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匈奴为祸数百载,华夏一直未能攘。即使赵武灵王在河套之地大破匈奴,那也只是把匈奴狠狠的教训一番,斩杀不过二十余万之众。而这次,秦军要完成一个奇迹,要全歼百万之众的匈奴,不要说去做,光是想想就让人头晕目眩。
秦异人站在山巅,放眼一望,只见秦军一队队开出帐幕,在营地的空地上集结。秦军的行动非常快速,秩序井然,没有丝毫乱象。没过多久,一个个军队就出现在营地里,谨严厚重,杀气腾腾。
虽然隔得比较远,秦异人依然能够清晰的感受到秦军高昂的士气,炽烈的战意。
其实,秦军的士气极为高昂,战意炽烈!
他们早就想杀个痛快了,只是秦异人一直未下命令,他们不得不忍着。今日,终于到了收拾匈奴的时候,要他们不欢喜都不成,人人裂着嘴直乐呵,仿佛这不是上战场,而是去喝酒吃肉似的,把秦人“闻战则喜”演绎得淋漓尽致。
“公子,时辰到!”黄石公望着沙漏,大声提醒。
“擂鼓!”秦异人眼中精光暴射,右手陡的高高举起,狠狠挥下,如同惊雷闪电似的,极具威势。
“咚咚!”
惊天动地的鼓声突然起响,如同万千个惊雷炸响,震耳欲聋。
鼓声雄壮豪迈,催人奋进,让人热血如沸,秦异人眼中精光闪烁,杀气冲霄,整个人如同一头远古凶兽。
黄石公的腰板挺得笔直,眼中精光如同利剑似的,凌厉无俦。
朱亥虎目中的光芒如同实质,紧紧握着手中的巨锤,又摇摇头放开了。
对于朱亥这样的猛士来说,此时此刻正是他冲锋陷阵的良机,然而,他要保护秦异人,不能冲杀,让他惋惜。
孟昭、马盖、范通、鲁句践和盖聂他们无不如是。
隘口南边的营寨中,李牧骑着骏马,驻马在秦军阵前,眼中精光闪烁,如同实质,打量着秦军锐士。只见秦军锐士个个高昂着头颅,挺起胸膛,异常豪迈。
此时此刻,秦军就如同一头头远古凶兽,杀气腾腾,眼中精光大放,恨不得把匈奴杀得种都不剩。
“有如此锐士,何愁匈奴不破!”李牧和司马尚对望一眼,大是感慨。
就在这时,战鼓声惊天动地,秦异人进攻的命令传来了,李牧猛的拔出佩剑,高举在手中,大吼一声,道:“大秦的勇士们:用你们的剑砍下匈奴的头颅,用你们的利箭射穿匈奴的胸膛!杀!”
“杀!”一声惊天动的吼声如同万千个惊雷炸响,震耳欲聋,秦军爆发出惊天的吼声。
“隆隆!”突然间,惊天动地的声响传来,秦军动了。
秦军营门大开,一队队秦军从营门中涌出来,如同溃堤的洪水似的。一队接一队的秦军出营,不一会儿功夫,营地前到处都是秦军,如同一片黑色的浪潮,汹涌澎湃,汪洋姿肆,不可阻遏,对着匈奴涌了过去。
与此同时,隘口北边的秦军营地营门大开,秦军如同潮水般涌出来,铺天盖地,对着匈奴涌去。
秦军的动静非常大,早就惊动了匈奴。匈奴知道这是秦军要进攻了,这也是匈奴最害怕之事,为此,匈奴是心惊胆跳,惊骇欲绝。
“虎狼秦人杀来了,我们该怎生办?怎生办?”
“还能怎生办?与虎狼秦人拼了,拼了!”
“对,拼了!虎狼秦人要杀我们,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就是死,也要杀几个垫背。”
“杀秦军垫背?亏你想得出来。你也不瞧瞧我们成什么样儿了?我们就只有一口气,只剩下一口气了,我们打得过秦军吗?”
“是呀。就是我们神完气足,力气足得可以射雕之时,也是打不过秦军呀。”
经过四个月多的围困,数十万匈奴死得差不多了,所余不过二十余万。而且,这二十余万匈奴还给饥饿折磨成了骨架了,只见骨头不见肉,他们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了,他们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了,拿什么与秦军打?
不要说眼下有气无力的匈奴,就是神完气足,吃得好喝得好的匈奴,也不是秦军的对手。这点,早在北河之战时就被证明了。当时,匈奴前赴后继,不要命的进攻,却是无法撼动秦军分毫。不仅不能撼动秦军,还被秦军一天就杀了十万之多。
“我们怎生办?怎生办?谁有主意,谁就是我的祖宗。”匈奴焦虑不安,惊骇欲绝,眼泪鼻濞齐下,哭得好不伤心。
处此之情,谁能有办法?
“伟大的昆仑神啊,你为何不显灵?你为何不佑护大匈奴的勇士?”走投无路的匈奴,只得仰首向天,大声质问他们的神祗昆仑神。
然而,伟大的昆仑神并没有显灵,并没有保佑他们,更没有救他们的意思,望了好半饷天空,却是什么也没有,徒费力气罢了。
“隆隆!”只见秦军如同潮水般涌来,铺天盖地,不知道几多。
更让匈奴心胆俱裂的是,秦军的长戟在日光下闪闪发光,一片片戟林,如同万千条毒蛇似的,随时会把他们吞噬。
秦军戟阵的可怕,他们早就领教过了,再度见到如林的长戟,他们头皮发炸,想要逃走,又无处可逃,甚至连逃跑的力气都没有。无奈之下,一个匈奴率先跪在地上,冲秦军叩头,可怜兮兮的哀求:“秦军祖宗,就饶过我吧!”
一有人行动,匈奴立时效仿,匈奴齐刷刷的跪在地上,如同一地的麻秆。
“秦军祖宗,饶过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我就是一只小小的虫子,不值得你动手,你莫要动手,好不好?”
“我这条命,不,是狗命,不值钱,莫要杀我,莫要杀我!”
一时间,哀求声响成一片,此起彼伏。
匈奴不住叩头,眼泪鼻濞齐下,可怜兮兮的,比起被色狼轮了一百回的黄花大闺女还要可怜,还要可怜一百倍。
此时此刻,昔日里纵横大漠无敌的强横模样儿荡然无存,如同一只摇尾乞怜的小狗。
第四十章活捉单于
匈奴的哀求声响成一片,此起彼伏,听者动容,闻者落泪,怎一个“惨”字了得。
然而,秦军却是没有丝毫怜悯之心,仿佛他们心如铁石似的,排着整齐的战斗队形,脚步坚定,排山倒海般冲了过来。
“秦军祖宗,你们怎生就没有一点儿儿仁慈之心?”此时此刻的匈奴突然想到“仁慈”二字,万分期盼秦军发一回慈悲之心,动一回仁者之心。
秦军如同浪潮一般冲了过来,没有丝毫留情的意思,匈奴只觉天旋地转,如同末日到来似的。一急之下,顾不得再哀求了,爬起来就逃,连一战的勇气都没有了。
可是,匈奴骨瘦如柴,跟骷髅似的,又哪有力气逃跑?有很多人,只跑得一会儿,就是气喘如牛,再也没有力气跑下去了,摔倒在地上。
望着越来越近的秦军,匈奴是彻底死心了,仰首望苍天,欲哭无泪,真个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啊啊啊!”秦军冲到,凡挡在秦军阵前的匈奴,不论是站着的,还是躺着的,全被秦军杀死。
站着的,不是被秦军射杀,就是被秦军的长戟捅死,或是被秦军的利剑砍死。
躺着的,那就更加悲惨了,竟然被秦军踩死。等到秦军过后,成了一堆堆肉饼,证明他们曾经是人。
秦军的冲杀如入无人之境,匈奴完全抵挡不住,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秦军纵横来去,肆意杀戮。
以秦军的强悍战力,不要说眼下饿得没了力气的匈奴,就是神完气足、吃得饱喝得好的匈奴,也不是秦军的对手,秦军要杀匈奴实在是太简单了。
这是一场屠杀,赤裸裸的屠杀!
没过多久,地上到处都是尸体,到处都是涌动的鲜血,到处都是肉饼,到处都是残肢断臂,到处都是破碎的内脏,到处都是肉块……乍一瞧之下,这里如同修罗地狱。
秦军的屠杀犀利异常,秦军所到之处,匈奴成片成片的倒下,如同堆好的麻秆被推倒。
秦异人站在山巅看得最是清楚,只见地上的红色最初只是一点点,东一团西一团,没过多久,地上的红色就更多了,这里一大团那里一团,如同盛开的鲜花,在日光下发出诡异而妖艳的红光。
没过多久,这些并未联结在一起的红色就联成一片了,如同一个巨大的血湖。
事实上,也是血湖。
依秦异人站在山巅上所见,每当有尸体溅落,就会出现一朵红色的血花,说不出的好看。若是秦军移动,那就更加壮丽了,只见整个血湖涌动,翻起一阵阵血浪。
“天!”秦异人看在眼里,惊在心头。
早就预计到以秦军强悍的战力,会是一场大屠杀。当亲眼见证时,方才知道,秦军的屠杀是何等的了得,何等的惊人!
“怪不得秦军能够无敌于天下!怪不得秦国能扫灭六国,一统华夏!”秦异人大是感慨。
黄石公抚着额头,大是感慨,道:“虽是早就见识过秦军强悍了得,今日再度见识,方知秦军之强悍若斯也!”
“秦军纵横战国之世百载,打得山东之地谈秦色变,果是了得!果是了得!”朱亥是赞不绝口,虎目中精光暴射。
他很想冲上去大杀一通,可是,他又不能离开秦异人,只得打消这念头,眼中精光消退。
且说单于,一听见秦军闹出的天大动静,就知道不妙了,他知道匈奴的末日到来了。
“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单于睁大眼睛,把群臣一阵打量,大声喝问。
左贤王这些大臣个个耷拉着脑袋,垂头丧气,紧抿着嘴唇,没有说话。
如此绝境,要是还有办法,除非昆仑神降临。问题是,昆仑神会降临吗?
“说话呀,说话呀,你们说话呀。”单于扯起嗓子,吼得山响。然而,他的嗓子沙哑,极是难听。
他越是吼得山响,群臣的脑袋垂得更低了,都快钻进裤裆里了。
“大单于,你有办法吗?”终于,有大臣忍不住了,反问一句。
这话正是群臣心里所想,个个瞪圆眼睛,死盯着单于,可怜兮兮的。
“我能有办法,还问你们?”单于扯起嗓子嚎一声,如同在嚎丧似的,嘴一裂,都快哭了。说实在的,他真的想放声痛哭一回,要是哭有用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