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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个办法看似简单,实行起来,也不大容易。
首先,李二陛下不好糊弄,其次,郭业圣眷正隆,甚至传言他是李二陛下的私生子。挑拨离间这种招数,在他们之间很难奏效。
既然不能用离间计,对付郭业就只能另辟蹊径了——抓到他的错处,逼得皇帝不得不处置他。
这个办法,五大士族已经用过了两回。
头一回,手握郭业赌博的证据,逼着李二陛下惩治郭业。结果呢,韦挺揣摩上意,李二陛下执意偏袒,最后竟然被他混过去了。
第二回,借助王圭之死,诬陷郭业。此次却是老天帮了他的大忙,李二陛下性情大变,郭业救驾有功。与这件事比起来,王圭之死也就不算什么了。秦国公再次涉嫌过关。
李泉总结前两次失败的原因,第一次是准备不足,影响太小。第二次则是证据不足,运气不好。
现在卷土重来的第三次,已经把前两次的缺点完全补足。
证据不足?
现在我们不仅仅有郭业亲手所签的文契,还让他在众目睽睽之下,亲口承认。最后,还拿到了他亲手写的一张纸,让此事板上钉钉。
影响太小?
《长安晚报》一出,秦国公干的那点破事,上至达官贵戚,下至贩夫走卒,谁人不知,那个不晓?
不得不说,李泉这一次的行动,真是深得了稳准狠这三个字的真意,直接把郭业打得没脾气。
长安令、领军卫府大将军以及不良人大统领的职司,相继被褫夺。只剩下了一个礼部尚书的职司来撑场面。
在占据了绝对优势的情况下,李泉来到了郭业的面前。要和他签订一个城下之盟。而条件,则是无比的优厚——只要许下一个虚无缥缈的承诺,就能化解眼前的危机。
似乎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郭业都应该答应。
不过,世事岂能尽如人意?
郭业微微一笑,摇了摇头,道:“不好意思,您这个条件,郭某人不能答应!”
“什么?你敢再说一遍?”
“再说十遍也是一样,郭某人和你们五大士族誓不两立。”
李泉冷笑道:“秦国公,你不会到了现在,还不明白自己的处境吧?你信不信,只要咱们的谈判破裂,别说你之前的职司再也没办法找回来,就是礼部尚书一职,你也别想保住!”
郭业眉毛一挑,道:“郭某人本来就是出身赘婿,一无所有。别说是让我丢官罢职了,就是身败名裂,那又如何?几年之内,郭某人定能卷土重来!您这番恐吓,对别人好使,在郭某人面前,行不通!”
“这么说来,秦国公是死心塌地的要与我们五大士族为敌了?”
“完全正确!”
“既然如此,那咱们就各凭手段罢!告辞!”话不投机半句多,李泉转身就要离去。
“慢!李家主慢走!”郭业伸手一拦。
“怎么?莫非秦国公改变主意了?”
“当然不是了,不过李家主既然来郭某人府上,如果我不好好招待一番,岂不是失了礼数?所以,我想请您吃点东西!”
“吃什么东西?”
“竹笋炒肉!”
“竹笋炒肉?那有什么稀罕的?”
“我这个竹笋炒肉却有所不同!竹子乃南山之竹,千挑万选,才得到了这么一个!”
“那肉呢?”
“陇西李氏家主之肉!来人!”还没等李泉明白过怎么回事来呢,郭业大喝一声,几条彪形大汉闯入了大厅之内!
郭业道:“把李家主重责二十大板,然后给我剥光了裤子,扔出去!”
“喏!”
“郭业!竖子!你敢!”李泉又惊又怒。
郭业嘿嘿冷笑,道:“你是民,我是官。民对官出言不逊,重责二十大板,有何不可?”
“好!好!好!秦国公好手段!从今以后,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如您所愿!你死,我活!”
……
如果说郭业第一次打李泉的板子,是早有预谋的话。那第二次打板子,就是毫无意义,纯属为了出心中一口恶气了。
换句话说,他现在已经破罐子破摔了。
败了,彻底败了!
本以为趁着五大士族最虚弱的时候,逼着他们向自己马上进攻,是一个稳赢不输之局。
没想到,人家李泉也真不是吃素的。这次的反攻,计划周密、实施得力。一出手,就把自己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唉,自己还真是小觑了天下的英雄!
单纯论起阴谋诡计来,自己比起这些古代的精英,还差得远啊!
事到如今,要说郭业不后悔,那是假的。当然,他不是后悔与五大士族为敌,而是后悔行事鲁莽,没能早点看出五大士族的阴谋。
如果行事之前,早点跟文四海商量一下,事情的结果就会完全不同了。
不过,后悔归后悔,要说让他和五大士族握手言和,却是绝不可能。
很简单的道理,李泉干的可是谋反的买卖!在历史上,即便没有郭业的帮忙,李二陛下都能把五大士族压制的没脾气。
现在他们被郭业打击的元气大伤,又怎么可能成功?
和他们握手言和,简直就是饮鸩止渴。
……
报复来的很快。
李泉走了没多久。董顺再次来到了秦国公的府内。
“奴婢参见秦国公。”
“顺公公请起。”郭业赶紧以手相搀,道:“您无事不登三宝殿,今天是不是又带来了陛下的旨意?”
“呃……倒也不是陛下的旨意。陛下让老奴跟您商量一件事儿……”
“什么事儿?”
“您能不能暂时辞去礼部尚书一职?”
“这个……”尽管早有心理准备,但是事到临头,郭业还是脸色一变,道:“此事就没有转圜的余地?”
“恐怕不能。陛下说了,他知道您委屈,不过您的案子,现在朝廷内外都有人盯着呢,他也不能太过偏袒。不过,请放心。只要过上个一年半载的,风声过去了。他定然想办法让您官复原职。”
“好吧,那我这就在写一份奏折,劳烦顺公公带回去。”
……
礼部尚书再没了,郭业就彻彻底底的变成了一个富贵闲人。
按说此事就到此为止了。难道真的为了这点小事,就把秦国公的爵位削去?
郭业犯了法是不假。不过,大唐律例上还清楚明白的写着八议呢!八议之中,哪条秦国公靠不上边?
即便是严格按照律法办事,秦国公受的惩处都已经够重了!
但是,事情的发展,再次出乎了人们的意料之外。三天之后,顺公公再次来宣旨。
这次的旨意很简单—从今天开始,秦国公郭业削职为民!
郭业听到了这个旨意,简直目瞪口呆,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为什么?”
第1815章三揍李泉,否极泰来
董顺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道:“不知道!咱家什么都不知道!宣旨已毕,咱家告辞了!”
郭业哪能容他这么走了,赶紧把他拦住。一使眼色,就有一个家仆捧着一个锦盒走了过来。
“这是十万贯长乐坊大钱庄的钱票,顺公公您传旨辛苦,拿去买杯茶喝。”
没想到,一向贪财的董顺,闻言脸色大变,跳开一步道:“姓郭的,你可别害我!这钱我不能要!”
“莫非顺公公是嫌钱少?没关系,到底需要多少钱,您说个数。二十万贯?三十万贯?五十万贯?还是……一百万贯?”
“这真不是钱的问题。”
郭业冷笑道:“不是钱的问题,难道是人的问题?莫非郭某人被削职为民后,就不配和您说话了?好,好,好。看来是我郭业没有自知之明了,顺公公请便!”
“哼,你知道就好!现如今你我的身份天差地别,和你多说一句话,都脏了我董顺的嘴!”
“你……”
“你什么你?怎么?不服气呀?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董顺轻蔑的一笑,一拳打到了郭业的胸口上,道:“我不但看不起你,我还打你了,又能怎么样?你咬我呀!”
郭业咬着牙道:“不敢!顺公公今日之恩,郭某人一日不敢或忘。来日必有后报!”
“那我等着你!就怕你没那个能耐!”
……
等董顺走了,郭业屏退左右,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纸团。这才是顺公公那当胸一拳的真正成果。
把纸团打开,上面只写可六个字——书房秦立何在?
秦立?跟他有什么关系?
无非是给自己整理书房的一个小厮罢了。书房之中又没什么秘密……
等等,不对!
书房?秘密?
郭业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冷战,赶紧跑到书房之内,把暗格打开,仔细观瞧。
这一看不要紧,直把他吓了个魂飞天外!
长孙皇后所赠的锦盒不见了!准确的说,长孙皇后亲手所绣的鸳鸯戏水的锦帕不见了!
事到如今,郭业已经没有心思再派人去找秦立了。连顺公公都知道了他的名字,不用问。此时秦立早已不在府中!
是他出卖了自己!造成自己失去秦国公爵位的幕后黑手就是他!
不,现在不是想爵位的时候。爵位算什么?弄不好,自己的脑袋就得搬家!
这可是与皇后私通呀,一经查实,李二陛下怎么可能忍得了?不要自己的小命,简直没有天理!
难道只能跑路了?
跑路,说的简单,做起来可没那么容易。自己一个人倒是好说,天下都可去得。但是自己家里的娇妻美妾咋办?小郭襄和郭小渣怎么办?
这拖家带口的,怎能逃得过万里追杀?
不对……冷静!冷静!事情还没到完全绝望的地步!
要说交情,自己和董顺的确是有一些。但这份交情,可远没到他可以为自己去死的地步。
如果真李二陛下真的下定决心要杀自己,那他就不可能冒着生命的危险,给自己传纸条。
既然他分文未收,愿意给自己传信,那就说明,在他的心目中,事情远没到不可收拾的地步,自己很可能会重新上位。
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
……
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的过去,郭业的处境也越来越艰难。
首先,朱雀府的宅子被勒令腾退,他以平民百姓的身份,搬到了长乐坊居住。
紧接着,长乐坊报社的三份报纸也被勒令停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