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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屠夫能够一把火烧了美稷城中的十几万人,就更不会怜悯月氏胡的三、五万人了,对于这一点,乃真尔朵有着很清醒的认识,所以最明智的做法就是顺从马屠夫的意志,至少对于自己的部下,马屠夫还是相当厚待的。
比如最早追随马屠夫的乌桓人,境况就相当不错,美稷城中被烧死地八万百姓。没有一个是乌桓人,全是掳来的各族女奴还有匈奴女人。她们是奴隶而不是马屠夫地部下,马屠夫当然不会怜惜她们的生命。
“你是个聪明地女人。”
马跃将一枚手指伸进乃真尔朵的樱桃小嘴里。片刻之前,这枚手指刚刚从乃真尔朵的密桃里抽出来,上面还沾着女人晶莹剔透的密露,乃真尔朵脉脉地掠了马跃一眼,很淫荡地将马跃的手指吮进了嘴里。
“真是个骚货。”
马跃淫笑两声,抽出手指转向邹玉娘,就以那枚沾有乃真尔朵淫夜和唾液的手指轻轻掂起邹玉娘粉嫩的下颔。一贯冷漠地眸子里罕见地掠过一丝温和,凝视着邹玉娘美丽的黑眸,唤道:“玉娘。”
“嗯。”
邹玉娘芳心酥软,轻轻地嗯了一声。
“你和乃真尔朵从五万女奴中挑选出两千名年轻漂亮、身手矫健的女奴,组建女兵营,你为统领、乃真尔朵为副统领。这支女兵营就由你们来统率。”
“啊?”邹玉娘吃声道,“女兵营?”
“嗯,你不愿意?”
“不。”邹玉娘赶紧说道。“贱妾愿意。”
“那好。”马跃紧了紧身上的铁甲,凝声道,“回头你去找郭图先生,他会协助你筛选女兵,哦对了,被挑中的女兵可以脱去奴籍,恢复自由之身。”
“嗯。”
邹玉娘又轻轻地嗯了一声,把马跃的披风拿了过来。
马跃将披风往身后一甩,哗啦啦地展了开来,再顺势往肩上一系,大步出帐而去。
几乎是马跃刚刚一脚踏出大帐,军营里便响起了幽远绵长地号角声,伴随着绵绵不息的号角声,原本安静的军营顷刻间喧嚣起来,莫名地激昂气息开始在军营里弥漫,崭新的一天~~要开始了!
……
三通鼓罢,号角声息。
四千汉家儿郎、六千乌桓勇士已经群聚校场之上,旌旗猎猎、铁甲狰狰,高耸入云的长枪汇聚如林,一束束樱红的流苏炫耀成一片凄艳的血色汪洋,清晨的雾气尚未散去,逐渐萧瑟的晨风里,校场上弥漫着一股凝重的肃杀之气。
校场两侧,九千名月氏勇士迎风肃立,这九千月氏勇士并非马跃的部曲,而是马跃三千旧部的部曲。
薄薄的晨曦中,马跃傲然肃立在阅兵台上,典韦、许褚、高顺、周仓、裴元绍、句突、贾诩、郭图等文官武将在他身后一字排开、尽皆神色肃穆,阅兵台下,三军将士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紧紧地盯着马跃。
“弟兄们,河套之战我们虽然赢了,可我们赢得很惨!我们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们失去了所有的粮草、全部的辎重,还有整整十万名奴隶!”
马跃说此一顿,目露痛惜之色,厉声道:“但是,这些都不算什么,粮草没了可以再种,辎重没了可以再造,奴隶没了可以再去抢,真正令本将军痛心疾首的,是这一战中损失了六千英勇的弟兄!”
为马跃沉痛的语气所感染,三军将士的眸子里纷纷流露出痛惜之色,只要是马跃的兵,无论是汉人还是乌桓人,没有人不知道永不抛弃、永不放弃这句名言!这八个字已经深深地刻进了每一名将士的骨子里。
“整整六千将士啊~~”马跃眸子里的沉痛之色越发浓郁,语气也显得低沉下来,“这六千名将士原本可以不死,他们本不该死!!!都是因为本将军谋事不慎、处事不周。以及轻敌冒进,才导致了这场惨剧的发生。”
马跃字字铿锵,一字一顿。
“身为三军主将,本将军对此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马跃形容凄厉,疾声大喝道,“来呀!”
“在!”
二十名亲兵锵然踏前,在马跃面前列成一排。
马跃大手一挥,疾声道:“请出~~魂鼎!”
“遵命!”
二十名亲兵轰然应诺、转身离去,不及片刻功夫,便扛着刻满英魂姓名地木鼎来到了阅兵台上。再把英魂鼎郑重地摆放在阅兵台的正中央。马跃疾步上前,在英魂鼎前锵然跪倒。恭恭敬敬地叩了三个响头。
马跃身后,阅兵台下。三军将士轰然跪倒一片。
拜罢起身,马跃缓缓转过身来,神情间已经一片深沉,疾声道:“典韦何在?”
典韦霍然起身,又昂然踏前两步,按剑疾声道:“末将在。”
马跃张开双臂,沉声道:“给本将军~~甲!”
阅兵台下。三军将士纷纷起身,却目露困惑之色,都不知道马跃想要做什么?
“遵命。”
典韦却是虎吼一声,再上前一步将马跃身上的铁甲给卸了下来,在三军将士的注视下,马跃又褪去了身上的战袍。露出了精赤的上身,阅兵台下顿时响起一片吸气声,几乎所有的将士都为亲眼所见的景象所深深震撼。
马跃的身上赫然布满了纵横交错、狰狞可怖的刀伤箭疮。几乎找不出一块完整地好肉来!很难想象,一个人在受了如此之多的疮伤之后,还能像马跃这样生龙活虎、毫发无损,这不能不让人感叹,这厮地生命力还真不是一般的顽强。
布满马跃身上地刀伤、箭疮,正以狰狞的真容无情地昭示,真正的不败战将不是说出来的,更不是吹出来的,而是从无数惨烈的血战中杀出来的!
“膨~~”
马跃面对着台下地三军将士突然跪了下来,重重地跪倒在阅兵台上,当铁制的护膝与阅兵台的木板重重相撞时,整个阅兵台都在轻轻地颤抖。在三军将士震惊莫名的眼神注视下,马跃又将头盔摘下、捧于手中,昂首疾声道:“本将军决定鞭己三十,以儆效尤。”
“嗯?”
“啊?”
三军将士尽皆目露凛然之色,从古到今还从未听说有主将当众鞭笞自己。
在将士们的窃窃私语声中,马跃将铁盔郑重地放在面前,然后上身前倾、以双手撑住台面,疾声道:“典韦。”
“末将在。”
“行刑!”
“遵命!”
“郭图。”
“下官在。”
“监刑。”
“遵命。”
典韦眸子里掠过一丝凶狠的厉色,猛地抽出马鞭在空中狠狠一挥,鞭梢与鞭身相撞顿时发出“叭”地一声脆响,肃立台下的三军将士顿时心中一震,只听这异常响亮的声音便可以知道,这一鞭如果抽在身上,那该是怎样地滋味?
阅兵台边,郭图的嘴角猛地抽搐了一下。
典韦走到马跃身后一步处立定,倏忽之间手中的马鞭已经高高扬起,在上万双眼睛的灼灼注视下,恶狠狠地抽了下来,毫无花巧地抽在了马跃赤裸的背肌上,只听“叭“的一声脆响,马跃黝黑的背部顷刻间皮开肉绽,留下了一道醒目的血痕。
“一!”
郭图的脸肌剧烈地抽搐了一下,从牙缝里崩出个“一”字。
“叭!”
“二!”
“叭!”
“三!”
……
典韦的马鞭一下接一下抽在马跃的背上,不及十鞭,马跃的背部已经一片血肉模糊,阅兵台下已经响起一片吸气之声,对于这些刀尖舔血的汉子们来说,承受这样的酷刑远比一刀砍头还要令人难受。
马跃却连眉头也不曾皱一下,似乎,那一记记鞭子根本就没有抽在他的身上。
……
“叭!”
又是一声炸响。
“三十!”
郭图尖着嗓子凄厉地嘶吼起来。脸上却流露出极度解脱后的轻松,一袭青衫早已经汗流浃背,仿佛受刑地不是马跃,而是他郭图。
马跃缓缓直起腰来,将褪到腰际的战袍套回身上,刚才马跃双手撑过的阅兵台上,赫然留下了两滩汗渍!台下的士兵们虽然看不到马跃痛苦的表情,也没有听到他痛苦的呻吟,可人终究是人,血肉之躯岂能感觉不到疼痛?
“典韦。给本将军披甲!”
“遵命。”
典韦弃了马鞭,大步上前抱起马跃的重甲。当那沉重的铁甲近乎粗暴地套在马跃身上时,三军将士们分明看到马跃的眉头猛地一蹙。可以想象得到,当那沉重的铁甲套在身上、触及绽裂地皮肉时,将产生怎样的痛楚?
马跃脸色微微发白,有豆大地冷汗从他的额角悄然滑落,但他终究没有哼出半声。
“将军威武~~”
“将军威武~~”
“将军威武~~”
一名士兵忍不住胸中地激荡,猛地振臂大吼起来,霎时间。阅兵台下的三军将士就像发了疯似的,跟着疯狂地呐喊起来,只有肃立校场两侧的九千名月氏勇士鸦雀无声,眸子里却已经充满了敬畏之色。
马跃悠然高举右臂,三军将士的疯狂呐喊便如同被刀切断一般嘎然而止。
深深地吸了口气,马跃厉声大吼道:“六千弟兄的阵亡。本将军固然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可归根结底,这笔帐却要记在董卓、耿鄙、丁原和韩馥这四个军阀身上!如果不是他们率军入侵河套。便不会有河套之战,六千名英勇地弟兄就不会战死沙场。”
“自从南阳举兵以来,从来只有我们打别人,什么时候轮到别人来打我们!?”马跃恶狠狠地挥舞着双臂,厉声长嗥,“弟兄们的鲜血绝不能白流,这事~~没完!血债~~要以血来偿还!”
“血债血还!”
“血债血还!”
“血债血还!”
肃立阅兵台下的三军将士霎时就被马跃充满血性和激情的言辞激起了强烈的仇恨,纷纷高举起手中的兵器,跟着厉声狂嗥起来。马跃再次举起右臂,九千将士凛然噤声,山崩地裂般地呐喊声再次嘎然而止。
“饭要一口一口吃,血债也要一笔一笔讨,这一次,就拿并州刺史开刀,先灭了丁原再说!”马跃锵然抽出佩剑,高举过顶直撩长空,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