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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兄,你还愣着做什么?!”
这个时候,梁鸿再一厉喝,那勾陈刍鱼总算是动了起来,它兀自从竹筐里面钻了出来,随即就嘎嘎怪叫着,在地上急速游动着,向任我行冲过去了。
“哈哈,想要反抗吗?你想得太美了!”
任我行凌空一跃,躲过了火云匕,尔后却是飞起一脚,就已经将勾陈刍鱼踢飞了出去,然后他猛地一加力,那震虫鼓的声响猛然变得急促了起来,而梁鸿此时,却是刚刚收回火云匕,想要发动第二次攻击,但是随即却是再次一声惨叫,两手捂着肚子,抽搐着倒在了地上了。
“嘎嘎——”这个时候,那勾陈刍鱼似乎也明白到了梁鸿的难处,不觉是尖叫着,再次朝任我行冲了过去。
但是它这一次,依旧是没能伤到任我行,毕竟,它失去了梁鸿的真气操控之后,机动性和攻击性都下降了一大截,所以它压根就不是任我行的对手,只能是被任我行飞脚一踢,就已经飞出数丈之远了。
所以,虽然勾陈刍鱼在奋力阻挡任我行,但是任我行最后还是再次冲到了梁鸿的身边,然后他再次一脚把梁鸿踢飞了出去。
“哼哼,梁鸿,怎么样?滋味如何?”任我行看着正在地上痛苦抽搐的梁鸿,得意地笑道:“实话告诉你吧,这震虫鼓只要持续响上半个时辰,那尸虫就会破壳而出,提前发作,嘿嘿嘿,到时候,你就等着尸毒缠身,脑子也被尸虫吃掉,最后在痛苦和不甘中死去吧。”
这个时候,梁鸿真是恨到了极点。所以当下他不由是咬牙怒吼一声,强忍着撕心裂肺的痛处,飞身扑了过去,一把将任我行抱住了,尔后他不管三七二十一,张口就咬,与此同时。手里的火云匕,也飞快地朝任我行身上捅了下去。
“啊——”
任我行一声惨叫。肩膀被他咬中了,腰里也中了一刀,但是任我行却立刻就反应过来,猛地一转身,甩开了梁鸿,尔后他就踉跄着往后退去,一边忍耐着伤口的疼痛,一边继续催动震虫鼓,然后梁鸿就只能是滚倒在地上。拼命地扭动着,俨然一条垂死挣扎的长虫一般,再也没法威胁到任我行半分了。
“哈哈哈,半个时辰,半个时辰马上就要到了,梁鸿,哈哈哈。你准备去死吧,哈哈哈——”
看着梁鸿痛苦的样子,任我行癫狂地大笑了起来,情状极为狰狞。
终于,在持续挣扎了接近半个时辰之后,梁鸿猛然间就听到“噗”一声轻响传来。随即他就感觉肚子一松,疼痛感消失了,尔后他下意识地站起身来,有些愕然地看着自己,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片刻之后,却是猛然间感觉胃里一抽。那情状就似乎是有人一把抓了他的肠胃一般,让他立时连呼吸都困难了,不自觉就惨叫一声,下意识地翻身跳了出去,在山上狂奔了起来。
“哈哈哈哈,发作了,发作了,你就等着死吧,梁鸿,”见到梁鸿的举动,任我行不由是一手抓着震虫鼓,一手捂着腰上的伤口,在地上坐了下来。他此时也伤得不轻,梁鸿那一刀可不是乱扎的,他是冲着要害去的,所以这个时候,任我行也感到极为痛苦,呼吸的力气都快要没有了,要不是他内力深厚,只怕早就昏死过去了。
“啊,救命啊,救命啊——”
然而,这个时候,梁鸿的情况更惨烈,他如同吃了疯药一般,一会儿捶着胸口,一会抓着头发,正在漫山遍野地乱跑狂奔着,那情状完全癫狂了一般,让人压根就看不懂他要做什么。
见到这个状况,任我行知道梁鸿活不了多久了,当下不觉是放心地喘了一口气,在地上躺了下来,而向问天这个时候,则是单腿着地,爬到了他身边道:“教主,我们,我们还是赶紧逃吧,令狐冲那些人要是知道我们把梁鸿弄成了这样,他们肯定不会放过我们的。”
“是,是,向兄弟,你说得对,可是老夫受伤太重了,实在动不了了,你还能走吗?过来扶我一下好吗?”任我行躺在地上,无力地看着向问天道。
听到这话,向问天只能是强忍着腿上的疼痛,单腿站起来,伸手去扶任我行。
但是,让向问天没有想到的是,就在他一俯身的当口,任我行却是突然凶相毕露,猛地一掌拍在了他的天灵盖上。
“嘭——咔嚓——”
一声闷响,任我行这一下子,使上了全部的功力,而向问天又没有任何防备,顿时就被他拍得头骨碎裂,劲骨折断,尔后向问天只能是大张着一双眼睛,满脸疑惑地看着任我行,并且最终无奈地倒在地上,死了过去了。
“向兄弟,对不起,那玉仙孔雀太过凶残,老夫不得不防——”任我行说完话,把震虫鼓往怀里一揣,尔后将向问天的尸体,以及那些座椅板凳,全部都丢进了火窟之中,随即就歪斜着步子,向着山里行去了。
“啊,哈哈哈——”而这个时候,山下的树林之中,却是有一个人,还在如同疯子一般大笑着,奔跑着,情状痴狂,让人感觉极为可怖,然后,再加上那人的一头白发,以及背后一直跟着的一条大白蛇,这就使得那人看起来,完全如同鬼怪一般了。所以,这个时候莫说没人看到他,就算是有人看到他了,只怕也不敢靠近了。
于是,就这样,那人一边怪叫着,一边漫无目的地奔跑着,最终却也是渐渐地消失在了山林之中,不知道了去向。
第0179章 群臣激愤
天亮了,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
明子的尸体,早已被处理掉了。
“青山兄,这样对令弟,似是不太好吧?若是令尊和令堂知道了——”
护城河边,大汉张文约看着水里飘荡的尸体,不觉是眉头微皱,随即则是望向一旁的徐青山,欲言又止。
“哼,放心吧,没事的,就算我父亲他们知道了这个事情,也不会怎样的,”徐青山说话间,转身看着张文约道:“因为,这孽畜压根就不是我爹娘的亲生儿子,他只是捡来的杂碎罢了,不然的话,有哪个父母愿意自己的亲生儿子净身入宫当太监的?”
听到这话,张文约不由一阵的愕然,随即他看着徐青山,心中禁不住隐隐有些颤抖,琢磨着此人心机深沉,歹毒异常,做事不留余地,想来他这个性格,却并不是天生的,而是他的父母遗传的了,这么说来,他的父母定然也不是什么好人,哼哼,这还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啊。
张文约一阵的感叹,当下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能是随着徐青山一起,转身朝城里走。
而此刻,皇城之中,豹房外面,却是已经围满了朝廷的臣工,而且,这些人,此时无一不是面色愤极,其中一些武将,更是捋起了袖子,准备往豹房里面冲了,若不是杨廷和等人极力弹压,只怕这些人早就闹出乱子来了。
“阁老,皇上还没有出来吗?!咱们究竟要等到何时?!”这个时候,兵部尚书刘大夏鼓着花白的胡须,看着杨廷和问道。
杨廷和看了看他,故作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随即却又看了看旁边的六科给事中汪直怀手里所举着的那封拼接起来的破烂书信,心里却是不自觉暗笑了起来。
这一次,他倒是要看看小皇帝还有什么话说!
“高凤,你说,朕该怎么办?”
这个时候。豹房大堂之中,朱厚照怔怔地坐在那儿,好半天都没能回过神来。
小玉儿居然给梁鸿写信了,而且她还在信里给梁鸿通报了朝廷的大军动态。而且,最要命的是,这信居然还落入了六科给事中的手里,这一下,这些朝臣可是一下子抓住了铁证了。所以,他们这个时候,一致请求朱厚照立诛贼女梁小玉,绝对不能容忍这个祸国殃民,通敌叛国的妖姬留在皇帝身边。
朱厚照愣了,惊了,呆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那信他看过了,笔记的确是小玉儿的,没错了。所以,他无从反驳,也没法反驳,他只能找借口要如厕,匆匆而逃,然后就躲在了这大堂之中,再也不敢出去了。
到底要怎么办才好?
朱厚照很苦恼,他不想伤害小玉儿,但是,这个事情。现在已经这样了,如果他不处罚小玉儿,他这个皇帝还怎么当下去?他这样会让朝臣们,会让天下人。怎么看他?
不行,没法子了,真的没法子了,朱厚照已经快要哭了,心神俱碎。
“皇上,要不咱们把威远郡主找来问问吧。兴许能问出来一点什么,”这个时候,高凤建议道。
“不行,不要去找她,不要让她知道这个事情!”朱厚照说到这里,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道:“那信的确是她写的,绝对没错了。可是朕并不怪他,想来她是真的在担心她的阿爸,所以她才写了这封信。这很正常,这说明她很懂得孝道,因此,朕非但不怪她,反而很敬重她,但是,那些朝臣却并不准备放过她,所以朕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朱厚照的话让高凤一阵的愕然,他没想到皇上竟是对那小玉儿痴情到了这种程度,竟是在明知她要通敌叛国的情况下,依旧不去责怪她,这个,这个可真是被迷了魂魄了,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皇帝?
也就在高凤正疑惑的时候,后门传报:“威远郡主到——”
这一声喊,当真是把朱厚照和高凤都惊得浑身都哆嗦了一下。
“小玉儿来了?她来做什么?莫非她已经听说了前堂的事情?是谁,是谁告诉她的,朕要宰了他!”朱厚照抓着高凤,疾声问道。
“陛下,陛下,您息怒啊,没人告诉威远郡主这些,她来这里,许是有别的事情,因为这个时间点,陛下一般都下了早朝了,所以,说不定威远郡主有别的事情要觐见,所以,不如咱们先看看再说吧,陛下——”高凤连忙安抚朱厚照,而朱厚照听了他的话,也终于是镇定了下来,随即着人宣威远郡主进来。
小玉儿微蹙娥眉,施施然地走了进来,一身青衣长裙,头上也无钗环,那模样显然是刚醒来不久,所以,此时她虽是素面淡装,却更给人一种春睡乍起的慵懒妩媚,无形中,总让人怦然心跳,忍不住就想要将她抱到怀里揉一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