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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让杜伏威将李子通、汪华等人押送洛阳。”杨浩说着,又吩咐一旁的太监,说道:“召裴矩。”裴矩是吏部尚书,这个时候,就需要他安排人手接收吴越诸郡。经过连续不断的培训,河北已经有大批从州县学“毕业”的官员,足够充实吴越,牢牢的掌握各层阶级。
“至于杜伏威就让他带着辅公祏入京吧,杨善会尽快赶赴丹阳,与王雄涏共掌江淮军。”杨浩说着,当然,杨善会不是一个人去。
当魏征退下之后,杨浩就转而想起阮君明,武关究竟怎样了?
此时的武关,厮杀声、金戈声已经响彻在武关的上空,久久不曾平息。
屈突通虽然派出了精锐,但隋军也在奋力的抵抗着,因为地势的关系,最多只能是十多人并肩厮杀,使得战线几乎没有什么变化。在两军短兵相接之后,弓箭手的作用就变小了许多,唐军后方的弓箭手几乎是无计可施,因为在他们面前的是自己的兄弟,总不可能将他们射杀吧。至于抛射,这样的地形却是作用不大了。
屈突通在城墙之上,瞧着胶着的战局,就吩咐着:“长枪兵上!”他是想要利用长枪兵的冲刺,一举撕裂隋军的防守!
很快,唐军弓箭手退下,长枪兵顶上,继续新的一轮厮杀,随着时间的推移,堆积在战线之上的死尸越来越多,地上已经淌满了鲜血,顺着沟壑流淌着,汇成了一条血红的小溪。
薛万均站在一处高地上,瞧着前方的战况,不时的回头瞧着,还是没有消息,难道阮君明还没有赶来么?
这个时候,阮君明带领的隋军还在少习山附近,前锋几名大刀手,手中的大刀不停的举起,落下。地上满是荆棘、绿藤,沿着小路不断的延伸。
虽然阮君明事先派出了探子,但他们只是找到了那条路,路的尽头,是在一处被开采了一半的山上,陡峭的山壁将路硬生生的截断了,足有七八丈高。探子将消息传递回来之后,阮君明当即决定出兵,经由小路,攻打武关。
但是那条小路毕竟消失多年,盘山的路更因大山被开采而中断,使得就算是武关的当地人都不是很清楚了,更不用说屈突通等人。这条小路已经被湮灭在历史的长河中,若非阮君明运气好,无意间寻到羊皮卷,恐怕也不会知晓这条路。
为了大军的顺利行进,阮君明不得不派出大刀手,沿着小路的两边砍伐着。因为只能借着夜色,行军的速度就慢了一些,使得阮君明想要趁着清晨时分,武关的守军最是困乏的时候进攻的想法破灭了。
“兄弟们,快!”阮君明说着,再度派出士兵换下了在前方披荆斩棘,体力有所衰竭的士兵,以求加快速度。
一路行来,虽然没有危险,可是阮君明的心中却是焦急,毕竟按照计划,薛万均应该已经发动了攻击,若没有自己的配合,薛万均是无法攻下武关的。
随着天色变亮,淡淡的红色照耀在人们的身上,阮君明的心中就更加焦急了,不停的催促着。
“将军,再有一会,就要到了!”前去探路的一名士兵说着,身上的衣服被挂烂多处,想来是昨夜探查的时候,被密布的荆棘划破的,裸。露处更是能看见一些伤痕。
“好,快,快!”阮君明说着,又是半个时辰,这条路终于走到了终点,阮君明看着脚下,这才发现这个地方,比较偏僻。就在陡壁的下方,是一处民居,但是除了这所民居之外,却是大小不定的山丘,给人的感觉很是荒凉。
“是这里么?”阮君明有些怀疑。这个地方太偏僻了,难道是走错了?武关作为一个重要的关隘,虽说是以军户居多,但不至于如此荒凉。
“应该就是这里了!”一名亲兵说着。
阮君明再度打开羊皮卷,瞧了半响,然后又四处看了看,发现在北边有一座山峰,应该就是羊皮卷中标识的少习山,“没错,应该就是这里。”阮君明的声音却不敢肯定。
“将军,这下面就有民居,不如前去问问?”又有亲兵说着。
“你,你,还有你!”阮君明指点这三个人,说道:“你们三个先下去,寻到百姓问清楚!”
“遵命!”那三名小卒说着,当即有人就将一根绿藤抛下,然后将另一头紧紧的缠在一棵歪脖子树上。山中这种绿藤遍布,只需要截取一段,就足以。
很快,那三名小卒滑下了山崖,阮君明却是示意众人蹲下,避免暴露目标。就在这时,东方传来了“轰”的一声巨响,阮君明竖起了耳朵,仔细的听着,半响却是没有动静,他不由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问题了。
却说那三名小卒小心的爬下了山崖,就顺着栽种的密密麻麻的农地旁走过,从民居一边看着。
只听不远处传来阵阵的轱辘声,想必是有人在井中打水,一名机灵的士兵偷偷探出头,就瞧见一个女子,将一桶水倒在木盆之中,端起来,朝着房中走去。
三人对视了一眼,并没有动,这个时候,还不知道这间民居之中有多少人,若是漏掉了人,走漏了风声,就有可能功亏一篑。几个人轻轻的摸了过去,就听见屋内有人说着:“爹,水打来了,女儿给你洗一洗吧!”
随后,就是水声,想必是因为在木盆之中,加入了热水。
“唉,女儿,可真是为难你了。”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
“爹,女儿伺候你,那是天经地义啊!”那女子说着,将木盆放下。
那老人轻轻而无奈的叹息了一声,又是一阵咳嗽,说道:“唉,似你这般年纪,早该嫁人了,却要伺候爹这个不中用的,唉,你可知道外面的闲言闲语。”
“爹,那些人乱嚼舌根……”那女子说着,忽然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正要说些什么,只见门已经被打开了。
“军爷,你们要做什么?”那老者面向着大门,因此就看的清楚,忙颤悠悠的站了起来,似乎想要护住那女子。这个时代,百姓如同草芥。
“这个老人家,不要惊慌,我等并没有恶意!”为首的一名士兵说着。
那老者虽然病着,眼睛却颇为犀利,脸色一变,说道:“你们不是唐军!”
“不错,我等是大隋的军队。”为首的士兵说着,就问道:“老人家,这里可是武关内?”
那老者凝神看了半响,见士卒的甲胄上,的确刻着大隋的标记,不由点头道:“不错,这里正是武关!”
“可是,此地为何如此荒凉?”有士兵疑惑的问道。
“呵呵,咳,咳!”老者正要说些什么,却是忍不住的咳嗽了起来,那女子见这几名士兵也算客气,就放下了心,这时就端了水,让老者喝着。
老者润了润喉咙,这才说着:“这里正是武关,不过比较偏僻。”说着,疑惑的问道:“你们可是从那山上下来的?”
“正是!”为首的士兵说着,就吩咐旁边的兄弟,前去通知将军,尽快吊下悬崖。
听了年轻士兵的回答,老者不由点点头,说道:“唉,那条路,在四五十年前还存在着,后来因为山崩,又有人开山取石,这条路才绝了出路。这里又因为靠着山,土地贫瘠,不适合耕种,因此也就没有几个百姓在此居住。”
“不过,从此处向南,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就是武关的中枢所在!”老者说着。
余下的两名士兵眼前就是一亮,如果能够攻占此地,就能严重的打击唐军的士气,人数再多,兵败如山之际,就无用了。
那老者又说着:“老朽说这些,是希望你们攻下武关之后,能够善待百姓!”毕竟隋军已经探知这里,就算他不说,只要这几名士兵继续询问,总会知道。
“老人家你放心,这欺男霸女,烧杀抢劫在大隋的军中,可是要受到严厉惩罚的!”那士兵说着,就在这时,响起了脚步声,还有人说着:“注意些,不要踩坏了庄稼!”
那士卒出门一看,为首的正是阮君明,当即就说着:“将军!”
“很好,士兵下来之后,注意隐蔽,待全部下来之后,立刻发动攻击!”阮君明说着,就大步走了破烂的小屋。
阮君明一进屋子,眼前一亮,颇有些迟疑的看了那女子一眼,就对着老者说道:“阮君明多谢老人家指点!”只是眼睛不住的看着那个女子,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女子虽然穿着的是麻布衣,看起来毫不起眼,但在阮君明的眼中,却是有着奇怪的感觉。
“呵呵,阮将军不必多礼,老朽只盼将军攻下武关之后,善待百姓!”老者重复了一遍,他没有想到阮君明会亲自来,再说一遍,总是好的,毕竟刀枪无眼。
“老人家放心!”阮君明说着,又看了一眼女子,问道:“老人家,这位姑娘是?”
“孩子,还不见过阮将军!”老者并没有回答,只是说着,却是表明了女子的身份。
“见过阮将军!”那女子施礼,看样子,颇有礼数。
阮君明脸色一红,他征战沙场多年,自问没有什么好害怕的,不过此时,心中却是有着微微的惊惧,就如当年他看见那个女子一般,只是,一切都已经过去了。或许抓住现在,才是最好的吧!
不过这种情绪,却是一扫而过。这时,就有士兵上前来,说道:“将军,兄弟们已经下来了!”
“很好!”阮君明说着,回头瞧了一眼那女子,就对着老者说道:“老人家指点之恩,待夺下了武关之后再来报答!”说着,大步走出了房间,接着就传来他的声音:“兄弟们,薛将军正在武关东面浴血奋战,攻下屈突通的大营,唐军必乱!”
听着阮君明的声音,那老者忽然问道:“秀儿,你觉得这位将军怎样?”
“啊,还好啊!”秀儿姑娘说着,眼神有些慌乱,刚才阮君明的表情她自然是看在了眼中。
“唉,若不是天下大乱,秀儿你早就有一个好归宿,爹看这位将军似乎对你有意,若是真的,爹就将你许配给他。”老者说着。
“爹,你说什么呢?”秀儿脸色一红,随即将木盆中的凉水匀了一些出去,再倒上热水,用手试了试,温度刚好,就为父亲擦拭起来。
很快,屋外的隋军的脚步声就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