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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业见着两人一个感慨万千,一个婉拒推辞,心里那叫一个急啊,宛若热锅上的蚂蚁焦急得慌,心里暗暗骂道,你俩算怎么档子事儿?感情你俩这次没遭过罪,觉得领功受赏,心里有愧啊?我草,你俩这么故作大方,那我呢?
倏地,他急急起身抱拳启奏道:“陛下,其实虞老大人和江夏王的意思是说,陛下您太客气了,您是君我们是臣,臣为君主而分忧那是应当应分之事。当然,微臣也懂陛下的心意,您是觉得有功不赏的话,怕惹人非议,今后没人再为陛下分忧解劳,是吧?其实陛下,您真的想多了。您是历朝历代少有的明君圣主,能为您效劳,能做您的臣子,那是我们为人臣子者无上的荣耀啊。当然,陛下如果执意要封赏,我们也不好拒绝啊。正所谓君主赐,不敢辞。这也是忠君爱国的表现嘛,对不?”
“哈哈哈……”
郭业这番火急火燎言不由衷的话顿时惹来了李二陛下的大笑,他指着郭业冲李道宗两人打趣道:“你俩瞧瞧,郭卿都已经等不急朕的封赏了。如果朕真的不封赏他,他非得跟朕急眼,少不得还要暗里背着人臭骂你俩一顿呢。”
“哦?哈哈……陛下,郭业是少年情怀,赤子之心嘛!”
虞世南也被李二陛下的话给逗乐,有些没好气地瞪了郭业一眼,嘴上替郭业遮掩了一下,心中却道,你小子矜持一下会死啊?
李道宗更是连看一眼郭业的心思都没有,暗暗啐道,这小子真是猴急猴急,狗肉上不了席面。
李二陛下冲郭业摆了摆手,示意他坐下,然后说道:“郭卿先坐下,君无戏言,朕说过要封赏,自然少不了你的那一份。不过今天召你们三人进宫还为了另外一件事情,一件天大的喜事。”
郭业这时候也反应过来,自己有些太过激动了,不由尴尬一笑,老老实实地坐下来,附和一句:“陛下,还有什么天大的喜事啊?”
李二陛下没有明说,而是突然指了指桌上的哈密瓜皮,说道:“高昌国自打朕登基之后,就一直未曾进过贡。不过几天前却突然派人进贡,还送来高昌特产雪瓜,而且高昌使节同时带来了高昌国王麴文泰的一封亲笔国书。你们猜高昌国王麴文泰在信中跟朕说了什么吗?”
李道宗摇了摇头,表示不知。
虞世南倒是看着哈密瓜皮,有些明白过来,嘀咕道:“这高昌国一直都跟吐蕃坑瀣一气,蛇鼠一窝,怎么突然会转了性子?莫非高昌国和吐蕃国生了龌蹉?”
吐蕃?
郭业一听这两字心里就特别敏感,没来由地想起了宇文倩这个娘们,她如今不就在吐蕃国内搞政变夺权吗?
这时,李二陛下微微摇了摇头,说道:“龌蹉暂时倒还没有,不过麴文泰却给朕带来了一个关于吐蕃的消息。”
李道宗问道:“陛下,是什么消息?”
唰唰唰~
虞世南与郭业的目光再次定格在李二陛下脸上。
只听李二陛下莞尔一笑,眼中猛地闪烁着熠熠之色,整个人的脸上放出兴奋的神采,缓缓说道:
“麴文泰在信中告诉朕,半个月前,我大唐的心腹大患,吐蕃国赞普松赞干布——英年病逝归天了!”
第925章高昌国王麴文泰的来信
松赞干布,真的挂了?
相比于李道宗和虞世南的惊喜,郭业的脸上多了几许淡定,因为他早就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天。
尽管如此,他的心中还是多多少少有一点小小激动,毕竟这个历史是因他而改变。若非自己一手打造了东厂,一手挖掘了宇文倩,松赞干布势必还会按照原有的历史轨迹,娶了大唐的文成公主,继续将吐蕃国带向更加富足与强大。到了中唐时期,这个吐蕃国数度威胁着大唐,几次险些打进中原,摧毁了华夏文明。
不过,如今这一切因他而改变。
这一点,他足以自傲。
可惜啊,一想到脱离了自己掌控的宇文倩,郭业就恨得牙根痒痒,暗暗骂道,这个臭娘们居然将这么大的消息瞒而不报,真是翅膀长硬了。哼,老子早晚收拾她!看来是时候启动东厂那几枚暗棋了。
“郭卿?郭卿?”
李二陛下几声呼唤,将郭业惊醒过来,他才发现李道宗和虞世南,还有李二陛下三人都用怪怪的眼神打量着自己。
只听李二陛下透着疑惑问道:“郭卿这是怎么了?又是咬牙切齿,又是一脸戾气的?”
郭业赶忙歉意地笑了笑,及时遮掩道:“陛下恕罪,臣是听到松赞干布这个贼酋死了,心里太过高兴了。陛下您是知道的,臣当初率着三千儿郎挺进吐蕃腹地,在格尔木城死了好多兄弟。今日欣闻贼酋死,总算可以告慰那些死难弟兄的英灵了。”
这一通解释倒也合情合理说得过去,李二陛下点了点头说道:“是啊,松赞干布突然病薨,吐蕃国再也难出第二个松赞干布了。对朕而言,少了一个对手;对大唐而言,则是少了一个心腹之患啊。这是好事,天大的好事。”
这时,老成持重的虞世南从欣喜的心情中走出,有些好奇地问道:“陛下,高昌国王麴文泰又是派使节进贡,又是派人送来亲笔国书,恐怕不单单就是告诉您松赞干布的死讯吧?”
“虞卿厉害,果真不愧为朕的股肱之臣啊!”
李二陛下竖起拇指赞道:“麴文泰在信中不仅告诉了朕关于松赞干布的死讯,他还跟朕提议,如今吐蕃国新君未立,国内局势一片乱象,正是蚕食吐蕃的最佳时机。”
郭业闻言虽默不作声,但心里还是咯噔一下,浮想翩翩了起来。
而虞世南则是惊呼一声:“喔?”
然后与李道宗二人彼此对视一眼,相继点了一下头,显然也对高昌国王麴文泰的提议心动了。
李道宗拱手奏道:“陛下,麴文泰的提议倒是可以考虑,俗话说得好,趁他病要他命。眼下吐蕃国内既然新君未立,那么可以肯定各方势力都在角逐这新任赞普的位置。这个时候他们肯定是群龙无首。我李唐若是突然发兵,几十万大军压境,一鼓作气的话,肯定能将吐蕃国夷为平地。若能成功,自此世上再无吐蕃国了。”
李道宗越说越是兴奋,脸色红润至极,他本是带兵行军打仗出身,现在能碰到如此一个建功立业的机会,而且还是建下天下奇功的机会,哪里还能淡定的住?
现在李道宗激动得就差单腿跪下,主动请缨率军出战,征服吐蕃了。
虞世南现在却没了李道宗的那股兴奋劲儿,略微皱起眉头,有些忧虑地说道:“陛下,莫怪老臣煞风景扫了您的兴子,恐怕征服吐蕃也非易事。因为吐蕃、高昌、薛延陀、西突厥都是西域联盟诸国,唇亡齿寒之下,他们岂会轻易让我大唐吞食吐蕃国?”
李二陛下没有表态,一向不爱在皇帝面前跟人起争执的李道宗却突然急红了眼,嚷嚷道:“虞老大人,如此机会千载难逢,岂能因为这些番邦小国而心生怯意呢?若这些番邦小国更螳臂挡车,我大唐几十万大军岂是纸糊的玩意?大可一个个碾压过去,彻底平定西域诸国。”
“好笑!”
虞世南一改之前的主站初衷,摇头斥道:“江夏王爷太想当然了,现如今大唐正是休养生息轻徭赋役,积攒国力的时候,拿什么去供给几十万大军在西域作战?这可不是攻一城掠一地啊,若要与西域四国宣战,先不说胜算,光是时间至少都要拖上个一年两年的。大唐如今的国库虽然不空虚,但也完全支撑不起如此大规模长时间的战事。至于你说得番邦小国,如果他们联合起来抱成团的话,你还会觉得他们是番邦小国吗?江夏王爷,自信是好事,但盲目自信那便是夜郎自大啊!”
李道宗一听之下脸上挂不住了,吹起胡子瞪起眼来,气呼呼怒道:“虞世南,你这是怯战,畏战!”
虞世南也不甘示弱,拍案而起还击道:“老臣这是全盘考虑,不像王爷您那般莽撞好战!”
两人言辞争锋相对,你瞪我,我瞪你,就差撸起袖子来干一架了。
御花园这座小小石亭中的气氛,因为两人的争执而一时紧张起来
“停停停……打住!”
出声劝架的并非是李二陛下,而是一直默不作声的郭业。
只听郭业微微起身,冲两人相继一拱手,笑道:“两位,这陛下话还未说完,你们就差打起来了。你们也不好好想一想,高昌国王麴文泰为何会主动派出使节来进贡,还捎来亲笔国书。这里头肯定还有个中猫腻,只是陛下没有跟我们说罢了。皇上,您说我猜得对吗?”
最后一句,郭业是冲李二陛下而发。
李二陛下抚掌笑道:“郭卿,还是你贼啊!”
郭业一阵无语,怎么说话呢?感情儿哥们还成了贼兮兮的油老鼠了?
这边李二陛下赞完郭业之后,便有些愠怒不满地看了李道宗和虞世南一眼,说道:“你们两个啊,一个是宦海沉浮的几朝元老,一个是纵横沙场军旅十数载的名将,怎得还不上一个不学无术的小子呢?沉不住气是一点,患得患失更是要命!”
李道宗虞世南两人一听李二陛下这么说,立马尴尬地低下了头,暗暗惭愧道,又被郭业这小子给揣摩中了圣意。
倒是郭业却是心里很是不爽,奶奶的,李二陛下这是夸人呢?还是损人呢?有这么赞赏臣属的吗?怎么话里带着刺啊?
不过他也没吱声儿,反正他郭业从上到下给人的感觉,的确就是不学无术的无赖,这个印象已经根深蒂固,他也懒得去刻意纠正和改变。
李二陛下见自己连番奚落郭业,对方却没有像往常一样跳脚,不由高看了郭业两眼,随后脸上浮现一抹满意欣慰之色。
随后,他才缓缓说道:“高昌国王麴文泰在信中提及,他愿意与朕联手吞并瓜分吐蕃国。由大唐这边负责出兵征服吐蕃,而他高昌国则是负责游说和拖延薛延陀、西突厥两国。事成之后,他要与朕平分吐蕃国。”
“我靠,原来最坏的还是这个高昌国王麴文泰啊!”
郭业率先惊叫一声,颇为意外地乐道:“日防夜防,家贼难防,敢情儿这西域诸国联盟也不是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