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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呢?你们能不能给我讲一下!”
“你问这干什么?”
其实郑连成就是想拖延时间,能晚死一会儿是一会儿,他梗着脖子道:“你管我想干什么?我都是要死的人了,这么点要求你们都不能答应?”
“好吧,那我就跟你说一遍!”崔少泽就把崔玄仁怎么和郭业打赌输了十万贯钱,又怎么勾来崔六全,反被郭业抓住的事说了一遍!
郑连成听完了大喜,心说,天可怜见,我终于不用死了!他说道:“崔族长,别杀我!我发现了郭业的一个大漏洞,只要按照我的办法去做,郭业不死也得扒层皮!”
崔少泽冷笑道:“怎么?又要告郭业强取豪夺?”
郑连成道:“这次可不是强取豪夺那么简单!强取豪夺,听着严重,细究起来,却很难定罪!郭业这次可是明显得违反了大唐律,谁也救不了他!”
第1435章近乡情怯
郭业此次出使,无论来回都不怎么顺利。从长安出发到高句丽的时候,就有孙子善这个扯后腿的。现在从高句丽回来,还是走不快!这五百美女可是太麻烦了,还不如孙子善呢!
孙子善再废物,可以把他塞进大车里,来个眼不见为净,吃喝拉撒,全让他在车里边解决!可是这五百美女咋办?就算郭业没有怜香惜玉之心,还有他手底下的侍卫呢。
由于郭业的许诺,侍卫们早就把这些美女视为了自己的女眷,一路之上嘘寒问暖,小心伺候,唯恐亏待了她们。所以回归之路,走得比来的时候还慢!
一直到了八月初十,郭业等人才来到了灞桥,此时天色将晚,郭业吩咐一声,众人就在滋水驿歇息,准备第二天再打起精神,回转长安城!
郭业回到自己的房间内,想起明日就能进长安,也是一阵唏嘘!说起来自己离家都有一年半了。一年半,说长不长,说短还真不短!不知老太太是否安好,不知家中的娇气美妾状况如何,不知小郭襄和郭小渣是否还认得自己,更不知朝廷之中有何动静!
尽管尉迟恭嘴里边跑火车,总是不干不净的,可他的话也不能完全不信!
尉迟恭的话里话外,都透露着如今的朝廷风气不正,空穴来风未必无因,看来自己走后,大唐的朝廷必定有了一翻大的变化!
自己身为礼部尚书,怎么也算大唐的高官了,这次回来,无疑就象在水塘里边扔下一块大石头,势必在大唐的官场上,掀起几分波澜。到时候如何应对,又有得头疼了!
正在他胡思乱想之际,长孙师敲门走了进来!
长孙师躬身行礼,道:“平阳郡公,明天咱们就回长安城了!末将有点睡不着,找您来唠唠嗑!”
郭业道:“近乡情怯,人之常情!不瞒您说,我也有点心神不宁!来,快坐下!今天咱们哥俩好好聊聊。”
长孙师坐了下来,道:“平阳郡公,这次能跟随您出使高句丽,是我这辈子最大的荣幸。您凭借着二百来人,就硬生生的改变了高句丽的局势,实在是让人大开眼界,叹为观止!就是古之班超,比您也强不了多少吧?长孙师得附骥尾,与有荣焉!”
郭业听了这话,感觉很别扭!倒不是长孙师的话不入耳,而是说话的人不对,场合也不对!以长孙师的性格,以自己和长孙师的交情,他怎么会拍这种马屁?而且是半夜里睡不着,特意来拍?
他说道:“长孙兄弟,恐怕你不是半夜里睡不着,而是找我有事吧?咱们兄弟之间,有什么事情摊开来讲,别整那些没用的!”
“呃……其实也没什么大事!不过呢,末将跟随了平阳郡公这么久,临别之际,的确是有些话想跟平阳郡公说。”
“临别?”
“不错!咱们马上就要分来了!平阳郡公,您别忘了。我是陛下派到您身边保护您出使高句丽的,只要一进了长安城,我长孙师的使命就算完成!我还得找陛下复命!以后能不能再与平阳郡公共事,就得两说了!”
长孙师跟随郭业日久,一直忠心耿耿,唯郭业的马首是瞻,郭业都下意识得把他当自己人了。现在才想起来,长孙师其实算不上自己的人,而是李二陛下的人!他说道:“那长孙将军此来,是辞行的?”
“当然不是,辞行的话,可以到了长安城再辞,我何必要今晚扰您清梦呢?”
“那你是想让我在陛下面前替你帮言几句?没问题,就算你不提醒,我也会做的。这次高句丽之行,要是没有了长孙将军,我郭业还真是力有不逮!”
“那也不是!明白跟您说吧,我有件事要提醒您一下,这件事情其实与咱俩都有关系。不过我长孙师官微职小,恐怕担不了多少责任。您可就得多担待了!”
这话一听就不是什么好事儿,郭业只觉得一口大大的黑锅向自己扣来,正色道:“到底是什么事?”
“就是咱们手下的兄弟!这次的麻烦可不小!”
“咱们手下的兄弟一向是令行禁止,对百姓也是秋毫无犯,能出什么大事?”
“我说的不是活着这些,而是那些埋骨高句丽的!您把人活着带出去,回来却告诉他们的家眷人死了,人家的家属能答应吗?咱俩是领头的,你说这个责任,是不是得咱俩抗?我官小,抗小责任,您官大,抗大责任!反正咱俩这次是讨不了好!”
郭业听了这话长松了一口气,道:“我还担心你说得是什么呢,一惊一乍的,把我吓得够呛!虽然这些兄弟的死,我也很难过,但是当兵吃粮,就得为国出力。打仗那有不死人的?这有什么呀?再说了,我给的抚恤可不少,足够他们的家人过下半辈子了!这还是我私人给的,咱们朝廷肯定另有抚恤,他们的家眷能有什么不满?”
长孙师叹了一口气,道:“事情那么简单就好了。您这种说法对于一般人来讲是对的。不过对我手下这些兄弟可不适用!他们家里边可不是平民百姓,而是咱们大唐的高官!最次,也得是跟高官沾亲带故的,这亲还不能是远亲!您说,人家能看得上您那点金子吗?”
“那他们总不能不讲道理吧?”
“讲道理!怎么能不讲道理?依我看,没人会弹劾您指挥不力,致使兄弟们伤亡太多。不过,他们对您不满,可以给您找茬呀!您就那么肯定为官以来,丝毫没有把柄在外边?不能吧。他们气儿不顺,肯定会想办法在别的方面弹劾您的!”
“卧槽!”郭业忍不住爆了句粗口,道:“尼玛这麻子不叫麻子,叫坑人!他们怕自己的子弟有所损伤,别让自己的子弟当兵呀!就算真当兵了,说自己怕死,别跟着我郭业不就完了?又要当兵,又要为国立功,还不能冒一点风险,天下哪有这种好事?”
长孙师正色道:“平阳郡公,您这话可有失偏颇。我长孙师手下的兄弟可没一个孬种,上阵临敌,斩将夺旗,从来没有掉过链子!您好好想想,我们哪次给你丢脸了?”
郭业脸一红,道:“不是……我不是说兄弟们的不是……而是说他们的家眷……”
“家眷您也不好怪人家。咱这可是出使高句丽,又不是去打仗。能有什么危险?可谁能想到您这么……与众不同,出使还要跟人玩命呢?您说一般人能想到吗?”
郭业被他说得面红耳赤,道:“照你这么说,全是我郭业的错?难道我带领兄弟们为国立功还落得一身不是?”
长孙师苦笑道:“平阳郡公息怒!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您得理解,人非圣贤,遇到这种事情,迁怒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虽然不能说他们做得对,但是也不能说是十恶不赦!”
郭业细细一想还真是这个道理,道:“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末将自身都难保,能给您出什么主意?只是提请您一声,这个长安城可不好回!您得提前有个心理准备!”
这下郭业更愁了,这帮人和一般的政敌不同,软了就怕他们得寸进尺,手段过硬,自己的手下又会寒心,软不得又硬不得,实在是不好办!
正在他和长孙师一筹莫展之际,官驿外边乱哄哄得吵了起来!一个人的声音特别大:“平阳郡公?平阳郡公算什么东西!快点通知他们,赶紧腾房!误了咱们爷们的差事,平阳郡公也担待不起!”
哎呦呵,这是从哪冒出来的一根葱?
第1436章李二陛下您咋干出这种事情?
郭业本来就心情烦闷,外面又有人来找茬,一股无名火上来,迈步就走了出去,长孙师在后面紧紧跟随!
出了驿站,只见外面灯火通明。有一群人,能有三四百号堵在驿站的门前!为首一人大概二十多岁,歪戴着帽子,手里拿着一把折扇,正对着驿丞指指点点,骂骂咧咧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郭业看得暗暗纳闷,这可是滋水驿,不是一般的驿站!灞桥是长安城的最后一道门户,地理位置非常重要。所以滋水驿的地位也水涨船高!无数的达官贵人、外国使节,出入长安,都得在这里住上一晚,这里就代表了李二陛下的脸面!
这个驿丞的官职虽小,那也是能够上达天听的主,谁敢怠慢?
就是郭业对这驿丞都得客客气气的,这个年轻人是什么人,怎么这么大的胆子?
郭业走上前去,对驿丞说道:“别吵吵了,到底怎么回事?”
这个驿丞姓张,单名一个新字,见郭业来了,他连忙施礼道:“平阳郡公,您可来了,这事可不赖我,是这帮人不讲理呀!”
年轻人听了,怒道:“怎么说话呢?你说谁不讲理?”
郭业眉头一皱,道:“你是何人?”
年轻人微微一笑,道:“在下孙五常!”说完了他还折扇轻摇,似乎对自己的名号颇为自得!
“孙五常?”郭业摇了摇头,道:“没听说过!”
“没听说过?不能吧……您再好好想想!”
郭业心情烦闷,懒得跟他废话,道:“大半夜的,没工夫跟你逗闷子。你到底是谁?”
孙五常把头摇得象拨浪鼓一样,道:“我说郭业,你小子真是翻脸不认人!我孙五常你怎么会没听说过?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郭业心说你姓孙又不是姓长孙,要是姓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