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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连点了八位男子,个个羞涩地上了舞台,那八个探着身子的女子,每人上前抱着一个,做着各种荒唐的动作。
仇寿禄觉得自己受到了强烈的刺激,心里一阵狂跳,男性那本能欲望在心里升腾。
他第一次看到这种强烈刺击的场面,内心的狂跳,久久难以平静。
他出了舞厅,找到公用电话,马上拨通了,他说:“小沈吗?
你出来一下,我在红绿舞厅门口等你,有事,哎……马上。”
不一会小沈来了,仇寿禄领着小沈来到楼上一个包间。仇寿禄要了两杯咖啡,两个人坐在对面。仇寿禄一边搅着杯子一边说:“老弟,有一件事请你帮帮忙!”
“嘿,哥们什么时候学会了这样客气,有话直说,咱们都是兄弟!”
“正因为是兄弟,平时大家说说,玩玩,现在我有件事,真的要请你了。我表姐夫尤滨建不是在沂南县吗,他现在是县委副书记,原来是组织部长。市里新来的市委书记不知为什么,还没上任,就在沂南先开了刀。市纪委书记葛运成带着七八个人,市检察、审计局,也去了一帮人马,重兵压阵。你说尤滨建当了几年组织部长能没有对立面,肯定会有人乘机搞他。咱们的哥们郭位民不是也去办案了吗!我想通过他及时向我们通报一下信息,以便尤滨建心中有数。不少人知道我和尤滨建是亲戚,我不能去。所以请你明天晚上跑一趟,把我的意思告诉他。”
“哎呀!这点小事,还用得着这么认真吗?行,一句话。”小沈说。
“这样,我设法联系好,时间地点确定后我再告诉你。到时我留个中文BP机号码,让他留言就行了。”接着仇寿禄拿出钱:
“这是一万五千元钱,你留五千,那一万给郭位民,你就说是我的意思。事后咱哥们不会忘记的。”
“用得着吗?现在腐败已经到了何种程度,不说别的,还有掌权的人不腐败的吗?你看那些大官们抽的烟,你看那宾馆里天天的酒宴,你看那些高级轿车,你看那舞厅一个个怀里搂着的美女……谁管了?台上振振有辞地大讲反腐败,可是下了台干些什么?谁不知道?反腐败真正成了口号。反谁了?个别人撞到枪口上了,拿他当做靶子。谁敢真正反腐败?那全是唱戏给别人看的。他一个市委书记是神,我才不信呢?你想想看,要是真的按照中纪委那些规定条例,凡掌权的人,我敢说没有百分之百,也有百分之九十九都要抓起来,那我们这个党还得了?这个责任谁敢负?所以你看现在,那些聪明的领导调子唱得高高的,却不去接触实际。这样对群众也算有个交待,谁要是真的干了,那他自己倒霉。”小沈越说兴致越浓。
仇寿禄说:“这话就难说了!”
“什么难说,现在不是明摆着的吗?社会上不在传说,反腐败会亡党,不反腐败会亡国。这是事实。反腐败吧,各级干部都得关进铁窗,亡党。不反腐败吧,群众怨声载道,长此以往,国家随着腐败的加深将会垮掉,会亡国。所以现在只能反一阵,松一松,理论上反,事实上不反。
大家都在混日子,谁也别认真。”小沈越说越兴奋。
“好了,收起你那歪理邪说吧!反正这个任务交给你了。”
第二天晚上,一场秋雨使喧嚣一天的沂南县城冷冷清清的。
一辆白色桑塔纳轿车驶进县城,突然在东郊三叉路口停下了。接着调转车头,在一幢楼房旁边停下了,车灯熄了。一切都不会引起人们的注意。过了一会,一个30多岁的男子来到轿车后,弯下腰猛吸了一口烟,借着香烟的火光,看了一下车牌,然后走到车门旁,轻轻地拍拍车门说:
“搭个车。”
“上车吧!”
那男子打开车门上了车,轿车冲上公路,快速奔跑着。接着拐进一条石子路,在路边停下来了。
开车的正是小沈,他回过头说:“怎么样,反腐将军?”
“什么事,这样急?”
“直说了吧!老仇的表姐夫就是尤滨建,请你及时透个信息,大忙你也做不了主,必要时透个信息。怎么样?”小沈说。
郭位民头脑一炸,半天说不出话来。
小沈又说:“透点内部信息,又没让你干什么坏事,放心,一切都与你无关。哥们还能害你?
这是他的BP机号码,中文机,可以留言。”接着小沈又扔给他一个纸包说:“这一万块钱是哥们的心意。这年头,就这么往前糊吧!”
“你不知道。这个新市委书记管也平,确实是一个奇人。你的一切都逃不过他的眼睛,有人说他不要省委陪送,不要隆重排场的就职仪式,是为了出名,那他就大错特错了。他这人从没有一句话是官腔,可是要抓都是实实在在的一件是一件的实事。”
“好啦,别那么神了,毛泽东当年不比他伟大?可解放后干了多少荒唐事,林彪几句好话一说,万岁一喊,就把他定为接班人。可到头来要趁他南巡时炸他的火车,一计未成,却驾机逃跑。这世界上个个都是人,而不是神,个个都是吃五谷杂粮长的,三天不吃饭就得饿死!”
“好吧!我真的捏着一把汗。小沈,你关照老仇,让他千万注意保密。”
“好吧,我送你回去。”
汽车又回到刚才的三叉路口,靠了边,郭位民下了车,一直等到他走远了。轿车才调转车头,开走了。
郭位民匆匆回到水利招待所,躺到床上,头脑里一片混乱。
管也平的精明,葛运成的认真,二人的正直。使得沂南县的案件在短短的时间内进展迅速。
那些平日大权在握,干了一些偷鸡摸狗事的人,惶惶不可终日。而群众一片欢呼。下一步怎么办,他当然不知道,但他早已预感到,尤滨建的问题,绝不会是一个小问题,逮捕只是迟早的事。
正在这时,走廊里传来一声:“开会了!”
他拿起笔记本,朝会议室走去。
葛运成、高亦健、肖克俭、周兴标、徐启正坐在主席台前,专案组的人全部坐在台下。室内静静的。郭位民看了看,发现管也平不在。
葛运成看看肖克俭以及主席台上的几个人,大家点点头。
葛运成说:“今天把大家集中起来,主要是强调一下我们当前工作的重心。我们前段时间的工作进展很迅速,局面已经打开,同志们的工作积极性和主动性值得进一步发扬。这里我不多讲了。将来总结时会给我们的工作,给每个同志正确评价的。下一步我们的工作可能要越来越困难。因为越来越要接触到实际问题,每一环节,每一个事实都必须准确无误……”他虽然讲的是极普通的,大家经常听到的话,但此刻,参加会议的同志都感到其中的分量。最后他说:“现在由高亦健同志强调几点纪律。”
高亦健打开笔记本说:“我们在第一次会上就已经讲过了。
由于沂南县问题的特殊性,涉及到各个层次的领导。所以有必要再强调一下几点纪律。一、严守秘密,不得向任何人泄露案件中任何人和事;二、要做到知道的不传,不知道的不打听;三、组与组之间除工作上的协调外,不得擅自通气;四、不能接受任何人的宴请和礼物;五、原则上不准请假,特殊情况必须经过葛书记批准。”
高亦健讲完了,葛运成接着说:“会后,各组组长把手中的材料,分类、分人头,加以整理,再由高亦健同志分别汇总。整理出已确认材料和急需查证材料,以及需移交给别的部门材料。
好,散会。”
郭位民自从见了小沈之后,总觉得心脏一阵接一阵地跳得厉害。刚才的会议,葛运成和高亦健的讲话,句句话如同锤子一样,锤锤敲在他的心上。当然他又想,这也是每次办案的常规,尤其是这次沂南县,涉及的县、乡、部委办局的领导太多了,问题也相当复杂。当然作为主管这个案子的葛运成书记不得不这样做。郭位民主要是负责黄有仁问题的,当他来到宿舍时,高亦健进来了。
对他们三人说:“把涉及到尤滨建和汪登生问题的材料列出来。”
郭位民当然知道,仅仅黄友仁涉到尤滨建的贿赂问题,就是一大笔可观的数字,但所好的是黄友仁逃跑了,所有的问题都无法认定。但由此而想到的是,其他人难道不涉到他吗?他本打算从侧面摸摸情况的,可是想到刚才葛运成和高亦健会上的规定,他不敢轻举妄动了。他从高亦健刚才那句话里,意识到,案子将进一步深入,那就是县委副书记尤滨建和原县委书记汪登生。
直到他们把材料整理完了,他终于匆匆下楼,出了水利招待所,在大街上奔跑着。终于找到一个公共电话,给仇寿禄打了寻呼。
县城的街道旁边,还是那天晚上管也平吃饭那个地方。这时,老董、魏清泉、厉白、秦钢四个人站起来,一齐向管也平散着酒。管也平兴奋地说:“感谢你们四位对我的信任,来干掉这杯!”
魏清泉举着酒杯说:“如果当官的都能像你这样,老百姓哪还会有半句怨言呢?”
厉白问:“你到底是什么官?”
管也平斟着酒大笑着说:“你们不是早就给我封过官了吗,‘管不平’……”
大家一齐笑了:“中国哪有‘管不平’这官呀!”
管也平问:“现在你们还感到害怕,不敢讲话吗?”
老董说:“老百姓不怕了,现在晚上也没有警车乱冲乱撞了,流氓集团也被抓了,真是大快人心啊!”
这时,端菜的年青女子,送上一盘螃蟹,管也平抬起来笑说着:“老板娘,我们没点这个菜呀!”
年青女子站在那里看着客人,脸上露出笑容,这时那个掌勺子的青年男子走过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