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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宏一惊。却是想先前自己并未看见有人。但他也忙起身。转身看着那一手握着似是锄头般物什地四五十岁花农打扮之人。见他看向自己地眼中满是询问之意。张宏便也微笑。拱手道:“惊扰老人家了。实是小可不是。”
那花农看着张宏。饶有兴趣般:“你是来寻三郎地?”
三郎?张宏轻皱眉头。只是随即一想。却是想到临淄王李隆基在家中排行第三。所以与他极为亲近之人大都是喊三郎地。张宏看着面前这花农。却是不懂他与临淄王是何关系?但仍点头应是。
那花农含笑多看了张宏几眼。示意张宏坐在一旁大石之上后。随手递给张宏一个水壶。张宏虽有不解。但仍接过水壶喝了几口。丝毫没有嫌弃这花农手上泥土之意。
见张宏如此自然地喝了几口。那花农显然也是开心。极为淳朴地笑了笑:“我是三郎地父亲。”
未及多想。张宏听完此言。忙起身恭身行礼。三郎地父亲。那便是相王。也是即将为帝地唐睿宗!大为震惊地张宏。但在行礼之时。却仍忍不住奇怪。已为辅政大臣地相王怎会未去早朝?
相王摆手示意无妨,仍旧那般笑着:“你便是张宏吧?我最近时常听三郎起你,确实是少年英才。”
张宏看着这面前穿着花农打扮,一手泥土,倒也实在不能将他和相王以及日后的睿宗联系在一起,有些苦笑的意味:“临淄王谬赞。”
相王似是对张宏极感兴趣,又是一阵打量后,硬是要张宏坐在了那大石上,这才自己给自己寻了处石头,坐了下来。含笑又看了几眼,相王自然也是注意到张宏的恭谨,便又道:“我还是喜欢你先前的那般随意,不必将我当成什么王爷。”
张宏口上称是,只是实在想不到相王竟是这般有趣的人。
“你可知我为何会在三郎别院种这些东西?”指了指张宏身后那些奇怪的植物,相王又问:“又可知我为何会一早出现在这里?”
张宏自然不知,所以在相王问罢,也是摇了摇头,言道:“小可不知。”
并无任何什么诸如上位者气势的相王,在张宏言罢,竟是不再微笑,转而有些叹息的意思,看着那处临淄王府的偏殿,话锋一转,道:“我知道你最近与三郎所谋划之事。”
张宏只是小意看着相王,没有接口。相王似乎是在回想些什么,过了会儿,才又道:“其实不管是我那妹妹,还是三郎,他二人看似都在为自己争着些什么东西,但其实却也只是为他人作嫁衣罢了。”
张宏不懂相王这些言语,因为他实是不知以临淄王与太平公主的权势及能耐,还能有谁够格或者可以说是能够让这二人为他作嫁衣?所以张宏此时显得极为疑惑。
但相王却像是丝毫不曾见张宏之疑惑,竟是显得有些烦躁,强自挥手道:“算了,不提这些了。”言罢,却又看着张宏,显得有些意味深长:“我也知道你前段日里在公主府的所作所为,还知你近日与三郎之计划布置。我很好看你。”
本想略微谦逊几句的张宏,在看着面前这相王如此神态之时,倒也只是微笑:“谢王爷赏识。”
相王更有赞赏之意。但却未及再有言语,临淄王已然回府向着这边走来。
“父王安好。”恭身行礼罢的临淄王只是看了张宏一眼,随即显得有些谨慎般看着相王。
相王知道张宏来找他这三郎自然是有事要商,而偏偏他二人所言之事他根本不想参与,所以只是应了声后,便对着李隆基言道:“这圃园你要时常打理才是,不要总是等着父王亲来。”李隆基自然也是一直不解为何他那父王会在园子中种植这些东西,并且要交代他亲自打理,所以显得无奈。而相王却对他那无奈之色丝毫未见般,又道:“既是你事要商,那父王就先回去,只是你要记得这圃园!”说罢,只是再看了张宏几眼,相王便也这般径自离去。
而直到相王转身,再也看不见了之时,张宏却仍是没能想明白先前相王所问为何会在临淄王府种这些东西,又为何要亲自打理。
第五十五章王琚
相王走后,李隆基并没有要张宏前往偏殿的意思,只是仍在这方园圃中站着。他看着张宏,并没有以往那般亲和的神色,有些不解,有些认真的意思。只是在张宏仍是那般的微笑时,轻轻皱了皱眉,问张宏道:“我不知你此意为何。”
李隆基跟本不必去深入了解便能知道是张宏刻意得罪的张介良,因为在他与太平公主等人眼中才智超绝的张宏,韦后一党中人根本不可能有人知道。这点李隆基很确信,这本便是他和太平公主在维护着张宏的举动。
张宏看李隆基如此神色,自然也清楚在李隆基眼中,他再怎样的不可多得,也终归是比不上他所要去做那事之重要性。所以张宏暗叹,但表面并无任何失望之色,言道:“并非小可刻意如此。”
还是那般神色,李隆基未曾理会张宏之解释,又言道:“你也知晓,在我与崇简倾力全心之下,几日前韦后便已经稍稍疏远了宗楚客,而与张希,裴谈二人较为亲近起来。现下你这样与张希做对,我不仅担心你会暴露在韦后一党之前,更是连我和崇简这几日的辛劳也会彻底无用,他们反而会越发的团结起来。”顿了顿,李隆基看着张宏,仍是那般问着:“所以我不理解,你为何如此?”
李隆基看着张宏之时,张宏也看着他,在张宏印象中,能与太平公主争斗,最终而获胜的李隆基不应当猜不出他真正的意图。不是因为太平公主能猜出,而只是因为张宏的意图本来就是十分明显。
张宏忽然笑了笑,连李隆基也是不解,微有奇怪之色。见此,张宏也便将于太平公主的那番话又说了遍:“可王爷想必也当熟悉张希次人之脾性。他没有宗楚客那般沉稳,所以在他的独子受伤后,他会冲动。冲动之下自然更容易犯些错。”
李隆基看着张宏,似是之前完全没能想到此节。又是认真打量了张宏几眼,李隆基倒是松开眉头,展颜一笑:“原来你竟还存着这般心思,本王果然没有看错你。”不待张宏开口,李隆基却是又显得有些担心:“不过你此般作为,且先不说此后韦氏那些人会知道你,便是于我等先前之计划,也不得不暂且停下。”说出此话之间,李隆基有些叹息之意,他当然知晓那份计划若能毫无纰漏的实施,那成功的可能性是极大的。可现下张宏这样一来,却让计划也不得不暂且搁下。
张宏自然能看出李隆基心中忧虑,所以轻笑:“王爷,计划,总是跟不上变化的。”像是完全没看到李隆基那眼中掩饰不住的惊讶,张宏又道:“况且,若小可所料不差,此举不仅不会影响到王爷之计划,甚至更能加快王爷实施的步伐。”
“计划总是跟不上变化。”喃喃重复着这话的李隆基却是极为奇怪的轻轻一叹,有些惋惜般看着张宏:“此话怎讲?”
说出此言的张宏,只是以为李隆基未曾听说过此言,所以惊叹,却不知这于他而言再也熟悉不过的一句话给李隆基带来了多少震撼。毕竟,谁都懂的道理却在此之前却从未有人能够如此自然而然的说出来。故此,张宏闻及李隆基之问后,却并不知李隆基所问之意,只是道:“王爷应知,张希此人与桓国公,左卫中郎将武延秀所交菲浅。而张介良伤,张希若是俱宗楚客权势而不敢妄动,那他定会寻些人来为难小可,如此这般,这武延秀无疑是最佳人选。”言至此,张宏不再开口,只是看着李隆基那似有所想般的神情。
李隆基看着张宏,他似乎这才有些明白为何这仅仅只是十三少年的张宏总能做出许多他人根本不能想到,也根本不会做到的事情。当所有人都仍局限于目前眼下形势之时,这少年却总是走在了所有人的前面,看到了更远的事。
所以李隆基赞赏。更想将张宏这少年留在身边。有着这般想法地李隆基倒再也全无责怪张宏之意。顺着张宏未说完地话道:“京中大臣却都知。武延秀其实懦弱。若是张希要他来为难于你。那安乐公主定也会随之而来。安乐公主若是动。那于我等确实是个机会。只是伴着这机会。风险却也重了几分。”
张宏轻言:“王爷。富贵险中求。”
李隆基深以为然。竟然一笑:“好。好一句富贵险中求。”说到此。李隆基话锋一转。倒似不再予张宏计较此事。道:“我回来时。已让崇简带些兵士去你家中。防患于未然。”
张宏一怔。他先前还道李隆基并无太多重视于他。但此番看来。莫不是自己错了?只是这般想着。张宏却也作感动惶恐之意:“怎敢劳二位王爷大驾”
李隆基摆手。根本不以为意:“虽是如此。但崇简毕竟领着左前卫大将军衔。他不可能常留你家。而既是事已这般。本王建议你倒不如暂且与你阿娘搬来王府居住几日。可保无禺。”
张宏更是感动:“王爷厚爱。小可铭感五内。”稍稍犹豫番。张宏注意到李隆基并无其它神色。这才又道:“小可确是要暂时搬迁。只是不敢打扰于王爷。暂时还是先居于王府一旁那黄家地宅子中罢。也可得王爷庇护。”
“黄贾仁府上?”李隆基一奇,随即却是释然,轻笑道:“原来你与那黄胖子已然合好?如此甚好,倒是本王多心了。”既是对张宏此人极为感兴趣,那张宏自小的一切资料李隆基与太平公主当然甚为清楚。所以知道黄不学与张宏早前的事非,并无奇怪。
王府胡同,乃是京中高官聚集之地,张介良张希父子即便再为冲动,再是恼怒,当然也是不敢在这胡同中撒野。而黄不学家中那处宅子虽不在王府胡同,但也确在其边缘,如此一来,便是并无太多权势的李隆基,想要去保张宏一家安宁,也是轻而易举的。
故此,在得李隆基这些言语后,张宏也是大为心安,又与李隆基客套了许多之后,这才提及时日不早,须得尽快搬迁,不敢让二王爷等上太久。李隆基并无阻拦,他知道若是张宏以后居住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