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当然记得。你看到鄱阳湖上漂浮着的落叶,忽然间变得很是哀伤,我和大少至今不明白那是为什么。但是你伤心的样子一直困扰着我,至今难以忘记。”风洛阳轻轻叹了一口气,“我总觉得你一定有一种很深刻的理由才会那样感伤。”
“其实那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经常做的事。看到一处落叶飘零的景象,想起这美好的一切总有结束的一天,心情会沉浸在一片自我陶醉的忧愁之中。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鄱阳湖的秋天我永远清楚地记得,因为那种诗情画意的心情我永远也忘不了。”鱼韶轻声说。
“哦。”风洛阳怅然若失地吐了一口气。
“你很失望吗?你一定在想我是不是想起了自己前生的一段爱情。”鱼韶转头问道。
“我一直这么想。那个时候的你在我眼中充满了神秘感。”风洛阳微微一笑。
“唐斗却以为我受了谁的欺负,一直嚷嚷着要为我出气……”鱼韶说到这里苦笑着摇了摇头,奇怪自己为什么在和风洛阳相处的珍贵时间中还要念念不忘唐斗。
“我很确定不久之后,他就去烧了那座青楼,所谓月下把火,花间喝道,大少几乎把这些煞风景的事情都做遍了,而且他还不明白你为什么没有爱上他。”风洛阳笑道。
“呼,唐斗,唐斗,无论我走到哪里,身边永远有一个唐斗,阿——”鱼韶郁闷地仰天长啸了一声。
风洛阳笑着将手中的酒瓶塞到鱼韶手中。鱼韶一把接过来,仰起头连喝三大口,清澈的酒水顺着她的俏脸滑落在衣襟上,倒映着湖上的波光。
“阿韶,菁儿第一次向我告白是在我和荆师叔决斗之前。”风洛阳静静看着鱼韶痛饮完美酒,忽然开口道。
“哦?”鱼韶不明白风洛阳为什么要忽然提起这件事,下意识地问道。
“她以为我会有生命危险。于是带着自己写的一大本剑法注释来到我的房中,希望可以帮我找到拆解十分不舍剑的法门。也许是我的战意不够高昂让她担足了心事,也许是她小小年纪承受不了这么大压力,她忽然开口对我说她喜欢我……”说到这里,风洛阳转头望向鱼韶的面庞。
鱼韶没有说话,只是静静注视着他,等待他继续说下去。
“然后,她不顾一切地冲上前,亲了我,不去管我们的叔侄名分,不去管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不去管世俗的眼光,不去管我是否爱着她,她就这样扑过来亲了我。”风洛阳说到这里,不由自主地露出一丝幸福的笑容。
“那一天荆笑侯来到凤凰客栈,开口说的第一件事就是你的婚事,开导你不要太专注剑道,需要领悟十分不舍剑以情取胜的剑意,最后才开口说到比剑之事,我从那一刻就已经知道,荆笑侯从未有过打败你的计划,他此行是为求死而来。”鱼韶目光盈盈地望着风洛阳,倔强地昂起了头。
“鱼韶不愧是鱼韶,算无遗策的乘风会大当家,江湖首屈一指的女中豪杰。”风洛阳深深望着她,感慨万千地摇头赞叹。
“也许我太过于想当你口中那个女中豪杰了。”鱼韶的嘴角浮现出一丝苦涩的笑容。
“你为什么不对我说呢?”风洛阳沉吟了半晌,忽然石破惊天地问道。
“嗯?”鱼韶睁大了眼睛。
“我不是感情的行家,但是有一点我很清楚,你喜欢我,你得让我知道。你既然在十三年前就对我一见钟情,为什么不肯告诉我?”风洛阳说到这里,呼吸忽然急促了起来,双目如星,紧紧盯住鱼韶的眼睛。
“而且我还装出一副对你不屑一顾的样子,时时捉弄你为乐。”鱼韶苦笑着摇着头。
“我做梦也想不到,你会喜欢上我。哪怕是做你的朋友,我都要费尽心力来维持,生怕有一天,我们甚至会反目成仇,有一段时间我几乎以为连你这个朋友都会失去。”风洛阳有些激动地一把抓住鱼韶的手臂,继续说道。
“也许是因为我太骄傲了。”鱼韶轻轻叹息了一声,缓缓说道。
“也许是我太过于呆板,无法承受太复杂的感情。菁儿的感情,单纯简单,一目了然,适合像我这样词不达意的闷葫芦。无论我想些什么,她都能看得通透,说得明白,人生在世,夫复何求。”风洛阳柔声道。
“但是在十三年前,你的心中真正喜欢的人……”鱼韶直到现在终于明白自己眼看就要彻底失去风洛阳,忍不住开口道。
“我知道,唐斗和我说过。我强迫自己将当初的感情彻底忘记了。”风洛阳轻声道。
“你既然已经知道,可有何话说?”鱼韶急切地问道。
“我完全记不起来了,阿韶,一丝一毫都想不起来。”风洛阳用手轻轻按住鱼韶的肩膀,柔声道,“我也不希望自己记起来。”
“为什么?”鱼韶双眼一热,泪如泉涌,凄然道。
“因为感情的事说不上谁是谁非。但是一个人做事不能反复无常。既然当时我已经决心忘记,我希望能够有始有终,否则只是徒增感伤罢了。”风洛阳轻声道。
“这么说,你再也不是我的……我的洛阳哥了?”鱼韶说到这里终于崩溃了一般一头栽到风洛阳的怀中,痛痛快快地哭了起来。
风洛阳轻柔地搂住鱼韶,用手轻轻抚住她的脊背,柔声道:“我们仍然是从小到大的好朋友,永远的鄱阳三剑客。我们在鄱阳湖上的那段青春岁月,无论是谁都无法剥夺,如果你愿意,我可以仍然做你的洛阳哥。”
“但是你和菁儿会在一起,你们会结婚,生孩子,永远离开我的世界。”鱼韶哽咽着说。
“人总是要长大的,无论如何躲闪,这个世界总会有些无法避免的东西扑面而来。也许菁儿会陪我走完今后的人生,但是我会永远记得你带给我的回忆。”风洛阳轻声道。
“那你愿不愿意陪我在瘦西湖上做最后一次通宵畅饮,只有你和我,还有这条乌篷船。”鱼韶哽咽着轻声道,“就当我们还在鄱阳湖上,谁也没有遇上心上人。让我至少再有今夜这一场回忆?”
“最后的游湖醉酒之夜,和乘风会的鱼当家,我又怎能拒绝。”风洛阳笑着从鱼韶的手中抢过酒瓶,仰头痛饮。
鱼韶目光凄迷地望了他一眼,深深吸了一口气,将头轻轻靠在他坚实宽阔的肩膀上。
在远处的湖岸边,唐斗高高站在红药桥的扶栏上,望着湖心的乌篷船,一双小眼闪烁着晶莹的泪光,他举起手中的酒坛,朝着湖中遥遥相敬,仰头将清冽的酒水尽数灌入口中,接着抖手丢下酒坛,转头飘然离去。
第三部第二十章唐斗变节
岳州的芙蓉院在唐门夜袭的那一晚虽遭烈火焚烧,但是因为鬼楼的周密部署,大火只烧到了外围的建筑,在鬼楼财力源源不绝的支持下,这些外层院落数月间已经修葺一新,比起以前更添神秘幽静的气质,和鬼楼总舵这个江湖称谓隐隐然有着相合之意。自从柳青原以一敌二,先败唐斗,再败风洛阳,威震江湖之后,矢志成魔的江湖好汉仿佛潮水一般涌向芙蓉院,排队领取南疆神药,眼看着鬼楼以魔潮净化天下的宏愿,即将实现。望着芙蓉院庭台之间熙熙攘攘的人群,柳青原的心中忽然感到了一阵落寞。
他和风洛阳的激战虽然他占到了绝对的上风,但是他太急于夺得胜利,出剑之时催动魔功以平直急速的疾风十三刺逼迫风洛阳和他斗快,在第一百一十二招时终于让这个一生的劲敌长剑脱手。但是最后风洛阳出乎意料地长袖卷剑,将他一袭青衫钉入墙中,逃过了他的最后杀手,这一招已经不是十分不舍剑,而是一记超乎任何人想象的新招式。对于这种鬼神一般的应变,柳青原非常熟悉,这是江湖高手屡次面对强敌,被迫不断拼搏进取,创新应变,终于突破桎梏想出来的神来之笔。如果他没有修习到天魔大法第二重至高境界,他已经被这神奇的一招了结了性命。虽然这一战他取得了胜利,但是他心里知道,在剑法上,他又一次输给了风洛阳。
此刻他的心中根本没有任何胜利的感觉,反而像是囫囵吞下人参果的猪八戒,全然没有享受到其中的滋味。
“也许我应该再和他比一次剑……”柳青原缓缓在庭院中跺着步子,默默沉思着。
忽然间一阵隆隆的嘈杂声从芙蓉院的庭院门口传来,所有在庭院中排队等着领药的江湖人物都纷纷朝门口望去,似乎看到了什么令人惊讶的景象。十几个守在门口的鬼楼暗哨争先恐后地朝着柳青原飞奔而来,似乎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告诉他什么。
“发生了什么事?”柳青原在心里暗暗思忖,“这些暗哨都是鬼楼一流的好手,见过大世面的人物,今日怎会变得如此毛躁。”
“报——,少楼主,大事件!”十几个暗哨在他周围围了一圈,齐刷刷拱手道。
“什么事?”柳青原强忍好奇,面沉似水地说。
“唐门大少来了!”十几个暗哨争先恐后地说道。
“他还敢来?”柳青原心中一阵冷笑,“好,让我再会会他。”
听到他的话,这些暗哨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都感到无所适从。
“怎么,我的话很难理解吗?”柳青原对于这些人表现顿时不满了起来,冷然道。
“不,少楼主,只是,他不是来挑战的,而是……而是来领神药的。”暗哨中一个最能言善道的开口说道。
“他来领神药?唐斗来领神药?”柳青原只感头重脚轻,似乎自己突然进入了一场荒谬的梦境。他忍不住反复强调地问道。
“正是,他还挺守规矩,排在队伍的最后面。”暗哨们纷纷说道。
“堂堂的唐门大少居然要来领神药,整个江湖反魔人势力的核心人物居然来领神药,哼,唐斗,你莫非又有了什么阴谋诡计?”柳青原只用了短短的时间就从这个大事件中闻到了阴谋的味道。他冷冷一笑,自己在剑法上败给过风洛阳,智计上也曾经被唐斗盖过一头,也许今天是他扳回一城的机会。
“他在哪儿,领我去看看。”柳青原用力一掸衣袖,冷然道。
唐斗今天穿着的是一件素黑色的锦绣长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