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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厦内的人慌慌张张地跑上跑下。
已经半夜了,丹羽刊、相良一和村井敏江已先回去,但为搜索逃走了川北,以及死去的中林的事,片山等人还不能离开。
“对不起。”声音说。大冈宏子带着女儿进来。
“大冈女士,你还没走?”则子回头说。
“嗯……川北的事令我……”
“你们不是分手了吗?你不须要付上任何责任的。”
“谢谢——片山先生,小女给你添了好大的麻烦。”
“哪里哪里……被川北打伤的那名刑警,伤势好象不重,性命无碍了。”
“好极啦!”聪子拍拍胸口。
“阿刊小姐非常担心哪。”纯子说。
“丹刊小姐?”晴美说。
“嗯。在那里闲聊时,我稍微泄露了有关川北的事。她从报上得悉北川逃走的消息,担心地给我电话……”
“噢,那么说,在休息时她打的那个电话,是为川北的事……原来这样。”晴美点点头。“聪子小姐,还不能安心哦。”
“不要紧!有片山先生陪着我嘛。”聪子说着时,美香霍地站起来。
“喂——那是什么意思?”
“嘎?”
“请不要随便叫我的义太郎做事!”
“哦。”聪子露出不以为然的表情。“我和片山先生相过亲哦。”
“相亲?”
“哎那种事——”片山想打岔。
“我呀,跟他感情要好到互相交换传真哦!”
“什么嘛,黄毛丫头。”
“我十六岁了!”
“去吃儿童餐吧。我十八岁了,已经可以结婚啦。”
“原来你这么老了呀。”
“放马过来吧!”
“什么嘛!”
两名少女之间火花四溅,片山佯装不知……
第十八章 演出成功
第一幕结束,掌声四起。
“爆满呢。了不起。”晴美说。
“可以吗?你把福尔摩斯丢在一边。”片山在位子上伸懒腰。“喂,石津,起身啦。”
石津在呼呼大睡,被片山一捅,赫地醒过来。
“了不起!真棒!”他大声说,周围的观众吃了一惊。
“我去看看惠利。”晴美站起来,出到大堂,往后台走去。
今晚是第一场演出,惠利第一次独挑大梁。福尔摩斯的“处女舞台”演出当然很顺利,后半场出场机会很多。
“惠利!好样哦。”晴美挥挥手说。满头大汗的惠利叹一口气。
“紧张死了!不过,感觉非常舒服。”她红着睑兴奋地说。
“喂,擦掉汗水,重新补妆吧。”黑岛说。
“是。”惠利坐到镜子前面。
丹羽刊也在这边补妆。
“福尔库斯如何?”晴美问。
“它大概不能跟我签专属契约吧?”
“报酬要很高的。”
福尔摩斯悠闲地在那儿躺着。
“——惠利演得还不错。”黑岛小声说。“请别告诉她本人。不然她会自满。”
“是。”晴美微笑。
“有田不在,我忙死了。”黑岛叹息。
那是含有真实感的语调,晴美忍俊不禁。
“那么,结束以后,我来接福尔摩斯。”
“喵。”
晴美走出后台,穿过人潮汹涌的大堂。大堂里挤满买饮料的人。
“啊,晴美小姐。”有人喊,回头一看,是大冈聪子。
“噢,你来啦。”
“嗯。我妈今晚有工作,她说明天看。”
“谢谢。”
聪子看起来十分开朗。虽然还没找到川北,但似乎已不影响大冈的母女的生活。
“片山先生呢?”
“哥哥?他来啦。完毕后,他要带福尔摩斯回去的。”
“那么,我来伏击他好了。”
“请便请便。”事不关己,晴美也乐得好玩。
晴美走开后,聪子把纸杯果汁喝尽,在开演前五分钟的铃声响起时走进洗手间。洗了手出到大堂时,大家已陆续到观众席中。聪子也往接近自己座位的入口走去——
“聪子。”
回头以前,她已知道那是谁的声音。
“——一你来干什么?”聪子用压低的声音说。“这里人很多哦。”
“我懂。”川北说。
“快去吧!”
“聪子……我再来求你,跟我一起走。”川北拿起聪子手。聪子没有甩脱那双手。
“不能。”她摇头。“我做不到。”
“为什么?”
“我能扔下母亲吗?那种事我做不出来。”
“可是——”
“爸爸。”聪子说。“我并非不相信,关于我是你和别的女人所生的事,以及母亲领养我的事……可是,血缘是什么?就因为我不是她的亲生女,更加显出母亲的伟大,爸爸你明白么?”
“那个……她这样子养活你,我的确很感激她的。”
“若是那样,你就不要管我和妈妈。那是你向她表示感谢的唯一方法了。”
川北把聪子凝视了片刻。
铃声响了。
“开始啦——被人见到不好。你走吧。”聪子快口说。
“好吧。”川北松手。“我明白了。”
“抱歉。”
说着,聪子快步走进观众席去。
川北慢吞吞地离开剧场。
怀里的枪还有两粒子弹,川北本来打算今天把两粒都用掉的。结果,他留下了一粒。
其后只要找个地方自尽就行了。
仿似突然从梦中醒来般,川北打量一下黑暗的四周,然后往他决定了的方向迈步。
舒适的起居室。
福尔摩斯在沙发上打呵欠。
“那猫是真东西?”
“大概是机械猫吧。”
“用遥控器操纵的吗?做得好像啊。”
附近传来那样的私语,晴美忍住笑意。
舞台上,丹羽刊和惠利走了过来。
“你的心情我很了解。”阿刊说,卷起手中的杂志,坐在沙发上,轻抚福尔摩斯。
“你不了解的——谁也不了解我。”惠利疲倦地坐在单人的扶椅上。“那个时候,不是这样的。”
“什么那个时俟?”阿刊问。
惠利稍微往前托着腮,望向暖炉。
这段排练的戏,晴美已看过无数次,大致上记得台词应对……
奇怪——晴美皱眉。时间拖得太长了。
惠利……轮到你的对白啦。
惠利在舞台上僵住了。
说不出台词!
怎会这样?重复了那么多次,已念得滚瓜烂熟的台词,不管怎么迷糊都能说出来才是!
突然脑海中一片空白,她不记得台词!
汗水渗出——怎么办?怎么办?
冷静点!一定想得起的!
对,没问题的……
可是,白纸就是白纸,怎么翻也是白纸。
相隔太久了。观众席开始发生骚动。
愈焦急愈想不起来。
福尔摩斯伸个大懒腰,跳到地面,走进沙发背后。
阿刊把撕下的纸条悄悄扔到沙发背后。福尔摩斯街起它,穿过沙发后面,拿到惠利身边。
惠利赫然望住福尔摩斯。福尔摩斯街在嘴里的——是剧本的这一页。
可以读出第一行的字句——想起来了!
“那个时候,当然是指我去那儿学插花的那段时间啦。”惠利说。
她和阿刊四目交投——阿刊的嘴角轻微笑意。
观众席发出如释重负的感叹声。
惠利那流利而冗长的台词在剧场里回响……
落幕了。
同时惠利呆坐在舞台上。
阿刊惊异地弯身问:“你没事吧?”
“真不像话。”黑岛走过来。“你想弄垮我吗?”
“师傅……请换主角,让阿刊代替我。”惠利说。“我不行了……那么丢脸。”
“别担心。”阿刊说。“不管怎样老练,都有那种事的。我第一次上舞台时,把台词忘得一干二净,甚至跑出走廊去问哪。”
“阿刊……”
“自那以后,每次演出的第一日,我都带着剧本。我是想到可能对什么人有帮助。”
“谢谢。”惠利紧握阿刊的手。
“别哭——哎,好好休息一下,明天还要上舞台哪。”
惠利终于站了起来,晴美走过来。
“惠利!辛苦你啦。”
“晴美!为我捏一把汗了吧?”
“寿命因此缩短三年啦。”
“抱歉。”惠利笑了。“——有件事,我要告白。”
“什么事?”
“我说差点被男人偷袭的事……是假的。那天是想找迟到的借口,想到夸张的话反而更逼真……阿刊,对不起。纵使被降级,我也毫无怨言。”
“傻瓜。”黑岛用拳头敲了一下惠利的头。“反正说了大话,不如说你和男人睡觉睡过了头。演员嘛,不怕说大话的。”
“对不起。”惠利缩脖子。
“惠利还是小孩子。”
“喵。”福尔摩斯的叫法好像是说“是啊”,众人哄然大笑。
——首次演出,总算顺利结束了。
结尾
片山在打瞌睡。
并非每次都在搜查一科打瞌睡。今晚看完话剧后,又要值班,现已凌晨一时。爱困也是情有可原的……
传来“咯哒咯哒”声,他睁开眼睛。咦?传真吗——什么呢?
困意不翼而飞,他站起来,往传真机方面走去……
“义太郎,晚上好!”
唉,又是她。片山苦笑着看下去。
“今晚又是我一个人。刚才外面有点声响,令人觉得有点恐怖,因此把这个传给你……”
片山眨眨眼。传真的文字到此中断,后面有个奇怪的圆形——
不是。而某种液体在传真纸上散开的样子……就这样原样传过来。
这个不可能是……是血吗?
“外面有点声响……”
片山提起那张传真,对留下来的同僚喊一声:“出去一下!”然后急速地冲出第一科。
然后……
大致上,他不知道对方住在哪儿,居然来到了对方的家。
后来想一想,好像是在车上打电话给晴美问到的地址的。
总之,当他察觉时,已经气喘如牛地站在江田家的门前。
玄关的门开着!果然有古怪。
“美香君!