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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还算不笨!”
秀秀抿笑地点了点头,突然使力一把将郭业推搡开,惊道:“你搂我做什么?万一压到了孩儿可怎么办?”
“嘿嘿,是是是,我的错。”
郭业赶紧松开搂着的双手,讪笑道:“这种事情你怎么不第一时间告诉呢?你瞧瞧,连太子妃都知道了,我这个当丈夫的却后知后觉。”
“岂止是你?我也是昨天请来郎中把过脉之后才知道有喜了,老太君她们也还不晓得呢。”
说着,秀秀嗔怪地看了眼郭业,继续说道:“刚才我在花园与太子妃聊天的时候,也是一阵干呕,才被她看出了端倪来。”
“哦,原来如此!”
郭业轻轻抓起秀秀的柔荑,喜道:“还等什么?我娘等着抱孙子都等得望穿秋水了,赶紧的,咱们这就去告诉她老人家这个好消息。”
“呀,你轻一点,慢一点。毛毛躁躁,别在路上磕着碰着了。”
秀秀娇斥了郭业一句,用另外一只小手轻轻捂在还未凸显的肚子上以作保护,然后随着郭业缓缓进了府中。
不约一会儿,老太君便听到了这则振奋人心的消息,顿时喜极而泣,急急张罗着要焚香祷告郭业他爹郭老憨还有郭家的列祖列宗,下人们自然又是一阵忙活。
紧接着,贞娘、康芷茹她们也收到了消息。
消息一出,就连霍国公府那边都收到了风声,一时间,秀秀的生父霍国公柴绍,养父吴茂才,还有郭业的大舅子柴令文皆闻风而动,举家赶来郭府。
直至到了黄昏时分,因为秀秀有喜之事,整个郭府内一阵喧闹,晚饭足足开了两大桌。
……
……
晚饭之后,郭府一家人不论男女老少,都围着秀秀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有的是让她要注意保胎,有的是让她最近要少出门,多休息。反正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到了秀秀和她肚子里那个孩子身上。
直接将郭业这个郭府话事人给撂在一边,冷落没人理。
这也难怪,秀秀如今不仅身份显赫,而且还是郭府的正房媳妇,生出来的孩子可是郭家的正房嫡子。
就在这时,有门房来禀,说是卫国公李靖和礼部尚书孔颖达联袂拜访。
郭业闻言一惊,天都黑了,这两位老爷子跑来干嘛?莫非也收到了秀秀有喜的消息?
当然,这只是他的玩笑话,秀秀有喜也不至于惊动这两位大佬一起登门,而且还是黑灯瞎火的大晚上。
不是因为这个,那肯定就是为了另外一桩事儿了。
随即,他冲家人说了句有公务要处理,便让下人去将孔颖达和李靖两位大佬请到书房。
书房中,郭业屁股刚坐热,李靖和孔颖达便一前一后地进来了书房。
郭业起身相迎,笑问道:“赶巧了,您两位怎么撞到一块儿了?”
李靖看了眼孔颖达,笑道:“是我邀着孔尚书一道儿来你这的。”
孔颖达嗯了一声,说道:“贺兰桥山一离开我家,老夫便收到了李卫公派来之人的口信,说是有要事与你小子一道相商,这不,就来你家了。”
郭业哦了一声,心道,看来事情还不小。
随即,他请两人坐下,并让下人奉来茶水,过后,直接问孔颖达道:“老大人,这么说贺兰桥山已经吃下了您给的定心丸了?”
“差不多了。”孔颖达点点头,应道,“老夫答应了他,只要他不再惟侯君集之命是从,那我们士林清流系便会尽全力保住他左金吾卫大将军的位置。他权衡了一番过后,也应承了老夫,以后不再为侯君集效力。咳咳,你说这些人啊,吃着皇上的俸禄,却不效忠皇上,真是不当人臣啊!”
“嘿嘿,一样米养百样人,老大人何须计较那么多?只要他答应了就成,至少侯君集便少了一分助力,不是?”
郭业听到孔颖达争取到了贺兰桥山之后,心情大好,笑道:“您老人家没有点破我的身份吧?贺兰桥山这种人暂时还不能全信,不能让他知道的太多。”
孔颖达摇头道:“放心,老夫知晓轻重。”
这边,李靖听完二人的对话之后,微微颔首说道:“这么说来,目前我们要削掉太上皇他们一头手臂的目的已然达到。这样更好,接下来的事情就更加容易了。”
郭业看向李靖,问道:“老帅,你今天进宫见过陛下了?既然你邀孔尚书一道儿来寻我,莫非是陛下那儿有什么事儿不成?”
“你小子鬼精鬼精,真是半点都瞒骗不了你。”
李靖打趣过后,一脸郑重地说道:“没错,今天我邀孔尚书过来找你小子,也是奉了皇上的旨意。”
孔颖达闻言之后,叨咕了一声原来如此,便将注意力也转向了李靖的身上。
郭业伸手请道:“老帅,皇上有何吩咐?”
李靖道:“皇上说了,之前他错怪你了,而且你跟王伯当的事情他也清楚了,说那都是陈年旧事老黄历了,他不会追究。”
一听到这话,郭业心里那颗悬着的石头总算是尘埃落地了,既然李二陛下这么说,那就不怕再有误会和猜忌了。
紧接着,李靖突然站起身来,一脸肃容地冲郭业和孔颖达沉声说道:“皇上有口谕,平阳郡公郭业,吏部尚书孔颖达接旨……”
第1014章先口谕后密旨
李靖代传口谕,一通话下来,可把郭业和孔颖达给雷住了,两人面面相觑,一时间愣是没有反应过来。
整个书房沉寂了大概有几个呼吸的间隔,郭业膛目结舌地冲李靖问道:“老帅是说,年后,皇上要带着皇后,杨妃、阴妃、还有几位公主和小皇子一齐下江南游玩?”
“正是!”
李靖肯定点了点头,应道:“时间也定了,就在年后。不用等到开春,皇后就会率着皇后及一众妃嫔,还有在长安的几位公主和小皇子,乘船走水路前往江南一带游玩。皇上说了,他自打登基以来,还没下过江南呢。他想趁着游玩江南的机会,也好南巡沿路的州郡一番,借机访访民生恩泽四方百姓。”
孔颖达精于世故,闻弦音而知雅意,小声问道:“李卫公,皇上下江南游玩,说是南巡恩泽四方,实际上是想暂避长安这场阴谋吧?”
李靖笑了笑,说到:“呵呵,孔尚书,心照不宣啦!”
郭业轻轻咬着嘴唇,思虑一番,开口说道:“我倒是能猜出皇上的用意,只要他离开长安,那么朝廷的大权就会暂时落到太子手上,行监国太子之名,这也是古往今来太子储君应有的权力。他是知道太上皇和太子他们的阴谋后,索性以退为进,给他们腾地方,给他们创造机会,逼这些人都从暗地里统统跳到明面上来,是吧?”
“没错!”
李靖又是重重一点头,说道:“当然,皇上也是听到我们的计划之后,不愿也不忍再面对父子相残同室操戈的局面,不愿再背上弑父屠子的骂名了。所以皇上有密旨传于我们三人。”
“皇上怎么说?”
“老帅请讲!”
孔颖达与郭业一听除了口谕还有密旨,立马肃容以对,齐齐拱手问道。
李靖从怀里掏出一份黄帛圣旨,徐徐展开说道:“这是皇上亲笔撰写的密旨,上面除了他的亲笔手书之外,还盖上了传国玉玺和他私人的印鉴。他说这封密旨除非到了紧要关头,不然不得公诸于世。”
郭业与孔颖达保持缄默,静静地看着李靖手中的这道密旨。
只听李靖看着密旨念道:“朕不在长安南巡江南期间,朝廷军政大事皆有孔颖达与李靖定夺。内事问孔颖达,外事问李靖。至于平阳郡公郭业,忍辱负重劳苦功高,你是朕手中的利刃,由你卫戍帝都拱卫皇宫,朕安心的很。凡有图谋不轨篡逆者,皆由郭卿替朕行使先斩后奏之权。钦此!”
内事问孔颖达,外事问李靖。
说白了就是一个托管大唐政务,一个托管大唐兵权,凭两人的身份和资历,郭业很容易理解。
可是对于李二陛下对自己的任命,郭业就有些琢磨不过味儿来了。
他现在是领军卫大将军,掌管左右两卫三万兵马,负责长安城的平稳安定,这是他的职责,义不容辞。
所以,李二陛下说由他卫戍帝都拱卫皇宫,他能理解。
可是为什么还要加上一句他是李二陛下手中的利刃,凡出现图谋不轨篡逆者,都由他郭业来替李二陛下行使先斩后奏之权?
利刃……图谋不轨篡逆者……先斩后奏……
郭业冷静下来仔细寻思着其中的真意,很快,他便明白了李二陛下的真正用意。
图谋不轨篡逆者指的是谁?
不就是太上皇李渊、太子李承乾、鲁王、道孝王、荆王、还有侯君集等人吗?
利刃是什么?不就是刀吗?
先斩后奏是啥意思?不就是先杀了再说吗?
这可不是杀普通的乱臣贼子,而是李二陛下他爹,李二陛下的兄弟,李二陛下的儿子,还有李二陛下的心腹臣子。
这些人随便拎出来一个,都是风口浪尖的人物。
妈蛋,李二陛下是要自己代他捉刀,替他背上弑父杀兄屠子的千古骂名啊!
卧槽儿,不带这么坑人的啊!
旋即,郭业脸色骤变,张嘴就冲李靖喊道:“老帅,我不行啊,这事儿还是老帅你来稳妥,我甘愿当老帅您的马前卒。您指哪儿,我便打哪儿,成不?”
“嘿嘿,郭业,你就别推辞了!”
李靖显然已经看透了郭业的心思,摇头笑道:“这事儿非你莫属,这是陛下钦点你来行此事的。陛下说了,待他从江南摆驾回宫之后,你这拨乱反正之功,当记第一功。他说不会亏了你小子的。还有,王伯当之事他也可以既往不咎,今后王伯当无需在隐匿山林里,大可以光明正大地活在阳光之下。”
郭业好像吃了哑巴亏似的,有苦难言,一脸苦涩。
此时他欲言又止,感觉有什么东西噎在喉咙,不吐不快。
孔颖达突然叹息一声,拍着郭业的肩膀安慰道:“好啦,皇上钦点你做这件事儿自有他的难处,他是一国之君,他是普天下万民敬仰的天可汗,当年在玄武门已经错过一次,如今他不能再担这千古骂名了。不然的话,唉……郭小子,为人臣子者,你该懂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