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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您吉言!”
郭业正要拉扯马缰准备调头,突然想起了什么,又看着李绩问道:“老帅,一会儿我这边先行,你可别忘了唐军追杀高句丽使团这个戏码啊?”
“忘不了!”
李绩大手一挥,笑道:“老夫亲自率精兵五千,前来追杀你们一行,可好?”
“好。”郭业扬起马鞭正要一鞭子抽到马屁股上,猛地看见卓远还杵在原地,赶忙问道,“你小子还跟个木头似的杵在那儿做啥?你现在可是奉了高句丽国王婴阳王的旨意,前来出使吐蕃与诸国会商共同联盟对抗暴唐的使节大人啊。你可是堂堂的高句丽使臣,高句丽崔氏门阀的大公子崔明珠大人啊,咱们现在一行人就你的地位最高,你小子咋就不会演戏呢?入戏,必须入戏了!”
“呃……”
卓远尴尬地站在原地,弱弱地指了指郭业胯下的马匹,低声说道:“那啥,大人,按照咱们昨晚定好的,出了格尔木城就是我骑马来您走路,您扮演我的随扈侍从官。那啥,您抢了我的马呢!”
“啊?”
郭业这才反应过来,连连打了哈哈,笑道:“对不住对不住,跟英国公聊着天正在兴头上,一时情急上错了马!喏,还你坐骑!”
说罢,郭业单腿一抬屁股一个旋转,奔下马来,将坐骑让给了卓远,说道:“来,你骑马我走路,你是高句丽使臣崔明珠,崔氏门阀的大公子,你的弟弟崔明浩在扬州死于扬州刺史郭业之手。都记住了伐?”
“呃,记住了!”卓远昨晚便已经记得滚瓜烂熟。
郭业推了推他的肩膀,道:“记住了,就赶紧上马,咱们出发!”
卓远扭捏一阵,有些局促地说道:“大人,您走路属下骑马,这有些不合适吧?属下觉得僭越了。”
“矫情个蛋!”
郭业笑骂道:“这个时候犯不着扭扭捏捏装丫挺,指不定你小子心里正偷着乐呢。”
卓远道:“属下不敢!”
“甭废话!”郭业双眼一瞪,佯怒啐道,“赶紧上马,这个时候不拘泥这些小节。”
“好吧!”
卓远还真有些不情不愿地上了马,但是不敢看郭业一眼,因为自己骑着马而郭大人跟在屁股后面走在路,怎么看着心里怎么别扭,心虚啊!
“哈哈哈……”
李绩抱着双手放声大笑,冲卓远开涮道:“姓卓的娃子,这种好事儿过了这村就没这店儿了,堂堂陇西郭业,堂堂的平阳郡公给你小子牵马坠蹬,这种好事儿上哪儿找去?”
卓远拘谨地坐在马上,小脸尴尬,连连摇头道:“不敢不敢~”
“甭搭理这牛鼻子~”
郭业自顾牵起卓远胯下马匹的缰绳,冲李绩摆摆手,道:“那咱这就出发了,约莫我们行了十里路,你们就要开始出发追击我们了哈。别忘了这茬儿!”
李绩挥挥手,道:“忘不了,走你的吧!”
“出发!”
“驾!”
哒哒哒~
眨么眼的功夫,郭业一行人终究还是离开了格尔木城,朝着离格尔木城仅有百里的第一座的敌军镇守的城池——多罗尼尔城,径直奔去。
……
……
多罗尼尔城,与格尔木城相距百里,这是吐蕃腹地一座不起眼的小城。在松赞干布执政吐蕃的全盛时期,这座城池的军民外加奴隶,也不过五万人口。
但是,这座却有着至关重要的军事地位,因为他是通往吐蕃国都逻些城的第一座城池,也是必经之路。
虽然多罗尼尔城之后还要经过十几座城池,才能抵达逻些城,但毫不夸张地讲,多洛尼尔城就是逻些城面向大唐的第一道屏障。
尤其是薛延陀、高昌几国联盟,下定决心对抗大唐瓜分吐蕃之后,大唐俨然成为西域诸国的心腹大患。因此,这座多罗尼尔城就更显突显它的战略地位。
所以,高昌国王、薛延陀可汗、东突厥可汗,柔然部落的族长,还有吐蕃王后云容等五人一致商议,共同选出了最擅长守城作战的高昌国两万精锐负责镇守多罗尼尔城。
这次负责镇守多罗尼尔城的两万高昌国精锐,正是高昌国的第一大将末叶鞨,他身上留着一半多的匈奴人血液,据说当年他的祖先曾掠劫过汉人女子,所以他的身上有一点点的汉人血统。
末叶鞨是高昌国的驸马,高昌国共有四万精锐,他独领两万镇守在多罗尼尔城。可想而知,西域诸国对这座城池的重视程度。
这一日,末叶鞨守着城无所事事,便回城宰了一头羊羔子,准备烤全羊解解馋来着。
突然,一名负责瞭望的士兵赶来城中报禀,打搅了他的雅兴:“禀报末叶大将军,城外有异状!”
“奶奶的!”
咣当!
末叶鞨直接气得一脚将刚刚搭好的烤羊架子踹倒在地,拔身而起,一副凶相满脸怒色。
第1166章多罗尼尔城外
末叶鞨气急败坏地上了城,一名高昌军的百夫长赶忙上前抱拳谒见,然后抬臂一指城外,高声喊道:“大将军,您看!”
末叶鞨抬头极目远望,一颗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儿上,好家伙……
只见离城不到二里处,尘土飞扬,滚滚弥漫,烟随风动,直逼城门这个方向而来。
随着越发逼近,马蹄疾弛嘭嘭作响,震耳发聩,令人心寒。
直至滚滚烟尘淡去,千余战马疾驰靠近,末叶鞨的脸色才骤然一变,骇然道:“骑……骑兵?是唐军的骑兵?快,快……”
末叶鞨见那名百夫长还在呆呆发怔,话未说完直接一脚粗暴地踹了过去,骂道:“蠢货,还傻愣着干什么?骑兵突袭,突袭,知道吗?还不速速下令待战,准备放箭?”
“哎哟~”
百夫长吃痛地跌了一跤,瞬即又爬了起来,指着城外弱弱地说道,“大将军,不像是唐军的骑兵啊?你看他们多数骑兵都穿着吐蕃藏袍呢,而且大将军您也曾见过,大唐骑兵每每出战,必定会高悬大唐军旗,而且左右两部侧翼的先头部队肯定都是肩扛唐旗的。您再看看那些人,不仅仅没有发现配备了大唐军旗,而且策马疾奔之时杂乱无章,队形散乱,像是,像是……”
“像是什么?吞吞吐吐,信不信本将军现在就把你扔下城去?”末叶鞨又是暴躁地骂了一句。
倒霉的百夫长真是欲哭无泪,暗道自家的大将军真心难伺候啊,苦着脸回道:“大将军,卑职是想说,他们不像唐军骑兵,更像是疲于奔命的溃逃之兵。”
“逃兵?”
末叶鞨起疑道:“你是说这些人是唐军那边叛逃的士兵?”
“不像!”
百夫长否定了末叶鞨的猜测,语气犹豫地说道:“如果是叛徒的唐军的话,他们不该身着藏袍啊。”
“不是唐军,那这吐蕃地界儿上还能是什么人?”
末叶鞨道:“据我所知,格尔木城一带,以及多罗尼尔城以东至西川都护府这片区域,除了唐军之外就剩下一些吐蕃奴隶了。嘿嘿,这些吐蕃奴隶好不容易脱离了吐蕃朝廷的统治,不再受吐蕃那些贵族们的奴役,难不成还傻呵呵地往回跑?”
“呃……”
这下百夫长也懵圈了。是啊,多罗尼尔城以东的这片土地之上,除了唐军之外,就剩那些奴隶了。不是叛逃的唐军,还能是那些奴隶吗?
“大将军,百夫长,情况有变!”
一名士卒的喊话打断了百夫长和末叶鞨的思索揣测,两人纷纷再次抬头望向城外。
很快,两人都发现了异状——白旗,一杆硕大的白旗。在这支向多罗尼尔城逃奔而来的骑兵队伍中,一杆硕大的白旗高高举起,迎风而鼓。
“白旗?”
“示降?”
末叶鞨与百夫长二人异口同声,彼此面面相觑。
突地,末叶鞨突然下令百夫长道:“速速传本将军令,按兵不动,不得擅自射杀城下。本将军倒也看看,对方是何许人也!”
“嗯,大将军所言极是。”百夫长道,“不管对方是什么来路,高举白旗俨然是在向我军示降,对我军并无敌意。卑职这就去传大将军令!”
说罢,百夫长奔走于城上,再三严令不得射箭。
而城下那支高举白旗溃逃这边的骑兵,也渐渐向多罗尼尔城靠近,半袋烟的功夫,便到了城下。
……
……
郭业一行千余人渐渐靠近多罗尼尔城,发现对方那边一直按兵不动,好似在观望。见此,郭业越发安心了起来,暗道,看来举白旗这招还蛮管用,至少对方可以让自己有了开口忽悠的机会。
一里地,
半里地,
百余步,
五十步,
二十步,
城下!
聿……
一阵马鸣嘶叫,千余人的队伍最终在城下停了下来。
在末叶鞨的授意下,百夫长半个身子探到了城外,指着下方喝叫道:“兀那城下骑兵,你们隶属哪支部队?你们从何而来,欲往何处?”
他先是用吐蕃话,再是用汉话,连着说了两遍这番话,生怕城下听不懂。
郭业清咳两声,卓远立马会意策马上前,一张嘴便叽里咕噜思密达思密达地冲楼上回起了话。
卧槽儿!
既不是吐蕃话,也不是汉话,这下可把城上的末叶鞨与百夫长,及一众守兵给惊到了。
百夫长苦着脸看向末叶鞨,摊摊手说道:“大将军,这个实在是听不懂,他讲得甚鸟语啊?”
末叶鞨也是一脸无语,这次难得没跟百夫长发火,而是摇摇头,回道:“叽里咕噜的,讲得什么鸟话?老子也听不懂,狗日的,难道不是叛逃的唐军,也不是吐蕃回投的奴隶杂碎们?”
这时,卓远坐于马上低头冲郭业提醒道:“大,大人,该您上场了哇!”
郭业唔了一声,下意识地扭头冲身后远方望了一眼,眉宇有些焦急,嘀咕了一句:“李绩那牛鼻子不会耍老子吧?怎么过了这么久,还不见他率五千精兵来追杀呢?日,千万别出什么岔子,别坑爹了啊!”
事到如今,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郭业抛去杂虑深吸一口气,然后走至卓远的马前,冲城楼上喊道:“我家崔明珠大人不通汉话,接下来由下官为我家大人答话。”
“哟,来了个通汉话的人。”百夫长道,“大将军,下面那人会说汉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