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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丹姝今日特意妆点过一番,穿得比以往都讲究一些。众人都道是因为大婚,她才重妆以示东宫之喜。实则,她并不是为了聂星逸。
第48章虚情假意(二)
“殿下,这可是您大婚之夜啊!您……您怎能出来?”明丹姝瞟了一眼微浓所在含紫殿的方向,又看了看聂星逸身上婚服,自责之情溢于言表。
聂星逸拍了拍她的手背以示安慰,笑道:“你的安危要紧,也是妃让寡人出来看你的。”
说到“妃”个字时,聂星逸感到明丹姝身一僵,他却只作不知,将关切之情做得更重了一些:“你身边的宫婢怎么如此不小心?幸好你没伤着。”
明丹姝似是感动的模样,盈盈欲泣:“多谢殿下挂怀……您快回去陪伴妃吧!妾身不要紧。”
聂星逸既然来了,自然要将戏演得更像一些。他探看了看殿内,继续关切:“这乌烟瘴气的,流云殿今晚是住不成了,不然你先歇在寡人殿里?”
“不,不!”明丹姝受宠若惊地道:“这于礼数不合,殿下千万别这么做!妾身去魏良媛屋里歇一宿即可。”
魏良媛娴静温婉,是聂星逸纳的第一个妾室,也是跟在他身边最久的一个,曾经生过一个儿,但后来夭折了,再无生养。所以聂星逸对她格外爱怜一些,日常用都照顾有加,她住的宜暖殿也和明丹姝的寝殿同等规制。
明丹姝素来与魏良媛交好,聂星逸见她要去宜暖殿住,便也没再多说,执意送她过去。两人相携去了宜暖殿,魏良媛也出来迎接,聂星逸又叮嘱了几句才离开。
明丹姝与魏良媛站在宜暖殿门口,目送聂星逸重回含紫殿,才施施然进殿,一叙姐妹之情。
“我与良娣要说些体己话,你们先退下吧!”魏良媛如是命道。
明良娣与魏良媛时常单独说话,宫婢们对此早已习以为常,便领命退出殿外。见下人们都散了,两人才一并往内殿而去,明丹姝边走边问魏良媛,语带急切:“他人呢?”
“在偏殿隔间。”魏良媛对她指了指位置。
明丹姝面色一喜,又突然顿下脚步,有些忐忑地问道:“我这样……可有不妥?”
魏良媛浅笑:“您今夜甚是明艳动人。”
饶是对方如此说,明丹姝还是抬手扶了扶发髻上的步摇,这才重新抬步往偏殿走去。
魏良媛适时停步,低声再笑:“我就不进去了,在外头把风。”
明丹姝点了点头,撩起帘幕,独自走进黑黢黢的隔间。外头的烛火隐隐流泻进来,依稀照见一个人影站在案几前,背对她而立,身姿笔挺,身材高大。
明丹姝眼眶一热,立刻从背后环住他,哽咽呼唤:“你终于来了……”
来人慢慢转身,将她双臂拂掉,后退一步问道:“你找我来,有事?”
那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起伏急缓错落有致,险些令明丹姝哭出声来。
正是聂星痕。
今夜大婚,他借口不胜酒力,宿在燕王宫中。其实,是为了赴明丹姝之约。就在方才,明丹姝的流云殿起火,众人忙碌救火之时,他在魏良媛的掩护下进了宜暖殿。
不过明丹姝那把火,却不是为掩护他而放。相反,是他授意明丹姝,为迁移聂星逸的视线而放。
他要和妃的新婚之夜,就此作废。
第49章旧情重燃(一)
明丹姝似是没听见聂星痕的问话,泪意朦胧地抬起右手,轻轻抚上他的薄唇与下颌。浅浅的胡茬儿擦着她的掌心,她纤纤玉指流连其上,反复摩挲。
聂星痕再次拂掉她的手,语气冷淡:“魏良媛可信得过?”
明丹姝回过神来,“嗯”了一声:“她是父亲安排的人,是不会出卖我的。今晚咱们相见之事,至多是让父亲知晓。”
聂星痕在黑暗之中紧蹙眉峰:“你放火的内情,她也知道?”
“不,我没告诉她。”明丹姝语气隐含失落:“她大约以为,这是我为了见你而耍的把戏。”
聂星痕沉默下来,没再说话。
明丹姝张了张口,想要说些什么,可一看到他这副样,又觉得鼻尖酸楚:“你回京总有二十日了吧,都没和我联络过……”
“如今你是良娣,我该和你频繁联络吗?”聂星痕低声讥嘲。
明丹姝见他如此冷漠,终于低泣出声:“别这样……你知道的,我当初并不情愿……”
“是吗?”聂星痕收起嘲讽,转而平静地说道:“我还以为是王后许了你妃之位,你心动了。”
“可我并没有当上妃。”明丹姝流泪辩解。
“所以你后悔了。”聂星痕替她说了出来。
明丹姝没往下接话,因为对方说得是事实。曾几何时,她进宫的次数虽屈指可数,却爱慕着那个沉默寡言、刚毅隐忍的王。每次母亲带她进宫拜见姨母赫连王后或参加宫宴,她都是雀跃的,因为可以时常见到他。
她知道,他也对她有意,他们彼此心照不宣。所以,在他封侯出宫之时,她私下接受了他的鸾佩,那是王诸侯下聘正妻的信物。
其实她心里隐隐清楚,赫连王后想要撮合她与表哥,但她情窦初开,一心想着那个远在房州的英俊男,等待他的求娶。她以为,只要自己坚持,以父亲对自己的宠爱,一定不会反对。
后来,聂星痕真的去提亲了,却被父亲拒绝了。姨母赫连王后也召她入宫,狠狠申斥了她一番,还要她想清楚,这辈是想做妃、做王后?还是蜗居房州,做一个时刻担心守寡的敬侯夫人。
她回去想了一整夜,考虑了方方面面,到底是觉得自己从前过天真。不可否认,她确实为妃的位置动摇了,她也想和姨母一样,有朝一日能入主凤朝宫,立于女的巅峰。
于是,她让父亲退还了聂星痕的鸾佩,也拒绝再看他寄来的书信。
她以妃的准则来要求自己,等待姨母和父亲斡旋,给她一条世间女最美好的前程。可人算不如天算,宫里头不知出了什么变故,当燕王旨意下来时,她只是良娣。
良娣,地位仅次于正妃,正,和他父亲的阶一样。但,却是不折不扣的妾。
为了一个妾的名分,她背叛了她喜欢的人。她后悔了,旨意下来那天,她给聂星痕写了信,想让他去求燕王收回成命。但,他没有回复。
再后来,聂星痕寻回了燕王的私生女青城公主,奉命去楚国送嫁了。这之后,他们再也没有联络过。直到去年他攻下了楚国,威望大増,她再次设法给他送了一封信,信中没说别的,只有恭贺之语。
信送出去,一直未见回复,她等了大半年,快要彻底死心了,他却在今年月有了回信。
当时燕王刚下旨册立了妃,她对自己的未来几乎是绝望了,见他肯回信,还以为他愿意来解救她。可他信上客客气气,通篇是礼节问候,只在末尾提了一小句,请她帮一个忙。
她一口答应,才知道,他要她在的新婚之夜放火。
第50章旧情重燃(二)
虽然不知聂星痕是何用意,但她隐隐察觉到,他要开始有所行动了!他想取之位而代之。
若是从前,她根本不信他。但如今,他灭了楚国,威望大增,手中又有兵权,也许……他会成功!
她愿意帮他!为了错失的爱情,也为了她的前程!她不愿做个妾!一辈屈居人下!
燕国民风开放,常有儿续娶庶母、父亲纳妾儿媳的事情发生,虽然有些登不上台面,但大家都默默接受了。况且,她只是聂星逸的妾,弟娶兄嫂都可以,她为何不行?
思及此处,明丹姝连忙拭掉泪水,仰看向聂星痕,啜泣问道:“你还在怪我?若你不能释怀,为何要回我的信?为何要我帮你?”
这次轮到聂星痕沉默了。而这种沉默在明丹姝看来,是一种好的回应。她顿时提起精神,反手握住聂星痕的手掌,破涕为笑:“我知你一时片刻难以释怀,但求你再给我次机会。我……愿意帮你。”
她说话的同时,冰凉的玉指在聂星痕掌中挠了一下,后者立刻收到暗示,凝目看她:“你愿意帮我什么?”
“任何。只要你想要……”她声音婉转低絮,带着些微诱惑,一个“要”字说得轻悄而饱含深意,一语双关。
聂星痕的表情隐于晦暗的屋内,深沉模糊。他默然片刻,还是拂掉了她一双玉手:“你不怕我利用你?”
明丹姝看不清他的表情,却从他话中听出了几分动摇,忙道:“本就是我有错在先,如今你还能看中我这身份……我不介意。”
她心中有些忐忑,急促地喘了口气,亟亟补充:“但求你能看在我们从前的情分上……原谅我。”
说出最后个字时,她的双手已拽住了聂星痕左臂的衣袖。这次她聪明了,不去碰触他身体的任何部位,以此来显示她的诚意与卑微。
果然,聂星痕未再抗拒她的触碰:“作为回报,你想要什么?不必说‘原谅’这种虚无缥缈的话,说得实际些,我反而容易接受。”
明丹姝闻言,心中先是一喜,又是一悲。喜的是,他变相给了她承诺;悲的是,他到底还是没有原谅她,只是与她谈了一笔交易。
不过,他不松口原谅,必然还是对旧事耿耿于怀。而无法释怀,必然还是存有感情。她自信,只要聂星痕对她念有旧情,哪怕一丝一毫,她迟早都会重新占据他的心。尤其,聂星痕到如今都还未立正妃!
她决定以柔克刚,给他留个好印象:“我没什么所求,只希望以后能留在你身边。”
“没什么所求?你愿意放弃现有的一切?”聂星痕直白相询。
“你还是不信我……”明丹姝又开始哽咽了:“我为何要冒这么大的风险?我若只是贪图一个位置,我大可以去对付妃。总比帮你容易得多,也安全得多!”
“你敢!”聂星痕骤然开口。
明丹姝闻声一惊,不看他表情也知他怒意。她很是疑惑,聂星痕为何对妃如此关切?一个体弱多病、刚过及笄的长公主幺女,还比他小七八岁,按道理,他不曾见过的。
而且,长公主的驸马定义侯一直与过从甚密,长公主一家更不可能与聂星痕有什么交情。
那么,聂星痕为何会反应这么大?又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