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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划痕?”王圭满腹狐疑,道:“待老夫一观……”
“王侍中您真是通情达理。”
郭业打算的挺好,老王圭再不孝,也不会置祖先雕像的异能于不顾,只要他发现了那些划痕,就会允许郭业一探究竟!
怎奈人算不如天算,这位王侍中是个老花眼!王圭看了半天,冷笑一声,道:“秦国公,不好意思,老夫并未发现什么划痕!这个塑像,您动不得!”
“呃……兴许是您年纪大了,眼神不大好使,要不让您的随从看看?”
王圭点了点头,道:“也好,王二福,你看一下。”
王二福那是王圭的手下,心里边就是偏帮向王圭。他草草得看了几眼,没发现什么划痕,就说道:“启禀侍中,小人也没看见什么划痕。”
郭业着急了,道:“王二福,你仔细看看!只要角度对了,那些划痕可是清清楚楚!王侍中年纪大了看不见还情有可原,你年纪轻轻的,怎么眼睛也不好使?”
王二福脖子一梗,白眼一翻,道:“我的眼睛好使着呢!问题是青石板上根本就没有什么划痕,你让我上哪看去?”
王圭冷笑一声,道:“秦国公,恐怕不是王二福的眼睛不好使,而是您不甘心失败,气急之下,出现幻觉了吧!”
“那怎么可能?李侍郎,您看一下……”
更悲剧的事情发生了,李行廉今年也有四十七了,他的眼神也不大好使!李行廉看了半天,面露难色,道:“秦国公,按说这话我不该说……不过……这确实没有呀……”
王圭得意地说道:“李侍郎可是和你一伙的,现在他都不站在您这一边了,这说明了什么?这说明李侍郎是个老实人,凭良心说话,此处确实没有什么划痕。”
李行廉苦着脸道:“秦国公,算了!咱们今天是真的栽了。彻底认输,你我的脸面还好看一些。您再这么……这么胡搅蛮缠得话,也太……”
郭业心中暗骂了一声“猪队友”,对王圭说道:“不管您能不能看见吧,总而言之,今天在下要搬动那尊雕像!您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
“你是想武力解决此事?”
“郭某人也不愿意如此,只是形势所逼,不得不这样做。”
王圭眼睛一瞪,道:“秦国公你知不知道这是在和谁说话?跟老夫玩横的,你玩得起吗?”
说着话,老王圭抽出宝剑,站在了塑像的跟前,道:“别看老夫是个文官。但是我的祖父,可是凭借战功才当上了太尉。他老人家想当初有梁朝第一高手之称。老夫家学渊源,手底下也有几分硬功夫。我看今天谁敢动手?”
当朝宰相,七十岁的老人家往那一站,谁敢动手?别管王圭的功夫吹嘘的咋样,把这老爷子伤了,谁担待得起?
郭业知道,现在那帮衙役们是指望不上了,事到如今,也只能自己亲自动手!他说道:“王侍中,得罪了!”然后走上前去,就要搬动雕像!
王圭老而弥坚,举起宝剑,向郭业的后心刺去!郭业有刀枪不入的异能护体,当然毫不在乎。他抱住雕像,两膀一较力,叫了一声“起”!
顿时,另一个黑乎乎洞口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见了这个洞口,郭业心头大定,道:“王侍中,这个地窖是怎么回事,您能不能给我解释一下?”
老王圭也是大吃了一惊,道:“不可能!这……这怎么可能?这里应该只有一个地窖呀,怎么会出现了第二个?”
郭业哂笑道:“什么不可能呀?事实俱在,您就是说一万遍不可能,这个地窖也不会消失!”
王圭这下也慌了神了,道:“秦国公,你可要相信老夫,这里为什么会有一个地窖,老夫确确实实不知道啊!”
李忠此时也是分外地高兴,道:“这里可是您的家庙,您说不知道,谁信呀?”
李行廉斥责道:“王老前辈岂是你能议论的?还不退下!”然后他又对王圭道:“您知道不知道,可以容后再说。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咱们先看看这个地窖下面有什么。”
“理应如此。”
还是跟上次一样,先放火把,后放鸡,最后郭业等人才垂吊而下!
这个地窖可比上一个地窖大得多了,整个地窖被分成了十来个房间。每个房间之内,都有两三名妙龄女子。
这些女子有的打扮的花枝招展,有些则是蓬头垢面,还有一些却是遍体鳞伤!
她们一见来人,反映各个不同。有的大声咒骂贼秃不得好死,有的吓得躲在墙角瑟瑟发抖,还有一个妙龄少女却是迎上前来,道:“和尚哥哥,可想死奴家了……”
但是仔细一见郭业等人的装扮,却是大惊失色,道:“你们……你们是朝廷的人!”
郭业道:“本官乃是长安令,特来捉拿大德寺的妖僧!你是什么人?为何在大德寺的地窖之中?”
“你真是朝廷的官员?”
“千真万确!”
“好,好!我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的。不过……可惜呀……你们来晚了……只要你们早来三天……”
那女子说着话,猛然往旁边跑去,郭业一愣神的功夫,她已经撞柱而亡!
郭业见此情景,气把牙齿呀咬的格格响,一伸手,就把王圭的脖领子给薅住了,道:“王侍中,你要负责!”
第1739章真相大白
其实郭业心里也明白,这些女子的遭遇,和王圭没多大关系。
老王圭位极人臣,什么样的女人得不到?根本就不需要采用如此下作的手段。再说了,即便王圭真的心里变态,一定要玩个密室囚禁什么的。他都快七十了,也有心无力呀!
不过知道是一回事,做又是一回事。现在眼睁睁地看着一个少女死在自己的面前,郭业已经丧失了理智。他一股邪火没处发,就发到了老王圭的身上!不管怎么说,这事发生在老王圭的家庙里面,起码失察的责任他是跑不了的。
王圭却比郭业镇定得多,道:“秦国公,你把手松开!现在当务之急,是查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里边有老夫多大的责任,老夫就承担多大的责任,绝不推诿!”
“哼哼,希望您言行如一!”
把这些女子都接出了地窖,郭业也顾不得回府衙了,就在大德寺内的大雄宝殿上,升堂问案!
“带人犯!”
“带人犯!”
……
在衙役的吆喝声中,大德寺内的和尚们被押到了郭业的面前。
郭业脸色铁青,道:“偏殿下面的地窖到底是怎么回事?还不速速招来!”
众和尚面面相觑,心说您这是问谁话呢?您不说清楚问谁,我们哪敢随便答话呀!
和尚们不答,郭业冷笑一声,道:“好!你们不说话,那就是不想招供。来人,每个和尚先打四十大板!”
四十大板,可不是小数字,身体弱一点的,能够当场给打死。色空和尚忍不住了,道:“秦国公不用动刑,我们招供,我们招供呀!”
“招供?招供好!”郭业道:“既然招供,那四十大板就不用打了,每人二十大板!”
“怎么招供还打?”
“本官乐意!不打你们难消我的心头之恨!曹文昌,速速动手!”
“喏!”
几十个和尚在堂下被噼噼啪啪得打板子,王圭看不过去了,道:“齐国公,您往常就这么审案?”
郭业道:“王侍中您有意见?”
“老夫为官数十载,还没见过招供了还打板子的!您这么干可真是让老夫大开眼界!”
郭业讥讽道:“那您老人家为官数十年,可曾见过把家庙租给和尚的?可曾见过在自己家庙里面挖地窖的?可曾见过把掳来的女子放在家庙里的?”
“你……”老王圭满面羞惭,转过脸去,不再多言。
二十板子打完了,自然又是一片哀鸿遍野。郭业这才说道:“色空和尚,现在你可以说说地窖的事情了。”
色空和尚道:“这个地窖,是小僧们奉命所挖。”
“奉了谁的命令?”
“自然是王侍中的命令!”
王圭怒道:“你胡说八道!老夫只是让你们挖了一个地窖好存放琉璃器皿。你们怎么挖了两个?关押女子的地窖,老夫根本就不知情。”
“这确实是一个地窖。不过中间被小僧们隔开,另有用途。要是没有您老势力的遮掩,小僧想挖这么大一个地窖还真不容易。”
郭业道:“那你所谓的用途,就是囚禁那些女子了?”
“正是。事到如今,小僧也不打算活了。您想知道什么尽管问。”
“大德寺送子佛甚为灵验,究竟是怎么回事?”
“俱都是小僧等人所为,送子的不是佛爷,而是和尚……”
色空和尚毫不隐瞒,把他们作案的经过详细道来。
最初的时候,这帮和尚租下了王圭的家庙,香火也并不怎么旺盛。和尚们也就是勉强混个温饱而已。
后来,偶然间,有一个和尚同一个女香客有染,让这个女香客身怀有孕。那个女香客成亲十年,从未有孕,为了避免事情败露,这才推说是大德寺的送子佛甚为灵验。此事一传十,十传百……渐渐地,大德寺的香火就有了起色。
和尚们经过此事之后,就动起了歪脑筋!他们见那女香客有姿色不错的,就骗入禅房之中,用迷药迷倒,然后再成其好事。这帮和尚还真是优秀的种马,竟让不少女子身怀有孕。这样一来,大德寺送子佛的名声也就越发的响亮。
当然,迷药的质量不咋样,也有不灵的时候。要是中途那女香客醒来了,他们就把那女香客绑入地窖之中,再慢慢‘调’教。有的女子誓死不从,也有的女子见逃出无望,慢慢的也就认命了。
郭业听完了,道:“那有没有女子被你们害死?或者受辱以后自尽的?”
“有!”
“尸骨埋在何处?”
“就在寺内的东北角上。”
“有多少尸骨?”
“多少人小僧是记不清了,估计得有二三十个……”
王圭激灵灵打了个冷战,道:“你说多少?”
“二三十个!”
这不是战场厮杀,而是正儿八经的刑事案。涉及二三十条人命案子,就是称为贞观第一案都不为过。王圭知道,自己牵涉到这么一桩大案里边,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