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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祖菁将头轻轻靠在风洛阳的肩头,轻轻舒了一口气。风洛阳将手扶住她的肩头以示安慰,却发现她整个人都在瑟瑟发抖,似乎那一日惊鸿一现的剑魂仍然萦绕在她的心头,令她心寒不已。
“如悔公当年为了追求天下第一之名,练剑如狂,几乎到了走火入魔的边缘。不顾华祖的反对,毅然挑战越女宫,下手无悔,造了无数杀孽。越女宫主制服他之后,将他困在黟山绝顶以做惩戒。华祖为了寻觅夫君,数次上山,受伤累累,被越女宫人擒住,同样困于黟山绝顶,与如悔公一墙之隔,却永生不见。这也是为什么如悔公不顾一切,创出十分不舍剑,以图和妻子一见的原因。”风洛阳喃喃说道。
“如悔公有了如此重情重义的夫人却不知珍惜,日日追求那虚无缥缈的头衔,还动手造下杀孽,终于遭到报应,被困在越女宫。也许,十分不舍剑只是他用来表达自己对妻子悔意的剑法,或者说……”祖菁忽然抬起头来,双眼闪烁出一丝晶莹剔透的玄华。
“或者说……”风洛阳怔怔地望着此时的祖菁,仿佛被她眼中飞扬的神采摄走了魂魄。
“……十分不舍剑就是如悔公写给妻子的最后一封情书。”祖菁说到这里,兴奋地站起身,双颊绯红,仿佛罩上了一层朝霞。
“最后的情书……历代修习十分不舍剑的名家们都以为,秋波流转欲倾城,指的是一位有着婉转秋波的美人,正要以她的美态颠倒苍生,倾国倾城,谁知回首一望,却发现一位扶舟自水上而来的美人,风华绝代,美艳不可方物,令她自惭形秽。”风洛阳也激动地站起身,一把抓住祖菁的肩膀,“菁儿,事实上,秋波流转指的是如悔公神剑的光华,而欲倾城乃是指对于天下第一的执念。水中花,乃是指华祖。秋波流转欲倾城,回眸羞见水中花,乃是如悔公对于自己追求天下第一,妄遭杀孽,坐困黟山,与华祖永生难见的悔恨。”
“正是,人人都以为如悔公矢志追求剑道,乃是天下铁血武者的榜样,事实上,在他生命的最后关头,他终于明白了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是什么。”祖菁兴奋地双掌紧握,用力晃了晃。
“这,这改变了所有的事……难怪几乎所有人都无法使出这两招剑法,我们无论如何也无法顺利使用历代传下来的心法来诠释这两招剑法的精髓,因为我们从一开始就想错了。”风洛阳狂喜地用力摇着祖菁的身子,“菁儿,从今天起,也许,我是说也许,我能让这两招剑法重见天日!”
“太好了,小师叔,恭喜你!”祖菁扶住他手臂,又笑又跳。
镇恶堂桂花园内,唐门和乘风会的人们收敛了战死者的尸体,将伤者送入怀仁轩救治,清洗了斑驳的血污,捡拾干净满地的暗器和折断的兵刃,随即将桂花园的酒桌移到了悬红阁外的空地,重新摆起了另一桌大宴。
刚才与岳氏兄弟连番血战,仍然能够得保不失的英雄豪杰被唐门子弟和乘风风媒们齐齐邀入悬红阁。原定举行的英雄夜宴,此刻成了为唐门举办的庆功夜宴。唐斗换下他血迹斑斑的青衣,换上一副富贵荣华的紫袍,头戴英雄冠,鬓插雉鸡翎,胸佩白牡丹,肩披卷龙氅,腰缠黑玉带,双袖高挽,精神抖擞,与一身淡妆的鱼韶并肩来到宴会的主席。
刚才与岳环一战中被唐斗救下性命的捷率,彭言勇,萧西延,郑怀远,李三响,铁佛恩,卓解,甘天波,公羊子恒等一众高手见到他出列主席,立刻齐刷刷站起,高举酒杯,同声高呼:“大少,饮胜!”
“阿……哈哈,众位兄弟客气,请!”唐斗长笑一声,满脸得意,双手端起面前泛着碧玉之光的竹叶青酒,在周围敬了一圈,仰头饮胜。
“大少,镇恶堂桂花园一战,他日必会被天下风媒广为传扬,今后之江湖,不知有多少诗人会热烈吟咏大少那一战的风光,有多少豪杰酒酣耳热之际会为大少击节而歌,我辈豪杰,当以大少为楷模。”捷率放下酒杯,首先开口道。
“哈哈哈,捷率兄弟说话真是会逗人开心。”听到捷率的赞扬,唐斗未饮先醉,仰天大笑,将手中的酒杯放下,朗声道,“岳氏四兄弟为了习练上乘武功,竟然自饮南疆之毒,借魔化之功以求速成,谁知神功未成,魔性已显,最终不但无缘天下第一,还将人头留在我等手上。桂园之战,我们共退妖魔,并肩作战,死了不少兄弟,却也多了无数的朋友。今日我唐斗在这里回敬各位一杯,从今以后,兄弟同心,患难与共!”
“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听唐斗将力杀岳家三兄弟的功劳与众人同享,众豪杰心中一阵感激,无不高举酒杯,齐声说道。
“哈哈,行走江湖,舍死忘生,无非为了斩妖除魔,侠骨留香,今日之夜宴乃为你我而设,来日之荣光,愿与诸君共享。”唐斗饮胜另一杯美酒,用力一拍桌案,大声道。
“大少说得好!”众豪杰兴致更高,无不击掌赞叹。
“他日悬红高起,祝在座诸君斩得离台之首,从此黄金美人,青史留名,无憾此生有幸身入江湖,一世为雄!”唐斗再满酒杯,双手举起,高声道。
“齐唱凯歌,共话今宵。”众豪杰听到这句话,人人双目如星,充满了对未来期盼,纷纷举杯高声道。
唐斗饮过这三杯,顿时有唐门三将和乘风会十三位彩翎风媒同时走到各个酒席之上,轮番与诸英雄敬酒。他长长出了一口气,沉沉坐回到椅中,顿时感到腰酸背痛,浑身骨架子仿佛都要散了一般,与岳家三兄弟苦战数个时辰的后遗症渐渐显露出来。
“刚才讲的不错啊……”一直陪在他身边默不作声的鱼韶此刻忽然开口道。
唐斗浑身一震,一身酸痛转眼消失。他猛然转过身面向鱼韶,兴奋地问道:“我没听错吧?阿韶,你夸我?”
“嗯,你应得的。”鱼韶落落大方地一把抓起面前的酒坛,为唐斗再次斟满酒杯,“当我在桂花园里和岳环放对之时,我曾经跟他说,唐斗之手,天下无双。当时我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对付得了三个岳家人。没想到你不但挡下了他们,还将他们的首级取下,手段之高明,远超我的想象,你是怎么做到的?”
唐斗得意之极,咧嘴嘿嘿大笑,“啪”地打开折扇,在胸前一横:“想不到你鱼韶也有想不透的时候,简直是空前绝后。不如就让我卖个关子,你来猜猜我是怎么做到的。”
鱼韶深深看了他一眼,忽然莞尔一笑,点了点头:“今日你以一敌三,打空了三十六袋暗器,力斗近三个时辰,无论你用什么方法伤到了岳家三兄弟,都算是你的本事。今夜的庆功宴,你是应该得意的……”
“哈哈,原来阿韶你也有对我心服口服的时候。”唐斗笑得双眼眯成了一条缝,手舞足蹈,已经有些忘乎所以。
“……不过今夜之后,我若是查出你杀敌的法门,你在我心中地位,恐怕……”鱼韶冷笑着抬起右手,在胸前做了一个落叶飘零的模样,撇了撇嘴。
“呃,别,别……”唐斗心头一慌,连忙抬臂抓住鱼韶的右手,用力摇了摇,“这个,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做到的。”
“是吗?”鱼韶扬了扬眉头。
“我对天发誓。岳家三兄弟本来刀枪不入,水火不侵,我恶斗三个时辰,连他们的汗毛都没有伤到。结果就在我开始施展铁骨寸金的时候,他们三个突然间齐刷刷人头落地,仿佛被一股无形剑气所伤,鲜血溅了我一身。”唐斗将头附到鱼韶耳边,小声道。
“难道是你家传的铁骨寸金有别的玄机?”鱼韶轻拂着自己尖尖的下颌,喃喃道。
“也不可能有一招杀死三个魔剑公子的实力吧?”唐斗低声道。
“手!”鱼韶皱了皱眉头,对他低声说了一句。
“嗯?……哦!”唐斗这才发现自己仍然在紧紧攥着鱼韶的右手,他脸一红,忙把手松开。
鱼韶扶了扶右手的手腕,沉吟道:“岳家兄弟是天魔解体大法的获益者,他们的魔功已经超出了现今最厉害武功所能达到的水准。我想即使令他们获得魔功功法的制造者,武功也不可能达到这种超群的境界,如果他受到这些魔化高手的反噬,却又如何抵挡?”
※※※
“嘶……”听到鱼韶的分析,唐斗双眼一亮,“你是说这些魔化高手的制造者,应该收藏着一种控制他们的手段。这么说非常合理!我记得英雄会开始的时候,我看到鬼楼的一群手下簇拥着一个神秘的黑衣人也来赴会,人人身上都带着一个竹筐,似乎有些不可见人的东西。鬼楼地处南疆鬼蜮,魔化高手的来袭与他们绝对脱不开干系。也许他们手里正好攥着控制这些魔化高手的手段。”
“我这个推断唯一不合理的是,岳家兄弟行事之前都口口声声说是遵照主人吩咐,他们到底做了什么违反准则的事情,令到这个控制者痛下杀手,一口气杀死三个岳家人以作惩戒?”鱼韶摇着头说道。
“也许是因为他们花了太久时间和我放对。嘿嘿,说到底,还是因为我他们才会一命呜呼的。”唐斗说到这里,顿时再次得意起来。
“……”鱼韶无奈地看了他一眼,撇了撇嘴,一时之间也只能作此设想。
就在鱼韶唐斗小声议论的时候,昆仑派高手捷率此时已经高举酒杯,含笑来到鱼韶的面前,双手举杯,朗声道:“鱼当家,桂园一战,你多次出手相救,解了我数次危急,捷率衷心感谢,在这里我敬鱼当家一杯。”
鱼韶连忙站起身,端起面前的酒杯,微微一笑:“你太客气了,你对我也是多次相救,我鱼韶很是承情。桂园一战,捷率兄弟以一人之力接下岳环大半攻势,剑法远超余子,佩服佩服,请!”
说罢她一仰头,与捷率同饮了一杯酒。
“鱼当家果然爽快。不想中原女子,慷慨豪爽处与塞外姑娘不相上下。不知谁家儿郎有此幸运,能够成为鱼当家的夫婿,与你长相厮守?”捷率放下酒杯,突兀地问道。
“嗯!”听到捷率的话,唐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