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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将军说的极是!”刘兰成一摆手,招呼着,说道:“这位乃是孟海公孟将军!”
李君羡等人就拱手,打着招呼。稍后,李君羡就为刘兰成、孟海公介绍着田留安、豆卢宽等人,众人见过了礼。
“诸位,还是先进营再叙吧!”刘兰成说着,秋风,有些凉。而且,在外,并不合适。
众人进了隋军大营,分左右坐下,李君羡就迫不及待的问道:“刘将军,听说唐军也在攻打襄阳,不知道战况如何?”
“诸位将军,唐将李大亮在一个多月之前经由上庸,出兵襄阳,那王弘烈率兵出战,大将国大安被斩,自此后,王弘烈守襄阳不出,被唐军攻破了两处营寨!”刘兰成说着,给众人将襄阳的事情简单的说着。
“若非我军到此,那李大亮心有顾忌,因此按兵不动,襄阳之围这才暂时缓解!”孟海公接过话头,说着。
李君羡就点点头,说道:“那王弘烈虽然较其他子弟有些能耐,但说起来还是庸才而已!”李君羡在洛阳良久,自然是知道王氏子弟的脾性。
“对了,听闻李孝恭攻打夷陵,在两日前退兵,这不知真假,我已经派人前去调查!”刘兰成的脸上,带着疑惑。襄阳、江陵的战事,相辅相成。无论谁占据江陵,势必会夺取襄阳,才会安心。虽然历来由襄阳攻打江陵容易,反之较难,但这就意味着,隋军就算攻下了襄阳,战事不息。
“或许,是因为李尚书的缘故吧!”李君羡想着道。
他的话音未落,只听帐外有人说道:“启禀将军,有军文到!”
“送进来!”刘兰成说着。这支军队,本来是孟海公的部队,不过孟海公知道自己论计谋论才干,均逊刘兰成一筹,于是就将军中的领导权拱手相让。关于这事,孟海公想得很是透彻,因为他如今是臣子,手握重兵,反而受到猜忌,不如放开手,功成之际,学那范蠡,反而得享富贵。
“哦?”手指轻轻的敲打着案几,刘兰成的眼中,射出喜悦的光芒,于是就说道:“那李孝恭果然退却!”
“李渊此次兴师动众,趁着陛下攻打洛阳,他却是兵分两路,攻取夷陵、襄阳,如今这襄阳未下,夷陵战局又是胶着,如何就退却了?”豆卢宽说着,心中疑惑。
“想必是因为李尚书兵进荆襄,那李渊暂时退却,想必是想等我军与梁军作战,彼此消耗,然后伺机而动!”刘兰成瞧着军文,说着,这一封军文,是李靖送来的。
“李尚书兵进荆襄?”作为最晚的降将,豆卢宽对这事并不清楚。
李君羡听了,就解释道:“早在陛下攻打洛阳之时,就让李尚书在山东造船,招收当地的渔民,加以训练,得一水师。后来沿着运河南下,到达长江,然后逆流而上!”
“丝!”豆卢宽倒吸了一口冷气,这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是难啊!就算如今中原平定,大隋的国土,南不过到了江淮一线,对于长江一带,尚不能控制,这一旅水师,如何能够穿越长江,到达荆襄?看来这李靖,虽然声名不显,可是能力不弱啊!
刘兰成听了,却是笑道:“李将军有所不知,那杜伏威已经降了。”说着,顿了一顿,续道:“李尚书得知李孝恭已经退兵,遂改走永安,准备逆汉江而上!”
李君羡脸上仍有疑惑,他本来就对这一支奇兵不是很赞同,毕竟深入敌后,就算隋军的船只强大,可是补给却是大问题。这杜伏威一降,历阳、庐江数郡,至少在名义上,就是隋军的领土,补给就不难了。不过九江、江夏诸郡,或是林士宏,或是萧铣,若是逆汉水而上,更要走竟陵,那萧铣岂会坐视?
不过,看到刘兰成言语间,信心满满,李君羡也就按下了疑惑。刘兰成之所以没有说,因为在军文中,李靖特意叮嘱,此事其中的原委,一定要保密。隋军若是攻取了襄阳,这水师再顺流而下,比起孤军在南郡作战,就安全了许多。
“诸位将军,还是说一说襄阳的战事吧!”刘兰成话锋一转,将众人的注意力转移到襄阳之上来。
李君羡取出了一封书信,说道:“刘将军,此次我等率兵不过一万,多是洛阳旧部,陛下说良计在其中,让刘将军斟酌!”
刘兰成微微沉吟,接过书信,却没有拆开,笑着说道:“陛下的意思,我已经明白了!不过,在攻打襄阳之前,必须要将李大亮击败,我军才能安心攻取襄阳!”
刘兰成刚刚说完,帐外又有声音响起,一人说道:“诸位将军,卑职有军情禀报!”
“进来吧!”刘兰成说着。
“启禀诸位将军,唐军添兵一万,经由上庸赶来,如今已经赶到了唐营中!”那人说着。
“再探!”刘兰成说着,就看着众人,说道:“看来李渊,是想要与我军争夺襄阳了!”
李君羡当即就说道:“击破唐军,势在必行,若是将军出击,末将原做先锋!”
刘兰成沉吟着,道:“李渊在夷陵退兵,反而在襄阳添兵,这其中奥妙,耐人寻味啊!依各位将军之见,这李大亮该如何破呢?”
听到刘兰成说话,孟海公就将地图摊开,挂在帐中,襄阳的地理就尽数在眼中了。
只见襄阳被汉水割断,汉水之北是樊城,周围十数个营寨,牢牢的守护着襄阳。而在襄阳西北,是常平县,唐军原来,正是从此,至于南方,则是义清、汉南诸县。
“刘将军,以末将之间,李大亮远道而来,经由上庸,粮草运输艰难,不如领一军,攻取阴城、谷城一线,据武当山,截断唐军后路!”李君羡说着。隋军虽然也算远道而来,不过南阳已经被隋军掌握,运输粮草不似唐军艰难。
“可是,我军若是出兵,恐怕是瞒不过李大亮的耳目!”孟海公说着。更何况如此重要的地方,李大亮怎么不重兵驻守。
刘兰成站起身来,在帐中踱了几步,说道:“这并不难!”他的心中有着计划,于是就说了出来。
数日后。
常平县,位于汉水北岸,唐军驻扎在此,已经有一月之多了。
唐军大营之中,李大亮的皱眉紧紧的皱着,看着军文,就在苦思着。陛下让他尽快攻破襄阳,可是这谈何容易?且不说襄阳守卫森严,就是在襄阳北部扎营的隋军就不好对付,这也是自从隋军赶来之后,他攻打襄阳缓慢的原因。虽然陛下增兵,可是比起兵马不足,粮食更为让人担心,从上庸远来,运输虽然不如巴蜀艰难,可是也并不容易。
“报!将军,隋军出动大军,朝着樊城而去!”就在李大亮沉思的时候,有人说道。
“哦,隋军出动多少兵马?”李大亮问道。
“隋军出动兵马约有万余,不过他们的阵型非常的分散,似乎并不是去打仗!”那人又说着。
李大亮就是一愣,隋军出动兵马一万,不是去打仗,难道是去叙旧不成?一想到此,李大亮的心中,忽然就是一沉。他立刻想到数日前,隋军派兵前来增援。据说,援军的将领本来是王世充的手下,叫李君羡。当时李大亮没有注意,于是就忽略过去了。
毕竟隋军虽然增兵,但是李大亮也得到了消息,陛下的援兵也在路上了。这数日之间,就算隋军来攻打,他也能够守住营寨,可是隋军并没有前来攻击,这让李大亮大为意外。
在他看来,王弘烈躲在襄阳城中,虽然实力不弱,可是定然不会轻易的出击,因为,对于王弘烈来说,守城有利,更因为襄阳有汉水环绕,攻打就更难了。而无论是隋军还是唐军,要想攻下襄阳,就必须将另外一支在襄阳城外虎视眈眈的敌人赶走,才能够放心大胆的攻打襄阳!
可是隋军,并没有如此做,而且,斥候带回来的消息,非常的诡异,于是李大亮的心中就更为疑惑了。
想了一想,当即就叫过了亲兵,带上了一百骑兵,前去探查。
常平、樊城都在汉水以北,因此并不要渡河,纵马疾奔,半个时辰,就到了樊城外围。躲在密林之中,李大亮就瞧着隋军的行动。
隋军的士兵,三三两两的在樊城外围,大声喊着什么,因为距离的关系,李大亮听不清楚,若要前进,却是不能了。
虽然听不清楚,但是李大亮能够很清楚的看到,樊城的将士并没有射击,反倒是看到樊城的守军脸上,有着哀伤,同时也大声的喊着,不知道与隋军在说些什么。
他的心中就更为奇怪了,他思索着,忽然心中一震,立刻想到了,这些隋军,可能是洛阳的降兵,他们远来,一定是有着什么阴谋!什么阴谋呢?难道是,劝降?就如当年,楚霸王的四面楚歌。
要不然,隋军为何不进攻?就在李大亮疑惑的时候,王弘烈却是赶到了樊城。
王弘烈三十多岁,看起来很是沉稳,因此,王世充才将守护襄阳的重任交给了他。他是听到士兵禀告,自从到了襄阳城北之后一直按兵不动的隋军突然发兵,心中就疑惑了。于是赶来看看,渡过了汉水,到了樊城城头,听到隋军,以前的郑军的言语,王弘烈顿时就将眉头紧锁。
襄阳的守兵,虽然大多数是襄阳本地人士,可是那些伍长、队正,却是洛阳人居多,这是王弘烈的政策,以洛阳人控襄阳人,事实上,这样的效果非常明显,使得他得以牢牢的掌控了襄阳。
当那些士兵在城下喊着,说洛阳已破,王世充身死之类的话语的时候,王弘烈就感到不妙了。洛阳已经被攻破了十多天,王弘烈并不知道,他的心思与当初没有得到确切消息的杜伏威、李子通等人一般,认为那不过是隋军危言耸听。
虽然王弘烈不相信,可是他手下的那些士兵,伍长、队正离家日久,思家心切,更何况南阳、淮安郡投降了隋军,他们是知道的,这几个郡一降,洛阳、襄阳的联系就隔断了,来自洛阳的郑军,自然是非常的焦虑。这种情况下,就算不信洛阳已破,但军心浮动,是难免的。
王弘烈正在想着的时候,忽然之间一名士兵扔下了手中的武器,陶陶大哭起来。
原来,站在城墙下的,是他的亲弟弟。刚才,他的亲弟弟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