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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知道,这次太后看了邸报之所以如此恼怒,并派咱家过来问话,还不是刘瑾在后面使了坏可,这人已经彻底同你我翻脸,须防他一手。”
同张永说完话,苏木自会通政司。
因为耽搁了半天,却是迟到了,吴老先生也是不近人情,对着苏木就是一通训斥。看在他是自己准岳父的份上,苏木只能强自忍了。
毕竟,太后懿旨一事,也不方便同吴老先生讲。
接下来依旧是没完没了的收收发发。
等跑了一趟大理寺周,今天上午的事情总算是告一段落。
早上平白受了张太后的训斥,吴老先生又来凑热闹,苏木心情本就不好,跑了这一上午,竟然感觉腿有点酸。
刚回到经历司大厅堂外,就听到里面发出一阵低低的哄笑声。
段炅笑道:“这个苏子乔,好好的名士不做,偏偏要进通政司来做官。这官儿有那么好做的,干了这几日,果然疲怠了,就连吴大人也有些忍他不了,真是叫人看着笑话。”
关知事:“段兄,不对啊,苏木不是吴大人的亲信吗,怎么反要受他的呵斥?”
段炅:“吴大人小人一个,这小人啊,用着你的时候,当你是个宝贝。可一旦惹他不快,却是不念情面的。”
翁知事:“对对对,是这个道理。”
关知事:“吴世奇真小人也!对了,刚才段兄说得也对,堂堂苏子乔,大名士一个。在外面好好的,怎么想着选官?”
“穷呗!”段知事:“不过是仗着有点文名,想来吃俸禄过活。”
关知事:“不对,我看苏子乔吃穿用度,都很是奢华,不像是缺钱的人?”
“装的。”段知事突然冷笑一声。
“什么,怎么可能?”几个知事忍不住低呼一声。
这几日,苏木自带的伙食菜肴都是不易寻到的食材,顿顿有荤腥,真可谓食不厌精脍不厌细。身上的衣裳也用料考究,做工精细。无论怎么看,苏木都不像是缺钱的人。
段知事缓缓道:“你们想,苏木一个新官到任,又是这种中央部院衙门,他有是吴大人的人,是要来抢班夺权的。若是显得太寒酸,岂不要让人心中不敬。总归要在饮食用度上比咱们好些,这才能高人一等不是?他不过是一个举人,以前又没做过官,听人说,堂堂苏子乔在保定也不过是中上人家,还被人逐出家门的。他又没有其他营生,手头能有多的银子?这几日,不过是在硬撑罢了。”
听他这么说,众人都微微点头,深以为然。
苏木在窗户外面也听得一阵苦笑,说起来,这大明朝中期正处于国力最强盛的阶段,民间富庶,世人都嫌贫爱富,倒和二十一世纪的现代社会仿佛。一个人,若是穷得揭不开锅,别人不但不回同情你,反觉得你之所以穷,不是笨就是懒,是要被深深鄙夷的。
尤其是后世的基层公务员,一个月工资扣除了两险一金之后,也不过两千出头。可他就敢自掏腰包抽五十块一包的香烟,怕的就是被同事看不起。
这明朝弘治正德年间,也依稀有这种味道了。
关知事突然道:“不对,咱们虽然对苏木有看法,可对他的诗词文章却是非常佩服的,这一点大家不否认吧?”
翁知事:“确实,苏子乔惊才艳绝,让人佩服到无体投地。说句实在话,自然苏子乔进了我通政司,本官心中还是很高兴的。”
关知事:“其实,以他的才学,若是混迹在公卿大夫门第,富贵谈不上,却能一辈子衣食无忧。若我是他,也不肯到通政司来吃苦。又或者,直接考个进士,不强似来做正八品的选官?”
“这你就不知道了。”段知事道:“第一,苏木名气如此之大,自重身份,自然不肯给人做清客帮闲,这叫着倒人不倒架;第二,这会试可在明年三月,距今还有四月,反正也是无事,还不如来通政司做个八品闲官,混上一阵。”
众人听了,都纷纷点头,说段知事说得有理。
苏木在外面听得好笑,听了刚才同僚们的议论,他心中又是一动,以前那种依稀的感觉又清晰了许多。
又朝里面看了一眼,见厅堂里的五个知事最年轻的也不过二十出头,即便最大的翁知事,也不过四十,看起来年富力强。
“第二,这会试可在明年三月,距今还有四月……科举,科举!”苏木心中一震,突然豁然开朗了。
是的,通过前几日的接触,苏木虽然对这几个知事同僚满腹怨气。可从他们所编纂的邸报和谈吐看来,这群人可都是非常有才华的。
而且,如此年轻就有了举人功名,被选为正八品的朝廷官员,可见,这群人都是有能里,有一定背静,并有雄心,或者说野心的,自不是那种五六十岁才中举人,仅仅满足于在地方上做一个缙绅的老先生可以相比的。
想来,他们也不会只满足于一辈子一举人功名,在通政司这种清水衙门厮混一辈子的。
这人,只要有上进心,有**,就好对付。
苏木在窗户外站了片刻,已经有了主意,嘴角露出一丝笑容,然后推门进去。
见苏木进来,众人都闭上了嘴,装着去忙自己的事。
苏木却是一笑,朝大家点了点头:“段兄、翁兄、关兄、李兄好。”
在前几日,苏木和他们尿不到一壶,也没有修炼到别人打你左脸,你将右脸伸过去的程度。因此,他和其他人都不说话的。
今天却主动一脸春风地同大家打招呼,众人都是一呆。
段炅鼻子里哼了一声,叫头扭到一边。
翁知事为人老成,不好看气氛变得尴尬,站起身来,“苏知事你回来了,可忙完了?”
第五百三十章补丁
“忙完了。”见其他同僚对自己冷淡,苏木也不再说废话,就坐回自己座位去忙自己手头的事情。
事情得慢慢来,在搞定他们之前,还得提前做些准备。
下午,依旧是做跑腿的,苏木也不说半句废话,该自己的活儿自然要办好。就算是别人应塞过来的,他也满脸笑容的点头应允。
这一日就这么波澜不惊地过去了,回到家中,苏木问小蝶:“小蝶,我以前在保定读书时的旧衣裳还在吧?”
“怎么了?”小蝶好奇地问。
苏木:“都找出来,本老爷明天要穿着去衙门。”
“啊,那些衣裳都破得厉害,老爷,咱们家又不是没有钱,没必要再穿了吧?”小蝶吃惊地瞪大眼睛:“老爷是个爱好的人,我正打算将那些破衣裳拿去送人呢!”
苏木一笑:“原来都在啊,拿出来吧。”
“真要穿?”
苏木自然不会将个中情由同小蝶解释,只道:“我最近皮肤有些敏感,想穿旧衣裳,如此也舒服些,你也不要多问,拿出来就是了。”
“好的。”小蝶听苏木这么说,就道:“如果老爷身子不好,不妨请个郎中回府。”
“不用了,小毛病,养上一阵子就好。”苏木又道:“我已经看过郎中了,郎中说,饮食要清淡些,特别是午饭,不能见荤腥,否则就会害一场大病。”
小蝶大惊:“前阵子老爷的饮食油水太大,无肉不欢,这么吃下去是容易出毛病。是我的错,是我的错。”
第二日一大早,苏木将刚穿越到明朝时,最沦落潦倒时的衣裳穿在身上。
虽然说外面罩着簇新的官袍,可领口、袖口处还是能看到层层叠叠的补丁。
吴老先生眼尖,一楞:“苏木,你怎么穿成这样?”
苏木:“昨夜读书,恰好读到苏秦头悬梁锥刺股在逆境中发奋读书一节,心中感悟。这无论读书还是做人,逆境出人才。生活富足了,却是上进的一大防碍。读书、做事、做人,就得迎难而上。有困难,要奋发;没有困难,创造困难也要奋发。从今日起,苏木当粗茶淡饭,磨砺心志。”
吴世奇自来知道自己这个准女婿是个喜欢享受,讲究生活品味之人,心中本就有些不满。本欲教训他一些“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起心志,劳其筋骨”之类的话。不过,人家苏木学问文章不错,做事也非常精干,也不好说出口。
今日见苏木转了性格,吴世奇欣慰地笑起来,抚摩着长须,连声道:“孺子可教,孺子可教。”
苏木在后面偷偷地翻了个白眼。
他手中除了提着一个食盒,还拿着一个蓝布小包裹。
在吴世奇眼中,苏木就是他的半子,自然要什么事情都管上一管,忍不住好奇地问:“苏木,你手头拿的是什么?”
“朱子注四书,这不是马上就要会试了吗,小生准备偷闲读上几页。”
“孺子可教,老夫很是欣慰。”
……
不得不说,旧衣裳穿在身上实在难受,关键是冷啊!
原来,明朝的棉布遇水之后都会缩水。穿得旧了,还会变硬。雪落得大,硬邦邦的棉布衣裳贴着皮肤,冷得厉害。
到了通政司,苏木忙跑喝了一大杯子热茶,才缓过劲儿来。
即便如此,还是有些难受。
今天也不知道怎么的,地暖效果不太好。厅堂里空间也大,就烧了一口炉子,里面的银丝炭燃得热烈,翁知事、关知事、李知事和牛知事闲着无聊,就围在火炉边上拉着不咸不淡的家常。
段炅去了档案事做事,却不在。
苏木昨天已经想好了搞定这群知事,将他们的注意力从通政司日常事务上转移开来的法子,如何肯错过这个与同僚接触的机会。
就笑着走上前去,坐到翁知事身边:“翁大人,且挤上一挤,实在是冷得紧,我也来凑个热闹。”
其他几个知事都不满地看了苏木一眼,翁知事是个老好人,将身边凳子挪了挪:“苏大人请。”
苏木:“苏木来经历司已经有些日子,承蒙各位大人关照,不胜感激,要不,等下散班之后,小弟做东,一起吃个饭?”
“不了,没空。”李知事不客气地拒绝。
他如此直接,众人都是一呆,气氛立即尴尬起来,再没有人说话。
苏木也不以为意,喃喃道:“好冷的天,真真叫人经受不住。”
说着话,就将手伸出去向火。
厅堂里点了蜡烛,非常明亮。苏木手一伸出去,众人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