景。为了方便商户的异地大额金钱交易。银票这个能异地存取的东西终于推出了,为国家发行纸币又打下了一个坚实的基础。虽然还只局限于边市要地,如西安、兰州、大同、张家口,以及省会级城市的银行,但业务拓展却将是迅速的。等到百姓习惯于将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