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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朝廷要征调的四川兵马,现在正战战兢兢的云集在川楚边境一带,防备主力云集于此的张献忠部。
督师侯恂在短暂的休整之后,从洛阳城南下,直扑汝州,尽管果毅将军刘芳亮前次吃亏,可这次还是和袁宗第率领骑兵步卒一共三万来攻,双方在洛阳城和汝州城之间的白沙镇又是开战。
尽管这次同为果毅将军的袁宗第调来顺军之中的大炮,可明军同样是有火炮,双方的火炮都是半斤八两的货色,射程威力都是相当,谁也奈何不了谁。
列阵而守,列阵而前的车营,闯军依旧是奈何不了,这次农民军最为忌惮的明军大将贺人龙亲率亲兵家丁冲击顺军阵型,白广恩率兵在侧翼掩杀。尽管刘芳亮和袁宗第这两次率领的都是顺军的直属部队。
但第二次却败得比第一次还重,因为来这里的步卒被贺人龙和白广恩两人率领的骑兵冲杀,逃跑和撤退也是来不及,溃不成军。
这一战勉强可以称为震动天下,按照明廷的文人渲染,所谓“士民百姓,闻此捷报,皆欢欣鼓舞。”
不过杀敌一千二百,俘敌三千余的战绩,可以说是近十年来,大明对流民军队战斗的难得的大胜,战果也可以和当年卢象升、孙传庭等人所指挥的大战相比,被人称为是“白沙大捷”。
加上左良玉率军突入空虚的武昌城,还有湘地各城纷纷被明军夺回,一时间竟是局面无比大好,眼看着就要天下平定的局面。
督师侯恂当真是得意非常,心想自己率军居然有这般的成就,有明一代的名臣恐怕也是不过如此,搞不好自己就是那所谓的中兴名臣,将在青史留名,传扬千古的。
此时的侯恂还能算是清醒,尽管大军节节胜利,他还是约束着兵马缓慢行动,不可擅自脱离大队。这边谨慎,那报功的快马却是流水一般派到京师去背报功请赏,按照京师这边传出来的消息,说是崇祯皇帝连续几日在朝廷上喜笑颜开,已经准备下诏给督师侯恂加衔,这都不算什么。
更加让人惊叹的是,侯恂的儿子侯方域以一举人的出身,居然被崇祯皇帝任命为常州府宜兴的知县,并且还有散官的加衔,据说任期一满,就要给朝着州府牧上面走,举人能做知县,可那只能是那些偏远的地方。
而常州府宜兴,那是天下间最富庶的地方之一,想在这里捞个实缺,那可是千难万难,更别说上面的常州府和江阴县这种地方了,谁想到侯方域一个靠着老子关系搞来的举人身份,居然能有这样的待遇,真是子由父贵了。
李自成在三月初已经是率领大军来到了襄城和郏县,督促军将士兵修缮城池,四月初,大顺三分之二的兵马已经是云集在这片区域了。
相对于大明兵马的节节胜利,最近的齐国公好像是安分许多,出了在两淮和河间府经常有士绅官员上奏哭诉,说是齐国公李孟驱使下属兵马强占良民土地,民不聊生,但更多的士绅和官员都是叫好,说是自从齐国公镇守徐州和两淮之地,地方上盗贼纷纷从良为民,地方上百业繁荣。
齐国公安份归安份,朝廷什么办法也没有,特别是在崇祯十七年二月在河间府和永平府都有“土匪”骚扰屯田田庄的大事发生。
至于结果,那些来骚扰田庄的“土匪”都是被砍掉了脑袋,还是老规矩,脑袋被挂在路边的木架上示众震慑。
尽管有消息传来,说是胶州营在这些土匪的身上发现了蓟镇和京营官兵的种种迹象,但毕竟没有声张。
让某些心里有鬼的人欣慰的是,胶州营并没有进行下一步的报复,这让众人都是松了一口气,各个心里都是打定了主意,今后这等当地士绅花钱请求自己主持公道的勾当,万万干不得了,去的人都被那山东兵马砍了脑袋。
到现在,永平府这边共有山东兵马五千,屯田田庄能动员起来的护庄队也不下五千,这万余兵马,攻击总兵高第的兵马可能不太够,但自保完全有余。
山海关总兵高第毕竟是久镇边关,对于山东兵马的厉害不太了解,自从张坤率兵驻扎在中屯卫之后,他就感觉自己的肉上被钉了一根钉子,不拔出来,无论如何自己也舒服不下来。
但是张坤离开开平中屯卫之后,河北总兵张江自己亲自坐镇开平中屯卫,副将王韬则是负责河间府镇守,高第几次派来骚扰的兵马都是被山东兵马打的溃不成军。
更让高第郁闷的是,原本只是山东的兵马和本地农户组织的护庄队出战,这几次的骚扰,回来的那些官兵禀报,说是居然有蒙古骑兵助阵。
总兵高第大怒,心想也就是老子花钱雇佣那些草原上的蒙古马贼入境作战,你们山东怎么也雇佣这些鞑子,这还讲规矩不讲。
不过这些出现在胶州营阵中的蒙古骑兵却是让这位总兵头疼之极,那河北总兵张江用兵谨慎,击败之后,最多也就是追出去三十里,可这些蒙古骑兵的追击进攻,却从来不加约束,往往是一直跟着,好像是追踪猎物的饿狼一般。
目前这些骚扰,尽管大家心知肚明是谁做的,可依旧不能摆在明面上进行,真要是撕破脸开战,吃亏的可是山海关总兵高第,偏偏这些蒙古骑兵战斗不一定能有多强,可追踪跟随却是一等一的好手,麻烦之极。
为了这个,高第已经是不敢轻易的派出军队去骚扰开平中屯卫了,不过在三月底的时候,却得到了一个让他松了口气的消息。
说是开平中屯卫的周围的一千多名蒙古马匪都是顺着喜峰口出关了,可高第却没有组织出来新的进攻。因为宁远团练总兵吴三桂给他发了几次的急报,说是满清大将多铎率军已在广宁中后所屯驻。
这次鞑虏动用了足有万余兵马,可有这么句话“女真满万则不可敌”,这次可是过了一万多了,要是蓟镇和辽镇的兵马不做好全部的准备,恐怕事情要变成大麻烦了。
山海关总兵高第的身家基业都是在永平府,没了这里,他就是个率军流浪的军阀,自然不肯轻易的放弃,听到吴三桂如此惶恐的求救,他这边也是动员了大部分的兵马,准备竭力迎战。
至于身后的山东兵马,打交道了几个月,高第倒是颇为相信这些山东兵马的人品,自己去抗击鞑虏的时候,这些山东兵马肯定不会在背后偷袭。
今年的怪事格外的多,在广宁中后所东边屯驻兵马的满清多铎部,却在三月中旬之后撤围,仅仅留下了原有的驻守兵马。
宁远团练总兵吴三桂不敢有丝毫的放松,生怕这是鞑虏的诱敌之计,要真是动手打,吴三桂心里有数,自己肯定对抗不了满清鞑虏猛将多铎的率部攻击,可对方为什么突然要撤离。
有谁听说把肉放在狼虎的嘴边,狼虎不去吃肉,却转身就走,偏偏这山海关向东的这块辽镇地盘还是辽镇最好的地方之一,满清为什么不攻打,说走就走。
天气这几年都是在转暖,崇祯十七年的朝鲜,在二月中旬的时候南北就可以交通了,但路比较难走而已。
朝鲜这样的好地方,谁都知道来这里戍守那是个舒服差事,多尔衮坐在摄政王这个位置上,两白旗是他的嫡系,还有其他旗也要有个人情往来。
自然不可能让这个最弱的正蓝旗参领温里罕总是呆在汉城享福,让他舒服了三四年,已经是足够了。
镶白旗的一名参领率领五百旗丁来这接访,这次放置在朝鲜的兵力更加的少,因为满清的亲王郡王在盛京合议之后,决定是把主要的力量都给投放在辽镇的西向,也就是辽西走廊山海关一带。
本来以为大明是一株已经是中空的大树,不断的内蚀外伐之下,已经是摇摇欲坠,满清大军只要加一把力气就能让他折断倾覆。
谁想到突然间冒出来山东这支强军,好在山东还不是大明的主导,那名齐国公李孟或许想要篡位,但目前还没有成功,也就是说大明还在内斗,只要还在内斗,满清这边就还有机会,大明自毁长城的事情又不是干了一次。
朝鲜这等羸弱小邦,五百人镇守也就罢了,哪怕是出了乱子,到时候大军赶过去平定就可以,无需挂怀。
这五百名镶白旗的旗丁里面还有两百汉军旗,一百蒙古八旗的兵丁,在到开城的时候发现了不对。
按说被满清征服的朝鲜,在城墙上应该是有四色旗和朝鲜自己的旗帜,可现在不管是四色旗还是这朝鲜自己的旗帜,全都是看不见,城头上反倒是飘扬着红底黑字的大旗,有那认识字的汉军旗士兵,看着那黑字,依稀是个李字。
朝鲜的王族也是李姓,莫非改换王旗,想要早饭,这名新来的镶白旗参领无论如何也是不信,温里罕那几百旗丁会遭受这些朝鲜人的暗害。
这开城的城门还是大开着,进出的人看见了外面的几百鞑子,仓惶了跑回了城中,那镶白旗的参领看见这样的仓惶,愈发判断城内果然出事了,当即是吩咐手下的兵丁拿好武器,准备开战攻城。
开城这等小城池,别看满清鞑虏只有五百人,照样敢攻城开战,对付朝鲜这等的弱者,满清的八旗兵马甚至是蒙古八旗和汉军旗都是有足够的自信。
按这位镶白旗军官的想法,那开城的上下看见八旗的勇士过来,所作出的反应肯定是关闭城门死守,或者是率众出来投降请罪。
满清兵马无所畏惧的靠近开城,结果那城门始终没有关闭,却从中开出一支部队来,看那队形倒还是整齐,不过看衣甲,不是朝鲜的军队,也不像是大明的军队,难道是倭国的不成,这些八旗兵马倒是知道在朝鲜的那边,还有个倭国。
不过这些人居然敢出城野战,倒真是让这些镶白旗的兵马哄笑起来,所谓不知死活就是指面前这些人。
很快双方都是列好了阵势,那名镶白旗的军官已经和手下许诺,如果击败眼前的这支兵马,那就可以在城内为所欲为,一共三日,这可是允诺下面的士兵屠城,屠城算是最刺激士兵士气的许诺了。
这些镶白旗士兵的士气都是高涨,不过事实很快告诉他们到底是谁不知死活,肆无忌惮的镶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