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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攻取河东的时候,他宋金刚没有远见,纵容士兵抢劫,这才使得民心尽失,人心归向大唐。在投降了杨浩之后,他曾经一度的反思,同时还有杨浩的提醒、密授,他终于明白,攻城夺地或许靠士兵的勇悍可以完成,但是如果要守住一座城池一片国土,还需要争取当地百姓的民心啊。
“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啊!”杨浩的话语犹自在宋金刚的耳边回响,远的不说,就是文帝、明帝时期所发生的事情已经足以说明了一切!所以,在马邑、定襄所作的一切,宋金刚都是按照杨浩的计划进行着,所以他营建杀虎口,就是为了将突厥人挡在长城之外,只要等到中原平定,天下归心,大隋再实行养精蓄锐的国策,积蓄了足够的国力,就可以一举而擒突厥,将北方的两大敌人消灭。
因此,在他看来,就算突厥人背信弃义,大隋因为种种的原因,也只能坚守在长城一线,那么定襄郡就不得不放弃了!
“燕王,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啊!”宋金刚在微微一愣之后,知道杨倓是不想放弃定襄郡,毕竟那里的百姓,也是大隋的子民,如果不战而弃,不仅助长了突厥蛮夷的气焰,更会将朝廷的威信降到了极点,如今四方攘乱未平,或许还有人暗中作乱呢?就像定胡县的刘季真一样。
杨倓沉吟,他自然知道寸土必争不是为将之道,有所取有所弃才是最好的办法,毕竟突厥人不可能常驻定襄,那对突厥人来说,不仅空耗粮饷,而且也会造成突厥王庭的空虚。突厥人虽有兵制,可是大都是那些牧民,平时放牧,战时才会骑上战马,随着部落酋长征战,军事组织相对中原政权,却是松散了许多。
利用长城的险要,抵御突厥人才是最好的办法啊!可是杨倓毕竟年少气盛,生命充满了活力,对于他来说,防守是不可想象的,绝不符合他的性格。
“燕王,如今我军不过一万余人,而突厥人至少有五万之众,兵力悬殊,不可轻易出战,只宜坚守啊!”宋金刚的话掷地有声。不仅是兵力的问题,而是宋金刚一心的求稳,马邑郡绝不容失!失则楼烦、雁门就将直接遭受突厥人的进攻,如此,太原郡危矣!
杨倓苦笑,他虽然北巡,带了士兵,可是为了太原郡的稳定,同时防范刘季真,他所带的士卒不过五千余人,虽然是精锐,可是杯水车薪,与突厥人的大军比起来,不值得一提!
“宋国公,不如让大利的百姓南迁吧!”杨倓说着,眼中忽然闪现出了一丝精光。
“燕王爱民如子,百姓幸甚!”宋金刚点头,虽然无法在定襄郡抵御敌人,可是若能将定襄郡百姓迁回,倒也不失为一个一举数得的办法,在宣扬了大隋爱民如子的同时,也避免了突厥人得利,同时还充实了马邑郡的人口,以便将来更好的对付突厥人。
“如此,甚好!”杨倓微笑,在他的心中另有一个计划,就算不能击退突厥人,可是挫败他的锐气,对于大隋也是有利的啊!想到此,在诸将退却之后,杨倓叫过了心腹。
中原,淮安郡郡治泌阳。
“田总管,别来无恙!”一位年月三十许的中年儒士微微一笑,拱手。
“是你?”被称呼为田总管的汉子一脸的惊讶,他想不到居然在这里看见故人。
“怎么,田总管如今位高权重,不识的昔日故人了么?”中年儒士调笑。
“这么多年了,你还是喜欢这般!”田总管微微一笑,也不介意。
这名田总管乃是显州(泌阳)总管,名唤田瓒,当初与中年儒士乃是旧时,关系非常的不错。
“田总管……”中年儒士正要说话,田总管却是伸手示意他停下,然后问道:“兰成,你可是来做说客?”
那名中年儒士赫然是前番偷袭梁郡成功的刘兰成,只见他脸上露出愕然的神色,笑道:“瓒兄,没有想到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这般直爽!”
田瓒冷哼一声,显然有些不屑,他冷冷的道:“兰成,前不久你攻取梁郡,擒获王道询,果然不负当年的学识啊!”
刘兰成也是微微一笑,道:“为国效命耳!”说着,他毫不客气的道:“瓒兄,你我多年未见,想不到已经生疏至此!故人来访,你就是这般对待的吗?”
田瓒讶然,在并不是对刘兰成有什么意见,而是实在是他想不到居然是刘兰成来访,当初天下未乱之时,两人游学天下,无意之间遇见,顿时结交为好友,游遍大江南北,可惜后来天下大乱,刘兰成又是北海郡的刘氏宗族,而他则依附家族,在淮安郡做了一个小小的长史。
当时,田瓒的上司乃是显州行台尚书令楚公杨士林,此人虽然表面上降唐,可是暗中却是南连萧铣,北通王世充。李渊得知,曾经想派兵讨伐,可是路途遥远,有为河东战局所困,始终是有心无力,等到李唐河东惨败,对显州已经是失去了控制。
田瓒出身,也是淮安郡的大族,因为势力颇大,是以深受杨士林的猜忌,不得已,他暗中联络死士,一举诛杀了杨士林,以显州等二十五州投降了王世充。田氏一门势力庞大,又有显州等地作为根基,王世充虽然心中妒忌,可是那时建国不久,诸郡未定且外有强敌,是以虽然多田瓒有所顾忌,可是终究不敢动他分毫,不得不封他为显州总管。
听到刘兰成的话语,田瓒咳嗽一声,让人端上茶水。是时,北方不比南方,北方人喜欢喝酒以及饮用各种奶制品,盖因受前朝影响的缘故。而南方,尤其是大江南北一带,却是喜欢喝茶,就像萧太后一般,田瓒也是喜欢喝茶,只是南方的茶叶比起北方,味道却是好了许多,当然,比起巴蜀,却是又要逊上一筹了。
停顿了片刻,田瓒再度问道:“兰成,你这次来……”
刘兰成却是截住他的话语,反问道:“瓒兄,以君之大才,何必屈身于王世充膝下?更何况,你认为那王世充是明主吗?”
田瓒顿时哑然,他本来想先发制人,可是想不到刘兰成除了熟读兵法之外,对他也是知之甚深,不等他说完,就反客为主,让他颇为尴尬,毕竟他虽然掌握了显州等二十五州的大权,犹如一个地方军阀一般,可是名义上仍在王世充的臣子,哪能轻易的谈论君王?表面上,他故作直爽,可是实际上,却是慎之又慎,要不然当初他也不会在劣势的情况下,一举扭转败局,诛杀杨士林。
“瓒兄,小弟听说王世充已经下达了命令,让你克日出兵颍川,攻打梁郡,只是不知为何还按兵不动?”刘兰成再度轻笑。
田瓒不由吃了一惊,王世充的命令并不是什么秘密,就算刘兰成知道也不奇怪,他之所以吃惊,是因为刘兰成的这句话恰好击中了他的软肋。
王世充的命令早在五日前就已经传达到了显州,他之所以按兵不动,并不是没有兵马,也不是没有粮秣,而是他还在观望。中原的战局不断的传出,郑军接连大败,东郡、荥阳郡已经失去,隋军也占据了虎牢关,坐拥洛口仓,形势对于王世充是越来越不利了!
如果在这个时候出兵攻击梁郡,田瓒的心中更没有多大的把握!更何况,他已经听说此次攻下梁郡的计谋乃是出自于刘兰成!当初,他俩游学天下的时候,田瓒是以文学政务见长,而刘兰成却是以布阵兵法见长。对刘兰成知之甚深的田瓒自然不会轻易的出兵,攻击昔日的好友,今日的对手。他是在是没有胜算啊!
当然,也不仅仅是因为这个原因。当初,杨士林明降李渊,可是暗中却是勾结萧铣、王世充,无非就是仗着手下握有重兵,试图在天下大势未定的时候,左右逢源,互相讨好,谁也不得罪,这样,若是天下强弱已定,他杨士林也会享有高爵,富贵荣华。
田瓒能够斗到杨士林,证明他的心思比起杨士林更为沉稳,当初杨士林都能够想通此种关节,田瓒自然没有理由想不通。所以,他断然不会轻易的折损自己的势力。而且,在他看来,王世充一定也是对他握有重兵,非常的忌惮,是以想让他拼光老本,这样的话,不仅可以抵御隋军,还可以暗中的消除了大郑朝中的隐患,可谓一举数得啊!
正是有着种种的原因,田瓒才会接到王世充的领命之后,推脱使者,说是正在准备粮秣,毕竟王世充也是武将出身,知道三军未动,粮草先行的道路,这个理由足够应付王世充了!
如果在洛口仓一线的隋军主力被郑军击败,那么深入梁郡的山东隋军,必将不战自败,以刘兰成的英明,势必不会苦守梁郡,只要田瓒派出一旅轻骑,就足以收复梁郡,从而取得天大的功劳。而如果是隋军攻占洛阳,他田瓒当初不听王世充的领命,没有出兵梁郡,这样的大功,就足以取得隋帝的信任了,更何况他还坐拥二十五州,至少也得拜爵封公啊!
在这一瞬间,田瓒的心中,已经是将所有的念头逐一梳理,就在他正要说话的时候,刘兰成又是笑道:“瓒兄,你我相知甚深,你心中想些什么,小弟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田瓒鹰隼一般的瞧着他,只见刘兰成也是毫不客气的瞧着他,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可是眼中,自幼一股杀伐的气势,与田瓒不同,刘兰成是文武双全,带过兵上过战场,眼神不是一般的犀利,眼中的杀伐气势一露出来,田瓒还真有些招架不住,只得端起茶杯,假装喝茶,然后借机擦拭了一下额上细汗们心中不由感叹。
两人都是出身世家,与窦建德、杜伏威等人不同,两人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保全家族的利益。当初刘兰成被迫投靠綦公顺如是,后来见隋帝势大,转而投效了隋帝也如是!而田瓒杀了杨士林的动机也和刘兰成是一样的,而今,他也是在考虑着田氏一门的利益。
“可是……”田瓒有些犹豫,东郡王轨和荥阳郡杨庆,前车之鉴啊!尤其是那杨庆,还是皇室旁支,都被杨浩斩杀。
看到田瓒犹豫,刘兰成微笑道:“瓒兄,你放心,小弟这次前来,正是得到隋帝授意!”说着,刘兰成顿了一顿,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